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找属下何事?”
秦沐说话间拿眼往门外瞟,长孙辞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见门边的影子一晃消失,便知那是齐妃。
“不是因为她擅自做主,这一次本王便可好好试探试探那丫头了。”
长孙辞心内只觉心内发痒,好不容易才想出的法子,怎能就让它如此夭折?
他眼眸随之一闪,略过秦沐腰间佩戴的圆月弯刀,伸手一拔而出,便往手头上紧紧攥着的两件锦袍划去。
一刀,两刀,三刀……
长孙辞似解愤般,狠狠在锦袍上刺出几道口子。
秦沐正欲开口安慰,却见他脸上突然露出诡异般的笑容。
“这下,她便是想要躲,也躲不过了吧!”
秦沐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云倾歌回到浣衣房,眼角就一直跳个不停。
她心中想,莫不是落生院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
一阵寒风吹入,冷得她抱紧双臂,她望着破了一个洞的窗,正准备起身,却见勺涟已站起。
云倾歌见她寻了些浆糊和纸,糊住了破口,忍不住问:“勺涟,你想和大家住在好房间里吗?”
勺涟从矮上跳下,轻快地说:“不想!”
“为什么?”云倾歌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勺涟说道:“那些人太聒噪,这里虽然破烂,但好歹是我们两人,不仅自由,还不用担心得罪人,比那些房间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云倾歌露出笑容。
第七十章一口咬定
她原本以为勺涟会嫌弃,这才用言语试探一番,却不想她们俩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哐哐哐!”“哐哐哐!”
突然间,大门被人敲得震天响,云倾歌蹙眉,拦住勺涟:“你站我身后,我来开门。”
“云清!我叫你好好洗好好洗,你看你洗的这是什么衣裳!自己好好看看!”
余妈妈怒气冲冲地将手上的衣裳用力抛向她,云倾歌佯装扭了脚,这才自然地躲过衣物砸击。
“余妈妈,这是发生什么了,生这么大的脾气?”
她陪着笑脸,顺势捡起地上石青色的袍子,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看来对方已经出招了。
余妈妈气得瞪大眼珠子,指着缎袍上几道的口子,怒骂。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这么大口子,也不知你是如何刮破的!”
云倾歌垂眸的瞬间已看见衣袍上的口子,纤手抚过裂痕,心中若有所思。
“余妈妈,这可是六殿下最喜爱的两件袍子,如今毁成这样,这丫鬟是要带过去审话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众浣女身后传出,紧接着,一个黑衣黑袍的男子从中踏步上前。
五官坚毅,一看便不是好说话的人,云倾歌打量着对方,那人也不紧不慢地看着她。
虽说早就暗中跟踪过她,但近看却更有一番不同的认识。
面前的女子出色的容姿已不是重点,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女子竟能平静如水地与他对视!
他表面上是长孙辞的心腹侍从,但手上却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气息愈加冷厉,府中鲜少有人能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的眼睛。
“云清姑娘,有话你还是亲自去和六殿下说。请吧!”
云倾歌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从长孙辞点名让她浣衣时,她就有了疑心。
如今,她不过是要去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手臂上突然一紧,见是勺涟紧紧攀着她,云倾歌对她微笑,握握她的手:“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秦沐便将云倾歌带到了落生院。
长孙辞亲眼看着云倾歌踏进房间,心情忍不住畅快,俊美的面庞上却布满怒气。
只见他指着云倾歌手中的衣裳,银魅的眼却钉在她脸上:“你倒是好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云倾歌一路上摸着衣袍上的裂痕,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此时见他怒目相对,也不觉害怕。
相反,她的神情显得更为轻松,樱粉色的唇弯起一个弧度。
“六殿下,这并非是奴婢所毁坏。”
“你还敢狡辩?”长孙辞冷声说道,“不是你毁的,难不成还是我毁的?”
“奴婢不敢!”云倾歌面上越顺从,心中就越鄙夷,但她仍不急不躁,指着袍上的口子对长孙辞道。
“殿下你看,这口子并非人撕毁的痕迹,也不是简单地勾裂,倒像是用刀子划的。”
长孙辞惊讶她的洞察力,心中忍不住一紧,却仍步步紧逼。
“难道这就能为你自己开脱罪责么?也有可能是你用刀子划裂了本王的衣裳!”
“殿下,钰王府明文规定,不论仆从还是丫鬟一律不准携带刀器,若是被发现,不仅会被扣一月工钱,还会被逐出府去。”
云倾歌有条有理地说道,“奴婢自从进钰王府便在浣衣房内,和众姐妹生活也有一月有余,若是敢私藏刀器,恐怕早就被余妈妈发现了,殿下衣裳的口子的确不是奴婢所为,还望殿下明察!”
“本王不管你敢不敢私藏兵器,本王只知道,这衣裳送到本王手中时便是这样子,你又该如何解释?”
看着长孙辞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云倾歌心中已然明白,这是一场策划好的闹剧。
她缓缓开口:“奴婢将殿下的衣裳送到落生院时遇见了齐妃娘娘……”
“齐妃?”长孙辞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瞥向云倾歌,“作为浣衣房的浣女,你就是这样做事的?遇见不相干的人就不必亲自将衣裳送到主人手里?”
云倾歌默然不语,听见他用冰冷的语气说齐妃是不相干的人,她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即便衣裳不是你毁坏的,但你没有亲自送到落生院,衣裳坏了你也有责任,逃不掉!”
云倾歌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将齐妃娘娘传上来对峙,找到那个毁坏衣裳的人呢?”
“你这是怀疑齐妃?”
随着长孙辞一记眼风扫过,云倾歌忙垂下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帮殿下尽快找出幕后之人,难道殿下不想找出那个人吗?”
长孙辞听了她的话后竟生不出反驳之语,俊颜冷彻,压着声音吐出几个字:“带人来!”
齐妃离开长孙辞的房间还不到半刻钟,见他面上明显流露出厌烦之色,心中早已伤心欲绝,此时听秦沐来传话,恍若重生般。
她特意让贴身丫鬟秋月好好帮自己上妆,又换了一件水红色绣花对襟褙子,外面披着一件火红色的红狐小袄,这才兴冲冲地出门。
“四王妃,殿下他……”
“殿下怎么了?他是不是已经不生本宫的气了?”齐妃心怀期待地问。
秦沐摇摇头,兀自噤声。
齐妃变了脸色,面露担忧:“殿下还在生气?”
“不是,”秦沐道,“四王妃去了便知道了。”
齐妃一路战战兢兢,心怀忐忑,待到了长孙辞的房间,见他冷眼看向自己,心早就凉了一截。
精心修饰的妆容也难掩她眼中的落寞,她朝长孙辞行了礼,猛然一阵冷风扫来。
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秋月忙来扶她,长孙辞面无表情道。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送来的衣裳,被人划了这么多道口子,齐妃,你最好给我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齐妃听罢,一脸呆愣地看着手中的缎袍,突如其来的发问令她不知所措,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云倾歌见她浑然不知何事,便知自己心中所料不假。
今日齐妃拦住她,只是为了在长孙辞面前献媚取宠,根本就不会仔细看衣裳是否被划裂。
如此看来,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给齐妃是明智的选择。
再看齐妃,慌乱不已,喊道:“殿下,不可能是臣妾啊!臣妾没有理由这么做!”
长孙辞冷然道:“本王如今要查的是毁坏衣裳的人!”
他需要一个毁衣之人来结束这个策划好的闹剧,才不必管她有没有理由。
齐妃没料到长孙辞竟在外人面前对自己也这般冷情,心中又急又气,见秋月在旁,她也顾不得多少,忙将她推出去。
“肯定是这毛手毛脚的丫鬟做的手脚!”
秋月突然被推到风口浪尖,而且是被自己亲自服侍的齐妃推出,她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孙辞顺势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把这坏心的丫鬟拖下去大打三十大板!”
秋月一言不发,哀戚地看向齐妃,齐妃暗咬下唇,秋月不是我狠心,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了。
“齐妃,这一次也是因你疏于管教下人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以后若是再出现类似的事情,本王定不轻饶!下去吧!”
云倾歌伏在地上久了,忍不住抬头,见长孙辞正盯着自己,她问道:“殿下,奴婢可以回去了吗?”
长孙辞不自然地别开眼,背对她:“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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