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在想什么?”
“想什么时候萱儿能成亲啊?”衣广泠乐呵呵地调逗道。
对方露出鄙视的眼神,然后双手插腰,一脸郁闷地朝前走了。
被落下的衣广泠,眯着那双眼睛,心情愉悦地向前追去。
回府以后,就看见一些家仆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进出出的搬运东西。
衣广泠叫来紫衣,询问原因。这才知道,那些下人是连老夫人打发前来,取走几箱子嫁妆的。
听到这种事情,衣广泠嘴角露出讥讽之意。心想那连老夫人好歹一把年纪了,做事儿怎么如此唐突。既然不能确定是否能将自己同国舅爷小公子冯肃凑在一起,为何又要把那么多嫁妆抬来。抬来以后,不过几日,便又打发下人将东西抬回去,成个什么样子。就好像送礼的人,某一天突然发现送错了人,然后又命人将礼物给要回去一样。
幸好是府上的小姐吧,若是外人,衣广泠还真不信连老夫人会有那个脸去干这种事儿。
“小姐,那些可都是好东西,难道……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轻轻松松地抬走了!”萱儿扁起袖子,就要去到那些家奴中间说教。幸好衣广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萱儿,你呀真是天真。要是没有老夫人的吩咐,他们怎么敢到我的房里来抬东西。”
“啊。是老夫人让人抬的啊。”萱儿捂着嘴,有些震撼,而后压低声音道,“小姐,这老夫人丢人丢到家了!送给小姐的东西又收回去,也太可笑了吧。”
“小声儿点。”衣广泠食指往唇一放,“说不定这些东西是祖母的所有家产呢,能拿出来做这件事儿,看来也是逼不得已了吧!”
紫衣将衣广泠拉到一边,近前小声说道,“小姐,奴婢刚刚跟过去看了,好像是将这些东西抬到四小姐的屋里去了。”
衣广泠听后并不吃惊,“既然新娘已经是夏云朵,那这些所谓的嫁妆归她所有也并无道理。其实,紫衣,我要成亲,看好的可不是这些身在之物,而是我要成亲的那个人。”
紫衣摇摇头,继续解释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奴婢是想说,这些东西是三小姐唆使老夫人让人抬回去的。”
“夏雪滢原本就不喜欢我。这种事情由她去做,却也没什么稀奇的。紫衣,你多虑了。”衣广泠和声笑笑,“好啦,东西应该搬完了吧,我们还是进屋吧。”
“小姐……”一倾头,便看见拉住自己的手。原来紫衣阻止她进屋是因为那走廊下站着的三小姐夏雪滢。
衣广泠视线对过去,也终于看见了夏雪滢的脸。她浑圆的脸上刻着固有的嚣张得意。除了挑衅以外,她还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视线汇集,夏雪滢开口了,“大姐,怎么,这么多珠宝首饰没了,是不是特别地心痛啊?”
抬手放在胸前,夸张地难受了下,“嘿,你不说还不觉得,你这一说,还真有些舍不得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就这么没了,是挺可惜的。”给足了对方猖狂的理由,但是却没让对方得逞戏谑自己的机会。
“哎,妹妹就说大姐不可能不在乎这几大箱嫁妆的,可是……怎么办好呢,妹妹一时没管住嘴,突然就向祖母说了。”夏雪滢尽管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喜悦。
这样的口气,衣广泠哪里听不出来。
“嫁妆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钱。钱用光了,还可以再挣。而我不用再挣,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钱,因为我是嫡女,无论是生是死,也是晗月长公主的女儿。”衣广泠步步紧逼,“而你,夏雪滢,却只是妾氏的女儿。可悲地是,哪怕是一个妾氏的女儿,你也只是孤身一人!”
“夏流岚,你不要太得意!”夏雪滢对于她这些话虽然生气,却没有感到崩溃。相反地,她脸上还有着如猎狼捕食一般的斗志。
咬了咬牙,夏雪滢就离开了。
那一刻,衣广泠仿佛觉得,她的眼睛如同暗暗黑夜,似一双深不可测的大手覆盖住了所有的希望。
衣广泠静静地立在原地,她想,为何会自己会如此心慌,得罪了一个夏雪滢,对她又有什么危害呢?
“小姐,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紫衣,你看见她的表情了么?”衣广泠抓着衣袖,“她好像并不在意。”
“小姐,您是多想了吧。在奴婢看来,刚刚那几句话其实很伤人的。若是三小姐没有动怒,她何苦做出那种要吃人的样子!再说了,您不是常说么,表面虽然可以伪装地光鲜靓丽,但却永远也无法抹灭心头的疼痛!所以小姐适才的话,很有韵味!”
“我不是说这个。”衣广泠有些拿捏不住地怅然,“那日落水时,我就知道,她对我有了敌意。可是刚刚她看我那眼神,我却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总觉得……是一种被人掌控了的感觉。”
噗嗤!
紫衣忍不住大笑,“小姐,您今天怎么怪怪的,被人掌控还能看出来么?”
“呵,也许真是我想多了。”她揉了揉额头,迈步进屋了。
紫衣说得没错,三小姐夏雪滢的淡然真是装出来的。这事儿从她走出长廊后就已经很好地映证了出来。
她发火的时候同四小姐夏云朵大不一样,她不大喜欢生硬地叫着夏流岚名字这样毫无作用的举动。
换句话说,她很喜欢发泄。就好像此刻,她压抑在心头的怒火,除了在胸腔里来回走动以外,她更希望通过什么媒介传出去。
此刻的这个媒介,应该是衣广泠这个人,但是很遗憾,却是一棵树。如果剪刀修剪,应该会如艺术品一样很好看。但是滔滔不绝的火苗烧得很旺的时候,那就不是艺术品了,而是一件被糟、蹋地面目全非的植物。比风霜雨打后更加沧桑狼狈。
“你以为说那些话,我就会难过么,呵,我此刻所受的这一切日后也会原原本本地还给你,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你也只能如此……而已。”话毕,她抬起及脚踝的裙子,“玉茗,我们走!”
风拂着,那棵被发泄的小树还在轻轻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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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真相和他(求收)
从钟由那里得知了镇国公夏攸的疏于防范的计划后,衣广泠每日浮躁的心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就好像现在,她随意地出入镇国公府,不需要一丝一毫的警剔性。
在荆阳喧闹不歇的夜街上,衣广泠和紫衣一前一后地走着。身周随处可见大红灯笼。
精致的花色,迷蒙的烛光。
今晚会这么热闹,衣广泠会选择这个时候出来,只因为这是帝都城南的庙会。
庙会每年都会有几个月,异常的热闹。踩高跷的小丑们,耍大刀的杂技人员。跳舞的,斗诗的,猜谜的,吃小吃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小姐,今儿这么热闹,你怎么没去叫夜王殿下呢?”紫衣不解地笑着问。
衣广泠手抬起,捏着耳垂,大方地承认,“我去了啊。”
去了?听到这个回答,紫衣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她记得,小姐只是去方便了一下。怎么可能还去了要穿过几条巷子的夜王府呢?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方便那会儿功夫?”
“就那会儿功夫!”衣广泠啧啧舌,热情地解释道,“不过我得实话告诉你,那会儿我并没有去方便。而是直接翻墙出去了。至于为什么我会这么快,全因在路上碰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说,如笙刚刚进宫,所以我便及时地从半道折回了呗。”
“原来如此。”紫衣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凡事儿了解个大概也就差不多了。若是主子愿意说得详细点儿,她就听得详细点儿。若是不愿意,那她也不会再逼迫她。反正,主子如果愿意告诉她,一定会说得仔细无误的。
衣广泠懒洋洋地抬了抬手,悄悄地哈了口气,“所以啊,我今晚就只能一个人逛逛庙会了。不过有紫衣的陪伴,貌似也不错。”停顿了下,奔到小摊面前,指着其中一个小鬼面具道,“哪,老板,给我来两个!”
那小摊和善地点了点头,而后便将挂着的两个面具递到了她的面前,“小姐,给。”
“紫衣,结账!”戴了一个面具后,又伸手将另一个面具递给了紫衣。紫衣畏缩道,“小姐,这不大合适吧。”
“哎呀,紫衣,你呀,就是想得太多。既然出来玩儿,那就要玩得开开心心的嘛。何况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听自家小姐这么说,她也不好推托下去。只能令自己努力地跟上小姐跳跃的思维。
二人拉着小手,在人来人往的庙会里闲逛。吃吃小吃,猜猜灯谜。悠闲的时候,还各自买了荷灯,在运河之上放逐。
然而,夜更深,天更晚的时候。衣广泠却和紫衣在拱桥之上走散了。本想好好寻一寻,却觉得腰上一软,整个人扑通颓在了地上。
她被人点了睡穴。昏倒在地时,已有四个男人将她搀扶着拖进了船舱。但是他们在搀扶的时候,语气焦灼,一声一声吼着‘大小姐’。所以这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无恙地将衣广泠带到船舱的真正原因。计划如此成功,俨然是早有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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