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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赋/直须看尽雒阳花 完结+番外 (戋笛)


  “因此,只要短时间内清河王和耿家把疑心放在了阴家一流。那么我们真正要防备的人,就由原来的耿家,阴家,还有清河王殿下,变为了只有阴家一方。只要阴家的人拿不住窦南筝藏在我们邓家的把柄,此事一时间就不会有进展。陛下若是追查起少了这么个人,那该收拾烂摊子的也是耿家,同样牵扯不到我门邓家。”
  他似是恍然,不禁在心中暗暗震惊,然而良久,他又有了新的顾虑: “阴家,毕竟有个阴慎柔为国母。就算只有一个阴家,邓家也未必……”
  “这个呢……阴家,只怕从此以后,可要自顾不暇了。”
  扶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个雨夜里,令她回想起一切的那个人。
  当今陛下。
  “清河王再权大气盛,那也不过是个王爷。阴家费尽心机当上皇后,以为攀扶着清河王这大树便可扶摇直上。合了王爷的心意,却失了陛下的圣心。可笑的却是,若论契合王爷的心意,阴家做得,却还不如耿家。如此一来……”扶桑思虑得愈加深远,下巴微微扬起,眼眸注视着前方,却又似是目空无物。
  陛下欲削势清河王,必从阴家下手。
  而清河王倘若陷入两难之境,也必然舍阴保耿。
  阴家,不知是否觉察到了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如此尴尬两难的境地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叮咚——
女主智商已经上线。

  ☆、第一百零六章。安俟刘宣

  哐铛——
  门瞬间被打开。
  刺目的日光让扶桑看门口那人的身影有几分看不清楚。
  扶桑心猛然一跳,缓缓地转过头去。
  窦南筝受了伤,又中了迷药,神智浑噩,身体也虚弱得很,扶桑望着她身上的血心骤然一缩,望着耿峭:”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是不知当时的境况,我到时,那地牢里简直是地狱一般,横尸四处,哪里还有她的踪影,一路追过去,她以刀挟持梁禅,都已经快走到府门外了。幸而我一撒迷药一下把他迷晕过去。你可不知道,为了封锁你重伤的消息,府门外早已是卫兵重重,一出府门只怕就难逃生天了……”耿峭将她安置在床榻上,然后顺手脱去自己一袭黑衣,这么说着的时候,心底都是一阵后怕。
  扶桑深深地望着床榻上的人,许久,一动也不动,只是那般望着。
  “扶……”耿峭一回首,望见了扶桑的神色,倏然愣了,原本要说的话也哽在喉中,忘了是什么。
  扶桑这才往她床榻边走来,一步步走来,却好似踩着刀尖,尽是染血的痛楚。
  同血同脉的,她这世上唯一的亲姐妹啊。
  八年前,墨车红绸,秉烛前马祥迎,朱红的灯笼挂满了雒阳城大大小小的街巷。窦氏南筝,贵胄皇戚之脉,却掌得兵符受副将之职,在十七之际,花一般的年岁,嫁与粟邑侯耿夔之子耿峣。
  而次年,窦家却被耿家背叛,家破人亡,血溅荒山。
  扶桑蓦然间跪在她床边,抓着她的手,一颗泪却砸在她的手背上。
  她曾,那样厌恶过,同为爹娘所生,姐姐南筝那一颗恍若淬毒的铜铁一般的心,暗杀青釉姐姐,对马家毫无怜悯之心,甚至是对邓家,下手也毫不留情。
  可是啊,可是。
  那一颗心,正因为坚如铜铁,才能够在七年来的日日夜夜里,经受住刀锋剑刃一般的伤害。
  才能够,毫无疲倦地,无论多么绝望的境地之下,固执而孤独地守卫着窦家。
  这世间,没有谁生来无情。
  只是有人,为了守住更重要的东西,一直以来,选择割舍与生俱来的柔软的心。
  “这一次。”扶桑伸出手,抚摸过她的鬓角,声音沉静,“换我来守护你们。”
  “无论要舍弃什么,承受什么,皆无妨。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也许有幸还能活在这世间,就是为了再一次守住绝对不能失去的人。”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宁静而坚定。
  回过头,对耿峭轻声说道:”带她走吧。”
  耿峭却犹豫了一下,与另一人对视一眼后,望着她的背影,追问到:”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吗?或者,我可以……”
  “放心,府门外便有接应者,只要你们二人能够不露出马脚,将她扮我而出了这耿府,那么此事,必是完善。”扶桑点点头,再一次深深地望着南筝,语气中也沉重了几分,“姐姐,就托付给……你们了。”
  -
  女孩吹笛的背影,在漫漫杏花中若隐若现。
  他一步一步走近着,脚步越来越急,最后几乎是奔跑过去。他扣住她一侧的肩膀猛然一个拉扯,惊惶地大喊:”西绒!西……”
  话却猛然哽住。看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面庞。
  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瞳眸空洞洞地望着她,刹那间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如同握住炽热的炭火一般剧痛,他下意识惊惧地缩回手,后退两步,女孩的眼中却滑下两行血泪。
  她软软地跌跪,继而倒在地上。他心蓦然剧痛无比,想要接住她,她却不知为何,在他触手所不能及的地方。
  女孩倒在地上,血泪犹在,稚嫩的面容,漆黑的瞳子已经没有神采,却直直地望着他所在的方向。
  “宣……宣儿,宣儿!”他腿一软,几乎是爬滚着想要到她身边去。
  然而。
  从足尖开始,她一点一点化作烟尘。
  “不,不,宣儿……母妃,你救救宣儿,我求你,我求求你!”
  回过头,衬着无尽的烈火,却是父皇伟岸挺拔的身姿。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到他语气里的沉重肃穆,每一个字,如同千斤巨石之下镶着刀,直直刺入他的心窝中。
  “庆儿。宣儿不会白死,你会成为太子,庆儿,你必须,是朕唯一的太子。”
  他摇着头,喉咙嘶哑着怒吼:”我不要!我不要当什么太子,我要宣儿我要宣儿!为什么,我认罪,我认罪还不可以吗,父皇,放火烧了重郢台的是我,死的那个,也应该是我!”
  那身影里,蓦然伸出手狠狠扇在他脸上。
  “放火烧重郢台的是宣儿不是你,你最好给朕牢牢记住。”
  “父皇!”
  “安俟!”父皇的声音蓦然难以抑制地激烈几分,甚至,带着几分颤抖,“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是出生起便被朕视若珍宝的孩子!但,如果要朕选,活下来的……必须是你,你记住,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母后……”
  父皇蓦然间又消失不见。
  皇兄……皇兄……
  娇柔的声音在四周不断回响。
  皇兄。
  蓦然间,那声音似是近在耳侧。
  “宣儿,宣儿,你在哪?”他四处张望着,能看到却只是一团漆黑。
  在漫漫的黑暗中,他长途跋涉,日以继夜。
  然而,有谁带着明艳的光芒,又靠近了他身边。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同于宣儿的娇柔,那是如冰又如火一般,再熟悉不过的,西绒的声音。
  “传闻双生子素来天赋异禀,都是能以心度心。那么,不知在安俟公主刘宣死前的那时候,你就没有读出她心中所想吗?”
  那深印在脑海的漆黑空洞的眼神,再一次浮现眼前。
  “你固步自封些什么,那位殿下死前,是多么仇怨的吗?”
  仇怨。
  不,不。素来,宣儿最是乖巧可人,笑起来眉眼弯弯,那神态如同三月里初开的桃花一般。
  宣儿,是他孪生胞妹,是从最初最初,就和他紧密相依的人。与性子些许古板执拗的他不同,她,虽然有时胆小维诺了些,却是最为乖巧和善的孩子。
  那样的宣儿,怎么会有和仇怨二字沾上关系。
  她死时,他的心肺如同被瞬间冰冻继而碎裂成齑粉一般,疼到令人发狂的地步,那是心意相通的双生子见才有的异感啊,体内寸寸骨血都浸了毒一般汩汩流淌。
  “皇兄……”
  “我代你身赴黄泉,你也代我,守至亲血肉啊。”
  -
  再一次从冷汗中醒来。却发觉自己竟只是在凉亭中小憩了片刻。
  然而这一次的梦,却愈加令他疼痛不堪。
  侧身问身侧摇青扇的侍女:”今日十几?”
  “回王爷,今日已是十四了。”侍女垂眸,他摆了摆手,两个仅有的侍女也福身告退,凉亭中瞬间,只剩下他空空一人。
  风吹来的时候,湿衣贴背,凉意入体。
  今日十四,那么明日,就又是宣儿的忌日了。
  当年,他成为太子却并不是一切的结束,而是开端。
  用宣儿的性命换来的太子之冠,在那之后,却又是如何在始而未消的重重阴谋诡谲之下,戴在了谁的头上。母妃一步步的隐忍退让,窦皇后自己生不出儿子,附庸于窦家的梁小贵人,在其授意下生下皇子,被抱到窦皇后处抚养,对外宣称,这是窦皇后之子。
  梁家同窦家狼狈为奸,算计孤立无援的母妃,褫夺他太子之位后,还不肯收手。
  而新太子,竟只是三岁未满的那个孩子。
  窦氏同梁氏,重重谋算下出生的那个孩子,却也成了她们祸起萧墙的根源。梅花烂熳的时分里,梁氏暗自作画唬得陛下为之落印题字,梁氏携子肇,建初四年冬,九洲池作。此画提诗,凤起云水怜暗香,花色绯影瑞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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