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萦思衬,“二小姐是岑家的女儿,小姐身为长房嫡女,为妹妹添妆也是应当,只是二老爷或不会这样以为……啊,小姐这是以君子谋之!”
岑寐寤满意点头,“不错!”
南萦不愧是聪明的,一点就透!
阴险小人总是以小人之心度之,所以有时候君子之谋更能出其不意。岑二老爷以为是沾了便宜,实际上小姐身为岑家嫡长女,又手握着岑家长房,早就决定要出一份不菲抬嫁。
“二老爷虽胆小,却是重诺,既然答应了小姐,便定会按小姐所言。”南萦道。至于三老爷……却是连她也好奇听到二老爷的话会如何反应了!
岑寐寤浅笑轻盈,目光落到旁边摇晃的灯火上,眼中波光清粼,若皆在所料。
明亮的日头笼罩在岑宅上空,院中生机勃勃,万物轻灵,连早先已经开放的石榴花也悄悄的绽放出了花蕊外的最后一层花瓣。
可岑家的书房中却是阴凉幽暗,岑三老爷的面孔半隐在屋脊垂下来的阴暗之下,沉重的呼吸在书房中淀入,一旁的岑二老爷险些下意识的去捏手里的戒指,可想到昨儿岑寐寤说的那一十六抬嫁妆,又继续说下去。
“……昨儿寐儿找我就是说了这些,一边说一边哭。啧啧……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你竟是一直都派人跟着寐儿,这算是怎么回事,终都是一家人。还有那个古家,根本就是想两边吃啊,三弟,这回你可是看走眼了!”岑二老爷道。
岑三老爷深幽的目光看过去,说道:“二哥这是在怪我?”
“怪你?”岑二老爷自嘲,“现在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我怎么有资格怪你!只是寐儿昨儿说了那么多,我一整晚都没怎么睡,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不一醒了就过来找你了!”
岑二老爷一整晚没怎么睡是真的,当初一时糊涂,现在又稀里糊涂的应了岑寐寤,这一个两个都惹不起,那还不如按照岑寐寤的意思实话实说,就算是日后老三真的把岑寐寤嫁过去,他也不得罪人。
“哦,二哥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听说昨儿晚上二哥的院子里很有些热闹!”岑三老爷忽道。
岑二老爷叹了声,“我也没想到柔儿那个丫头竟是喜欢姓古的,说实话那个家伙有什么好!”
岑三老爷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岑二老爷。
岑二老爷的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以为我收了寐儿的好处?”
岑三老爷盯向岑二老爷,岑二老爷梗着脖子,连眨也不眨的看过去。
半响,岑三老爷收回视线,幽幽说道:“我只是怕万一。”
“……”
岑二老爷默默松了口气。
“既然我派人盯着寐儿,也就不怕寐儿知道,我就是要告诉寐儿不管她怎么想,你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岑三老爷道,“至于古家,我这就派人去问!”
岑三老爷喊过来贴身的小厮,让小厮拿了自己的拜帖前往古知州的府宅。
岑寐寤一早就离开了岑府去了商铺。
只是人虽然是离开了,手下还是有人盯着岑府的动静,岑三老爷的小厮从岑府出来,立刻就有人跑去禀告木萦。
“小姐,三老爷去古家了!”木萦凑在正低头画着什么的岑寐寤耳边道。
“……”
岑寐寤点了点头,手中的笔端轻舞,点点的墨迹落在纸上,明明看上去不甚规则,可看上去便是美极了。
只是此刻木萦也顾不上,“小姐,您就不担心吗?”
万一三老爷见了古家的人,再和古家有什么图谋,那小姐先前不是白收拢了二老爷了?
岑寐寤头也不抬,“放心,他们见不到的!”
“什么?”
岑家书房,岑三老爷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淡定自若,岑三老爷沉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小厮一颤,还是应命把先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小的在古家门外等了好阵子,又给了管家孝敬,管家才传话出来说是大人政务繁忙,尤其是这两日真是忙的紧。不过也说了,明日会准时来提亲!”
岑三老爷没说话,袖下的手微微一紧。
一同等候的岑二老爷放下手里的茶盏,彻底的松畅下来,只是表面上还是安慰道:“哦,说好了来提亲就成!下去吧!!”
“是!”
小厮看到三老爷没反对,赶紧的退了下去。
岑二老爷没事儿人一样,岑三老爷也只能呼了口气,坐回去。
“好了,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前儿个在梧桐苑看中了只画眉,还想着等回头寐儿大婚的时候送做嫁妆,也当是给寐儿解闷,怎么样?”
也没等岑二老爷回答,岑二老爷晃晃悠悠的走了。
直到书房的房门关上,岑二老爷的脚步声消失。“咣啷——”岑三老爷把桌上的茶盏给推摔到了地上。
百年前,邕城是大燕朝的陪都,邕城之内亦是有皇城宫宇,后来邕城被大齐所占,城内的宫殿楼宇被拆。而邕城知州的府衙就是原来大燕陪都皇城外的都察院。
知州府衙当中。
内外三重的院落,前院是府衙,往来的侍卫矗立,正是大齐军士。
其后二重,则是古家内宅。
但见仆从侍婢行走,静寂无声。
若是岑三老爷看到,一定会奇怪怎么古宅中突然变得如此的规矩有序。
脚步匆匆,古玉臣从外宅而入,在看到中庭偏殿外的侍卫之后,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
偏殿中,窗介半掩,几道人影若隐若现。
第十一章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立在窗口的是古玉臣的父亲古知州,盈蓝的便袍翩然而束,便年过不惑也别有俊逸,此刻正低头看着一副棋盘,面上颇有盎然之色。
棋盘两侧,两道人影隐若在光影之下。
古玉臣识得当中的一人,正是自己父亲恩师的第二子,詹事府左中允秋辰逸秋大人。按年岁比他大不了几岁,可那一身的风姿俊采真是让他自愧不如,更不要说早早就入了仕途。即便现下官职不如父亲,可能近皇子皇族,又有家族底蕴在,根本不是古家能媲。
而另一位公子,虽没有秋大人的端正儒雅,一眼看去似乎只是慵懒懈怠之辈,可与秋大人站在一处,竟是生生的夺去了秋大人的俊逸风华。父亲说,这位淳于公子不是皇室也是宗亲,至少身家家世绝不在那位秋大人之下。
古玉臣只瞧了几眼,在那两位公子身边看棋的古大人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低声的和那两位说了些什么,古大人走了出来。
“何事?”古大人拉古玉臣到了一处树下。
古玉臣咂摸了下嘴角,“听说爹爹拒了岑三爷?”
古大人颌首,说道:“昨儿你说岑寐寤或许会做些什么,今儿岑家老三就派人过来,可见那个岑家的丫头当真是有所为。只是既然和咱们古家没关系,也就没必要去趟这道浑水!”
“爹的意思是……”
古大人看着古玉臣皱眉,“咱们古家只要利。难不成你还真看上了岑家的那个丫头?”
古玉臣脑袋里浮现出昨日里看到的那惊艳绝色,“其实,就算是娶了也……”
古大人打断,“不过年方及笄之龄,就已经能手握一方,若是再把自己的亲叔父扳倒,那该是如何的狠绝?这样的女子,你能把控得住?”
“原来我不反对,是我以为那个丫头如岑老三所说是个外刚内柔的性子,可惜似乎是岑老三想错了!”
古玉臣因为父亲的话颤了下,他怎么想也没办法想象出来那个绝美的女子会如何的狠毒。
“若是那个丫头败了呢?”古玉臣问道。
古大人笑道:“若是败了,倒是可以娶回来!”
古玉臣眼中一喜。
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神色,古大人暗暗皱了皱眉,有机会一定要看看那个岑家丫头是如何的花容月貌,竟是连自己这个花丛百过的儿子也动了心。
“好了,府中现在有贵人在,还是要秉正持道!”古大人道。
古玉臣点了点头,眼角不由自主的往厅里瞄过去。
厅中。
茶香淼淼,除却先前守卫在会宾楼的侍卫,并无其他侍从婢女。
看似全神贯注下棋的两个人实则惬意悠闲。
“从昨儿岑寐寤回去之后,岑家就一直热闹到现在。”秋辰逸放下一子,说道。
“……”
对面仍是一袭红白袍子的淳于公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微微束起的发像是柔顺的缎子扑撒在他的身后,微微颤了几颤的睫毛半闪现出那双似乎流光着的眸子,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手指捏起一子,落。
秋辰逸知道对面的人不会回应,继续落子,说道:“岑老二算不上什么,刚才岑老三来求见古贺诚,古贺诚理都没理。”
“……说不得会让那个岑寐寤得逞!”
秋辰逸又一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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