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妡平躺在床上,如瀑长发散了满枕,粉嫩的中衣领口敞开,隐约露出宝蓝色肚兜的边缘。红唇被亲吻过,愈加地水嫩嫣红,而明净如秋水的眸光里,不知何时染上了春~色,波光潋滟娇媚动人。
魏珞看在眼里,只觉得浑身血液跟刚沸开的水一般上下乱窜,身体的那一处紧绷绷地僵得厉害,急于解脱,却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出口,就好像饿急了的旅人,面对着一盘刚出锅的香喷喷的肉包子,想吃却又被烫得无法下口。
只凭着本能急火火地撕扯她中衣带子。
杨妡被他的急切骇着,忙按住他的手,柔声唤道:“阿珞,我怕疼……你到底会不会?”
“我,”魏珞愣一下,脸霎时红了,“我没试过。阿妡,你告诉我。”
杨妡盯着他的双眸,慢慢道:“我也不会……枕头底下,我娘给我一本册子,你好生瞧瞧。”
魏珞一把掀开枕头翻出那本薄薄的册子,只打开第一页,目光顿时直了……
第136章 挑事
册子上画得就是眼前这副情景。
龙凤红烛燃着, 绡纱帐帘悬着,双耳圆肚景泰蓝香炉中, 香烟袅袅飘着。
大红色锦被上,男子盘膝而坐,女子侧坐在他腿上,身体软软地靠在男子臂弯,头微仰, 墨发瀑布般倾泻而下。
中衣早就褪去, 肚兜也已散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男子埋头在她胸前, 而手却停在女子修长的两腿之间……
魏珞血脉贲张, 恨不得立时就将杨妡抱过来剥掉她的衣衫,可想着杨妡让他好生瞧,又耐着性子将旁边蝇头小楷读了。
这一读,便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脑中霎时有了画面。
正要再往下翻, 杨妡伸手压住书页,“会了?”
魏珞点点头。
“那你要是把我弄疼了,我再不肯理你的。”杨妡盯着他,乌漆漆的眸子里分明是警告,可眉梢眼底丝丝缕缕全是勾人的媚。
魏珞再度点点头。
杨妡抿着嘴儿笑, 阖上双眼。
等了数息察觉不到动静,疑惑地睁开眼,发现魏珞正看着书页默默念着上面的字。
杨妡“啪”一声合上册子, 复塞到枕头底下。
魏珞像是被抓包的孩子,无措地搓搓手,少顷吸口气,鼓足勇气问道:“阿妡,你为什么会疼?怎么就不疼了?”
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处子之身乍乍被强塞进去会不疼?
重要的是让身体做好准备,痛楚会轻一点儿。
敢情那册子都白看了,他根本还是不明白。
明明上次在马车里,他还把手往她衣襟里伸,这会儿怎么又不会了?
杨妡气得脑子都快炸了,用力拉高被子连身子带头缩进去,滚到床里边,“睡觉。”
魏珞呆呆坐一会儿,脱下外面袍子,往杨妡身边蹭蹭,身姿笔直地躺下了。
杨妡回头看他这样,又是无奈又是气,倘或换个别人,兴许早就猴急猴急地扯她被子了。一扯一拉,一来二去不就顺水推舟地滚作一团了吗?
他倒好……难不成还得她上赶着撩拨他?
可对上他黑亮亮带着问询与祈求的目光,杨妡又硬不起心肠来,嘟嘟囔囔道:“是我欠你的,我上辈子欠你,这辈子还欠你。”抽出被子一头甩在魏珞身上,“你不嫌冷?”
“我不冷,”魏珞老老实实地回答。
“可我冷,”杨妡翻个身滚过去,隔着他中衣使劲掐一下,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咬一口,“我要冻死了,你就不知道抱抱我?”
魏珞展臂将她结结实实地搂在胸前,低声道:“阿妡你别气,我已经会了,就是怕你疼,你说怎么样才不疼?”
“你!”杨妡忽然梗住,胸口却酸酸涩涩地,涨得难受。
这个笨蛋,就因为怕她疼,所以才这般犹豫迟疑。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值得他如此倾心相待?
一时,眼眶便有些发热。
杨妡窝在他怀里静静待了片刻,抬手将他中衣褪去,露出麦色的肌肤。
他常年习武,身上的肉紧实得像石头,戳一下硬邦邦的,而上臂高高鼓起的肌肉上,赫然一圈青紫的齿印,咬得深的地方还隐隐透出血渍。
杨妡探手摸了下,又是气,他怎么就不喊疼,又不知道躲,如果有一天她真恼了,拿刀子对着他,是不是他也老老实实地受着?
叹口气,仰了头,低声道:“我不说就是不疼,我又不是那种死撑着的人,如果受不住肯定会阻止你。”
魏珞眸光骤然亮了。
杨妡斜睨着他,嘟起嘴问:“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会了?”
魏珞盯住她红唇,低头吻了上去,脑子里走马灯般浮现出那几行娟秀柔媚的小字。
“……顺势而下有双峰,峰顶生红樱,可采之可食之,翻过山峰是平原,而后有深涧,涧旁植密林,密林深处藏有机关……按之揉之,可见幽泉,幽泉沁出所在,既为桃源洞口,唯潮涨时方可入。”
手按着那指引一寸寸滑下去,吻随之一点点移下去。
所经之处,如星火燎原,烧得杨妡七晕八素,烧得魏珞口干舌燥,恨不得立时进那桃源深处,畅游个痛快。
可又顾及着杨妡不敢肆意,只在边缘磨蹭。
杨妡见他忍得苦,心里本也是要成全他,轻轻唤一声“阿珞”,双腿勾在他腰间……
***
床头红烛爆个灯花终于燃尽了,而窗户纸渐渐地泛出鱼肚白。
魏珞圆睁着眼睛,盯着帐帘上的婴戏图,无声地笑了。尽管几乎一夜没睡,他却丝毫不觉得困。
前半夜,他贪恋着杨妡的身体,而后半夜,他却是不敢睡,生怕一闭眼,杨妡就像故事里的田螺姑娘,消失不见。
整整一夜,他就这样守着她,看着她,默默地回味那难忘的瞬间。
他行在狭窄的甬路里,想要进,杨妡喊疼,想要退,杨妡也喊疼。
正值进退维艰,他从未感受到的极致欢愉乍然而至,就好像烟花在墨蓝的夜空绽开,又仿似灵魂脱离了身体在白云间飘荡,晃晃悠悠不知身之所在。
直到听见杨妡呜咽地哭泣,灵魂才回归原位,他慌乱地给她拭泪,细细地亲吻她,柔声地安慰她,可是不等她泪干,他才刚平息的欲望复又抬头。
他想忍却忍不住,那处温暖紧实的所在便是他的归处,进去了再不想离开。正如杨妡是他的心魔,他愿意一辈子被她禁锢。
想到此,魏珞满足地叹口气,无限缱绻地看向杨妡——肌肤净如初雪,鸦翎般黑亮的睫毛密密地铺散着,掩住了那双自带三分娇媚的黑眸。
唇不再是昨夜那般秾艳的红,而是水嫩的粉色。
墨发散乱在脸庞,映衬着那张俏脸越发娇小。
熟睡中的她有股童稚般的纯真,让人心动,让人怜爱。
魏珞轻轻拂开她腮边乱发,杨妡许是觉得痒,不满地皱皱眉头翻了个身,被子滑落,她那浑圆小巧的肩头就完全露在了外面。
白净细嫩,上面赫然几道红印。
魏珞讶然,盯着红印瞧,昨夜情动之时,他曾握了她肩头迫着她靠近。
当时杨妡也紧紧地搂了他的腰,并没觉得异样,怎么会留下这么多印子?
魏珞大为后悔,杨妡向来娇滴滴的,既怕累又怕疼,不顺心就又掐又咬,昨夜哭得那么厉害,肯定是疼得狠了。
他应该收敛些的。
而且明明应过不叫她疼,可……那种滋味太过美妙,他实在控制不住。
魏珞狠狠地鄙视一下自己,替杨妡拉高被子,而手指不可避免地触及她的背……温润如美玉,滑腻如细瓷……身体瞬间亢奋起来。
但是他不能再放纵了,杨妡娇得想刚发出的花骨朵,昨夜已经折腾了她半宿,总不能一大早还不让她安睡。
魏珞正想法设法说服自己,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魏大哥他们还没起,这都什么时辰了,厨房里饭菜早就凉了。”一听就是安平。
青菱扫一眼她,见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相貌挺俏丽,静静站着还好,张口说话举手投足有股脱不去的乡野村气。
想必就是张大娘口中的平姑娘了。
青菱昨儿提防着杨妡要水,所以就近歇在厢房,约莫知道那边交子时才歇下。夜里既睡得晚,早上又不必给公婆敬茶,多睡会儿养养精神也无可厚非。
可莫名其妙地过来这么个非主非仆的人来指手画脚。
青菱脸色有点不好看,却仍平静地答:“饭菜凉了另外再做,主子的院落,下人不得召唤不能随便进来。”
安平脸色红了下,分辩道:“我不是下人,往常这个时辰魏大哥早就打过两趟拳准备吃饭了,今儿耽搁到现在还没起,我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也好给他温着饭。”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
成亲头一天,谁放着温香软玉不管,却起来顶着寒风打拳,这不是有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