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着她,竟有些寒恶。
淳于珖眸光紧了紧。
先前感觉到这女子的那少许清秀一下子消散的分毫不剩。
淳于珖移开眼睛,“去别处瞧瞧!”
淳于珖率先转身。
看似错愕立在原处的岑寐寤眼底戏谑闪过。
自持身份高贵,自然是不屑风情之辈,刚才她故意的把早先看到的那个女子的娇羞动人学的十二分的像,还加上了上辈子偶去青楼瞧到的摇曳身姿,果然颇有效果。
而在岑寐寤没有留意之时,淳于珖冲着身后那暗处微微颌首。
暗处某个身影悄然离开。
寂寥的禅院,正是崇恩寺方丈大师所在。
灯火明亮,数名侍卫守在侧。
院中树下的石桌石凳上有两人对弈,正是崇恩寺的方丈大师与秋辰逸。
古玉臣兴致盎然的立在秋辰逸身后看着棋盘,目光时不时的往院门口看过去。
另外一处,高通玉低头整理着琴筝,偶尔看向那边对弈的方向。
秋辰逸正拿起一子准备落下,脚步声从远而来,秋辰逸抬头看去。
来人是十一殿下身边的随侍康安,也是几次请过岑寐寤的那个随侍。
康安冲着秋辰逸行了礼,“大人,殿下不过来了!”
“知道了!”秋辰逸摆了摆手。
康安退下。
秋辰逸转头到棋盘上,落下了手中那一子。
“好了,既然殿下不在,咱们也就散了吧!”
“明儿说不得殿下还想怎么样呢!”秋辰逸道。
“是!”
古玉臣应声,瞧了高通玉一眼。
高通玉也赶忙的收拾了起来,告退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
待走到将要分开之地,前面的古玉臣停下脚步,后行的高通玉不由紧握住怀里的筝。
古玉臣回头瞥了眼高通玉发红的手指头,嗤了声,“可惜了你一整晚的琴筝!”
高通玉面色变了几变,终拱手道,“古公子,若是无事,元亮先行告退!”
古玉臣看着高通玉背影,道:“高通玉,高元亮,不是你的,若是妄想只有败灭一途!”
高通玉的身影微微一顿,没一会儿离开了古玉臣的视线。
古玉臣眼底闪过冷意,亦是离开。
古玉臣压低了声音,本以为旁人听不到,却不想古寺清静,清风徐徐,还是传到了院中秋辰逸的耳中。
方丈低呼了声佛号,“大人心不在此,何必惘然。”
秋辰逸苦笑,手里的棋子放回了原处。
饶是古玉臣说那个高氏子弟之言,何尝又不是在说他秋辰逸。
他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淳于换他的表字“慎止”,似乎就是在告诉他已经知道了他心头所想所念。
哪怕是殿下不屑的女子,他也不能沾染。
更何况,殿下当真是不屑轻视么?
古玉臣他们不知道殿下今夜相邀他们的意图,他却是知道,是因为岑家寐寤。
一个是早先险些和岑寐寤定亲的,一个是现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和岑寐寤定亲的,还有他,若是今夜看到岑寐寤随同殿下一起出现,恐怕谁也没了想要如何的心思,包括他在内。
只是现在岑寐寤没出现,他的心头竟有了波澜。
他怎么能——
夜幕深沉,山林树动,清风摇曳。
寺中的梵音筝曲也渐次远去,几若不可闻。
灯火光亮之中,俊男美女如夜色里唯美的画面,正是在崇恩寺外围转着的岑寐寤淳于珖两人,身后的随从隐在夜色里,生息全无。
岑寐寤完全视那些随从不在,时不时的瞧一眼旁边的男子,从荷池出来到现在,他竟是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岑寐寤暗自一笑,“殿下,那位美人儿是古家送的吧!”岑寐寤道。
“你在意?”
岑寐寤微笑,“在意又如何?殿下能不收吗?不过那美人儿可比不得我!”
“怎么?”
“比不得我对殿下的痴心啊!”
淳于珖脚下一顿,终于转头看向她,但见眼前的女子双目痴然神迷。
淳于珖扬眉,道:“比如以千担之粮为古家博了清名!”
岑寐寤睁大了眼睛,“寐寤是为了殿下,若非是殿下在此,寐寤并不会如此做!古大人越早备好粮草,声名越能落到殿下的身上啊!”
现在十一皇子殿下在邕城,邕城知州的所做作为哪怕是早上吃了什么说不定背后都有十一殿下的身影,更何况官员任上的亏空于她在位的时候就有,且是不管哪个朝代都不会消失的顽疾,恐怕是千百年之后换个模样也仍存在。所以越早筹集粮草功劳便越能安在这位殿下的身上。也当是她这哄骗了这位殿下的回报了……
淳于珖幽幽的看向岑寐寤,伸手抬起岑寐寤的下巴,“对我这般好?”
轻柔低语,更若情人低喃,那淡淡的菊香也再度映入鼻端。
岑寐寤点头,声音也变得飘远,“殿下的书信,寐儿都收着呢,时不时的便拿出来瞧一瞧,以解相思。”
“……”
淳于珖嘴角的弧度微微一僵,拂在岑寐寤下巴的手指也不由离了开。
岑寐寤眼底闪过笑意,再一声娇声轻启,“殿下……”
淳于珖瞳孔微缩,熟悉的寒恶又泛。
淳于珖微微错过视线,“接下来如何?”
“收粮船,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
淳于珖垂眸看去。
岑寐寤点头,脸上的痴迷少了些,“大齐山川游记,寐寤看了不少,历来大齐便有记载,中州之地草木茂盛,轻易不旱,而若旱,便是大旱。自然,中州之地与我邕城相距甚远,便是大旱也无甚关系!只是寐寤却是瞧到了些许异样之处,比如邕城外崇河水渐浅,往年里寐寤这个时节总能捕获些鱼虾满足口舌,可今年竟是没捕到几条,还有此处荷池之水,也浅了许多,于是寐寤大胆妄言,今年的大旱必不同寻常!”
听闻岑寐寤所言,淳于珖的脸色也渐次凝重。
身为皇家子孙,大齐的地貌早已经深刻在脑中,大齐境内湖泊一百,大江河三条,邕城外这条崇河虽不是大齐大江河之一,却是和大齐境内的某条主河的枝干,换言之若是这里都有了异变,那条主河又该如何?
“跟我来!”淳于珖道。
灯火微明,一行人再度回去了那方荷池,在灯火的照耀下,果然看到荷池正中的那块儿石头上露出来的青苔痕迹。
“去量一下!”淳于珖一指。
一道人影如大鹏展翅,落到了荷池上,但见荷池的水波轻荡稍许涟漪,那人又回转了来,“回殿下,几近十寸!”
淳于珖面色微变。
岑寐寤也暗自吃了一惊。
似乎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只是目光稍动,看到淳于珖正瞧着她,岑寐寤唇角弯诱,“殿下……”
又是一声柔媚之音,旁边的随从都不由低垂下脑袋不敢别视。
淳于珖似若宠溺的摇了摇头,伸手把岑寐寤揽到怀里。
霎时但见岑寐寤的面色绯红如霞。
淳于珖眼底幽光一闪,“寐儿,你这般有用,本殿下倒是恨不得早些收你入房了!”
岑寐寤目光闪烁,“殿下不是根本不管寐儿么?”
淳于珖眼底一闪,笑的更是蛊惑,“那就要看你终有几分手段了!”
“……”
第四十三章两个女子不一样啊
月悬高梢。
岑寐寤的房间淡淡的氤氲而起。
浴桶中清澈淡若,纤细有致的身形隐在水中,水面上岑寐寤的面容沉静,闭目无声。
从外面回来小姐就吩咐沐浴,到现在一个字也没说,是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的南萦看向木萦,木萦也无语摊手。
她是跟在小姐身后,可根本就没瞧到小姐,直到殿下一行人离开,她才有机会站到小姐身边。这当中发生了什么,她又怎么知道!
岑寐寤闭着眼睛,恼火暗涌。
即便是周身水波荡漾,腰间好像还有那人手掌的温度。
本就是对岑寐寤无心,即便几展魅惑,也只是想要利用她。不然明知道她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定下六礼却还是连理都不理她!
即便长着和珞一样的脸又如何?究竟也不是她的珞!
若非她现在已经不是姜晏淇,又岂容他动一根手指头!!
暗火涌动,连南萦木萦都感觉到了异样。
南萦小心的走到浴桶外,“小姐……”
紧闭的双眼忽的睁开,璀亮的眸光霎时闪出夺目的光泽。
铺天盖地的威压乍然而至,在近处的南萦霎时觉得眼前的小姐像是变了个人,脚下不由自主的退后数步,绊到了身后的架子上,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岑寐寤察觉到了,眸光微敛,先前漫压而来的气势悄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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