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娘淡淡的朝李长生拱手:“原来如此,李先生有礼了。黄天师为人(热rè)心,乐于助人,在坤院学习时是我的老师,我曾受黄天师帮助良多,黄天师却不求回报,真是难能可贵啊……而且黄天师(日rì)夜为天道院,为朝庭,听说,他许多年不曾回过家了。”
李长生欣慰之间有些许遗憾:“何止几年,算起来有十二三年没回来过了。”
十二三年岂不是当初的西北战争前?
☆、第414章 得天师令奉太子谕
“十二三年了啊?那确实(挺挺)久的了。”余念娘道。
“谁说不是了。就是当初回来,也不是特意回家,好像是跟着大天师有事,绕道回家了一趟,一夜没歇就走了,就连我也没见着面。”李长生叹口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没把余念娘当成外人,还是想借着黄天师与她拉关系,继续道:“我内人十分疼(爱ài)这个弟弟,可惜,长年累月的见不着面,他从小就喜欢天道,岳父也劝不住,早早的出江湖行走……”说着,眉宇间露出骄傲:“说来,我这个妻弟还(挺挺)有本事,走过天朝不少地方,连西北也去过,后来到了京城,我们一直劝他找个正经行当做点生意,他却一心向着天道,没想到鬼使神差居然就进了天道院,我们也没请师父,他竟然就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来了……”
天朝千千万万的人,要在无数人中脱颖而出走进天道院,行走在皇宫之中,的确要有几分本事。
临洮县令一脸的佩服:“黄天师果然厉害!令人佩服!”
“是啊。”余念娘也叹道:“按理说黄天师在家行二,应该担当起府中重责,黄老太太和黄老爷子当初能答应黄天师年纪轻轻就独自出去行走,论(胸胸)怀论胆识,常人无法比拟啊!”
“是啊,能下这样的决定他们也不容易……”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李长生一下转换了话题,问临洮县令:“不知道眼下临洮县城疫(情qíng)怎么样,县令大人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李字商号能帮忙的一定帮。”
这话让临洮县令心(情qíng)大好。
“有李先生这句话本官就多谢了,到时候有需要的一定请李先生帮忙。”
“大人直管说便是。”李长生笑着道。
寒喧几句,李长生就告辞了,临洮县令亲自将李长生送出帐篷,又让人将其一行人送上路。
李长生的话一直盘旋在余念娘脑子里。她本来听说送药的是太原府的李姓李字商号,觉得自己反正想不到痢疾蔓延的原因,索(性性)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认识。
李长生的妻子黄氏黄胜雪是黄天师的姐姐,黄府的事务一直交给黄胜雪最小的弟弟黄胜河在打理。照李长生的说法,黄天师很小的时候就离开黄府出江湖行走了。
去过很多地方,连西北也去过。在十三年前西北战争前,黄天师随着大天师外出一次,也就是有余道生那次。
既然李府的人知道,余念娘觉得也许可以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知道当年黄天师几人去边境究竟是干什么,几人私下又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这样也许就能猜测出为何余道生回京后,就发生了血祭的事(情qíng)。
随后,余念娘叫了地煞进来:“你有没有办法去查一查太原府李府的人,还有黄天师的家,黄府的人,以及十三年前西北战争前,黄天师和大天师还有天演大师一起到西北去了什么地方,又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没有。既然黄天师回过黄府一趟,也许可以从黄府下手。”
“可以,不过,因为是十几年前的事,需要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地煞并不问余念娘原因,只听了余念娘的话后掂量自己能否做到。
“没关系,只要能打听到。”余念娘觉得这样的下属真的(挺挺)不错。
“好,属下尽力。”地煞道。
然后余念娘又将五彩叫了进来。对两人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多注意东区。”
地煞蹙了蹙眉,道:“好,我留一些人手出来帮姑娘。”
余念娘笑着点头,这人虽然整(日rì)板着脸,脑子却是(挺挺)灵活的。
没一会儿,地煞就给了余念娘六七个人。余念娘给几人交代一番。她又找到临洮县令:“既然我们的安排都没有问题,不如多留意一下东区的(情qíng)况,毕竟每(日rì)发病的都是从东区这些没病的人过去的。”
临洮县令目前也找不到具体原因,但觉得余念娘说得有理,也不管对不对,先找人将东区的监视加强再说。
然而这两(日rì)重新染上痢疾的人还是一样增加,余念娘和临洮县却什么也没发现。
第三(日rì),余念娘正和临洮县令等人在帐篷议事的时候,下人突然来报说京城来人了。
等那人一进来,余念娘就愣住了。
李槐看见坐在帐篷里的余念娘,疲惫的脸上顿时露出个笑容:“师妹果然在啊!”
临洮县令疑惑的看向余念娘:“这位是?”
“这位是与我同进天道院的李天师。”余念娘抛下心中的疑问,向临洮县令介绍。
临洮县令立刻道:“呀,原来是李天师,快请坐。”立刻让人端了凳子。
李槐早就疲惫不堪,一(屁pì)股坐在凳子上,却因为骑马颠得(屁pì)股都木了,凳子又硬,一坐下整个(屁pì)股好像都被压平了似的,让他浑(身呻)都不舒服。
这是(屁pì)股痛得已经没有知觉了。
李槐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向临洮县令抬手,随便拱了拱手:“大人客气了。我奉黄天师之命,得了太子(殿diàn)下的口谕,特来查看临洮县的疫(情qíng),同时与师妹一同督促,希望疫(情qíng)能尽快得到控制,让临洮县恢复以往。”
临洮县令顿时满嘴的苦味儿。
一个天师他就得十二分小心的伺候,再来一个岂不折磨他,更何况临洮县现在是这么个(情qíng)况。
余念娘倒是个好说话的,可瞧这李天师一幅公事公办的作派,临洮县令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路数,决定先奉承着李槐,说了一堆好话。
李槐从来都是看别人眼色行事,见人行礼毕恭毕敬,还没有人如此恭敬待他,这让李槐顿时感觉到权利的重要(性性)。他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让刚才还端着的县令大人立刻对他点头哈腰。
看来到甘肃来还真对了。
李槐坐直(身呻)子,不缓不急的对临洮令道:“因为急着赶路,(身呻)体有些不适,待我休息一(日rì),有事明(日rì)再说?”
“好好好。既然天师(身呻)体不适,那下官立刻替天师安排。”临洮县令哪敢不同意,立刻召来人打扫出一间空帐篷来,又关心的问李槐:“天师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立刻令人去准备。”
见状,李槐也不客气,直言道:“一路风餐露宿,让人备好酒菜送到帐篷来,待我补充好体力,才能更好的为朝庭办事。”
☆、第415章 天要绝我们啊
好酒好菜?
临洮县令悄悄唆了余念娘一眼。恰巧这动作被李槐看见,他立刻不高兴的道:“怎么,县令大人有什么问题?”
“不是,天师误会了,没有问题,只不过这酒菜……”临洮县令心虚的看向余念娘。
实在是他不敢随意应下,眼下粮食紧缺,连他都吃了两(日rì)粥了。更何况酒?那更是没有。可是他又不愿意得罪李槐。
余念娘本是不想管,但又看不惯李槐的作派,便淡淡的道:“李师兄,临洮县现在粮食紧缺,所有人都是每(日rì)两餐的粥,菜也只是偶尔野菜,酒就更没有了,师兄将就一下吧。”
李槐一噎,他怎么把临洮县是灾区的事给忘了,一来就要酒要(肉肉),岂不让人误会他是酒囊饭袋。脸上不自然闪过,轻咳了下,又坦然的道:“师妹提醒的是,是我疏忽了。那就随便准备点什么吃的吧。”
“好。”临洮县令道。
临洮县令也不敢真随便准备点什么,还是令人煮了饭,在外面去找了点菜炒好,给李槐端去。
李槐刚到,可不知道临洮县城具体(情qíng)况,看见一碗饭,一盘素菜,脸色很不好看,觉得临洮县令是在忽悠自己,他说随便准备点什么还真敢随便准备。但这话的确是他自个儿说的,又不好发作。只好将这口气憋在心里。
等他第二(日rì)起来,看到余念娘等人喝的清粥就再也没有话说了。
用过早膳,临洮县令便提议先向李槐介绍下目前的(情qíng)况。
李槐点头,昨(日rì)到的时候他就发现城外到处是官兵巡逻,把守很严,城内城外也无甚人进出,但是城外的帐篷数有限,根本不像住了整个临洮县百姓的样子。
“这样,先转一转。”
临洮县令点头:“好。现在临洮县分成两区,生病的人全部住在城内。没有生病的人全部都在城外,两边是隔开的。城外李天师也看到了,也就这样,不如我们去城内看看?”
李槐心中一顿,有些犹豫,城中住的全是病人,进去会不会被传染?
在他犹豫之间,临洮县令已经道:“天师不用担心,进去的人都要戴好口罩,做好防范的,而且痢疾的传播方式是粪便和口。只要不食用里面的东西,出来净手,便无什么大碍。”接着看眼余念娘,颇有些自豪的道:“我和余天师每(日rì)都要去城内查看百姓的(情qíng)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