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单单数次险些命丧他人之手,这种天真的行径就不该有!!
所以……那位兴亲王是看破了他的谋划,才把这些人都杵到皇帝面前,让他忌讳小心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时候敲门声起,“老爷——”
“进来——”齐大学士道。
齐大学士的贴身仆从进来,附耳低声,齐大学士渐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从那位兴亲王入宫政务殿根本就没有与外人接触,所谓收受“贿赂”竟是那个兴亲王妃捅到皇帝面前的!!
她不过一女子,就算是皇帝给了她什么临机上折之权,可这个时候这个节骨眼儿,又是——
忽的,齐大学士的脑袋里冒出来一个念头,下一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剧烈,桌上的茶盏也跟着晃了下。
“不可能!”齐大学士脱口而出。
她不可能看出什么端倪,她只不过是一个商女出身的女子……
齐大学士眼前浮现出那个女子初次入宫时遥遥看过去背影,好像从那一刻起,他就对那个女子心生了不喜。
轻细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齐大学士看到窗子外面自己的孙女往这边过来,身后的侍婢手中端着的是她精心准备的羹汤。只是齐大学士知道自己的孙女只是端过来而已。
此刻自己的孙女笑逐颜开,就好像昨日的哭诉已成落地黄花,不见踪影。
或许自家的孙女与那个岑氏女差的并非是他所以为的那一点儿……
而不论是百姓们如何笑骂,各个高墙之后的书房中又是如何的灯火明亮,天边的日头终于升了上来。
兴亲王府的牌匾和昨日一样灿烂耀眼,可排队在门外等候的各家的随从却是一下子少了大半儿,接受帖子的也换了人,不再像昨儿那位王府管事高高在上,更是笑脸迎人……昨儿那位管事被打了个半死,又送到了府衙,现在谁也不敢再触霉头。而那些递上帖子的官家随从们也都识趣的没有一个再偷偷递上银袋子之类。
不止是兴亲王府门口秩序井然,其他高门之下也变得异常和谐,往日里很有些不识趣的外来官员不知道京里的规矩,往往在如同七品官儿的门人那边就被挡住了,还被一痛的臭骂不懂事儿。现在门人们则是满面笑容,即便是拒绝也彬彬有礼,礼物就不用送了,咱家的大人的确是公务繁忙,顾不上种种。连带各处府衙外面都清静了。
府邸门外行贿都不敢,更不要说是府衙门口了,后门也不行。
宫城中皇帝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胡子狠狠的翘了翘。
原来还以为整治这股子的风气费劲的很,没想到这么容易!
而各处的府邸门外清静,府衙的效率却是极快,只一日,处理的结果就呈送到了兴亲王的手上,说是那些人都是私自行为,并且知道了自己的过错,供认不讳,兴亲王秉着法不责众,小惩尔尔的原则,按照行贿的轻重从三十到八十大板依次不等。待夜色再次笼罩在整个京城上空,各家的管事几乎人人哀嚎着回去各自府邸。
百姓听闻,无不是拍手称快。
有夜间还在街头巷尾转悠的官员听闻百姓议论,也已经准备上疏请上行下效之文了。
兴亲王府中。
岑寐寤满眼冒着星光冲着淳于珖竖起大拇指,“王爷真是厉害!”
早先岑寐寤就把京城中的各家的关系捋了一遍,毕竟曾经最熟悉的就是理清这看似盘根错节实际上却是清楚明朗的事儿,即便是数百年的庞然大物,看似动一发而牵全身,实际上也有个亲疏远近,明亲暗疏——于是在看到那些帖子上显然是敏感的门户之后,岑寐寤就唤了管事前来,几句话就问清楚了。
手握兵权,又是皇亲之胄,即便是皇帝也要给几分面子,又怎么会安排下面的管事主动的往她这边靠,还出手如此大方?索性岑寐寤就借着由头奉上了折子,没想到自己的王爷还真是来了一出公正不阿。
不过只是几个管事而已,就算是揍了一顿,悄无声息的放了回去就是,结果却是弄得满城皆知,显然这位爷是要弄大啊!
淳于珖扬眉,坦然受了,随后把岑寐寤抱到自己的身上,摸着岑寐寤高高腆起的肚子,说道:“王妃也厉害,若非是王妃慧眼,还不知道有人竟是如此歹毒!”
“会是谁?”岑寐寤问。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不是为搏一搏一本万利,就是为自损最小!那几位皇亲,几次都是墙头草,这次如此积极,倒是让我不敢尽信!”淳于珖道。
岑寐寤目光忽闪,“也就是说他们并非为利!”
淳于珖点头,“既非为利,就是为自损最小,可我与他们并无什么纠葛牵扯。如今朝中上下都在盯着父皇如何处置那几位哥哥,或许是因为如此……可据我所知,他们与我那几位哥哥也不甚亲近……”所以此番他只是为打草惊蛇。
岑寐寤想了想,“或许不是那几位王爷?”
若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淳于珖心头一动,忽的想到一个从他入京伊始就没有注意的人……九哥,淳于琅。那夜里他借口照顾十哥避开了那些人。换言之,就是九哥知道那些人曾做了什么!
犬戎人潜藏到大齐之地,与九哥当真是毫无关系?
九哥虽也与那些人交情泛泛,可九哥的侧妃是齐大学士的孙女,齐大学士在朝中又是威望颇深……
淳于珖若有所思。
岑寐寤弯唇,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肚子里那个小家伙这会儿也开始窜腾起来,左一拳右一脚的不亦乐乎……
接下来的数日,朝堂依旧热闹,有官员上奏了近日京城的热闹还有百姓的欢快,提议下属各个州县也行此法,说是官员们并没有受贿之意,只是下面的那些个管事们败坏了朝纲。于是此番下发,下面的风气也一时清静了不少。而朝廷的其他各衙门显然明快了许多,各种弹劾谁谁不轨,各种揭发谁谁贪污受贿等等都冒出了头儿,没几日大理寺都察院就忙的不可开交。
前朝忙乱自然和在府中养胎的岑寐寤没什么关系,淳于珖协理国政,早出晚归,两人连晚上用膳都不在一起,可这几日收到的帖子依旧众多,岑寐寤总也要挑拣着要紧的看过,近处的走一趟,远处的看与日后有什么亲近往来,即便是不舒服也要走一趟,其他要紧的就亲自书写一封回笺,等身子方便了再行拜会等等。
哪怕如今身为兴亲王妃,落笔之下,也没有丁点儿的娇纵跋扈,仍是一如从前的平易近人。
所有接到回帖的官家都暗暗赞叹岑寐寤说话的滴水不漏,哪里像是桃李之年的女子能说出来的话,听说还是出身商家……难怪皇帝会几次封赏,真就是自家的孩子们怎么也比不上。
于是乎又一次惹来了京中一众贵女的恼怒,只是上次是恼怒这个女子霸占了十一皇子殿下,这次恼怒的是明明自己也是人所称颂,可在自家长辈的眼里,她们竟是怎么也比不上这个岑氏寐寤。
只是不管一众贵女们如何的暗咒,自家的长辈们仍是夸奖不缀,最后也不管她们愿意与否硬是拉着她们前来拜会岑寐寤……兴亲王是家宅中务必要亲近巴结的,可她们的年岁大,能谈得上来的也只有自家的女儿。
一时间,兴王府几乎被踏破了门槛儿。
所幸诸位官夫人都知道岑寐寤的身子如何,即便如此密集往来也不会让岑寐寤觉得辛苦,短短数日,各大门阀大户的贵小姐们都往来过了,连那位琼州县主亦在其列。
四个月之前,琼州县主也由皇帝指婚赐给了宫城某位三品侍卫大人,她本就是喜欢习武,现在有个耍刀弄剑的夫郎也算是得偿所愿。琼州县主看着岑寐寤,说不出的感慨,当初初见这位岑氏女,还只是商女之身,县主之名,齐舜华以齐家女儿之身百般刁难,更还暗中下手,可结果这位岑氏女不止没有丝毫损伤,更还抢了齐舜华的男人,成了闲王妃,如今更是摇身变成了兴亲王妃,腹中所怀更是王府嫡脉。而齐舜华虽也嫁给了王爷,却只是个侧妃……
几番客套,琼州县主试探的问,“那几位王妃可有来往?”
岑寐寤无奈,“有是有,只是我也帮不上什么!”
琼州县主道,“也没什么好帮的,若是真的做了那等事儿,皇上也饶不了!”
岑寐寤笑了笑。
琼州县主又道,“只是妯娌姐妹,总要有几个要走动,不然你即便是待旁人再亲近,也难免遭人口舌。”
岑寐寤看向琼州县主,“县主的意思?”
琼州县主有些尴尬,“舜华昨儿求到我这里,说是不知兴亲王妃可愿见她?”
岑寐寤笑道,“当然愿意!”
第三百五十八章当初高看了她
秋风洒落,清淡悠扬,亭廊之外,假山流水淙淙。
眼前的一切是这么的熟悉,熟悉的让她眼眶发红,又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让她的心头都涌荡澎湃着无尽的烦躁,几乎下一刻就能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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