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歌不必细听,隐约听见几个“禁脔”、“娘娘腔”的字眼,心中也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
她本不在意,父亲从小就和她说过,当一个人的能力显露出来时,必定有人眼红。
“军师,这……”
她身旁的士兵听那语言实在太过粗俗,但也深知庆余霖的秉性,此时只怕云倾歌脸上挂不住,试探她。
“要属下去教训他们一顿吗?”
云倾歌目光淡然,正想一口回绝,打算不动声色穿过去,但猛然一抬头却见衣青古正迎面而来,她心生一计,陡然满脸生出怒气来。
她径直走向那群士兵,粗俗下流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
“云清那小子不就是个娘娘腔吗?也难怪会被庆将军看上了!”
“周小弟说得不错,你要是仔细瞧瞧,云清细皮的,可不就和女人似的,没准儿过关都是庆将军在背后撑腰呢!”
一个士兵低声问道:“难不成云清做了庆将军的……禁脔?”
“嘘!这怎么能光明正大地说呢?”
“嘁……这不用说都知道啊!你又不是没听过,庆将军可是……嘿嘿嘿……”
后面的话越说越下流,云倾歌现下心里是真动了气,索性便发泄一番。
只听她猛喝一声:“你们背着我说什么下流话?”
几个人本是聚拢在一起,且又背对人,此时听身后一声怒喝,顿时都被吓坏了,有几个没听出是云倾歌的声音,还以为是被哪位将军撞上了,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饶命啊饶命……”
待发现是云倾歌,一个个变脸的速度比闪电还快,露出不屑又鄙夷的神情,道:“云清,你没事跑到我们背后做什么?”
“你们背着我污蔑我和庆将军,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
“哼!”其中一个冷哼道,“别以为你做了个军师就了不起了,你和庆将军之间的破事可不止我们知道,整个军营都在传!”
“就是!”另一个接口道,“云清,你不就是一个细皮的娘娘腔吗?没有庆将军,你能这么快被提拔?”
云倾歌被气得不行,但此时理智还在,她冷笑一声,你们会用下流话骂人,我又何尝不会,反正现下是男子装扮,何惧之有?
只见她猛提一口气,伸手指向那几个人,破口大骂。
“你们又算什么东西?不过都是些下流种子罢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懂礼仪不动尊卑的人也不知是如何进的蛎蝗军,难不成你们也是成了什么人的禁脔?也不知哪位将军看的都上你们啊!”
众人见她满脸怒色,又听她骂得颇为大声,引得过路的士兵驻足观看,一时觉得脸面无存,喊道:“云清,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难道只许你们偷偷摸摸在背后骂人,便不许我光明正大地骂狗了?难不成,我骂的这群疯狗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竟这么护着!”
“你说什么?”其中一个猛地跳起来,抬手便冲了过来,“你竟敢拐弯抹角骂我们是疯狗!”
“我何时说了?”云倾歌冷笑,“难不成你们承认自己是疯狗了?”
“云清你找打是不是?”
见那人气势汹汹伸出拳头,云倾歌不躲不闪,反而更为挑衅。
“有本事你就来,你不打你就是我龟孙子!”
第二十九章被打
话音刚落,她脸上便挨了一拳,加上男子的力道又中,顿时她脸部颧骨处便青了起来。
而此时,衣青古已停住了脚步,看着那道单薄纤瘦的身影,双拳顿时紧握。
云倾歌仍旧抬起头,不服输地骂道:“从来只有人打狗,如今倒被疯狗咬了,真是晦气!”
那人听罢气得又要挥拳而下,只是手掌还未碰到云倾歌,手腕已被人迅疾捏住,手筋一阵抽痛,像是断裂般疼痛。
衣青古出手如电,狠狠捏住那人的手腕,神色冷峻好似一块寒冰,眸中隐约跳动这几簇火苗。
“还不快滚!”
从他的薄唇里突出这么几个字,他猛地一松手,那人“哎呦”一声,听见手臂骨折的碎响,一股剧烈的痛感自手臂传来。
衣青古冷眼扫了他一眼,他登时逃也是地跑了,一群人顿做鸟兽状散开。
衣青古叹了口气,见她脸颊上青了一块,忽然想起不久前她的右眼也被人打了一拳,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你没事吧?”
“还好,死不了……”云倾歌揉了揉青肿的脸颊,叹道:“这次多谢你出手相救……”
“云军师,咱们还去前营吗?”身旁的小兵忽然上前问道。
云倾歌心中冷笑,刚才她被人打也没见他冒出来,如今却又来催她了。
她懒得搭理他,直接问衣青古:“衣青古,你能陪我走一趟吗?”
“去哪儿?”
“去前营。”
“好。”
一个字正中云倾歌下怀,她想,衣青古寡言好处还不少,就比如现在,都懒得问她理由了,二话不说就答应!
不一会儿便来到前营,庆余霖等得太久,所以一见云倾歌便迎了上来。
云倾歌捂着脸,躲在衣青古身后,惹得庆余霖不快。
“云军师你这是做什么?本将请的是你——”
“将军息怒,云清这是无颜面见人了!”
庆余霖见她突然撒开手,露出脸颊上一块青黑的印记,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倾歌便将适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和他说了,期间也不乏添油加醋说了许多。
“那些话实在粗俗,若是骂属下一人也就算了,却没想到他们竟胆大包天,连将军也没放在眼里,说您是……”
说到这儿,她慌乱地掩了嘴。
庆余霖性子急躁,最恨人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于是急不可耐问道:“说我什么?快说!”
云倾歌犹豫再三,说道:“说您是好色将军,将来定要死在床上,而非战场!”
“什么?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庆余霖顿时怒不可遏,左手拍在檀木桌上,那桌上竟现出了裂缝。
但士兵说的并非空穴来风,他的确是对云清有非分之想,因此怒了一通也没准备追查下去。
云倾歌继续说道:“这次属下被人围殴多亏了衣青古兄弟出手相救,将军可否答应属下一个要求?”
庆余霖见她识大局,并未纠缠下去,便问:“什么要求?”
“衣青古功夫了得,可以让衣青古兄弟做属下的保镖吗?”
庆余霖瞟了一眼衣青古,见他性子寡淡,倒不似话多之人,正合自己的心意,便道:“自然可以,衣青古,你今后便跟在军师身边,务必保障军师的安全!”
“属下遵命!”
转眼已快秋末,云倾歌进入蛎蝗军也有了半个月。
成为庆余霖的智囊军师后,他不止一次直接或间接暗示云倾歌,让她从士兵后营搬到前营来,均被云倾歌婉拒。
“属下承蒙将军厚爱,如今被提拔为您的智囊军师,已是成为众矢之的,军营中早已流言四起,我如果再住到前营,到时恐怕军心会不稳啊!”
云倾歌担忧地说道,又指着自己还未消肿的右脸青印,“上次如若不是衣青古的帮助,您以为我受得住一群人的殴打吗?”
庆余霖见她右脸上的青印过了三五天还未消,心想营中这群兔崽子下手还真重,竟敢连他看中的人都敢动?
他定睛看着,目光渐渐往下挪,从云倾歌娇小的脸庞到白皙的脖颈,庆余霖只觉下腹一热,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他想要面前的人!
云倾歌见他面色泛红,立刻警醒起来,慢慢后退,故意粗着嗓子说话。
“将军,属下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退了。”
庆余霖小眼闪着精光,伸手拦住云倾歌的路,趁机想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云倾歌早已看清他的动作,手臂灵活化解他的招式,一个旋身退到营帐门边,眸色已然冷了下来,声音变得更为生硬。
“将军,有些事是急不得的,属下告退!”
说罢她扭头甩开帐子便走了出去。
庆余霖伸手抓了个空,他的眼神迷恋地盯着拿到背影,适才靠近云清时,他隐约嗅到一阵幽香,不似胭脂味儿,令他更为兴奋。
莫非云清也是喜欢男人的?所以才长得像女人,还像女人一样发出香味儿?
虽然他和自己刻意保持距离,但也有可能是欲擒故纵,庆余霖思及露出极大的兴趣,这样才有意思啊,他玩味地念出刚才云倾歌的话,笑得暧昧无比。
“云清,你说得对,有些事是急不得的,我们,来日方长……”
云倾歌一路冷着脸,直到回到营帐仍是一言不发,衣青古难得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又难得地开口。
“你今日很奇怪。”
云倾歌刻意忽略掉适才的恐惧和厌恶,脸上很快露出微笑,“你更奇怪,往常都是我主动和你说话,今竟主动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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