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舞琛有这个胆子,太子会信我的。舞家连谋反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还怕得罪一个小小的储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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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雪檀大惊之余,出口质问;“你命邢铎查了我叔父什么?什么后山,什么藏兵。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禹珏尧看着怀中惊恐的女子,沉声道;“檀儿,你道你那好叔父到底行了多少罪事?你当日一纸罪行书呈与孤的面前,可上面所书怎及得上真相事实十分之一?也罢,你既是不肯相信,便非要你亲眼瞧见才可。”
没有马车,他抱着她骑马重回舞府别院。一路上,两人无言,气氛压抑沉闷。她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可心中的信念已经因他几句话而有所动摇。
别院守门的小厮见是二人又归,连忙上去牵马。“小姐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刚刚小姐出去不大一会儿,院里竟是来了许多大人官员呢。”
她一惊立即盯着那多嘴小厮,小厮惊吓到连忙退下。她再扭头看看身旁的人,发现他未有什么神色变化,似是没有在意这句话,便稍稍放心。
二人进院直入正堂,大堂内除了舞琛父子,还有七八个人。想来就是那小厮口中的大人官员了。
“臣参见太子殿下!”众人齐齐下跪。
“免礼。”他淡淡出口,盯着屋中一众人,一字一顿出口;“孤此次召各位前来,是因圣上的旨意已经到了。既都是这淮南的父母官,便都来听上一听吧。”
第66章 撕破脸皮
圣旨?!众人具是大惊, 这才不过一个月,圣旨怎会如此快。这里每位都是淮南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说谁手上是完全干净的, 但都是眼睛紧紧盯着最近风向。
舞琛虽面上还算是镇定, 但心里却是不信。淮南的情况送达天听,来回至快也要一个半月, 这才不过一月怎会有什么圣旨。况且他在途中还…恐怕是这太子黔驴技穷了。
“怎么?舞大人不吃惊吗?”禹珏尧凌厉目光盯着舞琛,问了一句其他人看来很是摸不着头脑的话。可没等舞琛回答,他便又道;“孤原想着舞大人定是要惊讶一番才好的。毕竟你在沿途驿站做了那么多手脚, 孤的折子怕是两个月都未必能回。你自然是不想贸然劫了圣旨的, 一是太过冒险,二是不必。因为你自始至终盼望的都不是孤早早离开淮南,而是要把孤困在这里, 做你的筹码。”他语气淡淡, 却有股不容人质疑的威仪肃穆。
此话一出, 无疑是震到了堂内的每一个人, 刚刚站起的众人又都齐刷刷的跪下,但有两人却是站立不动, 便是舞琛与舞雪檀。舞雪檀本是站在禹珏尧身侧,听他说出这些话后, 不禁扭头呆呆看他,眼里是不可置信。却不知是为他说出的话, 还是他今日的行为。而舞琛就站在禹珏尧对面, 脸上狰狞一笑, 轻道;“老夫不知,殿下所说何意。”
大堂里的气氛顿时胶着紧张,那对峙的二人虽是没有剑拔弩张,但步步想要紧逼对方的气势已然显现。实是分庭抗礼,一触即发之情势。而于此时门外进来一冷面汉子,双手端耀眼明黄帛,恭敬入内。
邢铎进来后,只看一眼太子神色,得到对方指示肯定后,便于堂内一展手中圣旨,朗朗念出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舞家先祖德之在人,故朝廷追赐其族。潜龙之功不可没,然尔等持功而妄为,未有臣民之良行。太子陈条数十罪状,无不触目惊心。朕悯民之疾苦,感万言书之泣言,寝食难安乃无识人之明。今南部诸事,由太子责督,舞氏族人不可反抗。钦此。”
圣旨念完,那些个官员们皆是跪地瑟瑟发抖。圣上怎会同意太子发难舞家,这岂不是要背上个忘恩负义,兔死狐悲的骂名。天下之人如何看待,后世之书如何书写。
舞琛听完圣旨后,却并不慌乱,反倒是一脸的镇定,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他侄女舞雪檀却是不那么处变不惊了,瞪大眼睛怔愣在原地,口中喃喃不信道;“怎么会,怎么会。圣上怎么会…”她以为若是等来了圣旨,舞家便能脱险。毕竟圣上对舞家一直是存了情义的。她十二岁便被接至帝都皇城,圣上对她很是宠爱,整个平昌城没有人敢同她相比,皇亲国戚也是不行。但她一直都明白,这些光芒荣耀都是因着舞家嫡女的身份。若不是舞家曾支持圣上,若不是舞家在南部的势力,恐怕她什么也不是。
“怎么,舞大人如今还有风度惺惺作态?”太子讥笑一问。上前一步,眼里如鹰一般的锋利逼夺气势,又道;“舞琛,圣上感念舞家与谭家当年扶持建国的恩德。哪知你们竟勾连在一起,意图谋反!”
禹珏尧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字的砸进每个人心中。意图谋反…
“阿尧,你说什么?!我叔父怎会…”舞雪檀激动上前抓起他的手臂。一般只有二人私下在一起时,她才唤他阿尧,因为他是太子,万不能失了身份体统。他从前总说她一板一眼的,被御史台那些老臣们给带坏了,失了小女儿的娇态。她却不以为然,认为自己欢喜的人是未来的皇,那她便应要有一番气度礼数才行。可禹珏尧没有回她,反倒是舞琛开了口,却一下子将她打入地狱,无法信服。
“既是都撕破了脸面,老夫也不想再与你做戏。没错,我舞琛是不服气这大禹皇位的主子!当初明明是我舞家得天下人声望,怎么就能让一个小小府客得了便宜,成了九五之尊。先辈愚昧,我辈却是不服!大禹的江山本就该是我舞家的,你们姓禹的不过窃贼而已。今时今日,我便要讨回舞家该有的尊荣地位,得享这帝王之尊!”一番慷慨激言后眸光一厉继续道;“你以为你得了这圣旨便能制服老夫?!哼!薛茝既在我手,你连最后的胜算都没有了,如今这别院到处都是我的人。且看你如何脱身!”
舞雪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叔父;“叔父你…怎么会,叔父你当真要…造反?”她到此时仍是不信。
舞琛看着她,眼里不再那般狠厉激愤,脸上丝丝慈意;“檀儿,你过来。只要叔父成功了,你以后便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是叔父最宠爱的公主。”
“不,不,不!”她捂着脑袋一声尖叫,已是在崩溃的边缘。要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家族,自己的至亲之人便是别人口中都会议论的乱臣贼子。她于兰台这些年,自认为见惯局势起伏,不会在心有波澜,可如今却是轮到她自己了么?
禹珏尧见她模样,眼中一抹心疼闪过,忙揽过她进怀。看着对面的舞琛;“孤绝不会容谁动了这江山天下,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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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方钦站在崖边,看着底下云雾缭绕如仙境一般,嘴角敛了丝瘆人笑意。眼睛一撇看见脚边的绣花鞋,随便脚一踢,那鞋子便也掉进了深崖。他眸子一缩道;“便跟着你那倒霉主人一块儿下去吧。”说完转过身来,看见车边晕倒的马夫。
这马夫也是留不得了,但是他尸体却还是大有用处的。不能跟那年华一样尸骨无存。禹珏尧不是好糊弄的人,舞琛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让他嫁祸的人。他可要好好想番说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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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姑娘,太子殿下吩咐,要姑娘通知衙门里的人,封府!”
公羊晴看着地上的暗卫,神色凝重。原先的计划并非如此,尽管圣旨已到,但时机仍不成熟。殿下料到舞琛会阻碍圣旨,所以一早便准备了两路人马。一路走官道驿站,一路走民道。那舞琛无论如何也料不到如此重要的东西,殿下会不经驿站。走民道不分昼夜的赶路护送,竟是一月便就秘密到了他们手上。她有些急迫开口问道;“暗卫可都跟着?殿下身边如今还有多少人?”
暗卫低头再次回复;“殿下此时正在舞府别院。数百暗卫已经全部跟在身边,但是…但是那别院内舞琛的人也是不少。殿下之前还命令我等从城内一处民宅接了一个人至舞府别院。”
“是他!”公羊晴失语出口道。这个人,或许也是个关键。
“还有顾侯爷在别院周围发现了鬼才公子与薛老的行踪。殿下嘱咐姑娘不要太过于担心鬼才公子的行踪。”
公羊晴挥手后,暗卫退下。她心中计量思考,这薛茝到底有多大的的本事她不甚清楚,但鬼才她却是知晓的。这人一身鬼斧神工的才智,怎么会轻易被擒。舞府别院附近…怕是殿下已经找到了舞琛藏兵的地方。
之前殿下一直未有动作,还将舞氏一族放了出来。唯一的目的便是找到薛茝口中这舞家的屯兵之地。薛茝尚潜伏在舞琛身边时,偶然知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但舞琛狡猾,对此事极为保密不肯多透露一个字,未能多探出什么来。如今看来,鬼才与薛老在一起,怕也是冲着这地方去的。
谭家只是个开始,这舞家才是个重头戏。那谭家掌管军械所时,私铸兵器,被查出来是运到南方贩卖给了巨商富贾。实则不然!这些兵器都是为舞家准备的。当初太子靠着些蛛丝马迹查出来,最后处置谭明宗时为了不打草惊蛇,故意迷惑远在南部的舞家,当作是没有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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