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瞟了眼青年背上的齐老爹,叹口气,准备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再给齐老爹找个大夫看一下。
客栈的掌柜对白彩等人是各种嫌弃,不过被白彩给的银子堵住了嘴。
“你们先给我洗干净!等下会有新棉服给你们换!”白彩背着手对站成一排的奴仆说道。
众人又惊又喜,惊的是新的主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势,喜的是主家为人宽宏大量对人也好。
白不弃请来布庄伙计给众人量了尺寸,然后在布庄掌柜嫌弃的目光下扭头看向白彩。
白彩呵呵笑道:“掌柜,我们也是熟人了啊。再说了,都是老客户,给个友情价呗!”
布庄掌柜不语,可不是熟人嘛,都从他这省了多少钱啊。不过,他也隐约听说这“姑娘”其实不是姑娘,而是,那个了不得的帝都公子。所以,他才能面不改色的对着一众周身散发着异味的奴仆。并且对伙计可怜兮兮的目光视而不见。
“嗯,不知公子想要何种布料?”布庄老板问。
白彩道:“厚实结实暖和就行,一人两套棉服,等天暖时,老板还会有另一笔买卖。”
布庄掌柜笑着点头:“好说好说。那我这就另伙计下去给挑棉服。要是尺寸略有不适合,还请见谅啊!”
白彩要求不高,你可以大了,但绝不能小了。
布庄不仅卖捕还卖各种成衣棉服。特别是入冬,来往客商又多,这棉服的需求量是大大的啊。
布庄掌柜和伙计一走,白彩立马拉下脸,指着她对面的十几人只挥手,“快快,快去给我洗干净咯!”
众人应声,忙不迭的下去了。
白桦磨蹭到白彩身边,嘟囔道:“公子,这些人够吗?我们家好大一块地咧!”
白彩弹了白桦脑门一下,“我买的都是些有用的,至于干活的,西前北崖东照这三村不缺人吧?”
白桦摸着脑门,“公子不做买卖真是可惜了!”真乃奸商也~~(未完待续)
☆、107 奴大欺主
布庄活计将白彩买的棉服送来,统共二十六套。白彩利落的将银子给付了,顺道打赏了活计半钱银子小费。
本想到等大夫给齐老爹看完病就收拾收拾走人来着,没想到,又出状况了。
白桦小跑着来告诉白彩新买的奴仆打起来了。
是男人那边闹了起来,十几个男人都在一个大堂中。白彩给包的是最便宜的大堂,足够十几个男人在里面洗的干净。没想到,洗个澡还要弄些幺蛾子。
等她去时,大部分人都穿上新买的棉服,唯有躺在地上的齐老爹和齐大壮还是那身乌黑的破衣。
阿发嘴中大骂,“死老头,爷的东西你也敢抢!活腻味了啊!”
白彩就是不远处看着,见阿发没理自己,看样子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无视了齐大壮投来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白彩默然的扫了屋里的一众人。
有人事不关己,冷漠如斯:有的眼中满是同情却不敢上前,有的左看看又看看,紧咬着嘴唇,像是在权衡利弊。不敢,她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幸灾乐祸的表情。看来她买的人还不错。
阿发得意的瞟了白彩离去的背影一眼,主家又怎样,还不是成了他的刀下之鬼。想到白彩出手阔绰,小身板又弱。阿发想,他是不是可以将心中这个主家给洗劫了呢?看着心中这个主家如此年轻又美貌的份上,他会好好享受之后再送他上路的。想到这,阿发眼中满是淫邪,令人见之生恶。
“你够了没有?”阿发一直在殴打齐老爹。众人虽不忿,但到底怕阿发的坏名声,不敢吱声。现在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是一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嫌弃的瞅了眼趴在齐老爹身上的齐大壮,“你可真够没用!”怪不得主人不管你!这句话他咽了下去。
等过了一会儿。白桦便过来给他们送饭。一小桶白米饭,一小桶肉汤,当然里面肉是少的可怜。这些饭看起来不少,但要是让这十几个汉子分起来还是不够看的。当然,要是平分的话,能点饥倒是可以的。
不过。没人愿意平分啊,所以只能抢了。
阿发呼呼吃完一碗饭喝完一碗汤一打眼就瞧两只小桶已经见底,眼皮一耷拉,直接把齐大壮跟齐老爹手中的碗给夺了过来。他刚吃完,人家才刚开始吃。
其余人见状。纷纷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并用手使劲的捂住碗,生怕阿发来抢他们的饭。
齐大壮打不过阿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碗被阿发给抢了去。也无法给自己老爹吃个饱饭。父子俩已经饿了半天,还要继续饿下去。齐大壮眼眸暗了暗,他太没出息了。
吃完饭,白彩就准备带众人回西前村。
“公子。”俩织娘老老实实的跟在白彩身后。白彩点点头,这俩人相处的还行。许是一起受过苦吧。
雇了两辆牛车拉着新买的奴仆,白彩骑马在前面走着,刚走出不远。白彩就听见后面有人哭喊。
“混蛋,你不要太过分了!爹,你没事吧?”齐大壮哭着跳下车把这自己老爹从地上扶起来。
阿发得意的哼哼,“老不死的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活着浪费粮食的东西!”想到中午他只吃了个半饱,阿发就一肚子气没处撒。正好坐车时他跟齐大壮齐老爹父子挨着,看着这俩软鹌鹑。他不欺负欺负还真是对不住自己了。
白不弃训斥了阿发几声,阿发不屑的哼哼了几声。却又怕在自己计划还没得手之前就被主家给发落了,只好忍着不做声。
齐大壮扶着齐老爹跟白不弃道了声谢。就忙爬上了车,他们可不敢因为自己而耽搁主家行程。
白桦骑马跟白彩在前面并排走着,他担忧的看了后面一眼,又不解的看向白彩,他知道白彩并不是能看的惯恶霸欺凌弱小的人。
白彩瞥了白桦一眼,“不是我不想管他们,实在他们没有让人管的*!”
弱的要死,除了哭就喊。白彩还真瞧不上这种人。
白桦回头又望了齐大壮一眼,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等回到家,白彩把众人安置在新搭的棚子里,十几个男人可以睡个大通铺,至于那俩织娘,为了避嫌,白彩把她们特意安置在离主屋最近的那一间棚子里。
“现在天冷,你们先挤挤,等天暖和时,你们再分开来。”白彩跟众人说。
“好,现在我们认识一下。”白彩笑的温和,指指自己,“我叫白彩,你们可以称我为公子。你叫卫凉,原先是木匠一个,我说对吧??”白彩指着一十七八岁的少年道:“你今年十八岁,腊月生日,嗯,刚满十八岁吧。还有你……”
手指移向另一人,“你叫诸葛烨,二十四岁,懂得天文地理。据说天气算的挺准?”挺俊朗一帅哥,气质也是不俗。白彩心中纳闷,这人真是犯了事的官奴?
诸葛烨有些傲气,他不屑的撇了眼白彩,淡然道:“是星象!”
白彩收回手:“不管星象还是天气,总之你能给我把老天爷脾气给摸透了就成!”
“哼!夏人不可语冰!”诸葛晔哼了声。
白彩失笑,他有什么资格傲的。不过,白彩很聪明的没有跟诸葛烨计较,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哎,你叫由牧牧?”白彩上下打量了那人几眼,二十五岁的青年,双眸清澈,一脸稚子之相。
见白彩瞅他,由牧牧嘿嘿傻笑,“漂亮妹妹,漂亮妹妹……”
白彩黑脸,重重咳了几声,“是公子!我是你主子!说什么傻话!”她是听管是人说这由牧牧能听到兽言鸟语,以前一直在桐城太守府养马养的还挺不错才将他买下来的,没想到,是个傻子。
亏了。白彩心里想。这也难怪,由牧牧被管事人给打怕了,见到他,就跟那老鼠见猫似的,老实的不得了,哪还敢什么呢?
由牧牧被白彩突如其来的变脸给吓了一跳,瑟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他不明白明明妹妹就是妹妹,怎么还不能喊了?
白彩将人挨个说了一遍,哪里人士,今年几岁,擅长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同时,也是告诫他们,不要想着逃跑那样的傻事。
“诶,冯似锴,冯宝珠是你姑姑吧?”白彩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以年轻人问道。
年轻人名冯似锴,他点点头,“是。怎么了,公子?”
白彩道:“没什么,问一下而已。”
白彩训完话,众人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你怎么不去收拾一下?”白彩瞟了眼在自己不远处一直磨蹭着的由牧牧。
由牧牧左看看右看看,周围没有人,就他跟公子两个,便蹭蹭蹭跑到白彩身边,委屈的望着白彩。白彩虽然刚刚训过他,可他直觉并不害怕。
“怎么了?”白彩实在受不了一比他还要大七八岁的男人用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
然后,她就听由牧牧嘴里嘟囔道:“明明是妹妹啊,妹妹啊……”
白彩一惊,第一次她听由牧牧这么说,还道他是小孩子心思,见到漂亮人物就当成是姐姐,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呢?
“牧牧怎么知道呢?”白彩眨巴着眼睛笑的温和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