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陆氏方才说得,魏剑啸曾把她当成棉花糖,从头到脚啃了个遍,甚至连羞人处都吃过,杨妡重重叹口气。
陆氏那是闺房之乐,而她呢,就是魏璟发泄的工具。
往后该怎么办呢?
明摆着毛氏是依靠不上了,她唯一的寄托就是杨峼,若是能劝得魏璟回心转意最好,若是不能……
正思量着,忽听帘子被撩起,有人大步走了进来,杨娥只以为是陆氏,笑着问道:“我觉得药差不多干了,不会沾染衣裳了吧?”
来人并不回答。
杨娥正要转身,就感觉腰身被一双明显不属于女子的粗大手臂箍住,她猛地回头,正对上魏剑啸污浊且迷离的眼。
“放开!”杨娥吓了一跳,使劲挣扎起来,“快放开,要不我喊人了。”
“喊啊,快喊,越大声越好,”魏剑啸似乎不见惊慌,而手已从她夹袄下摆伸入,向上钻进她肚兜,握住了她丰盈的胸部。
“放开,”杨娥用力挣却是挣不脱,反被魏剑啸箍得越发紧,他带着酒味的气息热热地扑进她的耳畔,“二奶奶,即使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应,而且你想想,如今是在我房里,你又是自个儿脱成这样,倘或别人瞧见,那也是你不庄重……你且从了我,我准保叫你欲~仙欲~死,有了这回再想下回。”
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唇顺着她脸颊蜿蜒而下停在脖颈处,细细地啃咬。
杨娥憋着的一股劲儿顿时散去,身子慢慢地软了。
魏剑啸文不成武不就,唯声色上,自来就精通,又在花丛里打过滚,女人身上何处娇何处痒,那里最勾人是一清二楚。当下使出手段来,撩拨得杨娥绵软无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娥香汗淋漓地躺在大炕上,终于体会到其中趣味。
而羞耻感随之而来,她几乎有点不敢正视自己,慌忙寻到四散的衣衫,默不作声地一一穿上。
魏剑啸光着身子斜靠在大迎枕上,调笑道:“女人像养在花盆里的鲜花,隔三差五就得浇上一回,阿璟不懂得疼你,三叔疼你。”
杨娥板着脸走出门,迎面呼啸而来的冷风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院子里空无一人,唯有廊下挂着的大红灯笼随着寒风飘摇。
杨娥大喊,“惜苹,惜苹!”
喊过四五声,才看到惜苹浑身酒气地从后罩房跑过来,笑呵呵地问:“现下要回去吗?”
杨娥气不打一处来,劈头扇了她一个耳光,大步往外面走。
惜苹愣了片刻才反应出来,小跑着跟上去。
魏剑啸隔着窗户听到外面动静,启唇笑了笑,志得意满地道:“毛夫人啊毛夫人,你最疼爱的孙子跟□□搞在一起,你最心爱的外孙女又被我上了,没想到滋味还不错……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那天真得让你亲眼目睹一下,也得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这可比德庆班的戏精彩多了,哈哈哈……”
第108章 告状
除夕的夜晚, 无星又无月, 远近的树林楼阁都隐藏在黑暗中,唯有路旁隔三差五竖着的灯杆, 发出黯淡的幽光。
杨娥对三房院不太熟, 停下辨了辨方位认准道路,脚步未停地回了来仪阁。
尚不到子时,丫鬟们正凑在一起打叶子牌,见杨娥神情不虞, 一个个识趣地收了纸牌,去沏茶的沏茶, 去倒水的倒水。
杨娥吩咐她们备了洗澡水, 谁也没用伺候, 自己脱下衣裳坐进水桶里, 身子慢慢下沉, 完全没在水里, 泪水毫无预兆地淌下来。
她羞愧得要死, 自小她就被教育着, 女不可适二夫,要守妇道守贞节。
可现在……三叔摸遍了她全身, 亲遍了她全身,还用手……这不但是通~奸, 还是乱~伦,就算沉鱼塘架火坑都不为过。
杨娥闷在水里,直到差点喘不过气才探出头来。
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自己身体上, 上面又多了几处红痕,却不是拧掐的痕迹,而是魏剑啸一寸一寸啃咬的。
那种感觉无法言说——羞耻,可也让人血脉偾张,有几次,她绷紧了脚尖险些叫出声,又强忍住了。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她终于明白高婆子所说,只要尝过这滋味,便再也忘不掉。
可这难忘的滋味却伴随着无比的耻辱。
杨娥再度将头埋了在水里……
此时的齐楚也在洗浴,屋子里地龙烧得旺,杨峼又怕她冷,还额外添了只火盆。
净房里水汽氤氲,使得那股欢好之后独有的气味愈发地浓郁。
从松鹤院回来后,她本打算擦拭一下身子就安歇,明儿早点起床给长辈拜年,谁知道她刚脱下衣裳,杨峼就闯进来。
她无处躲无处藏,身体又无可依附之处,只得双手撑住墙壁,由着他在身后抱住了她。
一番折腾,她热出满身汗,身下又黏腻得很,不得不唤人送了热水来。
丫鬟推门进来时,她羞窘得几乎无地自容,而杨峼却好像没事人似的,厚颜无耻地吩咐人准备替换衣裳,他打算与她同浴。
齐楚怎可能答应,好说歹说将他劝了出去。
置身于温热的水里,齐楚满心都是欢喜。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般的福气,能够衣食不缺不说,家里人都对她极好。
张氏与杨妡自不必提,就连魏氏,她原先觉得不怎么爱说话,总是扳着脸的老夫人,看到她也总是慈眉笑目的。
用过团年饭,还偷偷塞给她两支钗,让她初一早上戴。
齐楚明白,魏氏是怕大年初一自己穿戴寒酸被其他人比下去,她是不在乎这些的,却感激魏氏能够考虑替自己考虑。
杨峼更是,成亲这几日,除了必需得给长辈问安,其余时间他就没离开过芙蓉阁,天天围着她打转,就连写字时,也得让齐楚陪在旁边,帮他研墨,帮他抻纸,寸步不离他左右。
想到此,齐楚满足地叹口气,伸手够着搭在铜盆架子上的棉帕,擦擦身上水珠,换过衣裳出去。
杨峼已就着她先前那盆水粗粗擦洗过,衣裳也换了,正握一本书,斜靠在迎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读,看到齐楚出来,眸光瞬间就亮了。
齐楚察觉到,心头颤了颤,假装没看见,径自往妆台前坐下绞头发。
杨峼自发自动地跟过来,趁势接过她手里帕子,一缕一缕温柔地擦拭。擦过一遍,换了干帕子再擦一遍,丝毫不觉得厌烦。
镜子里,他的目光专注而缠绵,像是一张网,牢牢地缠在她身上,许久不愿移开。
齐楚无法承受他这样热烈的注视,垂眸瞧见妆盒想起魏氏先前给的那两张银票,连忙取出来交给杨峼。
杨峼看了眼仍塞回她手里,“祖母给你添妆就是你的,你喜欢什么布料首饰就去买了来。”
齐楚嗔道:“我最近添置了不少衣物,不用再买,倒是你,出门在外手头宽裕点好。”
“祖父与父亲都私下给我贴补了,”杨峼低笑,“府里田庄和几间铺子打理得都不错,每年盈利不少,并不缺银钱,我平日也攒了些……阿楚,你这次跟不跟我一道过去?”
“会不会太仓促了?”齐楚抬眸问道,“我不是不想去,就觉得刚进门还没在祖母与母亲跟前尽孝,而且出了正月先是三妹妹出阁,然后大嫂子生产,都离不开人,还有母亲说五月就搬出去……你想让我去?”
“嗯,”杨峼应一声,忽地半蹲在齐楚身边,将脸埋在她膝头,片刻抬头仰望着她,“你陪我阿楚,咱们去咱们自己的家……我和你的。这处府邸是祖父的,以后会交给伯父,新买的宅邸是父亲的,我想要自己的家,家里有我和你和咱们的孩子。”
他怎么会这样想?
他可是二房院嫡长子,二房院迟早都得靠他承继。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齐楚愣了下,抬手抚上他额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慢慢滑到他唇边。杨峼捉住她的手,轻轻亲了下,低声道:“我早就想自立门户了,正好母亲生下弟弟,以后让弟弟继承家业,我再替你挣份家业出来……开头几年会拮据些,可我不会委屈你的。”
齐楚犹豫着问:“那父亲母亲,咱们不用奉养?”
杨峼轻笑:“当然要奉养,为人子女若不侍奉尊长,跟畜生还有何差别?我就是想自己闯荡一番。”
齐楚隐约感觉他另有原因,却没再追问,含笑开口,“正好我嫁妆那些箱笼都没打开,省得重新收拾了,咱们几时走?”
杨峼不答,起身将她抱到床上。
烛光透过姜黄色帐帘照射进来,齐楚眉眼朦胧却更显温柔,才刚干透的墨发瀑布般倾泻在枕上,衬着她白净的肌肤愈发细嫩。
杨峼低头亲上她的唇,痴缠了好一会儿,回答:“来的时候走了六天,回去东西多,而且不能昼夜赶路,我估摸着至少要十天,咱们初六启程好吗?”
齐楚对登州府全无印象,根本不知道需要几天路程,可杨峼既已做出决定,她便顺从地答,“那就初六走,明天我去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