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雪檀上前几步,露出自信神采,为他斟了一杯茶水,轻声道。
“自然不能妄想打得过他们,我们要做的只是让他们退却罢了。关键就在于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我将年华诳下山,本意是要这女人和她师姐一起葬送在舂陵。但如今,这场戏却是更好看了。”
“还有一点,当初圣上宣布先昭仁太子因病去世。但是朝廷上下都知道,昭仁太子其实是死在战场上,而且恰恰是在这东北一带。我在御史台的时候,这事的传闻知道不少,或许可以一用。也算是太子殿下的一个软肋。”
舞元锴见自己妹妹的神色,心下稍安。同时也惊奇自己这妹妹的手段,越发的连他都看不清了。
前段时间,他刚到羌族,不料威潘如此排斥他。想方设法给舞雪檀写了一封信,报个平安。舞雪檀回信,说自己要亲自前来,且已经安排好一切。就这样,兄妹二人在羌族再见。
“还说什么太子殿下!那个杂碎种,他当初…哼!”
舞雪檀见他情绪又激动,随不再言语。舞元锴曾经经历过什么,她不得而知,他也从不相告。
这时大帐走进来人,有要事禀报。
“首领,有人硬闯营帐,来人自称…”
“自称什么!莫不是都聋哑了!”舞元锴一脚踢翻跪在地上的人,极是不耐烦。
“自称…自称大禹太子!”
“什么!”
舞元锴与舞雪檀双双惊呼,互看对方一眼,皆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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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陵,客栈。
“放开我!”
年言妆大声呵斥,怒目瞪着身边的黑衣汉子。她被点了穴道,坐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邢铎本是抱剑冷脸,听她叫喊,一把抽出利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冷森语气开口道;“闭嘴!若不是你,殿下怎会独自冒险前往!若是殿下有丝毫差错,我先剐了你!”
年言妆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剑抵在脖颈上,却更横的冷视他,冲道;“我还冤枉你家主子了不成?!即便人不是他劫走的,那他怎会知道我师妹被劫去了羌族!还不是酒楼之后,派人跟着我师妹!”
昨日她怒气冲冲的跑去兴师问罪,可没想到年华的失踪与其并无干系,反倒是落在了羌族的手中。
禹珏尧命邢铎将她制服,安置在此处。自己则匆匆出门,不知去往何处。不过听这邢铎的语气,应当是去救年华了。但是自己此刻心急如焚,却被定住不能动弹,着实要将人逼疯!
而邢铎看着剑下的人,心中也恼火。他不是易怒的男人,但是主子的性命胜过一切。禹珏尧不让他跟随,只领了数十暗卫前往,只是为了一个早已决裂的女人!
“嘭!”
房门被撞开,三个人进来,一男两女。
顾珏暔、公羊晴、还有一个年言妆并不认识的少女。那少女身穿白色大斗篷,将整个人包裹,隐约可见面相。
“邢铎,你做什么!”
顾珏暔见屋中形势,上前一掌击落邢铎手中利剑,转眼看向床榻上的女子。见她无事,眼中隐隐担忧才落下。发觉年言妆被点住穴道以后,又快速在她身上一拂,将穴道解开。
年言妆解开穴道以后,也不看他,只一下弹坐起来。下床就要往门外走去,毫不犹豫。
“你要做什么!”顾珏暔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眉头微皱,厉声阻止。
“你放开我!小六被抓了!我要去救她,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我如何向师傅交代!”
年言妆一扯胳膊,奈何对方力气太大,没有抽离出去,最后只能愤然看他。
“你冷静点!殿下已经将情况在信中说明,我们前来就是要救年华。但你这么冲动,难道要自己一个人闯入羌族营地?!还嫌一个殿下去了不够麻烦!”
年言妆冲,顾珏暔语气更冲,生生压过她。手中力道更是加重。
“年姑娘,殿下已经去了。若是依着殿下的才智都无法将年华安全带出来,你去了又有什么用。还是安心在这里待着,从长计议。”
一直未曾说话的公羊晴此时突然开口,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但话语中也有三分关切。
年言妆恨恨看了一眼面前的顾珏暔,又看一眼公羊晴,渐渐平静下来。
顾珏暔见她不再激动,手上力道稍松。哪知后者感受到以后,趁机一下将他的手甩开。
“安心做不到!你二人一唱一和,相得益彰,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这话明显是反话,夹杂莫名的气氛情绪。但年言妆确实是稍微冷静,知道自己此时冲动确实没什么用。话完以后,决绝扭身背对他二人。
顾珏暔眸中怒意闪过,怎会听不出她话中讥讽。但此时不是讨论他们之间事的时候,遂没有发作,扭身对邢铎道。
“威潘已经送来,殿下身边带了多少人?如今的舞元锴可不比从前,当初殿下如何对他,这家伙可是要一一讨回来的。”
邢铎对他一一禀报。只道禹珏尧身边只有数十暗卫守着,就独自前往了羌族营地,如今一天已经过去了。
顾珏暔拧进眉头,凝重肃穆之色仿若刻在脸上。公羊晴也是微微皱眉,眸中担忧焦急。
“我去吧,将威潘交给我。我手中有羌族世代争夺的东西”
自进门就一直被忽略的斗篷少女,突然开口,声音尖尖细细,像铃铛一样。
年言妆不由回头,看着她,疑惑问道;“你是谁?”
“痴女。”
第120章 蛊毒蛊毒
舞元锴饿了她一天, 她心中将这龟孙子骂的八辈子祖宗坟上冒青烟。
小黑屋中困得人难受压抑,她无聊的盯着墙角的蜘蛛结了半天的网。在蜘蛛反复五次之后,终于有人进来了。
几个大汉将她带出来塞住嘴装进了一辆马车, 外面已经是月明星稀,蓝练如匹, 草原的星空就是好看。原来她之前一直是被困在营帐中,不是屋子。
舞元锴换了个地方关押她, 且这个地方看起来很牢固, 关了不少的人,甚至还有孩子。其中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看起来有些不同,在这所地下牢房中。
如此又过了两日,每日有人给她送一顿稀饭,饿着但是不会死。她两日时间都躺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脑子却清晰的很。
舞元锴的目的不难猜,用她来威胁禹珏尧。但是她与太子已经决裂, 不能轻易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出去。到底, 还是要自救。而她, 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这里关押的其他人, 或许可以一用。
“喂, 你不是羌族人?”
她正想着, 突然一道声音从身边响起。她扭头看去,是那个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囚犯少年。
这孩子虽说只有十三四岁,正是童真的年纪, 但是自她进来这里,就一直狡黠目光时时打量她。两人之间隔着一道低矮的栅栏。羌族不比中原,牢房构造的也独特。
“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少年见她不说话,又一次发问,眼中有些诡异的光芒。
“不知道。”她坐起来,淡淡回答。
少年见她搭理了自己,又往她面前挪动近了几分。年华才有些看清他的容貌,倒还清秀。衣着不必多说,在这里待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这里是羌族专门用来关押罪大恶极之人,是秘密牢房,在地下数十丈之深。我从前在这里关了许多的人,每一个都逃不出去。”
少年的语气有些邪气,眸中闪烁,倒不像是阶下囚该有的样子。年华心中起了警惕,对他印象不是很好,但也想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
“你说你从前在这里关了许多的人,那你是谁?又为何在这里?”她反问回去。
“我是首领的儿子威森。舞元锴设计害了我父亲,将我关在这里,你又是谁?”
年华不料这少年身份如此敏感,还直言不讳的告诉她。而她只说自己犯了事,得罪了舞元锴,才被关在这里。少年疑心的目光,告诉她,他并不相信,但也没有继续发问。
威森同她搭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父亲威潘被设计到舂陵讨说法出事后,他便被舞元锴关在这里。地底暗无天日,也不知被关了多久。
舞元锴不杀他,一是为了稳定羌族民心,二是有关羌族的一件秘密。
年华问是什么秘密,威森却沉默不答话。年华也不再问,他总会说的,这少年是个精明的主儿,但是到底经验颇浅,耐不住性子。在这地底被关的疯了,见她进来,急忙想要寻求突破口。
果不其然,大概又过了两日,威森才又主动搭话。且将舞元锴的所作所为和这北方局势又说道了一遍。小小年纪,看的竟也通透。
北部三族有柯达玛、羌族、百洛。其中以羌族势力最大,百洛依附之,柯达玛独外。但像这种边疆部族,一般都是带有神秘色彩。百洛擅长迷魂之术,羌族擅长古蛊,而柯达玛则是医毒无双。
年华想当年舞琛身边的蛊士想必就是从羌族而来的。一番周折,她身上的唤心蛊至今未解。
蛊与毒相比,蛊不比毒,毒次于蛊。蛊术一般更加令人惧怕,因其无形、无知觉,后果更加不可预想。后来,蛊与毒相结合,才有蛊毒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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