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错,也是王妃辛苦经营所得!”淳于珖道,“父皇也要勤于朝政才好收得心安理得!!”
淳于珖睇着自己桌面上明显要厚于皇帝案前的折子,意有所指。
皇帝轻咳,“朕也是为了你好!”
“可有些事儿,父皇拖的太久了……”淳于珖道。
皇帝一怔,看向淳于珖,淳于珖也正抬头看着皇帝,眸色似化不开的墨,幽深漆黑。
皇帝的脸上辨不出喜怒,稍许,看向手边的折子,就好像没有听到淳于珖说了些什么。
淳于珖也继续看着自己案上的折子,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说。
御书房的窗外,天色幽亮,远处成片的云儿被风儿吹着疾驰而来。
三日后。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结束,三司的大人连夜面见皇帝,翌日,数位王爷进宫,几乎一起跪在殿外,半个时辰之后,几位王爷进殿。
连王宝都在殿外伺候,殿内说了些什么,除了皇帝与几位王爷无从知晓,只有从殿外走过的宫随似乎是听到里面传出来皇帝的怒斥声。
又半个时辰,兴亲王,明王,德王进宫,大齐朝的皇帝与儿子们聚在殿内,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个时辰之后,一众的王爷们从殿内走出。
先前被皇帝大骂的王爷面色苍白,明王德王神色淡若,兴亲王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而也就是诸位王爷刚回去各自府邸,宫里就有旨意下来,先前的那几位王爷明日出京返回封地,明王德王还有兴亲王留待京中,协力朝政。
年时皇帝曾颁下旨意,若治理封地得当,会以储位迎之,现在还有几个月便可见分晓,皇帝却是让那几位王爷回转封地,显然那几位王爷没了角逐储位的资格。而能竞争储位的也就只有明王德王兴亲王三人。
旨意一出,京城皆惊。
有人猜测那几位王爷突然间没了角逐储位的资格,是因为真的有牵连到犬戎人一案中,只是终归皇帝骨血,皇帝即便震怒也不能真的砍杀了自己儿子,只能告诫一番,让他们回去好生的做个安稳王爷罢了。
可既然那几位王爷是对兴亲王下手,那为何不索性把皇位直接给了兴亲王?皇位,国之重器,焉能以愧疚为名,行一己之私?
于是满朝官员纷纷赞叹皇帝的公然无私之余,各种的视线都落在这三位王爷的身上,尤其是明王与兴亲王的身上。
而这两位王爷也没有让众位官员失望,近乎一个月与群臣一同上朝,与皇帝同在政务殿协理朝政,均都表现的让一众的官员们啧啧称叹,只是不免又各怀心思,毕竟有一个优秀的儿子,能继承百年之家,可若是有两个,就不知道该如何择选了。
就在这时候,燕朝异变乍起。
第三百五十九章救救皇兄
燕朝皇帝在一次巡视中,忽然犯病,即便有宫中御医及时施救,还是昏迷不醒,可朝政却不能无人处置,几番商量之下,决定把那位久居在宫中的皇子殿下给推到前面暂且监国。
三日后,大齐京城的防卫变动。
五日后,大齐与大燕的边关封锁起来。
若是原来,大齐也不会当回事儿,可现在大齐的兴亲王与大燕皇帝刚结拜了兄弟,大齐就不得不重视,何况听闻早先派驻在大燕京城的大齐官员意欲前往大燕宫城探视,却是被大燕官员拒绝,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皇帝不见外臣。
大齐官员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飞鸽传书,而也就是飞鸽传书的第二天,大齐官员就被请到了京城之外的某个驿站小住。
大齐皇帝接到大齐官员的传书,召来了内阁重臣还有两位王爷商议。
半个时辰之后,各自散离。
淳于珖直奔王府。
王府门房管家看到自家王爷这时候回来有些奇怪,还不待上前行礼,便听着王爷问道,“王妃呢?”
“王妃在暖房里!”门房管家道。
淳于珖直奔暖房。
此时已经将近寒冬,外面寒霜笼罩,暖房里四周摆放着炭火,还有通往外面的风口,更是温暖如春。
已经十个月大的肚子,显得岑寐寤越发的沉重,以往肚子里的小家伙还时不时的闹腾下,这半个多月,竟是连动也不动,若非是太医诊脉说是小世子精神的很,岑寐寤都险些以为这个家伙出了什么事儿。
温暖的花房,各色的花儿绽放着幽香气息,岑寐寤正瞧着,暖房的门门打开,听到守在门外的人低唤,“王爷!”
这时候,他怎么回来了?
岑寐寤正待迎上去,忽的腰腹一紧,岑寐寤猛地停下脚步。
淳于珖进来,正看到岑寐寤面色微白,“怎么了?”
不适霎时而去,就好像刚才只是岑寐寤的错觉,岑寐寤晃了下腰身,“没事儿!”
只是岑寐寤说没事儿,见状的淳于珖却是吓了一跳,忙过来扶住她,“别乱动!小心孩子!”
“哦!”岑寐寤笑道,顺势就靠到淳于珖的怀里。
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她越来越喜欢被淳于珖揽在怀里护着的感觉,每次看到他都想赖着他不让他走,可也知道现在淳于珖正在与淳于琅争着那个位置,不管皇帝到底意属谁,在一众官员的眼中绝不能被挑出什么纰漏。
“今儿回来的早!”岑寐寤道。
淳于珖不着痕迹的看了岑寐寤一眼,“父皇忧心他的孙子,让我过来陪你!”
岑寐寤恍然,道:“太医也说了,怕就是这几日!”
“那就更要小心了!”淳于珖意有所指。
岑寐寤知道他是说刚才她的举动,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好了,回去吧!”淳于珖道。
“嗯!”
岑寐寤应声,随同淳于珖一起回去。
从暖房出来,外面寒风乍然,淳于珖揽着她挡住了大半儿的寒风。
岑寐寤也拉扯着淳于珖的手袖,让自己靠的淳于珖更近一些。
两人相依而行,一路上侍婢宫随都识趣的低垂下头。
到了寝房,浓浓的暖意涌过来,侍婢奉上香茶热水,岑寐寤净了手,换了衣服出来,看到淳于珖正坐在软榻上看书。
淳于珖冲着岑寐寤招手,“来,这是京里那些才子们新出的诗词!”
岑寐寤眼中一亮,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这阵子她只能靠着这些诗词解闷,“我瞧瞧!”岑寐寤过去。
“见过王爷王妃!”岑寐寤刚走到淳于珖身侧,木萦在门口恭声。
“何事?”岑寐寤问。
木萦小心的瞧了眼淳于珖,正待开口,淳于珖沉声,“退下吧!”
岑寐寤,“……”
“是!”木萦应声便要退下。
“等一下!”
岑寐寤唤住,看向淳于珖,“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
岑寐寤转头又看向木萦,“什么事儿?”
淳于珖抚了抚额头,看向木萦,幽深的目光盯得木萦蓦的打了个颤。木萦低垂下头,“禀王妃,元贞回来了!”
淳于珖转过目光,只是旋即又颦起额头,元贞?那个崇恩寺门外弟子?出门了吗?
元贞?
岑寐寤也是一愣,顿了顿才想到那个好阵子没有听到的名字,她让他去大燕,并告诉他若是姜茴没什么事儿就不要回来……
难道说姜茴出事了?可按照国师所言,他至少还有两年的命数!
岑寐寤觉得眼前微微发晕。
“去,唤元贞过来!”岑寐寤道。
“是!”木萦应声离去。
淳于珖看到岑寐寤的异样,“怎么了?”
岑寐寤的面色泛白,“……姜茴,他可能出事了!”
淳于珖扶住岑寐寤,“放心,不会出事!”
“我今儿这么早回来也是要和你说这事儿,燕朝那边的消息是他乍发急病,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碍。父皇的意思是派朝臣前往燕朝探望,或许只是虚惊一场……”
“嗯……”岑寐寤点头。
淳于珖说的有道理,近些年姜茴病危了许多次,最后都化险为夷,而且在她回齐之前,姜茴才把朝中的乱事平下来,不会这么快就出事。
岑寐寤的心头初定。
“来,喝茶!”
见状,淳于珖把桌上的参茶递过去。在看到岑寐寤低头喝茶时,淳于珖冲着守在门口的康宝使了个眼色,康宝无声退下去。
没一会儿,康宝过来,微微点了点头。
淳于珖眉宇微松。
稍许,木萦回禀,“王爷,王妃,元贞到了!”
“让他进来吧!”淳于珖道。
门帘掀开,外面的寒风随着人进来,也跟着涌进来。
岑寐寤看到来人,霍得站起来。
元贞身边,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而那个孩子赫然正是姜茴的亲弟弟姜涞。
肚子忽的一抽,一股子的疼痛涌上来。
姜涞看到岑寐寤,眼中“哗——”的涌上泪水,踉跄的往前冲着跪下,“王妃姐姐,救救我皇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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