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时间,浅瑜带着赢准离开。
能打探消息的地方便是人多的地方,除了书肆就是接待过往路人的客栈,从客栈到书肆浅瑜没有听到任何与赢准有关的消息,忍不住上前要去打探,她刚刚迈出去一步,人就被重新拉回到原处。
大手搬着她的脸,那人一脸怒意沉声道:“不许看别人。”
浅瑜闭上眼睛忍下心中的怒火,拨开他的手,“我没有看,我只是要去问问事情。”
赢准见她发怒极为委屈“娘子问我吧,我什么都知道。”
浅瑜抬眸看着他,而后垂眸淡然道:“鸡兔同笼,共有30个头,88只脚,笼中鸡兔各有多少只。”
赢准直直的盯着她,思考了好半天,有些为难:“那你只许与他们说一句话。”
浅瑜不再理他,而是走向窗户边的一对夫妇,她刚刚看过了,这两人身穿京中特有的布鞋,鞋边还没有毛边,应该是新买不久,这两人应该是从京中过来的。
放了些碎银在桌上,浅瑜问了自己想问的,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眉头紧蹙,京上没有任何关于赢准失踪的消息,反而西海传来第一场战役大捷。
没有一丝消息,浅瑜更不知道如何是好,霄延帝重伤失踪,定有两方人再追查,一方必然是霄延帝的人,另一方便是想杀他的人,若没有消息,那么为今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等,等霄延帝的亲信找来,或者等他醒过来。
赢准见自己的娘子一直沉声不语,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心里开心,随即有些懊恼,什么人非要把鸡和兔子放在一个笼子里呢?
没有等到日落浅瑜买完东西就和赢准到约定的地方去等刘阿牛了,浅瑜叹了口气,她忧虑接下来的事,赢准也跟着叹了口气,他忧虑手里拿了东西牵不了娘子了。
回到三涂山她的小院子,浅瑜径直进了房内,赢准出乎意料的没有跟着,而是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那唯一一个大公鸡发呆。
大公鸡第一次被人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往窝里挪了挪。
浅瑜心里烦闷,赢准的异常她不是没有察觉,他今日能在那样的场合唐突她,她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事,但她一个女子如何好与男子谈论那样的事,可若是不说,他定然还有下次,她现在宁愿他昏迷不醒也好过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苦恼间,那身量高大的男人迈进她的闺房,与她并身坐在一处,“娘子。”
浅瑜心里叹气,轻轻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非是你娘子,你我的身份当应保持距离。”
赢准疑惑的看着她,心里不由得酸涩,固执道:“你是我娘子。”
浅瑜没再做声,她可以与任何人讲理,唯独对现在的赢准无法,她本身就不擅长与孩子打交道,正要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一事,脚下一顿,看向那人犹豫道:“因为形势所迫,今日若有冒犯他日恢复记忆圣上不要怪罪。”
赢准抬头,不明所以,一脸懵懂。
027
浅瑜蹙眉的看着坐在她床上不肯离开的人“你不走那我走。”
赢准急忙拉着她的袖子“我想和娘子一起睡, 我们以前就睡在一起的。”
浅瑜一怔,微怒“胡说!”
赢准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委屈的看着她, 明明就是,她还亲他了, 还摸他了。
浅瑜不欲与他理论,起身便要向门外走去。
赢准心里慌张,忙站起来,“你别走!”
浅瑜看他磨磨蹭蹭说完仍不肯离开,心里着急却拿他不得, 等那人终于离开时,松了口气,上前将门插好。
直到那边传来关门的响动,浅瑜才稍稍安心。
等了半晌,浅瑜起身去柜子里拿些衣衫, 小心谨慎的出了门。
从头至尾没有一声响动,浅瑜拿着衣物走向山间的温泉。
自打赢准出现她只是每晚略略擦擦身子,忍了黏腻,今日实在有些受不了,担心惊动他, 浅瑜直到出了院子才敢打开火折子燃了烛火。
她前脚一出门,后脚赢准就沉着脸从房里出来,穿着里衣就跟着出门,明明她说过不会离开的, 都是骗他的。
上些时候将这里收拾了一下,至少不会有人发现,绕过那遮挡着的一人高的石头,浅瑜有些不放心的环视了下四周,这才缓缓解开外衫。
露天之下她不敢将衣衫全褪下,着着薄薄的纱衣下了水,来的路上有阵阵凉风她早已有些冷了,进入水中这才慢慢缓和下来,伏在岸边,浅瑜将烛火遮掩,光亮稍稍暗了些。
薄纱朦胧,浸了水的缘故静静贴在腰身,那起伏隐约勾勒,墨发披散腰间遮掩了些许美好,但那种朦胧之感只叫人心生向往欲探究竟。
石头后面,赢准怔怔的看着,只觉得身下一处疼痛难忍。
浅瑜曾经也泡过温泉,但北边临近荒芜,温泉绝迹,只有和娘亲去离北边最近的汉州才有,后来娘亲有孕就再没去过了,她素来爱洁,对这个温泉喜爱的紧,若是有朝一日与陆照棠和离了她便定居此处也好,但又舍不得家人,微微叹了口。
将头发拨到一边,浅瑜拿过皂角细细的清洗,双颊渐染红晕,平素里清雅绝美的面容多了些妩媚,粉唇开始变得红润,白颈因为偏着头而隐约现出锁骨,圆润的颈窝处盛着些泉水,那纱衣交.汇处饱满起伏,再往下….却被映着灯光的水波阻挡,他看不到了。
赢准额头浮起一层薄汗,暗暗喘息,身下疼的他迈不动脚步,他的娘子真美好,他想抱抱她,亲亲她,想…..
脚下慌乱,发出一丝响动。
浅瑜惊吓拿过岸上的衣服,厉声道:“谁!”
赢准懊恼的靠在石头上,双手汗湿,心口狂跳,脑海里什么都有总脚数除以二减总头数等于兔子的个数,兔子十四只,鸡十六只,娘子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身下好疼,不能让娘子发现诸如等等。
浅瑜屏住呼吸,快速穿好衣服上岸,忍着惊惧,仍旧气势不减道:“谁!”
没有任何声音,浅瑜拿起烛火,绕过石头,环视四周确实没有任何人,心却不敢松懈,向回走去。
她一路步履匆匆精神紧绷的进了院子,本想直接进入房内,却看到鸡棚下那只公鸡瑟瑟发抖的窝在角落,蹙眉多扔了些稻草给它取暖,这才回到房内。
直到将门掩好,才松了口气,明日买墨的时候再买个木桶吧,她有些怕了。
或许是这些天她一直没有休息好,又或许洗了澡解了乏浅瑜换好了衣衫窝进柔软的被子里便沉沉睡去,以至于赢准进门时绊到了凳子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也没有醒过来。
他实在太疼了,一路回来,那里也没有得到舒缓,听到她进了院子,他辗转反侧了许久那里仍旧难以忍受,他想她了。
刚刚太过紧张,脑子里浮现了许多东西,大红灯笼,身着白纱的娘子,浩浩荡荡的人,断断续续许许多多。
拿着刀小心的将内室的插销拨掉,他终于进了房内。
凑近那熟睡的人,他心头跳动,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榻不曾发出一丝响动,娘子的床好小啊,娘子的被窝好暖,他有些近乡情怯了,不知道做些什么。
小心将人揽进怀中,看着那红粉的唇,喉头一动轻轻啄了一下,只觉得身下更疼了,他凑近她的身边,这么一动不小心碰到那灼热,忍住就要溢出口的闷哼,赢准再蹭了一下……
越克制越难耐,到了最后他几乎低呼出声,从未有过的美好,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还想继续,只觉得娘子的气息不稳似要醒来,留恋这被窝的温暖,但赢准不得不离开,直觉不能让娘子发现自己偷偷来过。
日头才刚刚露出一个角,大公鸡走出窝里,扑棱扑棱翅膀,嘹亮的鸣声打破了三涂山的静寂。
小院周围树林里的鸟呼啦啦飞起一大片。
浅瑜这一晚睡的极好,至少被窝里没有往日里那么冷,浅瑜还想赖赖床,但门被急促敲响,将被子拉过头,那急促的声音仍旧不断。
“娘子”
浅瑜叹了口气,有条不紊的起身穿衣,打开门,见那人仍旧一身白色里衣眉头一蹙。
赢准见人出来了极为高兴的去拉她的手,但看到她蹙眉又小心收回自己的手。
浅瑜瞥他一眼,自顾自的去端水盆洗漱浅,两人没有说话,浅瑜不想与他有过多交流,赢准则是有些心虚。
刘阿牛站在院子门口喊人:“妹子,你们今天还进不进镇子,我把车赶过来了。”
浅瑜这才想起今天是和刘阿牛约定好进镇子的日子,收拾好匆匆就要出门,却看到那人穿着里衣跟着就要往外走,顿住脚步回身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赢准定定的看着她俨然是打定主意与她一起,浅瑜只觉得头疼,转身回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惹人怀疑,他如今只穿里衣在她房内旁人定然误会。
从室内拿出之前那对夫妇留下来的衣衫 。
看他疑惑不解的模样,浅瑜轻道:“弯下腰。”
赢准极为乖巧的弯腰仍娘子给自己穿衣服,只是有些嫌弃那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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