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明与戚远一整日不见主子,听闻回府了,就从王府过来,哪知到了院子就看到两个面染红霞的侍女。
他们正疑惑,上房处突然响起‘咚’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倒了,然后是女郎媚得让人心直颤的一声叫喊。
二人忙打住脚步,飞快离开二进。
而屋里,是宋钊突然将人抱到怀里,抵在床头,赵暮染被他骤然深深侵入,难耐又刺激。她脚蹬了蹬,就将床头边上的高烛台直接踢倒了。
宋钊却是不管她闹的动静,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在她身上,看着她为自己失神、为自己像朵花儿一样盛放出炫目的娇美,一下比一下发狠。
到最后,赵暮染嗓子都哑了,只能被无力的还承受着他的兴风作浪。舒服过后,便是她不喜欢的疲惫和酸胀,她哼哼两声,伸了手去抓他一把。可这种抗议却让男人更加兴奋,将她再压回身下……
两人收拾好传膳时,已是过了半个多时辰。
赵暮染揉着发酸的腿,被人抱在怀里,享受郎君的亲自喂食。
她一边吃饭一边想,她觉得累,应该和被他主导了全程有关。
他不是抵着她按在床头,就是直接压身下,强势得不行。她要承担着他的一半重量,所以她才会那么累!
赵暮染觉得自己找到关键,想着要用什么法子破解,脑海里骤然就跳出先前看的那本册来!
她双眸一亮。明天她就回王府翻册子去,肯定有能让她省劲的方法!
女郎突然发笑,笑得还贼兮兮的,宋钊看得莫名。
两人用过饭,到刑部大牢去的邱志正好回到府里,只是神色不太好:“郎君,属下去晚了一步,那人已经死在了牢里。属下赶到时,尸首已经发僵了,看着是自杀,但经属下仔细检查,是他杀。”
宋钊眸光一沉。
他的地盘,居然混进人杀了犯人?!
如今的刑部尚书虽是领着尚书官衔,实际上已经被皇帝架空,刑部是他暗中掌控着。但今天居然在他的掌控中,出了纰漏。
宋钊凤眸微眯,眼底闪过戾色。
“染染,我要回邢部一趟。”宋钊抱歉地朝抬头看自己的小妻子道。
赵暮染很体贴地说:“快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事情重要。”
宋钊低头在她唇间偷个香,这才带着邱志出门。
屋里就剩下自己,赵暮染无聊地走了两圈,然后就出了屋,吩咐两个侍女:“你们在这守着,谁来寻我都说不在,若是郎君回来了,和他说我回王府一趟。”
说罢,就那么忍着腿酸跑到两府相隔的墙,直接翻墙回了王府,然后一路跑得飞快回到闺房,嘭一声就将门关上。
主子回来,蔚明与戚远还没说上一句话,险些就被门板甩脸上,两人郁闷的对视。想安王那边来的消息,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给她汇报,不过也只是家常事务,晚了应该也不要紧吧。
于是,两人就默默守在屋外,赵暮染就在两位侍卫的值守中,捧着册子看得双颊泛红,口干舌躁。最后再也看不下去,就想寻了枪去院子里耍几招去去躁意,哪知她抬手在床头模了个空,才想起回来得匆忙,忘记带了。
赵暮染郁闷,把册子往被褥下胡乱一塞,出门透气。
蔚明两人听到动静,心想终于可以汇报事情了,一回头,却见自家郡主挂着两行鼻血。
两人:“……”怎么流鼻血了?!
赵暮染:怎么嘴里好像有血腥味?
***
宋钊到了刑部大牢,不过一刻钟时间便抓到了内线,只是那人一见败露,当即就拔刀自刎。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宋钊再让人去查那人家里,早已是人去楼空,所有和他相关亲人前几日就被转移了。
听着结果,宋钊唇边却是慢慢扬了笑,笑得众人脊背生寒,然后扬长而去。
当宋钊回到府里的时候,护国公让人在半路就拦了他,将他喊到了书房。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烛火,光线昏暗。
宋钊朝他行了一礼,在跳跃的火光中看清他阴沉的面容,护国公率先开口:“我今日罚了两位管事,你知道了吗?”
宋钊沉默着,护国公只当他不知,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是告诉他叶全死在路上的事。
“我知道你会多想,但也不无外人故意设计的可能,夫人没理由去做这些事。我们是荣辱以共。”
“国公爷知道我不是个喜欢多想的人。”宋钊淡淡地说,清隽的眉宇间亦是一片淡然。
护国公看了他几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问他:“你这一日是去了华相寺?你师父可好?”
“谢国公爷关切,师父一切都好,今日他出行了。”
突然的消息让护国公一惊,“怎么那么突然。”
“今日还在华相寺……遇见了兄长。”宋钊平静地告知。
护国公却是震惊得坐不住,猛然就站了起身。他愣怔一会,发现自己的失态,又重新坐下,只是袖中的手已控制不住在颤抖。
“他…还好?”
“看着不错,他不愿回来,他和我说,护国公府没有他想要的。”
郎君的这一句话,让那位久未见着儿子的男人瞳孔剧烈瑟缩,心头再听到儿子消息的激动被一盆冰水浇了下来,他整个人就都冷静下来。冷静到让他产生一种漠然到极致的疏离感。
宋钊对他的前后态度有疑心,再度将问过许多回的话问出口:“国公爷,到了今日,难道你还不和我说说,当年你们父子因何事起的争执。”
护国公仿佛是听到了郎君的疑问,又仿佛没有。
他黑黝的眼珠子动了动,却是保持着沉默。
宋钊见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止不住冷笑一声,语气也极冷漠:“国公爷,你对我有恩,我努力撑好护国公府,为二郎拼出一条光明大道。此事达成后,不管你要骂我忘恩也好,别的也好,我从此与护国公府、与宋家一丝关系也没有。你们父子的事情,我也不想过问,但国公爷自己清楚,你当年执意而为,究竟是对是错,是悔还是不悔!”
宋钊说完,转身离开。
在他伸手推门的时候,久久未言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却只有两字:“不悔。”
宋钊闭了闭眼,忍住要转身再与之理论的冲动,大步离去。
护国公望着郎君远去的身影,有些痛苦地闭上眼,喃喃一句:“不是你欠宋家的,是宋家欠你的。”
宋钊在前院与护国公不欢而散,刑部又发生了他不想看到的情况,整个人都添了几分阴沉的气息。他脚步步回到住处,想抱一抱那个能让他心情宁静的人儿,不料,却是听到絮阮说她人回了王府。
他犹豫了会,又再度走出院子,直接到了王府。
而他就看到了赵暮染鼻子里堵着什么,握着刀与她的两名亲卫打得风声水起。
“染染?”宋钊看着她拼命三郎的样子,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赵暮染用刀不太顺手,正被打得一肚子气,听到郎君清越的声音,瞬间就收势不打了。
她把刀一丢,开开心心就扑了过去。宋钊揽住她,低头看她的鼻子,“你鼻子怎么了,要是比试时伤着了?!”说着,还冷眼朝喘着气的蔚明与戚远扫去。
两人被他扫得皮都一紧,赵暮染摇头,“没有,就突然流鼻血了。”
她说话时有些言不由衷,双眼还在那眨啊眨,一看就是可信不度不高。宋钊挑挑眉,到底没有揭穿她,“现在是止住没止住?我给你看看。”
他将人拉进屋,让人打了水来,先将她堵鼻子的小布条摘了,用湿帕子细细清洗。他对着灯光左看右看,发现除了鼻头有点红外,好像是没有异样了,“似乎是无碍了,难道你多年未回都城,水土不服?”
赵暮染心虚的附和了两声,脑海里就浮现出那整本妖精打架的内容,她咽了咽唾沫,突然感觉热流又从鼻子里涌出。
她吓得忙仰头,捂住,可是也挡不住那汹涌而来的鼻血。
才将帕子放下的宋钊:“……”
屋里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宋钊黑着脸让人去请医工,赵暮染自觉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看避火图看得上火流鼻血的,她应该不是第一人,可是血再淌下去,或者她能成为因避火图而鼻血横流到身亡的第一人!
折腾了小半宿,医工最后也只能给了个天热,暑意逼人,上火的说辞,让赵暮染多喝酸梅汤、莲子银耳汤一类去暑热的汤品。
宋钊那颗被提起的心这才是放下,在医工离开后,却又若有所思看了眼脸色红得不太正常的女郎。
上火吗?
当夜,宋钊也懒得来回跑,其实也不太想回护国公府,便直接在王府歇下。
想到明日小妻子要进宫,他体贴的也没再闹她,两人交颈而眠。
夜间,赵暮染睡得香甜,宋钊却总感觉床下有什么硌着他,但又怕翻动吵醒怀里的人儿,也就那么忍忍继续睡。
翌日清晨,赵暮染先到净房梳洗,宋钊揉了揉被硌得发僵的背,去掀了褥子。
这一掀开,他终于看到了那让人整夜难眠的始作俑物,可当他视线落在避火图三字上,没控制好情绪,眼角直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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