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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 (玄知)


  只是君未期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个老熟人——
  云鬓花颜,红衣妖娆的风情女子懒懒倚在门边,笑意盈盈地转着手里的幕篱,冲她抛了个媚眼。
  “我说君神医,咱们好久不见了。”
  君未期脑中一疼,那种面对蠢货的无力感又涌上了心头,这个关键时刻,要照顾一个叶暇还不够,又来了一个更讨人厌的。
  容情和萧临深是老熟人了,萧临深当然不会拦她,只没想到这家伙在晋安县那一亩三分地宅了这么多年,有朝一日还肯从龟壳里爬出来了。
  见君未期满眼透露出的不欢迎,容情也不生气,她伸手拨开挡在府门前的清瘦女子,径直往府中走。
  “你不欢迎我也没用,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暇儿呢?暇儿——”
  君未期面无表情地扫落了一身鸡皮疙瘩。
  *
  与此同时,远在西戎与大成交界的泸州府,铁岭镇。
  名为铁岭,实亦为铁岭,自建国以来,这座边防重镇确如其名,坚实严密地守卫了大成的百姓,守住了壮丽山河。
  伴随着鸣军收兵的鼓声响起,战胜的将军一身寒光铁甲,用一把与沙场截然两种风格的小巧弯刀,割下了敌首的头颅。
  昔日的昭纯县主,今日的铁岭军帅。
  “锵”的一声,鲜血飞溅在将军的银色面具上,明月一般的刀轮却有着铁血悍戾的森冷之气,秦之澄习惯地将敌人的头颅丢进盒子里,翻身上马,领军回营。
  在很多年以前,她的刀里只有江南山水,烟波画船,晚霞明月。
  而如今,她的刀里,全换成了关山万里,金戈铁马,大漠孤烟。
  沙尘飞扬,众军回营,正前方的将军一身令下,便是整齐划一的收缰下马,秦之澄松开马绳,摸了摸身边爱马的脑袋,随手摘了面具,丢给侯在一边的贴身女将,大步走进了军帐。
  帐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之气,是众人的武器上残留的血气,秦之澄扫视了一眼,见他们都十分知趣地退出军帐守在帐外,才淡淡的开口。
  “有什么消息?”
  多年沙场生涯,已将原本被赞为“婉转妙音”的嗓子早已被风沙磨得粗粝,好在常年遮面,没有让脸也变得和嗓子一般粗糙。
  铁岭镇中见过她面容的女子都不由得在背后暗暗叹息,只道是分明上苍偏心到了极点的一张脸,何苦揽上这种男人该做的事?
  她不是直系的古家皇族,她姓秦,可到底不像大长公主那时情形艰难,必须披挂上阵。
  但于秦之澄来说,保家卫国,从不需要分别男女。
  那跟在身后的女将恭敬地呈上一封信:“易大人有消息给您。”
  秦之澄信手接过,撕开封死的信封,展开信笺匆匆一览,对先头那些皇室纷争没有半点兴趣,一目十行地掠过,她在边关待得愈久,愈不耐烦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即使易从舟言明,她已择定未来帮扶之主,决定开始对付敬王,她也不过匆匆看过,没有细究——反正她们的选择只会是一致的,即使不一致,在别人眼里,她们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以易从舟的聪明睿智,她从不担心她做出错误的决定。何况她们与那些世家不同,她们愿意辅佐的是明君圣主,而不是敬王那样愚昧自大的蠢货。
  待目光落到最后一张纸上,秦之澄的眉头舒展了几分,又紧了紧。
  叶暇所需的药材已经找到,君未期已开始为她治疗恢复,这件事让她心中轻快了几分,江湖的危险比之沙场也相差无二,毕竟刀剑无眼,她要是一个人跑来跑去,还没有自保的能力,怎么能不让她们这些朋友担心?
  只是后一条消息……
  天衍山之主天衍子,竟是魔煞宫之主沈啸?
  他当真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忘记容容了TAT

  ☆、威胁

  易从舟刚从宫中回来,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便径直穿过云沉侯平日散步的曲风回廊,步履生风,匆匆进了府中的议事堂。
  虽说同时下朝,她却要比自家父亲晚了好几刻才进府,持重刻板的吏部尚书易大人显然是等她等得有几分心焦,连茶都添了好几盏,倒是云沉侯老神在在地摸着棋谱敲棋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祖母,爹。”
  易从舟礼还没行完,易尚书就挥了挥手,遣退了周围的仆从,正色直言道:“陛下什么反应?”
  “爹放心,陛下心中有数。”易从舟笑了笑,平心静气道:“敬王殿下想得简单,但是阿澄的婚事毕竟牵涉着西北军权,陛下当然不会轻易松口。”
  易尚书“嗯”了一声,这才放松了几分,上头的云沉侯瞥儿子一眼,笑眯眯道:“都叫你别担心了,你看看你闺女,可比你稳重得多。”
  今日早上,敬王在朝会上大谈特谈什么女子本该安分守己,回到原本相夫教子的正途上去,这番话一出来,险些没被朝中女官们灼灼的眼神给烧死。
  但精明的人都明白,他这么说肯定不是脑子抽了想得罪朝中的女官势力,而是要将秦之澄的婚事再度提上议程。
  一军之帅,贵主之身。秦之澄的婚事一直是令皇家头疼的难题,尤其是她在皇帝的默许下参与西北战事,掌握一府军权之后,想要娶她的人,都得掂量着自己有没有这个身份,另则,会不会因此受到掌权者的猜忌。
  因此,这件事就一直耽搁了下来。而今敬王再度提起,奉国公顺势向当今请旨,为府中世子求娶秦之澄。
  这件事分析起来也很简单,奉国公府毕竟是敬王正经的外家,敬王娶不到秦之澄,让自己外家的表兄娶了,也是相当于把一府的军权握在了手中。
  易从舟道:“奉国公世子原配才丧了不到一年,就赶着上来求娶阿澄做继室,打得什么主意,陛下一眼便知,父亲不必忧心。”
  “哎!”易尚书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不能成,但事有万一,云沉侯府现如今明面上虽说没有站队,可二皇子早把他们放在了对立面,逼得他们不得不做出应对。
  “我是担心陛下的身体。”皇帝病了好几日,今天勉强上了一回朝,脸色显而易见的虚弱,易尚书怎能不担心龙体有恙,这个关键时刻,他要是脑袋一糊涂同意了这桩婚事……
  争储之事,不成功,便成仁,云沉侯是当今的老师,他可不是,当今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般是猜不太准的。
  左思右想,他还是稍稍放了些心:“陛下今日的精神已好上许多,何况现如今又骆神医在宫中,想必龙体不日便能康复。”
  只要当今陛下身体健壮,二皇子就算有什么野心计划,也不敢轻易动作。
  他提到骆天问,易从舟便静了静,与上头的祖母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自家父亲性子迂直,像极了祖父,没遗传到祖母的浑身心眼,她心中无奈,却不好揭破,省得让他更担心。
  之前皇帝身体出现问题,便是贵妃将骆天问举荐进宫替他诊治——之后当今看似渐渐好转,可易从舟却不由得怀疑,这病来得蹊跷,这人来得更蹊跷。
  在她的查证下,骆天问可是七年前就和魔煞宫有了接触,而她现在又查到魔煞宫主沈啸未死……
  敬王真是好大的胆量,为了争夺皇位,连前朝余孽也不惜勾结,宁远侯府的世子祁杭更是在多年前就投身做了沈啸的门下弟子,将很大一部分武林势力握在手中。
  易从舟蹙起眉头,她总觉此人不可小觑,敬王与奉国公府的算盘简单粗暴,但祁杭却算计得如此深远可怕,直至今日才暴露出来。
  说不准敬王,也不过是他谋权夺利的工具和棋子罢了,若不是他针对叶暇的动作太过明显,易从舟还找不到他的破绽,进而查出沈啸的另一身份。
  易尚书放下了一颗心,便开始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这淡定从容的表情不顺眼起来,倒不是嫉妒女儿比他聪明,他就是觉得她太聪明,也看得太清了,以至于现在还没嫁出去——
  “你说说你——”
  意识到自家父亲又要催婚,易从舟顿时头疼,想拿秦之澄来堵他的口,易尚书却早不吃了她这套,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别拿县主来举例子敷衍我,你和她情况一样吗?我瞧着临深同你青梅竹马这么些年,如今他家的冤屈也洗净了,同你也是般配,又待你一腔真心,你怎么还不松口?”
  易从舟苦笑:“爹——”
  “再翻几年,你岁数更大了,别人家到你爹这个年纪的,外孙都抱上了,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
  易从舟忍不住向祖母抛了个求救的眼神。
  云沉侯笑眯眯地看这对父女争辩,等儿子的抱怨发泄够了,才慢悠悠道:“你急什么,我生你的时候年纪也不小啊。”
  “母亲,余薇同你怎么一样,我看她是不想嫁人了!”面对油盐不进的女儿,易尚书气得脸色涨红。
  云沉侯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指望小余薇啊,你还不如指望阿彦长快些,给你生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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