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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 (云峤)


  裴字吐了一般,又生生咽回去。
  徐问彤白了郝嬷嬷一眼,道:“可别提他。”
  一旦提起,女儿势必要问起,徐问彤并不想把那些尘封多年的隐秘说给女儿听,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连她自己,当时都尚且年轻,和女儿更没什么关系了。
  

  ☆、第七十一章

  徐衡因为挚友裴卓叛逃突厥,裴家遭连坐, 曾消沉过一段时间, 这也算不得秘密。
  为了不让母亲为难, 冉念烟转头对流苏道:“咱们也回房吧,把昨日备下的东西拿好。”
  徐问彤道:“你又约了柳如侬游园?今日家里乱的很,怕是不行了,你道个歉送她离开吧。若是来咱们家也就罢了,来日去你谢姨那边,千万小心些,最好不要去。”
  需要小心的自然不是谢氏, 而是谢氏的儿子柳齐,此人也该娶妻了, 聘的是陆明之女、陆廷训的妹妹,今年已有十七岁。大梁女子十五而笄, 十六嫁娶,实际上大多数十五岁都已出阁, 本不该愁嫁的首辅之女竟拖延到十七岁依旧待字闺中,实在很奇怪。
  因此坊间有风言风语传出, 说是陆明私下考察过这位未来的东床娇客,却发现柳齐颇为风流,风评不佳,屡次劝诫不知悔改,才把婚事搁置下来。
  冉念烟倒不是很相信这种空穴来风,上一世,柳齐不喜仕途,在丹青诗词戏曲之类的旁门左道上倒是颇有见地,且不说他亲撰的杂剧本子风靡宇内,就算是原本一文不名的冷门戏,经他妙手妆点,也会迅速红透长江南北,也可算是不世出的奇才了。
  也是因他出身世家却流连勾栏瓦肆,为歌伶舞姬填词度曲,好事之徒便编排出种种不堪入耳风流传闻,彼时柳齐之父已亡故,只剩母亲在堂。谢氏听闻后并未发怒,反而嗤之以鼻道:“我儿若真是鄙俚若此,何来满腹锦绣文章?”
  可见此时的柳齐也未必如传闻中那样坏,母亲不过是担心自己,故而嘱咐一句,在这种事上,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
  冉念烟道:“不是如侬,是要去一趟南府。”
  郝嬷嬷点头道:“夫人,不是去柳家,我就说呢,她也该到议亲的年纪了,哪会随便出来?”
  徐问彤道:“那你就去一趟吧,反正滕王在府上,出去避避也好,我午饭后也过去。你先去老太太房里说一声,再找几个人送你。丰则出了事,南边正乱着呢。”
  冉念烟道:“我也不近前,更不管事,只在柔则表姐房里略坐坐,看看她是否安好就行了。”
  从梨雪斋出来,去荣寿堂的路上,流苏郁闷地抱怨着:“小姐昨日也没说要去南府啊,叫我们也没个准备,方才在夫人面前险些露馅。如果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夫人怎么样我不晓得,郝嬷嬷老眼昏花也看不清,紫苏肯定是要知道的。”
  冉念烟道:“我也是提醒娘,可以暂时去南府避避风头。”她说着,看了看眼前曲折石径两旁的扶疏花木,梨雪斋和荣寿堂中间隔着花园,必须从园中穿行,可滕王此时也在园中,很是棘手。
  流苏道:“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我先让溶月她们探过路,小姐大可放心,不会撞上那个丧……”她赶紧掩住口,把丧门星剩下两个字咽回肚子。
  冉念烟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呀,迟早要坏在这张不知遮拦的嘴上。”
  正说着,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却是紫苏提着衣裙追了上来,手里还捧着一只松木匣子。
  流苏心虚道:“紫苏?是不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紫苏摇头道:“小姐仓促之间定然没准备礼品,这里有一包夫人用不到的鹿茸,却真是好东西,不如送过去,也正好有用,两下相宜。”
  冉念烟道:“这是背着夫人拿出来的?”
  紫苏道:“不是我糊涂,而是若跟夫人说,小姐就少了个做人情的机会。小姐急着去南府,怕是有事要靠人帮忙,多带上些东西,让人家看着也多几分诚意。”
  冉念烟不由感叹,紫苏真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不似别的丫鬟,只埋头做事,也知道给自己做铺垫。
  死心塌地服侍这位夫人有什么好?她已成定局了,倒是这位小姐将来嫁去谢府,有千万种可能,只看身边的人怎么出谋划策、自己如何选择。
  冉念烟收下了鹿茸,却没打算带去南府,这东西须得完完整整地留着,说不定来日又用。
  和紫苏分开后,又向徐太夫人禀告过,安排了小轿从西南角门抬出,一路来到南府,然而她们的一切行踪都被人尽收眼底。
  崇明楼的阁楼本是徐府至高之处,因年久失修,很少有人登临,笔架站在看上去随便一扶就会折断的栏杆前,瑟缩地低着头,眼睛却偷偷瞟着身前的人。
  真不知道堂堂一位亲王,为什么要来这个破地方,连住在这里的少爷都不常到这来呢。
  “你说,她去南府做什么?”望着远处被花木遮蔽得时隐时现的车轿,滕王喃喃道。
  他虽像是在自言自语,站在一旁的徐泰则却不敢不回应,他先看看陈青,见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干巴巴地道:“大概……是去看表姐的?”
  说完,分明感觉陈青忍着笑不屑地看了自己一眼,徐泰则也不敢瞪回去,谁知道他和滕王什么关系?万一惹怒了这尊瘟神,说几句于自己不利的话,怕是要迁怒到伯父身上。
  滕王揶揄地瞥了他一眼,“我问你,你竟反问起我来。我觉得不像,你又如何回答?”
  徐泰则心里早已叫苦不迭,真不知这滕王脑子坏掉了还是怎的,放着声名显赫的兄长徐希则不理睬,反而让自己陪着,昔日伶牙俐齿,到了这时都变成笨嘴拙舌。
  “臣愚钝,猜不出。”徐泰则强忍着不耐,应付道。
  滕王道:“正好,我也觉得奇怪,陈青带路,再去南府转转吧。”
  陈青拱手称是,随后就要引着滕王下楼。
  徐泰则虽想早早送走这个活太岁,可念及徐丰则,又不想祸水东引,连跑几步追上去道:“殿下,南府尚未准备好接驾,我族兄因突厥祸乱考场受了伤,想必家里正人仰马翻,怕怠慢了殿下,殿下仁慈体恤,请再择良日,反正……反正徐家又不会跑!”
  陈青笑看着滕王,滕王也笑了,道:“好个不会跑,果然是三世国公家的公子才能说出的话,以为你们徐家坐稳了这个位子,莫说是跑,就算赶你们,你们也是树大根深、不可撼动,对不对?”
  徐泰则心说怎么扯到这去了?毕竟也是血气方刚,对方咄咄逼人,他也没耐性继续伏低做小,稍稍挺起腰板,道:“我们徐家有功无过,便是太~祖皇帝再世也断不会滥杀大臣,当今圣上天命天聪、明察秋毫,徐家又何必杞人忧天?”
  滕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玩笑似的道:“在军中做个功曹,委屈你了。”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留下,徐泰则立刻会意地跪地恭送,直到滕王和陈青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才敢起身。
  笔架也爬起来,来不及拍去膝头的尘土,就先把徐泰则扶起来,道:“泰则少爷,他们还会去南府吗?”
  徐泰则摇摇头,突然倒吸凉气道:“你说……殿下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笔架咳声道:“您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呢?不然等夷则少爷回来,问问他?看天色,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了。”
  徐泰则又沉思半晌,就在笔架即将睡着之时,才猛然开口:“不对,我要去和伯父说,你在这儿守着,万一堂兄回来,马上让他去伯父那!”
  笔架似懂非懂地点头,目送徐泰则跑远了。
  ···
  冉念烟来到南府,见徐柔则果然哭红了眼眶,整个人比去年春天又瘦了一大圈,个子还长高了半拳,愈发形销骨立、楚楚可怜。
  丫鬟秋痕正一勺一勺地为她喝燕窝,被她不耐烦地推开了。
  “又不是我病了,喂我吃这些做什么?”徐柔则挑眉道,似把怒气都撒了出来。
  秋痕善解人意,又因冉念烟是小姐至交,不是外人,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小姐……小姐别怕,这不是老爷夫人买的,是陈家送来的年礼,他们本来就是采办这些的,家里自然多得是,送到咱们府里,不吃也是放着。”
  冉念烟叹气,果然还是缺钱,本以为这次徐丰则入仕,家中就有了盼头,谁知又是空欢喜,反倒贴不了不少医药钱。
  “你们这房就丰则一个少爷,府里公中不拿银子吗?”冉念烟问道。
  不提还好,一提又是一汪眼泪,徐柔则道:“我们家和北边不一样,早就是空架子了,我大伯父手里有钱却也不往我们身上使,再就是刘氏那边的伯父和姑姑……我爹端着架子,是不肯向他们诉苦的,何况伯父也不在,只有一个堂哥在,我爹不愿意求晚辈,说白了还是自以为出身正派些,胡乱看不起人,只能哑巴吃黄连,苦在肚子里,拿我们出气。”
  也难怪,徐征仕途不顺,毕氏更是出了名的没主意,别的不提,就说徐柔则的婚事,她比冉念烟还要大两岁,却还没有媒妁之言,就算偶有问津者,一打听徐家南府现在状况,都纷纷望而却步,根本没人愿意了解徐柔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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