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借的。”/“厨房偷的。”
两个人一起开口,说出的话让少女足足呆了好一会儿,两个下人生怕小姐生气,急忙又解释起来。
“因为小姐说要有排场能唬人,我们琢磨了一下还是带点武器比较有气势……”
“……算了。”少女仰天翻了个白眼,“做得很好,你们回去吧。”
“是!”两个下人恭敬地转身去捡起刀离开了,被留下的少女又使劲揉了揉脚走回软梯位置,带着脚伤爬起来自然更慢了些,爬上墙头时又是一头细汗,她拿出绣帕再次擦了擦额头,正要收起来的时候,脚下忽然一个打滑,她不自觉松了手,那帕子便顺着风飞走了,少女傻了眼。
“手帕……”
“凌波,怎么了?”墙下的湛嫣然关心地问。
“没什么……”眼瞅着手帕直接飞入了隔壁院子,凌波眼眸转了转,“表姐,你们这隔壁是哪位大人家的院子?”
“是丞相大人家的,明日丞相大人的千金和太子大婚,现在应该很忙吧。”
“哦,那算了。”名唤凌波的少女望着那边宅院忙碌的景象,忍不住喃喃念了声,“嫁给太子的女人……这一生会快乐吗?”
老树上的男子眼神一凛。
“小姐,赶快下来啦,被发现了会挨夫人骂的。”听不清她在嘀咕什么,丫鬟伊人急忙出声催促她离开,凌波应了声便又把软梯放回墙内顺着爬了下来。
“不过小姐,你唬人的功力又更强了,那韩修杰被你骗得什么都说出来了。”伊人不无骄傲地说。
“笨,他连我是不是湛嫣然都分不清楚,看到那假的信物眼神更是暴露无遗,这演技连燕儿都玩不过,更何况是你小姐我。”凌波拍拍手上的灰尘,这才转头看向湛嫣然,“表姐,我已经知会姑母去把燕儿卖掉了,你别怪我狠,如果姑母知道真相肯定会要了燕儿的小命。”
“我……我知道的。”湛嫣然小声道,“可是凌波,你能不能劝劝我娘,我不想这么随便嫁人。”
“是真的不想嫁人呢,还是一门心思在等着那个救命恩人?”眼看湛嫣然低着头一言不发,凌波哼了哼声,“表姐,我说句实话,只救了你一次便从未露面,一是说明人家是真侠义不是会要求报恩的人,二嘛……人家肯定没看上你,你也不用这么惦记着了。”
“小姐!您这也太实了!”伊人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凌波……”湛嫣然委屈地看着自家表妹,“你讨厌我吗?”
“我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笨蛋。”做表妹的完全不留情地回答,“还有,我脚真的很疼,我要回屋歇着去了。”
说罢便真的转身走人了,湛嫣然一脸哀怨地跟在后面。
“凌波……好妹妹……”
“小姐等等我!”
丫鬟匆忙收好软梯揣在怀里,也追了上去,很快,院子拐角就安静下来,丞相家的大院里依旧一片嘈杂,老树上的男子仰靠回树干上,对着月亮举起手,一方手帕缓缓展开在眼前。
绣工很精致,绣的却是被时下的闺阁千金们嫌弃的桃花,他的手将手帕翻转过来,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小小的“月”字。
“月……凌波……”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透过丝绸手帕望着天边明亮的月,“真是恰到好处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就是这样一个说话不太留情,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主
话不多说,此文大概会是单元剧中间穿插男女主感情线,可能比较古怪但我会努力勤奋下去的,希望大家喜欢
☆、无心插楼柳成荫
人的际遇真是奇妙的东西。
“状元郎来了!”
“状元郎长得真好看!”
“听说已经被太子太傅大人相中成为女婿了!”
“话说这尹大人的女儿容姿端丽,才华过人,与状元郎倒是一对好佳侣。”
“你知道什么?那尹大人的嫡出女儿宝贝的要死,怎么可能舍得许配给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小子,我看这事多半玄。”
“尹大人不同意,但架不住尹大小姐相中韩修杰,我听说,这韩状元对尹大小姐有救命之恩,但尹大人看不上韩公子出身,这才定下高中状元以后将女儿许配给他的承诺……”
好一出《西厢记》。
恭贺状元的队列惯例地在皇城最大的客栈“福运来”门口,很早就聚集起来的民众们纷纷叫喊起来,拥挤着在路边等待“状元郎”,或者确切来说,名为韩修杰的书生。
才子佳人,英雄救美,这位状元郎不仅会试拔得头筹,又来了这么一出故事,眼下已然成为整个皇城最出风头的人。
“结果……还真骗到了那尹小姐。”
“福运来”的二楼,身着锦缎青衣的男子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搁在栏杆上,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热闹。
想起那日跨在墙头一本正经说教的少女,他忍不住嘀咕起来,那丫头大概当时就是随意的指了指,却不知是巧合还是韩修杰有意为之,竟然真的就凑成了一对姻缘。
说话的男子声音清爽温润,五官生得很精致,作为皇城第一美人的嫡亲弟弟,容貌上自然也是得天独厚。十几岁正从少年成长为青年,脸上渐渐淡去了代表稚气的圆润,换上冷冽的轮廓,让他整个人显得早熟了几分。
“怎么,君白你认识这韩状元?”最近刚成为左君白姐夫的太子殿下金承睿穿着平常公子的华丽服侍,模样乍一看并不如左君白一般令人惊艳,却是沉静优雅的公子,此刻他正坐在桌前对着一盘象棋,修长的左手握着右手食指上的扳指不时转动着,眼眸也微微转动,看起来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事实上,他这一步已经思考了好大一会了,根本就是横竖都要输了……
“认识说不上,只是恰好前几日知道了这么个人罢了。”左君白从栏杆上下来坐回棋盘前,拿起一枚棋子在手中随意地把玩着,“既然他有办法从湛大人的监考底下考得状元,说明此人文采确实不俗,不过……”
“不过什么?”金承睿松开手抬头略兴味地看着左君白,后者无聊地拿起棋子高高举起,然后松手,看它落在桌上,将只差一子就可以赢的棋局搅乱。
“再好的文采,若没有足以匹配的脑子,就是这样一颗没用却又很可能会坏事的棋子。”左君白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看起来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眼神却再认真不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父皇极为赞赏的这位状元郎,是个蠢货?”棋局被毁,金承睿心头一松,说出的话带了几分似是而非的质疑,却并没有怒意,但即便如此对面的人还是迅速换上一副“惶恐”的模样。
“草民不敢。”
“好一个不敢!连太子的婚礼都敢玩失踪,这天下还有你小子不敢的事吗?”
说起这个不省心的小舅子,金承睿也是觉得心累,原本身为一国太子的婚礼就繁杂又枯燥,他笑得脸都快僵了,拜堂的时候他的太子妃却顶着盖头偷偷说她弟弟一夜未归,他又只得派人去找……结果这小子居然就是在自家后院的树上睡着了!
“咳咳……”左君白假意咳嗽起来,一边默不作声地拿起茶碗递到嘴边。
那天他原本只是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脚,却因为看到那个有趣的小姑娘心情放松下来,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就睡着了。
看他这模样,金承睿好脾气地不计较,只忽然开口提了另一件事。
“话说,先前我带你姐回门的时候,岳母大人让我劝劝你,该考虑一下终生大事了。”
“噗……咳咳……”这回是真呛着了。
“怎么,给你娶媳妇你还不乐意?”明知道他是真的不乐意,金承睿故意道,“听说已经相了好几家小姐,你都看不上,惹得那官媒在路上遇到都要绕着岳父走了。”
一说这事就头疼,左君白嘴角抽搐了下:“姐夫,咱换个事说行么?”
“听你叫一声姐夫可真不容易……”金承睿轻笑了下,倒也没打算真的纠结这个事,正要再说些什么,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
状元郎的高头大马早就经过客栈离开了,人群也早已散去,这会儿怎么又热闹起来了?
说来也巧,皇城大街身为皇城最繁华的主街道,与其交叉的道路不知凡几,但“福运来”所处位置交接的这条道路倒是很有来头——鹊桥街。
又称“媒婆一条街”。
正如其名字所彰显的那般,这条街道上几乎汇集了大金国所有的媒人,其中还包括这皇城最出名的媒婆,在大金建国初期曾被□□赐予“金鹊桥”称号的月氏一门,每日登门求说亲的人家络绎不绝,给鹊桥街的其他商铺也带来无限商机。
因此这条街虽然不长,却也时常是热闹非凡。
大金国明法规定,男女结成夫妇必须经由媒妁之言,没有媒人的亲事不受大金律法保护,媒人的地位自然就不容小觑。一个好的媒人成就一桩好的婚姻,大金国民众对此深信不疑,但这个“好”,却并不是可以一家独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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