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殊殊他……醒了?!
双眼不敢置信地眨了眨:“你……”
万俟殊握着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虽然依旧冰凉一片,可这般幼稚的举动,真的是他会做的事。
身子前倾,紧紧地抱着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了双眼:“你不是说,不再让我伤心的么?”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什么对不起,”景七夕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只要你平安。”
此刻,才真正算是夫妻俩的久别重逢,两人就这么紧紧地相拥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好一会儿,景七夕才放开他,头枕在他的肩上,拿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手中缠绕把玩。
夫君苏醒一事,那樊医师肯定清楚,之前他还骗她说,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那个没有医德的无良医生,等此事告一段落后,再找他算账。
说来,此事还真怪不得樊医师。
万俟殊的体质不同于常人,从小行走在死亡边缘,经历过的毒药数不胜数。
此次因为引毒粉的缘故,毒性太过猛烈,让他一时无法招架,可有了狐毒的中和,虽然身体损伤得七七八八,但恢复力却是十分惊人的,是以,这才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便醒了过来。
只是,短时间内却无法动用内力,需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行。
正思索着的景七夕,突然察觉到某人竟在解她的衣带,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开窍了?
说来,他们成亲已有一年,至今却未曾圆房,每夜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她一度都以为他们估计就一直这么过下去了。
景七夕默默地看着他的举动,不出声,也不制止。
男人脸色自然苍白,可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优雅沉静,如玉般的指间轻轻一勾,衣带散落,他薄唇紧抿,抬手脱下她的衣衫,一层一层,直到肩膀一凉,景七夕才回过神来。
“殊殊……”
他冰凉的指间触碰着肩头的纱布,虽掩住了伤口,可却有些丝丝鲜血渗透出来。
今日醒来,还没来得及换药,她便跟着三哥去了营帐商议事情,虽然已经很注意了,可写字那会儿,还是拉扯到了伤口。
万俟殊摸着她肩上的伤口,沉默不语,眼中满是自责。
虽然他当时处于昏迷,可依旧是有些意识的,隐约中,他被一个温柔的怀抱抱住,鼻尖熟悉的馨香让他很安心,嘴中弥漫的血腥味减缓了他身体的疼痛,可心却一阵难受,她似乎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他没有听清,可却很难过。
“我已经没事了,”景七夕怕他多想,打算将衣服穿上,可却被他制止了。
万俟殊握着她的手,埋头吻在她的伤口处,是那么温柔,如对待珍宝一般,明明隔着纱布,可景七夕却仿佛能感觉到他双唇的柔软。
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轻抚着他的发丝,纵容着他的行为。
半个时辰以后,景七夕才从营帐里出来,她的衣衫经过一番整理,完全看不出曾经散乱过的痕迹,肩头还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夫君,真的好会撩。
心里百般甜蜜,面上却是一片淡然,在众人眼中,她只是景参将的挚友,与安国将军并没有同袍情谊,这时候若做出一派痛心的神情,那才真叫人怀疑。
如今饵已经下了,她只需如往常一般吃吃喝喝,等待那暗中之人浮出水面。
考虑到她女子的身份,如今又受了伤,每日需要换药,三哥特意给她安排了一单人间,帐篷不算大,用品却全,环境也不错,总体来说她很满意。
拿着棋盘走到书案边,心里略微回忆了一番,便将离开前同孟管家下的那残局再现了出来,手执一黑子,单手靠在桌上,细细地琢磨着。
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映衬着那水墨长衫,折射出淡淡地光辉,浓密如丝绸般柔顺的长发绾在头顶,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透着睿智的黑眸,仿若漩涡一般,让人沉迷,饱满水润的双唇有些苍白,明明并非令人惊艳的容貌,可一眼望去,竟有种病态的美。
公输衍掀开布帘走进来,瞧见的就是这般景象,想他看遍无数美色,今日,竟是被这小女子迷了眼,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勾魂摄魄:“七夕,”
这嗓音,带着些许鼻音,低沉如红酒般醉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便让景七夕有种触电地感觉,这妖精,又开始迷惑人了。
景七夕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的伤如何了?”
那日被狼群围攻,怎么说,这人也是因为她才被咬伤手臂的,身为机关世家之人,最重要的便是一双手,若他因此废了一只手,她心里终究会内疚。
公输衍走到她身边坐下,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棋盘,觉得甚是无趣,倚靠在桌案上,一双满是风情的双眸望着她,还是人更让他感兴趣,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而且那个叫唐诛的男人,笨手笨脚的,根本不会照顾人,你看我这脸,才几天时间,就这般消瘦了,继续这么下去,怕手不仅没好,命也要去了大半了。”
瞧着这极力让自己看起来虚弱无力的男子,景七夕嘴角一抽,方才的内疚瞬间消了大半:“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明明红光满面的,哪来的奄奄一息,景七夕觉得,依照这人的闹腾性,估计最受折磨的该是唐诛。
公输衍也不故意卖关子,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黑块,一指大小。
“这是什么?”
表面凹凸不平,做工粗糙,任谁一眼见到都没法在意,只是,公输衍特地带来给她看,说明这东西不简单。
“听说过埔器么?”
“埔器?”
“外表看不出什么特别,其内部却有着一方小空间,且四壁布满了精密的机关术,一旦强行拆卸,机关便会发动,里面的东西瞬间损毁,最适合用于……高机密的传讯,”
“只是此物做工复杂,只有我公输家族的人才能完成,自然,其卖价十分高昂,据我所知,一般只有各国的高层才用得起。”
景七夕闻言,再看向这小黑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在哪里发现的?”
公输衍挑起披散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间,颇为悠闲:“这东西原先是挂在你家小狐狸脖子上的。”
说着,指了指营帐门口。
景七夕这才注意到,门口那露出半边的白色尖耳:“饼干,”
熟悉的声音,让小狐狸忍不住抖了抖耳朵,包着纱布的前脚微抬,一瘸一拐地走到景七夕脚下,可怜兮兮地冲她叫了一声,
“啾啾~”
公输衍算是真正摸清了这只雪狐的德行。
雪狐乃罕见的灵物,区区一道割伤,不出两个时辰便能痊愈,方才逃跑时,还溜得飞起,让他费了好一番功夫,这会儿倒学会装可怜了。
未免牵扯到肩上的伤口,景七夕单手将饼干抱在怀里,看着它前爪上有些脏的污迹,眼神一顿。
小狐狸觉得自己找到靠山了,指着公输衍“啾啾”地叫个不停,淡蓝色的双眸中满是控诉,结果,被某妖精淡淡瞥了一眼,身体一僵,立马住嘴,像个乖宝宝似的蹲坐在景七夕怀里。
景七夕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以往小狐狸面对公输衍可不是这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让这小家伙这般害怕。
手摸到小狐狸脖子上一根纤细的黑绳,应该是原本挂那埔器的,关于这埔器,她之前从未见小狐狸挂在脖子上,想来这东西原本该是在大宁军营的某个人的手中,至于这人,就是众人寻觅已久的内奸。
她昏迷之前,小狐狸身上分明没有,那就是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奸想通过埔器传讯,却无意间被小狐狸发现,将这东西偷回来了……
“你能将它打开么?”
既然是出自公输世家之手,那他这个一家之主该有办法吧。
“可以,”公输衍回答得甚是干脆,可下一秒,语气一转,“还是如今我手不能动,身子又如此虚弱,怕掌握不好力道,一不小心,就将这触发了机关。”
景七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看穿,公输衍也丝毫不在意,身子微微前倾,靠近景七夕,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对于他这幅皮囊,还真是不为所动啊,
“给我做碗粥,”无视一边发抖,一边炸毛的小狐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了力气,才能干活。”
景七夕点点头:“可以,”
仅仅是做一碗粥,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就先回去等着七夕亲手为我做的粥。”
红衣在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下一秒,那妖精一般的男子便消失在营帐里,景七夕握着手中的小黑块,按住小狐狸不安分的爪子,沉思了许久。
第127章 一场阳谋
孟羽刚练完兵回来,便被景七夕叫住,说是让他准备好米和锅,她要给人做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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