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大宅,除了玉歌,最受欢迎的就是甘甜,知道她喜欢吃些零嘴,便长时间供应不断。
被甘甜这么一点,刘安顿时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走上前去,说道:“我问你,我不在的时候,主子可是认识什么男子,他到底是何人?”
“男子?他······来啦!”
这一段时间,甘甜可是数着日子帮自家小姐留意的,为了这件事没少磋磨樊将等人,如果不是天天有人时不时的送些稀奇的东西过来,哪怕扔出去也要送,她都要以为对方是那种沾了便宜就跑。
不过想到对方肯拿出蛊族至宝,又由着小姐取了他家的世传宝藏,想来定然对小姐是不一样的,何况,能让樊将等人认作主上,这样的人,跟小姐也是配得的,至于外面那些传言,说此人多么凶戾可怕,倒是不在甘甜的考量范围之内,只要小姐喜欢,她就认可了。
这些日子,玉歌虽然不说,却总是站在窗口往外看,等的是谁,不用说也明白。眼下人来了,甘甜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面对一脸严肃的刘安,甘甜想了想,还是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你的意思是,小姐和他已经······”
听了甘甜的解释,刘安感觉更加不好了,在他心目当中自家小姐应该是冰清玉洁的,这男子趁着小姐生病登堂入室那就是趁火打劫,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可是看着意思,自家小姐竟然是自愿的,还有自家养着的那些守卫,和那人还是一伙的,一个个残酷的现实给了刘安沉重的打击,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冷静一下。
而他冷静的方式就是走到柳云所在的那间院子里,对着已经长眠地下的柳云絮絮叨叨半天,在天黑之后被傻姑叫回去吃她研制的新菜黄鳝炖红薯,傻姑到底还有些傻,黄鳝没有剖还不放盐巴,让他吃了更加觉得现实很残酷。
也许是在男子的怀里睡得太过安稳,玉歌一觉就睡到了晚膳的时候,知道有客到,甘甜自然跟刘安打了声招呼让人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刘安虽然不愿意,可无奈最近玉歌进食委实不多,见天吃的水果,时常滴米不进,如果这样能吃上一些也是好的。
有人陪着,玉歌倒是用上了一些从前喜吃的食物,不过仍是不多,许是因为蛊王的缘故,这些用的多了,身上便开始发热,虽然并不难受,可这样的滋味却令玉歌时常想起那一夜自己疯狂缠着男子的模样,不免有些尴尬,即便是男子递过来,吃了两口也不再张口。一大桌的食物,最后被她反喂进了男子的腹中。君夜修早就察觉到小女人的异样,对于体温,他本就比其他人要敏感,却是不点破,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盘算。
饭后,看着满桌子空了的碟碗,玉歌瞄了眼男子看起来仍旧平坦的肚腹,不禁有些诧异,那么多的东西,她吃的不多尚可理解,对方全都包了竟然也是这样,说是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她可真是不信,只能理解为每个人的肠胃不一样吧!
到了晚间,有刘安在一旁候着,玉歌一时未曾交代也不好留人,如果不是意外,她不会这般早就跟男子有那么亲密的行为。所幸对方也不是那等不能理解的人,陪着玉歌逛了会儿宅子,便打算离开。
男子起身没走两步,来抓人将故事的傻姑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君夜修,傻姑本能的让路,却不料男子停下不走了。
“你是谁?”
男子抓住傻姑的手,双目中有着刻骨的凉薄。
“我······我是傻姑,哎呦,疼!”
被男子这么抓着,傻姑怕极了,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委屈,却是不敢乱动,只因男子的目光实在是凶煞人。
“你做什么?快放手”
看傻姑被男子抓住,刘安一声大喝走上前来,而玉歌也发现了男子的异常,跟了过来。
妇人有些痴傻的眼神令君夜修猛然间惊醒,立时送了手。
“阿安,傻姑怕”
青年男子放手的那一刻,傻姑连忙躲到了刘安的身后。
“刘管家,你把傻姑先带下去”
玉歌不认为男子会无缘无故的发作,当即将人支开了。刘安看了看自家主子,便也带着人离开。临出院门前刘安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
这人,今天还走吗?
刘安带着人走后,玉歌上前拉住男子的手,那手间冰凉,皮肤紧绷,这是他情绪失控时的表现之一。
“你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认错了人”,男子的神情有些晦涩,眉目间的好似有着些许的脆弱。
“那便应该是认错人了,傻姑是我一年多前带回来的,我命人查过,不过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可怜人,不过你若是想想确认,便留在此处,好好查查也可”。
不是······
其实方才抓住那人的时候,不到片刻,他便知道了结果,可是望着女子关切的目光,听到她的说的话,男子眼前一亮。
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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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来了,大家安心了吧,累死猫了,大猫就几章存稿该,为了满足大家调整章节,后面的能正常不,汗······
第八十四章:断臂王爷
半月未见,男子完全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晚上在玉歌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完全无视刘安一连便秘的神情,实在耗得晚了,表面上住进了穆家的客房,实际上半夜又溜到了与玉歌的塌边,将人搂进自己的怀中,很是痴缠。
夜深人静,悠悠的月华的照射之下,玉歌碰触着睡着的男子微凉的脸颊,淡淡的笑了。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吧,见不到的时候心中还有些怨,可是见到了,被他珍视着,便将之前的等待都忘却了,只剩下满腔的满足。前生,她伤他那么深,现在,她只想顺从自己的心意,好好的去爱惜这个男人,无关补偿。
另一头,衡阳王刘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是黑的,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看着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这些御医,拿着自己的那根断臂一筹莫展。气得肝都疼,他记得曾经有人同他说过,只要医术足够高明,断臂是可以再续的,可是这些庸医却都束手无策。彼时府上的侍卫回来禀报刘妍和司马秀玉在发卖的路上一个意外身亡一个自尽而死,他几乎恨不得把尸体再拉回来,再挫骨扬灰。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贱人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被人贻笑大方还断了手臂的下场。
现在想想他的原配季氏乃是已故阁老的女儿,虽然为人清高令他不喜,可却从没有给他丢过人,反而给他带来许多的裨益。比如他封衡阳王这件事,也多半是看在她那阁老父亲的面子上。可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便越发显出他的无能。在外人看来,他刘奔能跻身御前凭借的是幼时陪着惠帝打马球的那点儿情分,而她却少时便有才名,模样也不差,如果不是因为一场惊马的意外,她被他救了,也许他也娶不着阁老之女。可实际上呢,一个穷酸的阁老,只不过是名声好听一些罢了。
本来么,他们二人的世界实在是天差地别,他行为嚣张,不服规条约束,她却恰恰相反,做事讲究规矩,时常与他背道而驰,不懂得如何对男人曲意逢迎。也许就是觉得她看不上他,所以他更加变本加厉,明知道她因为天生体寒,很难生育,便日日与她谈及想要子嗣,明知道她心思重还是要弄许多的女人进府里头,他想让她低头,最后她低头了,却是神情哀默的领回来一名女子给自己做妾,他笑着享受着胜利的果实,一味宠着她带回来的女人,他的嫡妻逐渐变成了透明人,他又开始了他无拘无束的肆意人生,在得到她将怀着孕的侧妃司马秀玉碰倒的之后的消息之后,他连想都没想便顺势将她赶出府去,立了司马秀玉为平妻,向全天元的人证明,不是他配不上季氏,而是他看不上她。他想要的妻子,应该是乖巧听话的女人,而不应该有太多的主张,事事想着让自己遵着所谓的规矩办事。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手扶起来的这个听话无比的玉王妃竟然有那样的往事,自己竟然被欺骗了,骗他的人可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刘奔可不相信他那循规蹈矩的元妻季氏会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想起来了,当初将人带回来的不是季氏,是哪个姓冷的老寡妇。
冷家么······
断臂的疼痛让刘奔的双眼微眯,眼白中隐隐有些充血。
“那个女人是不是一直和冷家人有来往?”
对于那不时出现在王府边上的冷家人,刘奔也曾碰到过,却未曾留意,想到他们府上的女儿进宫自己还帮了把手,便心头火气。
“是,这些年王妃跟京城方才起来的冷家确实走得近,否则,大小姐,不,是那个野种也不会跟邱家那位太太的二子走得那般近了”
王府的管家蒋维看衡阳王一听到刘妍的称呼面色便更加难看,忙不迭的改口,心里却是感叹,当初好好的王妃不稀罕,偏偏要作妖,现在弄得加不成家,闹了出这么多的风波,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