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神态自若,气定神闲。
一瞬间激怒了箫音,怒得从炕上站起,猛然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脖子,把人往墙壁上一推。脑袋撞在墙壁上,砰咚一声,让她头颅嗡嗡作响。
“姜云妨,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箫音咆哮,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然听见这个人说要太后陪葬。
大不道,大不忠,大不义。
好歹太后对她姜家有恩,还与她姜家的老祖母交好。
姜云妨感到脖子上的力道几乎要把自己捏碎,空气被那只手隔绝在外,无法呼吸,面色都涨红了。
却始终没有屈服的意思。
箫音沉静了下来,松了手:“罢了,朕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太后若是好了,朕就放过姜家,但是你必须得为这句话付出代价。倘若太后没有好,你与你的姜家便别怪朕无情。”
冷冷的落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气愤的连门外某漆黑的一角有一个人影都不知道,径直离开了。
姜云妨虚脱的在炕上,大口大口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上面的痛感还没有散去。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牢房外面径直走进来一个人,那人神色复杂的看着里面的女子,心里的。
姜云妨笑了笑,盯着灰黑的墙壁,回答:“娘娘怎么有空来看云妨?”
禧妃咬牙,大步走了过来,一脚抬到炕上,动作极为粗鲁,绣花鞋直接落在姜云妨耳边,身子前倾,脑袋挡住姜云妨的视线:“为什么不告诉云峥?”
“说了有用?”姜云妨反问。
禧妃磨牙:“至少打破这个幻想也行,你这是在给她没有结果的希望。”
姜云妨歪头,朝向墙壁:“不对,这件事不该这样告诉云峥,她好需要看清楚一些事情。”
比如那个许公子,接着情拖着杨云峥的心。
禧妃不解她的意思,困惑问道:“你是不是又在计谋着什么?”
姜云妨嗤笑一声:“云妨从来不会还对云妨好的人。只是云峥此刻被人蒙蔽了心智,云妨想着能有什么办法让那个男人露出原形!”
“你的意思是?”禧妃警觉,她知道杨云峥是因为什么想要血灵芝,在不久杨云峥也带信给她过,说明了意思。
但是拿到血灵芝谈何容易,她本来是打算偷偷打听血灵芝的藏身之处,然后偷出来。没想到一直都没得到结果,今日却被她听见了血灵芝已经不在了的消息。如晴天霹雳。
姜云妨点头,看向她:“所以这件事你别告诉云峥,我有办法帮她。”
禧妃沉默片刻,还是点头。收回了脚,直起身子,又深意的鄙了她一眼:“太后的毒是你下的,恐怕天都能塌下来了。”
姜云妨惊诧的瞪了瞪眼眸,忍不住嗤笑:“还劳烦禧妃娘娘扶云妨起来一下。”
“哼,”禧妃佯装冷哼一声,把人扶了起来,又忍不住吐槽:“早跟你说了,不要接近那个清妃,她就不是省油的灯。”
姜云妨不言语。在她的动作下,起了身,随后与她一同出了牢房。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于怜和叶谦都在等候,外面的雨小了不少,房檐上却还在滴滴答答连续不断的淌着水。
回来的姜云妨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已经湿透了全身,长发散乱,没有任何装饰,好比水出芙蓉。
“小姐,你回来了。”于怜远远地上去迎接,里屋的叶谦随后也走了出来,手中带着一块干净的长布,一大到姜云妨面前,便将长布盖在她身上,连同脑袋一起盖住:“我去打热水。”而后准备离开院子。
姜云妨赶忙拉住他:“你知道在哪吗?让于怜去吧。”
叶谦尴尬折服。还是由于怜去打热水。由叶谦带进屋子。
“怎样,太后的情况?”刚刚坐定,便开口询问。
叶谦为她倒上一杯热水,回答:“不是很好,相对有些棘手。”
“那便不是没救了。”姜云妨嘀嘀咕咕,放下心来,喝了热茶后,感觉一股灌溉了整个身子,暖洋洋的。
叶谦点头,复杂的神色落在她身上:“这样真的好吗?不解释,所有人都以为是你做的。包括那个人。”
回想到之前萧容说的话,他莫名有种罪恶感。
“怎么不好?真相只会有一个,在于个人怎么想罢了。别人的想法现在还对我造成不了害处。”相反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那个人,这点完全被姜云妨忽视过去了。
“其实……”叶谦突然提高音量,刚要开口,又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姜云妨歪着脑袋抬头看着他犹豫、为难的表情,问:“怎么了?”
“其实他不是故意伤害你哥哥的。”压低了声音回答,不敢直视她的眼,会被看透。
“嗯?”姜云妨疑惑的嗯了一声,想要探寻的更深,但是叶谦已经不再回答。
“没什么。”可能是出于私心,他难以启齿,对于那件事。
当初的他只是想让姜云妨憎恨萧容,这样的话,姜云妨才有可能成为他的所有。但是自己良心受到了谴责,也明白了萧容对姜云妨的执着,单是这份执着,不管姜云妨愿不愿意,她也只能会是他的人。
明白这点的时候,叶谦便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没有结果的。
想要告诉姜云妨关于伤害姜云央的实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因为怕姜云妨怪罪自己的隐瞒。那样自己是不是就不能呆在姜云妨身边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杨云峥的抉择
申时二刻,姜云妨等人出了皇宫,没有人阻拦。
出了皇宫之后,几人要分道扬镳。于怜要回玉芗楼,而叶谦同样要回自己的医馆,那是不久前姜云妨让他开的医馆,近来已经小有发展。
姜云妨直接回了姜家。姜府上下知道她回来之后,高兴地气氛活跃极了。
姜云妨先去看望了王氏与姜桓,两人在书房谈事,听见门口的动静之后,高高兴兴的寒暄了两句之后,姜云妨才离开。
太后的事情外界还不知道,这消息被隔绝在皇宫,只因为给了姜云妨三天的期限。
而后再去看望井菱,姜云央还没回来,她曾托野狼给姜家送信,就说姜云央在外办事,要些时日才能回来,实际上是还在江府养伤。不过过了这么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井菱的肚子明显的大了起来,算起来也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面色红润,还屯了不少肉肉。却依旧那般美丽。并没有因为不能说话而灰丧了精神。
笑容满面的拉着姜云妨在自家院子里坐了大半个时辰,才把人放走。
走了一转之后,姜云妨才回到了许久没有见到过的承欢阁,别样的情绪在心底萌生。虽然离开了大半个月,但是承欢阁却一点没变。
连房梁上都一尘未染。青瓦红岩经过与谁冲刷后,干净的发亮。攀附着墙壁而升起的藤蔓花枝都积起了水珠子,闪闪发光,更显色彩。
桔子与几个丫鬟在屋子里打扫,听闻门口的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掸子,高高兴兴的跑了出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上午还听见姜云妨说要把于怜换进去,以为姜云妨有什么重要的事,恐怕又得好久才出来一趟,没想到下午就出来了。
姜云妨点头,走进屋子,一股淡雅的香味侵入肺腑,醒神安神。
“你们都下去吧。”将屋子里其他丫鬟都遣退之后,姜云妨才颇为乏累的把自己甩在,长呼一口气,不管在哪,不管经历多大的风浪,在家里才会是最安心的地方。
虽然昨夜自己在萧容那里也得以安心,但是那份安宁不能成为她的长久,所以只能舍弃。
“小姐,你累了?”桔子狐疑的靠近床边,为她鞋袜。
“有点,”姜云妨应了声,将的双脚收入被褥之中:“最近姜家有发生什么吗?”
难道姜云芯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这她就不相信了。
桔子想了想:“三小姐最近特别得老爷夫人的喜,自从二小姐……三小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乖顺。”
姜云妨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因为姜云柔的死可是给她敲了一大个警钟,这个时候还以为她姜云妨是以前那个任由她们摆控的人,那就太傻了。所以她自然也要整束下自己,才能更好的做自己的对手。
“啊,对了,”桔子的手放在她的腿上,为她按捏:“今日奴婢去后井打水的时候听到了不好的谣言。”
“什么谣言?”
桔子神神秘秘的靠前压低声音说道:“是关于三小姐的。说是有人在寅时看见三小姐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回来,当时还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据说当时为她打水沐浴的丫鬟还看见她的衣裙上有血迹。但是不多,而且那血所在的位置有点……”
越说声音越小。让姜云妨提起了兴趣:“继续说下去。”
“有人说三小姐昨夜跟男人发生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