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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郡主的良人/我就是出尘绝艳 (重帘藏花)



齐天走过来,垂了头,嘴角几块肉勉强撑出了算是笑的表情:“郡主不也没有睡。”

他尽力掩饰的虚弱教宝乐一眼瞧破,宝乐嗤得一声:“瞧你那样儿,像是耕不了地要被宰杀的牛似的。放心好了,不被抓回去也倒罢了,若真有一天,被寻到。大不了我就跟他走人。好歹我身段样貌还在,换来你一个赦令,也不是什么难事。”

齐天身子一震,仿佛被火焰□□到,胸膛上湿淋淋一个窟窿,滚烫的鲜血都流出来。

他想反驳,却没有反驳的底气,想辩解却找不出言辞。他想说我哪怕肝脑涂地也想你自由快活,但又清楚的知道哪怕自己真的捐出了一身血肉,有的人自己也动不了分毫。她那轻细的锦鸾纱帐边设置这一个精巧的云海博山炉。香烟袅袅,把娇脆的轮廓都隔得远了,仿佛云海茫茫,离了自己千里万里。

齐天抿紧了唇,咬得自己牙齿发酸,骨节都要迸出肉来。“不会,不会有这么一天。”而宝乐只是笑笑,心意这种东西,能否领会,全看个人意愿。“齐天,”她说:“你不必这么紧张。”视线落在那根长而红的命烛上,她又说:“你会平平安安活很久,长长久久。”

话语里,仿佛沾染上要自己献身的意思。

齐天走过来,拿稳了那把剑,在她纱帐下,盘腿一坐。结实的脊梁,敦厚的背影,意外的叫人心安。宝乐心眼明亮,却偏要问出来:“齐天,你这是干什么。”

齐天抬眼望着天边的月亮。“郡主,您该休息了。”别的,他什么都不能保证,至少今夜,可以保你安睡。宝乐软绵绵躲回帐子里,心里果然踏实许多,嘴上却仍不放过:“你是要给我赶蚊子吗?我爱睡在花下,偏偏许多小虫。”

齐天闭紧嘴巴,不说话。抬头看着院墙上墨黑色的山。

宝乐做了一个梦。关于贫穷和罪恶的梦。她运气好,生在富贵窝里。偶尔会听娘亲说些凶残故事,那故事从耳边划过,在心里留下浅浅的印子。娘亲说她小时候在地主家做工,洗衣裳。地主婆为人乖滑,特意在口袋里放上几块糖,一则检验女仆是否干活仔细,二则检验她是不是会嘴馋偷吃。那些没经过考验的,都被暴打一顿赶出去。打仗了,眼看城池保不住,夏朝的守军把粮食都倒进河里,以防被破城的义军拿走。饥肠辘辘的老百姓,看着雪白雪白的米,心疼到以头呛地,流着哈喇子,跳进河里,一夜之间,河水涨的漫过了堤坝。

华阳拦着宝乐指点侯府金碧辉煌明亮端庄的屋檐:“看呀,傻女,这是千金小姐的滋味。”斑斓色彩,锦绣图画,一掷千金醉瑶台,烟花升空,金玉落地,这是人上人的潇洒。

画面又一转,宝乐看到了自己。她站在登基为帝的元荣面前,硬气的表示你的恩宠我不稀罕。元荣也爽快,好,你果然不稀罕,那咱就一拍两散。下一瞬,侯府查封,宝号褫夺。她脚下一空,落入万丈深渊,穿着皂衣布衫,脚下踩着泥巴,四月植桑,六月饷田,十一月刨冰求鱼,一年老十年,晃晃荡荡走过来,手里提着要刷洗的马桶。

宝乐愕然惊醒,伸手一摸,玉枕香梳还在,宝帐明珠还在,周身洋溢着云和星星的错觉,只是脊背上冷汗凉意犹存。她撩开帐子,看到了齐天,他抱胸盘踞,姿态凛然,夜雾落上了他的肩和发,那是困兽最后的倔强。连总是昂扬燃烧的命烛都显得有点疲软。

“齐天。”宝乐轻轻喊他的名字。转头的刹那,宝乐看到了他眼中的血丝,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才会有的眼神。哎,四目交接,宝乐从胸腔里发出闷闷的叹息。

“你还好吗?”宝乐坐起身体,微微蜷成一团,也许她一开始就是错的,两人本不该有交集。或许他此刻应该遵循了自己的本意,在军营里挥洒自己的热血。“算是我自作聪明,那夜派人将你抓来,兜兜转转,到如今,倒叫你落到这步田地。”

“我情愿的。”齐天霍得站起身来,紧紧握住了拳头:“你不要这么讲。我从不后悔。我现在也没有怕。”他紧紧按住了剑,布了血丝的眼睛,眼神变得森然。“郡主,我是后悔当日打晕了太子。但如今想来,我后悔的不是打了他,而是没有打死他!”

宝乐脊背一凛,指甲扣进了身下的席子。齐天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他从来都是个温和的人,温和中带着纯良。一幅老好人模样。唯有她,他绝对不会退让。“郡主……”

宝乐并不知道他下了多大决心,经历了多少思想斗争,当下只是嘴角翘起,笑意宛然,这心意,领受了就够了。她已活过几遭,这一世已然丰足。“过来,齐天”她伸手招:“我们一起睡吧。把你那发狠的样收起来,我不喜欢看。”





第42章 偷闲
人心躁动难安,一半是恐惧,一般是太闲。宝乐一定得找点事给自己做,就像一开始疯狂的种花。她不敢让自己长久的空下来。“这样可以吗?”宝乐拉拉自己玫红色冰玉梅花撒脚裙,头上梳着两股辫子,把精美的钗环去掉,戴了一朵绒花:“会不会很扎眼。”

“您放心”梳头的小丫鬟笑道:“我这两日出门,看到这小邑里的小姐姐都是这样装扮的。”

宝乐轻轻晃了晃脖子,对着镜子,看着那朵绒花笑道:“这种样式和色彩,京城里早就过时了,到了这里,竟然正值时兴。好看吗?”宝乐问着丫鬟,眼神却看向齐天。齐天刚练了一趟拳回来,浑身都散发着热气:“好看”他笑着说。如果跟宝乐相处上有什么长进,那就是他如今出入卧室遇到大小婢女都不在局促难安,也能轻松的接上话。

然而这长进毕竟很有限,比如现在。宝乐立即反问:“真好看吗?真好看为什么只流行了一个月?可见它是丑的,所以人们迫不及待把它换掉。”

听起来竟然很有道理……齐天微微瞠目。其实他很多时候都不大懂宝乐的逻辑或者说搭不上她的思考方式。宝乐果然伸手,要把这朵花摘掉,齐天忙阻止了她。

“丑的还要我戴吗?”宝乐挑着眼睛看着他,下巴微微抬高。

“不不,”齐天急忙保证:“你戴很好看。比我见过的都好看。”宝乐嘴角已然翘起,却依旧不依不饶:“要么在山里,要么在军营,你才见过多少女人,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齐天急忙解释:“我,我这两天在这街上看到的。”

宝乐却貌似更怒,一扭身子:“好嘛,我成日家不敢出门,你还有那闲心和功夫去大街上看姑娘。”

齐天一愣,脸皮顿时红涨,若论口齿,再活一百年,他也比不上宝乐。当下只管着急忙慌的说不,“我是去看看有没有异常的外来人,有没有暗中窥视的,并不是去看……看姑娘”

宝乐却又嗤的笑了。老实人。不逗你了。

齐天这才松了口气。他时不时会被宝乐捉弄到尴尬无措,却意外的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模式。
宝乐站起身来转了个圈圈,流利的腰线,黑黑的发,划出了曼妙的弧线。竟然显得格外活泼。真
有些小城姑娘的感觉了。

齐天去教府里的随从练拳棒,增强自卫力量。宝乐就跟丫鬟一起绣花。她出人意料的,不是横针不拈竖线不拿的懒货,恰恰相反,她有一手不错的绣艺。身份高贵,真品难得,略微流到外面两件,还被炒出了不小的名气。

但说来可笑,认真练习,是因为父亲夸过“女孩低头做针线的样子尤其可爱。”初始不懂,只是喜欢被夸赞的感觉,后来想想,父亲和母亲长久分居,大约也是寄托某种怀恋。毕竟古诗里说“窗外卧听潇潇雨,谁复挑灯夜补衣。”又说“花随玉指添□□”,男人对这种温柔朴厚的生活细节,尤其没有抵抗力。

尤其她不是为谋生计而绣的绣娘,那姿势神情添了许多拿娇作态,于是更多了玩赏价值。许令曾画过她绣花的图像,寄给军中的华阳殿下。

红缨飞舞,寒光闪烁,身如游龙,矫健清爽,正是大好男人。小丫头朝着前院眼勾勾看了会儿,笑嘻嘻的推搡宝乐:“小姐,若真有一天,你玩腻了,就把他奖于我吧。”

宝乐先是一怔,随即笑出了声:“这人可是个祸害,把我的人都心勾跑了。那是我的恩公,要给,也是把你赠与他。”丫头便抱住了宝乐:“都一样,都一样。谁给谁都是睡,也没差。”“你呀,当心我撕你的嘴。”宝乐作势拿针戳她,吓得她笑着求饶:“您舍不得就直说嘛。”

齐天听到后厢银铃似的笑声,回头看,就发现她坐在两盆石榴旁边跟丫头玩闹,拿着绣花绷子的手直抖,仿佛要从椅子上跌下去了。随后又把绣好的手帕展开,迎风一抖,炫给人看,仿佛在等着夸奖。那绢面上绣着白杨,青翠昂扬,枝头有鸟,叶间有风,仿佛能听到叶片呼啦啦的响。

刚跟丫鬟们说笑几句,她又收回去,仿佛发现了哪里不好,再补上两针,低着头,梅红小袄里,露出一截细腻的脖颈,阳光斜照,低眉信手,端详描摹,一幅可堪入画好姿态。玉人栏杆,华枝春满,温柔而愉快。齐天的心,在一瞬间,撩起前所未有的温暖而舒适的波浪。在此当下,竟然觉得两个真的成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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