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乖嘛……若妹妹一开始便如此,如何会吃那些皮肉之苦?”
万阙山拍拍阮酥的小脸,看到她脖子上被他拖将过来扼出的一圈红痕,懊恼方才对阮酥似乎下手重了些,然而美人带伤,却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致,他便是爱这口,更觉欲@火焚身。
听清身下女子破碎的呢喃,万阙山纵声狂笑。
“什么,玄洛?那个假男人,等妹妹被哥哥疼过,便不会再念叨他了……”
说完,就要解自己的裤带,哪知却发觉前方有人闯入。他入过战场,耳力本是极好,可惜耽于情@色,却麻痹大意了,等发觉正欲行动时终是慢了一步,迎头便挨了一掌。
他反应也不慢,当即起身便和来人缠斗起来,正斗得不相上下,却听耳边一声冷笑。
“原来是万小将军,若非孤亲眼所见,还真难以想象你竟是这般无法无天,阮夫人尸骨未寒,却在此欺凌女眷!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他疯了才会束手就擒!
被一眼叫出名字,万阙山当下一滞。原以为不过是个爱管闲事的,以暴制暴,不怕他乱讲话,然而认出了祁念的身份后,便心下大乱起来,眼看便要处于劣势,他想也没想,飞身便逃。
罗虎还欲再追,却被祁念拦下。
“罢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他不回来,还有虎贲将军在。”
他收回视线,转身这才发现白秋婉和那叫明珠的丫鬟已帮阮酥掩好衣裳,阮酥脸颊高高肿起,似乎被打得半昏了过去,饶是知道这个女子牙尖嘴利某些时候还有些心狠手辣,然而看到她如今这个惨状,祁念还是有些不忍。
他解下身上的外袍盖住阮酥的身体,本想把阮酥打横抱起,看到旁边的白秋婉,又收回了动作,吩咐罗虎和明珠。
“你去叫几个人抬个软轿过来。罗虎,你去前面把阮相请来。”
话毕,便主动背过身去,还站到几米开外,在避嫌的同时也能确保她们的安全。
祁念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白秋婉眼里,她心中一暖,低眸间这才发现阮酥已经醒转,那双慧黠的双眸在短暂的迷茫后,瞬时目光大恸。
感受到她的颤抖,白秋婉抱紧她的身体。
“阿酥……别怕……”
“姐姐,你怎么……”阮酥声音沙哑,这才发现身边竟还有他人,半晌才艰难道。
“我……是不是……”
她那时要逃跑,被万阙山一把掐住脖子就拖了好几米,而后又是一巴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她……一想到这个可能,阮酥几乎控制不住眼眶中打晃的泪珠。她虽然行为乖张,思想叛逆,然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骨子里都是个传统的女子,虽与玄洛也多有逾越,然则,却也是因内心逐渐接受了他之后才突破了防线,可是……若是被万阙山——
阮酥一时心死,不过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如何会这般轻轻松松就被打倒?!眼神陡然狠戾,既然如此,那只能让你拿命来偿——
见她涣散的双目渐渐凝聚,白秋婉本还为她高兴,然而待看清她神色间遮掩不住的浓浓杀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担忧道。
“阿酥……”
“不,我没事,劳烦姐姐送我回去。”
阮酥对她挤出一个微笑,看她目光坚决,白秋婉一时又没了主意,正想让祁念劝说劝说,却发现方还在入目范围内的人已没了踪迹,而明珠正好带着人抬着软轿火急火燎赶来。
“阿酥,轿子来了,我先送你回去。”
她心下一喜,也不计较祁念的去处,与众人一起把阮酥扶上轿子。
眼见轿子走远,祁念从树后闪身而出。发现阮酥醒转,他便自动回避,免得骄傲自持如她尴尬。幸亏万阙山没有得手,不然阮酥岂非无法守孝三年了?
想到这里,祁念目中也闪过杀意。
他虽然对阮酥已不复从前执着,但并不代表他看中的人便任人随意欺凌,更何况,阮酥也是他的谋士,还救过他的命。于情于理,这个头他都帮她出定了!
185负荆请罪(二更)
内院,阮琦卧室,万灵素带着金盏匆匆推门进来,她原本在前厅陪客,谁知原该跟着万阙山回府的小厮却悄悄摸了进来,将万阙山在后院企对阮酥欲行强暴却被太子撞见一事小声说了,万灵素听了,又惊又怒,趁人不备躲了出来,一路疾行赶回自己屋内。
万阙山逃到阮琦卧室,此时已是方寸大乱,一杯接着一杯地饮茶镇神,万灵素才踏进门,他立马从椅子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走赶上前拉住她的袖子。
“妹妹救我!”
万灵素狠狠扯出袖子,指着自家哥哥骂道。
“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平日里在家胡作非为也就罢了,怎么把这些混账事做到姑姑的丧礼上来了!你就算色心大发,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就敢往上扑?那可是个满口獠牙的毒蛇!你也不怕快活过后,她回头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万阙山午间进灵堂进香时,瞟见守灵的阮酥,只觉娇美无限,犹如一朵带露海棠,当即身子骨便酥了一半,一路上念念不忘,他晚间喝了酒,便借酒劲摸回阮府守株待兔,如今几杯冷茶下去,酒已是醒得差不多了,这才懊悔起来。他倒是不怕阮酥,那个丫头被人传得再厉害,面对自己不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若是失身,阮家也只能委曲求全促成这桩婚事。
他唯一失算的地方,便是没想到太子会来给姑姑吊唁,不仅被他撞见,还交了手,这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现在唯一能想办法解围的,便只有万灵素了,他左右开弓,假意在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涎着脸苦苦哀求。
“好妹妹!我这也是为了你啊!你们夫妻两平日没少受那厉害小姑的气,我心里窝火,又多喝了几杯,这才做下这糊涂事,如今我已经和太子动了手,往小了说,是大不敬,往大了说,便是犯上,到时候连你们也要牵连,你总得想个办法!”
万灵素心烦意乱地丢开手,虽说深恨哥哥行为不检,但总是牵筋带骨的一家人,她嘴上责骂,却绝不可能坐视不理,略一沉吟,万灵素果断吩咐金盏。
“快去前厅请我爹,还有,找一捆粗麻绳过来!”
再说那头,阮风亭突然接到罗虎来传太子口谕,要将宾主皆召集在大厅之中,又命把阮府所有出口封死,派了护院四下搜查,阮风亭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虽眉头突突直跳,但也只得照办。
一时间女眷男宾,所有人都集中在阮家正厅之内,正议论纷纷,太子祁已念雷厉风行赶到,众人见他面有怒色,都不敢言,祁念撩袍在主位上坐了,冷声道。
“今日各位都因祭奠阮夫人而来,死者为尊,本该肃穆庄严,岂料有一名色胆包天的贼子,竟敢潜入后院企图淫辱阮家大小姐,若非被孤撞见,只怕阮小姐清白不保。这等丧心病狂无法无天之徒,今日若不法办,上愧天威,下愧英魂!所以阮相,孤只怕要扰一扰夫人安宁了!”
谁能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阮家的丧事上做出这种事?
太子一番话,听得众人瞠目结舌,只有清平脸上一片妒恨,太子会撞见这种事,必定是带白秋婉去找阮酥了,也不知是为了讨白秋婉的欢心,还是借着白秋婉去看好久不见的美人?男人果然都是这般朝三暮四,清平讽刺一笑,下意识看向印墨寒,却见他魂不守舍,一脸担忧,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为阮酥牵肠挂肚,心里一时又酸又苦,狠狠别过头去。
让阮家颜面尽失的人,阮风亭自然也不会放过,于是怒道。
“内子尚未入土,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等天理不容之事!简直不可饶恕,还请太子主持公道!”
祁念点头,目光向座下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万阙山之父万瑾同,唯有他的夫人黄氏在座,不由微微皱眉,刚要发问,只听门外一叠颤音。
“不孝子万阙山作奸犯科,不可饶恕,罪臣亲自拿了他前来请罪!”
众人皆偏头往去,却见万瑾同拽着五花大绑的万阙山,一路拖行至厅中,直至祁念面前,方将他狠狠掼在地上,自己噗通一跪,老泪纵横。
“这逆子灌了几口黄汤,便找不到东南西北,酒后无德唐突表妹,丢尽我万家脸面,是杀是剐,全凭太子处置!而罪臣教子无方,纵他犯下这等罪孽,也脱不了干系,愧对圣爱,自请扣俸降职,以完此报!”
没人注意万灵素是何时进来的,她悄悄走到黄氏身边,对她低语几句,她便几步出席,跪在儿子身边,对万瑾同哭道。
“老爷,山儿犯错虽然该死,但他是您的独子,万家唯一一点血脉,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万家可就绝后了啊!将来黄泉之下,我们夫妻有何颜面去见老将军?”
“都是你平日纵得他!你还敢求情!等整治了这个孽障,我还要和你算账!”
祁念冷眼看着这家人的一场大戏,一时竟犹豫起来,难怪找不到老头,原来早就闻风溜去救急了,这下倒好,自己还没问责,他们倒抢先演这一出负荆请罪的苦肉计,说什么任杀任剐,扣俸降职,倒把难题丢了回来,万阙山干的事情固然混账,但一来也罪不至死,二来到底是他们亲戚之间的纠纷,却是也不好上纲上线,如果把他和自己动手的事算上,倒是可以勉强定个犯上罪,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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