秦铮开口道,唇角勾了勾,那笑容有些阴冷:“我是来和你合作的。”
“帮助你赢了齐王,赢你父皇。”
秦铮身形一晃,已经站在了瑞王的跟前,距离他只有一拳的距离。
瑞王噗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你看,我如果要杀你,只是伸手间的事情,不需要说这些多余的事情耽误时间。”
秦铮居高临下望着瑞王,伸手间,便将他手中握的死紧死紧的剑拿在了手中,咔嚓一声,长剑断为两截。
瑞王望着那断为两截的长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脖子一般。
金铁之剑在秦铮的手中这般不堪一击,更何况是自己的血肉之躯。
一时间,他居然真的就不那么害怕了。
因为就像是秦铮所说的一般,他要杀自己太轻易简单了。
秦铮伸手解开了瑞王的哑穴,拉住对方的胳膊便要将人拉起来。
瑞王现在应该会听话的。
下一刻,外面传来了骄纵的女声:“这些护卫干什么吃的,不是保护父王吗?怎么大白天的还睡着了。”
“父王?父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女儿亲手熬制的补汤。”
说着话,安乐郡主已经带着丫鬟端着补汤走了进来。
她两个嫡兄长都死了,按说她应该伤心的,可是事实上是她现在比往日更风光了。
瑞王是唯一能够和齐王一争长短的人,而她是瑞王现在唯一的嫡郡主,所有的人都在巴结她,都在捧着她。
从前她也受宠,受重视,却有两个嫡出兄长挡在前头,现在,却再也没有人能够挡着她了。
她甚至想着自己未来会成为最尊贵的嫡长公主。
安乐郡主面上带着笑意,却在见到眼前一幕的时候满面愕然,张嘴便要尖叫。
秦铮手一动,安乐郡主和身边的丫头一起被定了穴道,站在那里维持僵硬的姿势,一动都不能够再动。
“外面那些个护卫我用了些药,让他们昏睡一觉罢了,毕竟人多眼杂的,我出去的时候用上解药立马便醒,不会伤身,也不会察觉异样,顶多以为迷糊了一下罢了。”
秦铮没有再搭理安乐郡主,转头对着瑞王道了声。
瑞王的眼睛一亮:“这药粉,你手中多吗?”
和齐王争锋了一段时间,他比往日聪明了许多。
自己门口那些个护卫人人不是弱手,却被秦铮无声无息的用药药倒,若是自己得了这药,可能够做不少事情。
瑞王这几日最担心的便是齐王手中那些个杀手高手。
“王爷若是和我合作的话,我手中有用的东西,便是王爷的东西。”
秦铮毫不意外瑞王的选择,应该说皇室的人,总是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什么对自己有利,便选择做什么。
安乐郡主被定在那里,她先是满眼愤恨的瞪着秦铮,之后却是不解。
不解为何自己一向厌恶秦铮的父王此刻和秦铮一派友善的样子。
——
瑞王自己知道自己现在落在下风,他想要相信秦铮。
因为再差也不过如此了。
“你为什么帮本王?”
瑞王带着秦铮进到了里间,他现在完全忘记了外面的安乐郡主。
“对了,会不会有人知道你来本王这里?”
他左右看看,眼中带着猜忌害怕。
“放心,只要王爷约束好府中,我的人会将痕迹消除的干干净净。”
“不会有人知道我来找过王爷。”
秦铮先行坐到了椅子上,伸手:“王爷也请坐。”
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瑞王看着秦铮的样子,和从前真的是天差地别。
若不是皇帝赏识,秦铮如何能够有现在的地位势力。
秦铮倾向他,他自然是高兴,只是若是对方这么容易便背叛皇帝,却也不可信了。
他顿了顿,坐到了一边,等着秦铮说出原因。
“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是谨记在心,所以上次安王成王还有叶靖安谋反逼宫,我为了救驾差点儿将自己的命搭进去,王爷也是知道的。”
瑞王自然知道。
因为这个,皇帝让秦铮掌了皇城禁卫军统领一职。
手中掌握着三万禁军,在京城,几乎是一家独大了。
“君臣君臣,君不负臣,臣不负君,我本以为自己和陛下也算一对不负君臣,可惜我发现陛下似乎只是拿我做了一块磨刀石。”
“就如同死去的成王,被贬为庶民的安王,还有瑞王你一般,都是为了齐王在铺路的磨刀石。”
“你凭什么这么说。”
瑞王猛的站起,面色难看至极。
“因为这几日齐王身边死的人都是一些不服管教,想要把控齐王或者是墙头草两边倒的人,而王爷你身边死的都是真正忠心于你的臣子,更有陈将军,可是王爷手中唯一掌控了兵权的人。”
“对了,忘记告诉王爷了,这几日皇城禁卫军中几位副统领的职位都有些变动,王爷可以查查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别将眼睛光只落在那些死了也无关大局的人事身上。”
秦铮起身,抖了抖袖摆,眼睛落在房间角落修剪精致的花枝上:“王爷若是决定了的话,便在自己房外摆上一盆花,我到时候自然会与王爷研究下一步如何走。”
说完了这话,他转身往外走去。
他从安乐郡主的身边走过。
安乐郡主瞪眼望他,如果能够说话早就破口大骂了。
门口的护卫揉了揉眼睛,最多抱怨一句困乏,果然像是秦铮所言,谁也没有发现自己被迷晕过一段时间。
这般手段,瑞王的眼睛里涌动着希望。
啪的一声,婢女手中的汤蛊摔在地上,那婢女跪倒在地:“王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父王,刚刚”
安乐郡主和身边婢女的穴道到了时间自解,婢女心知看到了不该看的,不敢吭声,安乐郡主却是只想着自己被以前的小奴才下了面子,要将面子找回来。
她抓住瑞王的胳膊开口便要说方才的事情。
“闭嘴。”
瑞王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今天什么都没有见过,谁都没有来过。”
外面的护卫因为屋子里的声音闯进来,瑞王身边站着一脸不高兴的安乐郡主,正在训斥砸了汤碗的婢女。
“郡主?您怎么进来的。”
“本王还想问你们,不是说谁都不能够打扰吗?怎么让安乐就这么进来了,幸亏是安乐,若是刺客,本王现在安有命在。”
瑞王对着进入屋子中的护卫训斥着:“去,将唐炎叫来。”
唐炎是王府护卫的统领。
——
没有人知道秦铮见过瑞王。
这一次,他没有叫任何一个手下陪同,全程自己办的事情。
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这一次,他不能够再出任何的差错。
宫中皇帝传口谕让他入宫见驾,身边的手下都有些担忧。
“大人,陛下现在见你,恐怕是有些不妙。”
京城外那场截杀,那场针对谢谨画而去的围追,秦铮身边的几个心腹都知道是皇帝的意思。
“无妨,陛下现在还用的上我,不会对我动手的。”
秦铮嗤笑了一声,望着远处那座巍峨的皇城,袖子中的手握紧:“再说,我此去便是让陛下放心的。”
退无可退,便不再退。
第一百五十五章只是个梦
“朕以为你是个明白人。”皇帝见到秦铮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让人去绑走谢谨画的事情是皇帝下令,但是在皇帝想来,秦铮就算知道,也应该顺着自己的意思,任凭谢谨画被自己的人带走。
“秦铮,朕给了你许多,若是你让朕将人带走的话,朕不会伤她一根毫毛,却会给你更多,你不应该想不到。”
皇帝的眼中全是失望。
皇帝在承诺秦铮可以给与他更多,甚至下一任的帝王也会继续给予他现在的一切,更多的权势,前提是秦铮必须始终都在控制之中。
想要控制秦铮,没有比谢谨画还合适的人质了。
皇帝自觉自己半分没有要伤害谢谨画的意思。
只要秦铮一直老老实实的,谢谨画便比谁都安全。
秦铮没有出声,沉默有时候便是不认同,便是反抗。
“朕手中的赐婚圣旨都已经写好,结果你就是这般回报于朕的吗?”
秦铮的沉默让皇帝眼中迅速晕染开怒火,猛的将面前已经写好了,就差盖上大印的明黄色圣旨扔到了秦铮的面前。
圣旨敞开着,秦铮可以看到里面的泰半内容。
里面有自己的名字,也有谢谨画的名字,确实是如同皇帝所说,这一次,是真的赐婚圣旨。
不再是什么口谕,也不再是有目的的拖延。
秦铮半跪在地:“是臣辜负了陛下隆恩,只是臣所为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心爱之人平安如意,若是真的任凭陛下将画儿带走,臣一直以来奋斗的一切,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