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道谢昀冷情,他们只不过是没有见过他热情的时候罢了。他热情的时候,分明像一团火,将所有靠近的人或物,都燃成和他一样的火。
阿容手酸了,动作越发惫懒,全然随着他。谢昀却一把将她抱起,腿盘腰上,行进了几步后将她搁在案上坐着,自己则立在她双腿之间。
他停下了所有动作,看着阿容的目光很是郑重,叫阿容不自觉地认真倾听。他道,“阿容愿意吗?这样,阿容心里有没有不开心?”
她知道得太少,正因为如此,谢昀又担心她以后明白过来了得怪他。
“这样?”阿容捉住了小谢昀,上下一个来回,惹得谢昀喉间溢出一声低吟,阿容的笑得很愉悦,正因为不知,所以大胆,“三哥哥好像很舒服?能让三哥哥舒服,阿容自然愿意啊。”
谢昀的眸色越发深沉,低低嗯了一声,“那便好。”他靠近阿容的身子,嵌进她张开的双腿,双手环住她,不一会儿,屋里的书案轻轻震颤起来,像是海浪拍打岸边,极富韵律,一唱三叹,令人陶醉。
他埋在阿容颈边,一只手滑入了那朵没看清的花儿之下,兜衣的面料丝滑,温柔地摩擦他的手背,耳边,阿容也开始轻轻哼起来。
书案的动静渐渐平息,谢昀搁在阿容肩上,低喘声声声入耳,阿容觉得腿心湿腻,有些不自在,想要将他推开些,但见他这般依赖又放松地靠着,又推不下手了。
她轻抚他的背,笨拙又温柔地助他平复呼吸,然后想起来一事,眨眨眼问他,“三哥哥下面生得和阿容的不一样?”
谢昀迟缓地懒懒点头,脑袋仍搁在她肩上,凉滑的墨发摩擦得她颈边微痒。
阿容“咦”了一声,“是尧白那样的?”不,好像要大许多。
谢昀呼吸一滞,刚发泄过,情绪仍是松动的,他张口咬住阿容的肩,怕咬疼她又换作轻柔地含,最后含含糊糊地问她,“阿容要看?”
作者有话要说: 婚事定啦
作者羞遁~
☆、赐婚圣旨
谢昀挑着眼尾看她, 好像只要她一点头,他便褪下衣裳任她瞧。
阿容犹豫了一瞬, 红着脸摇头, “我觉得不太合适……”
谢昀爱怜地啄她的脸颊,低低笑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整个人都是阿容的了。阿容自己也曾说过,不记得了?”
阿容确实在去年端午节的时候说过这话开谢昀玩笑, 但这个怎么能算……
他的终究是他的,又没有长到她身上来。
见阿容一派羞窘, 谢昀没忍心继续逗弄她, 只在她耳边道了一句, “阿容总归会瞧见的。”便将她抱起来,一手拦着膝窝,是抱小儿的姿势。
然后将阿容置于榻上, 盖上被子。阿容嫌热,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将被子掀开了。
“现在不盖,等会冷起来了,自己盖, 知道么?”谢昀口上这般说,心里却准备夜更凉些的时候再进屋,亲自给她盖。
这人方才还将阿容当作女人看待,完事儿了又跟养女儿似的, 可见男人的态度也是捉摸不定的。
见阿容连连点头,谢昀附身在她额上落了一吻,声音放柔之后有些微的绵细的沙感,“好梦。”
我的阿容。
翌日一早,阿容便进了宫,这一回她不是容昭公主,没有品级,因而不用着繁复的宫装,只着了常服,带了一条面纱,便出发了。
宫里不少人都见过她,若乍然见到这般肖似已故容昭公主的人,大抵会吓坏吧。
谢昀牵着阿容一步一步走过九十九重白玉阶,到了紫宸殿前,却停住脚,只微笑着鼓励阿容进去。
阿容自从知晓太子哥哥要单独见她,便又是开心又是忐忑,她害怕太子哥哥怪她欺瞒,除此之外,由妹妹变作弟媳,这样的角色转换,也让人觉得不适应。
殿门大开,殿内只有一道深紫的颀长身影负手而立,听见她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太子转过身来,冲阿容绽出笑容来,“好久不见了,阿容。”
阿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道出了口,“太子哥哥。”
她加快了步子,走到太子面前,摘下面纱,抬头看他。
太子看他的眼神带着长辈式的包容,却另有一些怀念、惋惜和欣慰,总之太过复杂,叫阿容解读不来,他开口问,“阿容喜爱三弟吗?”
阿容点头。
“阿容对他的喜爱,和对太子哥哥的喜爱是不一样的吧?”太子不知阿容分布分得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喜爱,他担心阿容婚后分辨过来了,又心生悔意。
阿容瞬间明白太子的意思,因为这样类似的问题谢昀也问过不止一次,担心她分不清楚兄妹之情与男女之爱的,不只是太子,谢昀甚至更为执着于这个问题。
谢昀还在殿外候着,阿容往闭上的殿门看了一眼,笑容里的稚气消散了些,她认真点头,“太子哥哥放心,我明白的。”
至少她明白,太子哥哥可以和嫂嫂好,爹爹可以和顾叔叔好,但谢昀只能和她好。
哎等等,她怎么将爹爹和顾叔叔扯进来了呢。
太子得了肯定的答案,这才点头笑,“那便好,太子哥哥亲自为你们拟旨赐婚好不好?”
昨日谢昀只得了个口头上的应承,阿容一来,太子便能迅速果断地将赐婚的事宜办好了。
当日,赐婚圣旨便下来了,京城众人这才得知,许多人心心念念的黄金单身汉玉京王爷已名草有主,而准王妃却不是京城中的任何一人,而是那远在雪域的葬剑山庄的少庄主,据说不久前的蜀地剿匪中,葬剑山庄也参与了,究竟是道义援助还是乘火打劫倒不清楚,但正因为这次剿匪行动,那位美貌如花的少庄主与他们王爷结识了,王爷对她用情至深,一回京便请旨赐婚,结束他的单身生涯。
这是京中盛传的版本,个中细节却只能猜测。
不过还有一个版本,是说谢昀意在为皇上冲喜,整好身边出现了一个过得去的女子,便草草定下了。先不论这般想的人是出于嫉妒还是别的,这样的说法也只能私底下说说罢了。
对于皇上的病情,京城中人虽心里有些猜测,却知晓这是个不能轻易说出口的话题。另外,宫里的后妃为了日后能有好日子过,已经在积极与太子搞好关系了,陪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的人,竟是那个以妖媚着称、甚至被人传为祸国红颜的珍妃。
可见人不可貌相,亦可见患难见真情。
阿容与谢昀的婚期定在来年三月,彼时阿容已经及笄,且正是春光明媚的时候,此时婚娶再适宜不过了。
谢昀和左相有一则赌约,谢昀不逼迫左相给皇上解毒,左相也不允许晏雪照给皇上喂血,全看董决明研究解药的速度了,若是能救活皇上,左相也不能阻拦,算是放下与皇上之间的仇恨,若不能救活,谢昀则要守制三年。
因为左相手段通天,他已然答应了会慢慢放权,便不能将他逼急了,否则便是谢氏江山的一场浩劫,能不能顺利挺过谢昀不晓得,有了上一世对左相手段的认识,他不愿冒这个险。
董决明自从知晓这事之后,越发跟打了鸡血似的,每日都埋在太医院的药草中,配药配得不知疲倦。
而太子才促成了一桩婚事,却有人来寻他和离,这人正是崔灵璧。
太子本以为熬不住要和离的人会是四皇子,他正要看看四皇子可以遵守他的要求到何时,等了数月见他不来还稍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却是这个娇弱的四弟妹。
有万般理由,她只说一条便够了,成婚数月,四皇子竟还未与她圆房。
这般羞窘的事情摊到太子面前来说,崔灵璧觉得有些不自在,面上也红了些,只是她和离的决心日坚,便顾不得这些了。
太子气恼四皇子根本未曾体恤崔灵璧,反而冷着她躲着她,一冷便是数月,这下他连替四皇子说话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幸而四皇子与崔灵璧的婚事并非皇上的旨意,只是私底下决定的罢了,因而和离并不难。
太子这般想着,温声安抚了崔灵璧一番,待崔灵璧走后,便将四皇子给召进宫。
四皇子一进来便听太子问他愿不愿和离,吓了一个激灵,也不去想究竟愿不愿意,只问太子,“是崔氏与太子兄长说的?”
太子无奈看他,“你冷她数月,还不许她来说?四弟,你若还想继续冷待她,不如和离了。她是海东侯的独女,又生得好,没有必要把时光消磨在你身上。”太子眼里含了些失望,因为他只道,四皇子与崔灵璧和离之后,再娶未必就能遇上这样的女子,只他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和他当年一样,对自己的妻子心有不满,便想着两人相敬如宾便好,幸而他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现了杨氏的美好率真之处,尝试着对她好,然后一尝试便停不下来了。
也不知四皇子日后想起这段时日的糊涂,会不会心生悔意。
四皇子一噎,低头道,“太子兄长,臣弟一见崔氏,心里头生出的便不是爱惜之情,而是新婚那夜的耻辱,久而久之,也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了。臣弟以为……太子兄长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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