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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 (朱七慕九)



“公子莫急,若要奴家侍候也等我先把前面那位客人的差事办好。俗话说拿人手短,奴家虽然流落风尘,不过信义二字断不能忘!”

“好一个断不能忘。”

祁念微微起身,可双手却还是没有离开女子的腰线,那女子也不介意,笑嘻嘻地从怀中取出一封朱漆封印的信件,递给他。

祁澈一愣,也不接过,“你来打开。“

如此突兀的请求,却未引来女子的不快,她浑不在意地把信件翻转了一个圈,倏地一下撕开牛皮纸信封,只听哗啦一声,抱歉惊呼。

“都怪奴家,好像把信撕坏了……”

饶是道歉,声音中却无半分诚意。见祁澈不语,她自顾自抖开信纸,娇滴滴地把有字的那一面呈向身边人,一颦一笑都霎是好看。祁澈心中一动,正想占便宜地摸上一把,突然撇到信纸上的几个字,脸色一变,女子的笑还未绽开,已被他一把丢在地上,同时迅速抢过了她手中的信纸。

“这是谁给你的?”

这般翻脸无情,女子吓了一大跳,泪汪汪地抬起脸,低声抱怨,“公子好生粗暴……”

祁澈猛地地抓起她的衣襟,狠声逼问。

“到底是谁?!”

或许是被他毫无怜惜的眼神吓到,女子有些语无伦次。

“不,不就是地字雅间的那位客人……”

印墨寒皱眉,对方虽是青楼女子,然而祁澈身为皇子对一个妇孺这般无礼,他不是很赞同。听到女子的话,条件反射往对面遥遥一望,窗扉大开,有什么人正倚靠栏边,似感受到远处的视线,微微抬眼。印墨寒呼吸一窒,不想对上的竟是一双分外熟悉的含笑眼眸……而祁澈也气呼呼地上前,往那一看,也认出了那女扮男装的娇容,目中杀意渐起。

“果然是阮酥!!!”

女子趁着他的动作慌忙逃离,祁澈也不阻止,只微微挥手,不知从什么地方竟跳出几名暗卫。他正欲吩咐,却听印墨寒一声“且慢——”,循声一看便见雅间中横过一双手缠住阮酥的脖子,却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

见到此,印墨寒紧抿双唇死死盯着那个窗户,唯恐错过什么,下一秒,另一张美得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脸便也一齐出现在窗口,看向天字雅间的眼神尽是嘲弄。

“可恶!”

祁澈遣走暗卫,印墨寒强压下内心的翻涌,艰难地移开视线。虽然对阮酥早晚回击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却也搞不明白她究竟写了什么,竟引得祁澈如此大怒?

“墨寒,你自己看吧。”

祁澈也倒是大方,他把信纸丢过来,素白宣纸,虽然笔锋依旧凌厉,字体却与自己的差距甚远。印墨寒有些失神,等压住情绪速速一扫,也是脸色大变!

“这……”

“墨寒,阮酥是在威胁我呢,若你坚持要揭阮风亭的老底,便会与我斗个鱼死网破,你喜欢的这个女人真是出乎意料的不简单啊。”

印墨寒眸光一瞬幽沉,无意识地看了看对面的地字号雅间,不知怎的,却见轩窗猛地关闭!说不上什么滋味,他皱了皱眉,逼自己回到正事上。此次狠查阮风亭的底,不想竟无意发现了五皇子暗中经营了一处盐矿。盐、茶、铁矿历朝历代皆属官办,由朝廷特定部门专管。祁澈此举如同怀揣了一枚定时炸弹,印墨寒十分不赞成,本来打算找个恰当的机会向他进言,现在看只能提前了。

“盐矿虽能快速筹钱,然则这个方式太过铤而走险,下官认为……”

他话未说完,就被祁澈粗暴打断。

“墨寒,本殿下不是三岁稚童,这等小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地字号雅间,一个曼妙的身影闪身入内,朝窗边的玄洛与阮酥施了一礼。

“大人、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正是方才如天字号雅间送信的女子。

“好了,你先回去吧。”

玄洛淡淡吩咐,那女子却还不走,转了转曼妙的双眼,然而比起方才的娇媚,现在却是古灵精怪。

“大人是让奴婢回玄府还是阮府?”

“哪那么多废话!”

玄洛笑了一笑,“宝弦,我竟第一次发现你话这样多。”

“总要问清楚啊!”

女子,不,宝弦嘻嘻一笑,“那奴婢就不打扰两位了。”

说完绕到帘后,阮酥只见她踱入前厅,混入人流,很快便消失不见。

“师兄是打算让宝弦来接替宝笙?”

宝弦一走,屋子中孤男寡女瞬时有些尴尬,玄洛又靠得这般近……阮酥随意找个个话题,试图缓解不断升腾的粉红气氛。

玄洛捞起她的一缕头发,“你送回了宝笙,又不让那玲珑阁中的冷面丫头回来,身边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单打独斗总不是办法。况且,宝弦是我一早便为你物色的人选,知秋懂的她都懂,甚至还比她略胜一筹。”

强将底下无弱兵,这点阮酥从不怀疑,只是同样出自皇城司,她有点担心宝弦万一也如宝笙一般对玄洛有了心思……

阮酥叹了一口气,转念又觉得自己太过杯弓蛇影,简直近乎疑神疑鬼。前世白目如她,今生也为了所爱患得患失,实在不像她。

“怎么又是叹气又是蹙眉的?”玄洛观察着她的表情,瞟了一眼对面的天字号雅间,身体挨得越发近。

“难道和对面的人有关?”

听他毫不掩饰的醋意,阮酥愣了一秒哑然失笑,心内一暖,原来患得患失的不止是自己一个……

“有什么这么好笑?”

玄洛被她的笑撩得心头一痒,抬手把轩窗一关,慢慢俯身放倒身子,伸出另一只手扣住阮酥的肩膀,配合一直停留在她腰间的手,直把她困在自己的方寸空间,这才心满意足地与她一起躺倒在长榻上。

屋外歌舞曼妙,丝竹乱耳。而这个空间中却只有自己与他二人,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师兄可知我为何把宝笙送回来?”

不喜欢便送回来了吧,玄洛还真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虽不在意,但还是顺着阮酥的话头继续。

“为何?”

阮酥张了张口,向来清冷的眸光中似有一簇火焰熊熊燃烧,坚定道。

“师兄,你这么好,现在便有这么多人青睐于你,将来或许会更多……然而阮酥很自私,只希望至始至终与你并肩,共同进退,生死相依的唯有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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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知道玄洛想法异于常人,然而听到这句话,阮酥内心还是大为震撼,当然更多的还是感动。

她挤进他的怀里,颤声道。

“……你不害怕?”

知她说的死而复生一事,说真的,直到现在玄洛还不是很相信,否则也不会连夜去找广云子求证。不过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他本就不是迂腐胆怯之人,再说身边人怎么看怎么都是鲜活温热的少女,若为这样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理由就否定心中所爱,才是最大的荒谬!

“为什么害怕?”玄洛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含笑道。“你忘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阮酥微愣,想了一想才意识到玄洛指的是皇宫中自己寒症突发,被他带到长春宫诊治一事,那时候他正慢条斯理地对着一架人皮屏风作画,并且直言不讳指明自己这块皮子适合做一幅刺青……

心中一动,阮酥慢慢道。

“若是那时师兄未曾救我,不知我们现在又会怎样?”

玄洛闻言也是一顿,他思索片刻,认真道。

“广云子说过世间万物逃不过机缘二字,总归冥冥中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听到这句话,阮酥脑中仿若有电流划过,一时间竟有些豁然开朗,前世和今生两条平行河流在这一刻融汇交合。

是啊,前世她境况凄凉,入宫觐见太后一类也素来与她无关,便是侍奉颐德太后的三年,因心系印墨寒,对这位太后身边的红人也诸多回避,与玄洛至始至终没有交集,所以对他最后的求娶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又有何妨,无论是飘渺的过去,还是未知的将来,最重要的还是把握当下,他们彼此相悦,便是最好的答案。

阮酥握紧玄洛的手,目中也流露出憧憬神色。

“一切都由师兄安排。”

两人一起到栖凤宫拜见太后的时候,才发现宫中竟是意外地热闹。陈妃与一个大妆女子跪在太后面前,旁边还站着一脸尴尬的穆皇后。

见到他们回来,颐德太后发沉的脸色才稍稍有些平静,然而似乎不想让他们久留,她率先便打发玄洛到王琼璞处诊脉;而阮酥却被她以佛经久放积灰需要打扫,命她与祁金珠二人去偏殿收理。

偏殿与王琼璞的住处是两个方向,与王琼琚、玄洛二人在岔口分别后,祁金珠担忧地看了阮酥一眼,低声道。

“阿酥你也别怪琼琚,她对九卿大人本就无意,一切只是太后她老人家单方面的心思。”

若是在三王进京时,阮酥或许还会这样想,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相处,阮酥对王琼琚已然多了三分戒备,但是内心再是有异,到底金珠与王琼琚交好,阮酥也不好过分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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