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的孩子”
“畜生啊!”
“竟然真的真的在这!”
侯府的人听到百姓们的哭喊声,都走到了大榕树边,在这些人用锄头挖开的地方,赫然是一具又一具的孩童的尸体,这些孩子有的已经死去多时,肉都已经溃烂见骨头,有的应该方才死去不就,身上带着一个被人割开的大洞。
实在是太残忍了!
哪怕是司徒宏看到了这场景都无比的震撼,他拿着自己手上的那封信,当即扭头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走。他身后,穗儿连忙跟了上去,就在不久前,他们也收到了检举信,所以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她一向知道冷氏歹毒,却没想到这邱婉莹更加的恶毒,竟然弄死的这么多的孩子。更加可恶的是她还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孩子的身上。满腔愤恨的穗儿跟着司徒宏来到了信件上说的忘川侯府的那间密室之外。
扭动机关之后,看到一处隐蔽的石门被打开,司徒宏跟穗儿的面色都变得惨白。
他们踉踉跄跄的走进密室,身后跟着的是邱鸿儒还有一串的人。
当众人走进这一处密室,远远的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走在前头的穗儿推开一间密室的大门,看到的赫然是已经被掏了内脏的司徒阳的尸首。
“啊!我的儿子!”
穗儿的哭喊声显然惊动了密室中的而其他人,隔着帘子方才做完换肾手术惊喜于自己的成功的赵瑞和杜春先是一愣,而后便被人给绑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邱婉莹正给自己儿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看到司徒宏闯进来也不惧怕。反正手术已经完了,就算司徒宏不愿意,木已成舟,他又能怎么样?
“你这个毒妇!”
“侯爷,城儿是我们的嫡子,把他治好了,侯府才有希望,难道侯爷以为我们冷家会支持一个贱婢生的孩子不成”。
邱婉莹在这密室里待了一整天,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不过是一天不到的时间,整个冷家就糟了大难。
司徒宏听了她的话只觉得无比讽刺,枉他还以为这邱婉莹柔弱可怜,随让你厌恶她对自己毁容后的态度,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论亲疏,司徒宏最喜爱的是次子司徒阳,便是冷家得势也不可能用这个儿子的命去换司徒城的命。看着那边被死了的司徒阳,他是怒火冲天,再加上冷家已经被流放,现在邱婉莹还有什么仰仗!
邱鸿儒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真的敢做这样的事,他连想都没想就往外跑。跑,必须赶紧跑,如果被那些人跟过来自己也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这么想着,邱鸿儒顺着密道便离开了,只是他方才走到密道口,就被人一锄头砸中了脑袋,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原来,那些挖到自家孩儿尸首的百姓们都赶了过来,看到那作恶的邱婉莹的父亲出来了哪里肯放过,一命抵一命,这邱家跟侯府怎么能赔得起十几个孩子的命,一干百姓先后踩着邱鸿儒的身体走进了密室。
密室之内,知道冷家出了事的邱婉莹神情有些冷漠,她定定的看着此刻虽然带着面具但目光中都透着浓浓杀意的司徒宏,忽然间咯咯笑了。
“冷家倒了,所以侯爷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处置我?”
“你做了这么多错事,竟然不知道悔改?”
“悔改?侯爷弑父尚且不知悔改,我不过是想要救自己的儿子又何错之有?”
邱婉莹的话一出,跟着进来的侯府下人们皆是一惊,目光都看向了密室中央带着面具的男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
司徒宏没想到邱婉莹竟然知道自己做的事,只是此刻他如何能承认,当即从身边的侯府护卫的腰间抽出长剑就走上前来。
“侯爷,这是要灭口?我劝侯爷还是考虑清楚,我手里头可是有侯爷弑父的证据,侯爷若是那般做了,我敢保证那人证物证很快就会被交到京兆尹曹大人的手中”。
邱婉莹的话一说完,司徒宏果真犹豫了,孩子还能再生,何况司徒城的确是他的嫡子,救他也不为过······
还没理清自己的思路,这间密室外头传来阵阵吆喝声,听到动静,司徒宏脸色一变,他怎么把那些百姓给忘了。
“保护夫人!”
话一说完,赶过来的百姓们便跟侯府的下人们打作了一团。被侯府下人架住的杜春和赵瑞也被放了开来,先后闪躲着要离开这件密室。赵瑞到底还是念着邱婉莹的,本欲带着人离开,只是对方却根本没想过跟他走,一把将他推开后,抱着密室床榻上还昏迷着的司徒城便不松手。
“你这个畜生,还不给我滚,难道要让这些百姓抓住你处死才甘心?”
“婉莹,你跟我走吧!”
赵瑞走上前拽住邱婉莹的手,目光中带着哀求。
“这司徒宏根本就不爱你,你便是留在这,也是无用,你有他的把柄,咱们可以带着孩子离开这”。
“跟你走,你能给我什么?”
邱婉莹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的看不起。
“你不过就是个看人脸色过活的医士,如果不是为了城儿,我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可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身着白衣的男子对邱婉莹说的话让司徒宏双目瞪大,也让侯府其他的人都傻了眼。这侯府到底是有多乱,儿子杀了父亲,嫡妻不但为了救儿子弄死了庶子还偷了男人。
?看着在自己面前便开始拉拉扯扯的二人,司徒宏大怒,拿起剑便朝着这边的一对狗男女砍了过去。
赵瑞看长剑朝着邱婉莹砍了过来当即将人拉开,谁知道二人这么一让,司徒宏的见就直接冲着他们身后躺着的人过去了。
“啊,城儿”
看着儿子的头被司徒宏挥过去的长剑看了下来,女子几乎癫狂了,她跑到了那满是鲜血的床榻边,抱着司徒城断裂的头便开始痛哭起来。
在场的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边都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停下了打斗,只是看着这边的血腥场面发呆。
亲手看了儿子脑袋的司徒宏看着自己剑上滴的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整个密室里只剩下夫人的哭喊声,那边抱着司徒阳尸首走过来的穗儿看到这边的情形,笑了起来。
“哈哈,我的儿子没了,你的儿子也没了,没了,没了·······”
女子放下了手中没了气息的孩子,一边笑一边使劲儿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状态疯癫。
听到穗儿所言,邱婉莹松开了双手,扑了过来。
“你胡说我的城儿活着,你的儿子才死了,我把你的儿子的肾脏换给了他,他好好的!好好······额”
尖叫着的邱婉莹看了看自己插在自己胸口上的金簪,双眼瞪得极大。
“你这个贱人,自己的儿子不能活便不让别人的儿子活,活该下地狱”。
穗儿恶狠狠的将刺进邱婉莹身体里的金簪抽了出来又是一顿猛刺,哪怕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像破布一样摔倒在地上,也依然不停地刺着。
这样的场景何其惨烈,整个密室变成了凶杀案的现场,过来报仇的百姓们还没怎么动手便发现这侯府的人已经自己杀作了一团。
“那两个帮凶大夫哪去了?”
李舟环顾四周,方才还在的赵瑞和杜春不知道何时竟然离开了。
十几个人当即沿着密室的道路去追,等到了密室外,眼前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一路搜索,在侯府中四处寻找,又来到了那棵大榕树边上。
“你们看,他们在那?”
在一阵叫喊声中,李舟循着一同来的人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棵枝叶茂密的大榕树的树杈上,挂着两个人,却是方才跑开的赵瑞以及杜春,二人的脖子上是一根粗粗的麻绳,不过挣扎了几下,便两腿一伸,没了动静儿了。
“这下该怎么办?”
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上来寻仇的百姓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上衙门告状,这恶事都是这侯府做下的,不能就这么算了,难道我们的孩子就这么白死了,那侯夫人做的坏事,那忘川侯定然也知道,你没听到,那是个弑父的东西,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对,不能放过”。
在李舟的带领之下,除却留下的十几个看着侯府的人的,其他的都集结起来往衙门里跑。
很快,忘川侯府之中发生的事便被捅了出来,那边的天元帝还没从失去龙子的伤痛之中缓过神来,便收到了来自京兆尹的奏折,看到里面忘川侯府收容姬鸷师徒谋害京中幼子,还有忘川侯司徒远死因存疑的事后一口老血都喷了出来。
当即气恼的下了圣旨查抄忘川侯府,命人酷刑伺候司徒宏与周氏母子。最终的结果,周氏没扛住酷刑,死在了牢中,而那司徒宏最后也不得不认罪,整个侯府就剩下一个侧夫人穗儿没有什么罪责,却也是疯疯癫癫,在侯府抄家之时跟抄家的官吏推拉的时候掉进了侯府的池塘之中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