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开了一句头,余妈妈心中就开始不安起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嘱托下来了。
袭妃一个眼色,周围的丫鬟便都退出了房门,只剩她们两人。
此时,她也顾不上身份不身份了,急忙抓住余妈妈的手,眼里急得泛出泪花。
“妈妈,这次你要救一救我!”
余妈妈被唬得一跳,忙问:“娘娘这是怎么了?若是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袭妃这才红涨着脸将那话吩咐了,余妈妈听后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吓得六神无主。
“妈妈,你一定不能告诉其他人,悄悄替我从老家带了这药来,本宫定会念着你的好!”
见她说得诚挚,余妈妈心头一热,便点了头。
但回到房间,她是越想越不对劲,甚至后怕起来。
袭妃让自己为她从老家带的那药,可是见不得人的药!
那是专门治妇女封纪瘙痒的偏方药物,不知袭妃这样一个堂堂王妃是从何处听来的?
但往深处想,她更是吓得一整晚都谁不安心,且不说袭妃是如何换上这病,若是将来东窗事发,钰王大怒,她倒成了共犯了!
这一件事,压在她心底很久了,幸好撞上云倾歌要去品香院,否则还不知怎么收场呢!
如此想着,心里倒渐渐放下心来,朝云倾歌点了点头:“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云倾歌一路走回,脑海不断浮出余妈妈怪异的眼神和笑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清哪儿不对劲。
一夜不得好眠,接连做了几个梦,梦醒却一个都记不清了,脑袋反而越发沉重起来。
她想,定是平时想的过多导致失眠多梦。
执笔的素手停下,她仔细端详牛皮纸上标的细密的红色箭头,那是钰王府每个方位的重要地点。
混了这几天,云倾歌早已将钰王府各个府院都摸了个遍,她正在心里寻思着,要赶紧出府和厉玉联系才行。
恰巧勺涟进屋,云倾歌问:“余妈妈可在浣衣房大院?”
若是她在,那自己就难走出去了。
勺涟往大院张望,说道:“不见她。”
云倾歌点头道:“我要出府一趟和厉玉联系,你在府内要小心,若是余妈妈问起,你就说我出去晨跑了。”
勺涟记在心里,见云倾歌已转弯出了大院,心中掠过一丝难明的情绪。
再说云倾歌,她正想趁着大清早人迹稀少时出府,半跑半使着轻功,一路从浣衣房绕过如意居,只要拐过王府侧门,往那后院的墙上一翻,便可出府。
论翻墙,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只是,她心中担心被人撞见,那就难以解释自己的身手了,因此,行至王府侧门,她便左右张望起来,不敢大意。
正待绕过侧门,耳旁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极细微,但在僻静的侧门旁却好似鸣鼓一般,令人心惊。
云倾歌被吓了一跳,随后竟听那不断加大,时断时续,还伴着娇媚的喘息声,唬得她立马红了脸。
虽然未经过人事,但长姐在的时候,倒是有意无意和她说过一些男女之事,为的就是提高她的防范之心。
如今听来,那声音发得绵长又细碎,倒像是男女正在。
云倾歌心跳如鼓,正准备踏步躲过,却在此时,听见男人从喉间发出低沉的欢愉声,女子“啊”的一声叫出来,却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她只觉心内躁热,被那草垛里的没脸没皮的两人羞得差点打了退堂鼓。
“俞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若是再晚些天可就大亮了,咱俩还能缠绵吗?”
男人抱怨着说道,空气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刘哥哥,不是妹妹来得晚,是我们院内那位闹幺蛾子呢!”
女子的声音含着娇嗔,听来倒十分耳熟,云倾歌忍住抬脚的冲动,一个闪身藏在了石壁之后。
透过缝隙,她看见草垛里的那两人正在慢慢穿衣,男人的面见得少,但她猜到了他的身份。
眉上一道刀疤盖住,这是钰王府管家刘禹的标志。
女人的面倒有几分熟悉,柳眉上扬,眼波含情,穿着鸦青色裙衫,云倾歌仔细看了几眼,想了片刻,倒想起那人是谁了。
那不就是袭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小俞吗?
她和管家刘禹——
云倾歌压下心中的震惊,听小俞继续说道:“刘哥哥你不知,袭妃不知怎么了,这个月有个怪癖!”
“什么怪癖?”
虽是刘禹问,但云倾歌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直觉告诉她,这是很有用的情报。
小俞道:“袭妃最近有个怪癖,喜欢在大清早沐浴,而且要遣散所有下人,自己一个人在房内泡澡,不过也多亏了她这个怪癖,否则你我怎能在一处呢?”
听到这里,云倾歌心里“咯噔”一下,大为不解:通通钰王爷的侧妃沐浴竟不用一个下人服侍?!
第六十七章袭妃
不见这件事奇怪,更奇怪的是袭妃本人!
云倾歌沉眸,正欲往深处思索,恍然抬头,见天已有些微亮,心中寄怀正事,也便只能将此事丢开,匆忙拐过侧门,翻墙出了王府。
出了王府一路直往厉玉所在的客栈走去,街上冷风刺骨,帘旌被吹得哗哗作响,云倾歌加快了速度。
寒风裹挟这沙尘,将她半推半就带进了客栈。
云倾歌不住搓着冻如冰块的双手,轻轻咳嗽几声,抬眼间落入一双幽沉黑眸中。
那人望着她似笑非笑,一身绛紫色锦袍上点缀着几株翠竹,将他整个人拉得更为修长挺拔。
眉目间的清新飘逸此时添了几分桀骜不驯,云倾歌诧异,略微惊讶地盯着他,可短短一秒,他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
“厉兄,别来无恙。”
云倾歌在他对面坐下,抬手便执起那青花瓷打底的酒瓶,捏了一只小瓷碗,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女儿香。
“云弟,在胭脂堆里生活,果真把你晕染得越来越迷人了!”
厉玉见她一身淡紫色百花褶皱裙,上身一件撒花袄子和藕荷色比甲,面若桃花,笑中带媚,倒是很难得的模样。
他压下内心的赞赏,佯装淡定无谓的态度,却忍不住打趣了几句。
云倾歌也不甚在意,一杯酒下肚,脸上的酡红更甚。
厉玉伸手按住她去拿酒壶的手背,语气难得地柔和。
“那可是酒,你以为是白开水么?”
见她脸红愈甚,颇有女子美态,厉玉只觉胸口一股真气乱撞,心神荡漾,竟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若云清真是女子该有多好!
云倾歌见他开口,停了酒杯,缓了缓起才将怀里自绘的钰王府地图交过去。
“厉兄,你看看,这是钰王府的地理位置指南。”云倾歌道,“现今我已熟悉钰王府情况——”
说罢她停下往身后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可疑人物,才将这几日所见所闻和厉玉尽数说了。
“你记得注意安全。”厉玉听罢只说了这么一句。
云倾歌感到心里有暖暖的东西升起,点了头,望着厉玉的脸已不知该多说什么好。
“厉兄,我……我先回去了,不然余妈妈又该找我了……”
她不知怎地,在厉玉的凝眸注视下竟有些紧张,双颊滚烫无比,抬起脚边便往门外走。
厉玉也不留她,只盯着那抹纤细的背影留恋不已。
“大人,各大皇子均在暗地里查访您的踪迹,您可要……”一名青衣暗卫进来,躬身垂头站在身侧,声音低了又低。
他是在用内力传声,在旁人看来不过就是无声无息地站在旁边而已。
厉玉直接打算他:“你进钰王府专程保护云清。”
那人不情愿的模样,还欲说话,厉玉忍不住笑道:“你还别看不起他,他可是个人才!”
青衣暗卫只得点头,在厉玉一番叮嘱后,尾随云倾歌进了钰王府。
厉玉正打算上二楼雅间,却见另一侧拐角又现出两个青衣暗卫,正朝他走来。
他重新坐下,执起桌上的杯盏,状似无意地抬眼,眼神却在一刻明了。
两个暗卫及时变了方向,径直往二楼雅间走去。
为防隔墙有耳,房内不仅门窗紧锁,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也是可以压低了。
“大人,属下查到一些那个丫头的身份了。”其中一个高个子暗卫道。
厉玉眸光一闪,道:“说下去。”
“那丫头真名并不叫勺涟,勺涟不过是她的化名。”
“我就知道,那丫头没这么简单。”
另一个矮个子暗卫道:“大人,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丫头并不是中原人士!”
“不是中原人士?”
厉玉反复咀嚼这句话,脑海仿佛有好几个声音炸响,近段时间经历的事情纷纷过了一遍,不由细思极恐。
他复又将云倾歌的信件从怀中拿出,那是前几日写的,墨渍还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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