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总是会有那么一两天,护城河中的水位上升,河水湍急,河风强烈,一般这个时候护城河边都不会有人。
“你先去江府叫人,我在找一找。”也只有江府距离这里比较近。
桔子怀疑自己被风声灌耳了,不确定的啊了一声。姜云妨再次重复一遍,桔子才确定她的意思,连忙摇头:“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离开小姐。”
不愿不近的看着前方的姜云妨被吹的嘶啦作响的衣衫,她都怀疑是不是下一刻她快要被这强劲的河风给带走。
“你去不去?”姜云妨站住脚步,猛然转身,目光凌厉的看着她。
“去。”桔子下意识的答应了,没办法,还是折服了,自己一人离开了护城河。
好在没一会,风声小了许多,前方的路也能看个清楚,姜云妨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河道上的亭子里看见了杨云峥的身影。她就站在那亭台之上,靠着黑木柱子,盯着脚下湍急的河流,双目呆滞,仿佛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云峥。”姜云妨警觉,快速冲了上去,一把把人从上面拉了下来,杨云峥直接将人给了亭子内的地面上。
砰咚一声撞到了脑袋。
“云,云妨?”杨云峥回神,眼里出现了一些亮光,惊异的看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姜云妨。连忙想要起身把她带起来。姜云妨却是下意识的伸手禁锢她的后背,紧紧地缠绕让她不能起身。
“不行,不行,你不能跳下去。”姜云妨惊慌摇头。一想到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就感觉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空气都被冻结了一般。
杨云峥唉了一声:“不是,云妨,我没打算跳下去啊?”
“那你站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姜云妨狐疑的盯着她,没有松手。
杨云峥轻笑两声:“就是有点受伤吧,想要吹吹河风冷静冷静。”实际上她方才为什么会站在那上面她自己都不知道。
姜云妨半信半疑的松了松手。杨云峥也因此离开了她身上,坐在她旁边,低着头,久久开口:“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姜云妨还躺在地上,刚才那一摔,可是把自己脑袋撞的星光闪闪。
“血灵芝,若不是我向姐姐要,姐姐也不会偷血灵芝,更不会牵连到你们姜家。”她没有说出这件事是因为许公子,只是单纯的以为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姜云妨拧唇,摇头:“此事还没有结束,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若真要说对不起,那该说的也是我。”
杨云峥一脸迷惘的看着她,不解。
“算了,日后禧妃娘娘会告诉你的。现在跟我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姜云妨起身,拍上她的肩膀,两人互相依偎着起身,随后离开了护城河,回去了。
把杨云峥送回去之后,姜云妨还特意与她约定三日后在翠鸣萱相聚。杨云峥答应了,向杨府进去的时候,那背影让姜云妨看着却是千疮百孔。
再来护城河边,正撞见桔子带着一众人在护城河边寻找她们的下落,看见姜云妨的身影时,大家才松了口气,把人接回江府,野狼也回来了。
都坐在一起吃了个午膳,而后姜云妨道了别,与桔子去了叶谦的药馆。
叶谦正在准备给太后治病的药,连同姜云妨两人什么时候进去的都不知道。
他看药的样子确实是十分认真。时而到书桌旁列写方子,时而跑到药架子上查找药物,忙忙碌碌的样子看着着实赏心悦目。
晃荡了几圈又发现不对,这才看见门口杵着的两人,哎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放下手中刚执起的笔,把两人迎了进来。
今日是为了专心为太后开方子,所以连药房都没开门。
自然是一个客人也没有。
“进展如何?”姜云妨问,随着他的带领下,找了个长凳坐下。目光向那纸上瞟了两眼,写了一半的字。
“快了。”叶谦一边执笔写着一边回应她。目光十分认真。
姜云妨淡淡点头,盯着药架子发呆:“你吃了饭了吗?”
叶谦顿了顿,点头。
“桔子,去翠鸣萱带些午膳过来。”
“哎,我吃过了。”叶谦猛然抬头,对上她清亮的眼,又慌张低下头。
“去,桔子。”姜云妨丝毫没有把叶谦的话听进去。他这样子,吃没吃还看不出来?
桔子轻笑着应下,转即离开了药房。
两人沉默,叶谦却再也无法沉静在写方子上面,感觉姜云妨落在他手上的视线都好像火炬般。的他心慌。
“姜云妨,问你件事。”叶谦开口问道,没敢抬头,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若是有人对你隐瞒了什么,你会恨那个人吗?或者是,”渐渐抬起头,探索性的目光对上她的眼:“把这个人赶离你的身边。”
“为什么这么问?”姜云妨反倒是反问了他,让叶谦都不知所措了许久。
才棘手的对答:“其实上一次给萧容看病的时候,他是中了曼陀罗,才会产生幻觉,把你哥哥当成了要伤害你的人,所以错手伤了你哥哥。”
好像是使用了全身的气力才将这话说出口,难以言喻的困难。说完之后,他竟然莫名觉得解脱,神清气爽。
第二百九十八章:定罪
“你……没事吧?”叶谦狐疑地看着她异常冷静的样子,表情几乎看不出任何波动,但是也不说话,沉寂的可怕。
姜云妨摇头,拧了拧唇:“明日一早记得到姜府找我。”不着痕迹的竟然就拉开了话题。让叶谦察觉不到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待他方才说的话,是原谅自己了,还是记恨了下来?
“嗯。”应了声,桔子已经带着午膳走进药房。
姜云妨让桔子再次伺候着叶谦,可以的话明日再与叶谦一同回姜家。桔子最初还不满的嘀咕了好久,后面被姜云妨强硬的态度所折服,只能乖乖的留在叶谦的药房中。
目送着姜云妨离开。
若是他能好生看一看,可能会发现那女子走路的步伐都有些飘忽。
月上云稍,难得下午吹了狂风,晚上还能看见弦月高空,虽然不是整体的圆,却依旧明亮,皎洁的光芒洒在青瓦之上,好比蝶粉飘落。
寂静的院子里,灰黑一片,屋子里面传来平静的呼吸声,冉冉升起的檀香,香气宜人。
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一抹高挑的黑影脚步轻稳的走进房中,一直走到那床边,掀开床帐,将身子没了进去。
“谁?”姜云妨一声惊呼,连忙想要起身,身体却突然一沉,一双如铁钳般的手臂缠着自己,将自己稳稳地压回。
那人靠着自己脖子上,呼吸匀称,身子有些冰凉,正好散去夜的炽热。
“殿,殿下?”姜云妨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夜幕中脸颊好比烧了起来一般。身旁的人那股气息,她昨夜深刻体会到了。
“云妨你,你知道我那日为什么伤害你哥哥吗?”萧容低沉着嗓音问道,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子上,痒痒的。
姜云妨挣扎了下被禁锢的双手,最后放弃了:“殿下,男女授数不清,还请殿下离开。”
“你我在前世可是夫妻,何时这般避嫌?”萧容嗤笑反问,反而抱得更紧,一个没忍住,在她脖子上轻啄了一小口,发出啵的一声。惹得姜云妨小小惊呼了声。
若非夜色,现在的脸一定是红的滴出血了一般。
“殿下,请自重。”挣扎完全没有效果。
“云妨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呢。”萧容颇为生气的声音响起。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对她来说都一样,不管如何,过去的就是过去的,现在懊悔也改变不了一切。
可以的话,她尽可能不想接近萧容。至于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总觉得有一道坎,是她跨不过去的。
黑夜中,萧容睁开眼眸,瞳仁一片暗沉:“既然知道,也不原谅本王?”
“殿下有什么需要云妨原谅?殿下不要忘了,云妨可是向太后的……唔。”话还没说完,勿得被两片湿凉的软物堵住双唇,那吻十分的急促着碾压着她的唇瓣,略带惩罚性的嘶磨,惹得姜云妨感觉唇上阵阵发痛。
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眼前一大块黑色的人,双手被胸前,像被五花大绑了般,动弹不得。
久久,唇瓣上又感受到一个湿软的东西划过自己的唇缝之间,像是在试探性的探路,姜云妨大惊,死闭着双唇,却被粗鲁的抓住两腮,微微用力,迫使她张开了嘴。
那湿软之物如蛇一般灵活的钻进自己口中,浅唱着,过贝齿,留下一道道爱的痕迹,帘卷起自己的一同舞动,摇曳在无声之中。
甜到让人眷恋,又让人害怕,那感觉若即若离。
渐渐地放弃了挣扎,仿佛陷入了那片温柔乡之中,无法自拔。直到自己将要无法呼吸,那强势的一切才脱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