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 (月悠然15)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月悠然15
- 入库:04.10
于是云倾缓缓坐好身子,直直望向曦泽,希冀他已经查清了真相。
然而,她等来的是曦泽怒不可遏的质问:“燕云倾,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难道就因为那个泓烨长得比朕俊美吗?你就这么迷恋他的美貌吗?!”
原来他还是不信自己,云倾失望到了极点,她极力忍住眸中打转的眼泪,扬起惨然的笑容望着曦泽,斥道:“赫连曦泽,你就是个疯子……”
曦泽见状心头犹如火上浇油,他两步跨到云倾面前,抱起云倾就往水仙居内室大步走去。
云倾被曦泽突然的举动惊得大叫起来:“赫连曦泽,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是清白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夜,妖娆而令人迷乱,像无底的深渊疯狂地吞噬着灵魂,失去了理智控制的情感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被宣泄出来,没有节制,亦仿佛没有尽头。
最后在这迷乱的夜色中,只剩下云倾声嘶力竭的嘶吼……
翌日清晨,云倾起身来到铜镜前坐下,望着自己身上遍布的掩饰不住的伤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滑落。
他……竟然这样对自己!
一瞬间,满腹的委屈与不甘尽皆化作怒吼冲破喉咙:“赫连曦泽,我绝不原谅你……”
就在这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云倾以为是琴心进来了,她连忙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收住眼泪转眸望去,却见承佑战战兢兢地站在自己面前,满面惊恐道:“荣母妃,你……你怎么受伤了?是父皇打了你吗?疼不疼?”
曦泽不是已经下令任何不得进入水仙居探视吗,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云倾收回视线,目无焦距地望向铜镜,冷冷道:“你还来干什么?你走吧……”
承佑并没有依言离开,他又朝着云倾走近了几步,从衣袖内掏出一个纸包,颤声道:“我不知道父皇会打你,所以没有带伤药来,我只带了一只烤鸡,荣母妃,你快趁热吃了吧!”
害了她又送烤鸡给她,他到底是站在哪边?云倾转头一掌拂落他双手捧着的烤鸡,恨声道:“是不是看到你父皇没有杀了我还不甘心,非要送只毒鸡毒死我,你才能满意?!”
承佑吓得立刻跪倒分辨道:“不是这样的,荣母妃!这只烤鸡是我从我的早膳中带来给你吃的,它没有毒,我真的没有下毒!荣母妃,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就撒了个谎,会把你害得这么惨,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承佑痛哭流涕地诉说着心头的悔恨,“我知道,你是后宫之内除了父皇母妃以外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你对我的疼爱没有一点假,我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我真的不想害你,可是……可是她……她非逼着我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有我说不出的苦衷,对不起,荣母妃,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我真的不知道父皇会这么狠心地打你……荣母妃,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对她发了誓,只帮她这一回,真的就一回,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云倾静静听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滑落。她转头望向哭得一塌糊涂的承佑,沉声问道:“你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承佑闻言愣了愣,道:“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她是谁!不过,荣母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相信我……”
“相信?”云倾突然觉得这两个字无比的可笑,她惨然笑出声,死死盯着承佑,恨声道,“我如果不是相信你,会落到今天这步境地吗?可是你又是如何对待我对你的‘相信’的?现在你不肯告知谁害我,还让我继续相信你,这一切换做是你,你会如何决断?”
承佑答不出来。
云倾见状收回视线,细细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字一悲道:“你父皇没有打我,但是他干了一件比打我还要令我痛苦十倍的事情!你们父子都一样,在我相信你们的时候,全都将我的‘相信’毫不客气地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现在,我已经绝望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说完,她就自顾自地执起梳子,漫无目的地梳着长发。
而另一边,承佑仍不死心,他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好几步,一把抓住云倾的手腕,恳切地哀求道:“荣母妃,你打我出出气吧,我保证不哭,只要你能原谅我,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是真心来向你认错的,我向你保证,今后绝不会再犯……”
云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任由承佑拉扯自己的手,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再相信承佑最后一回。
最后,她愤怒地甩开承佑的手,低声道:“够了!你起来吧,我不怪你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终究还是不忍,终究是自己心疼过的人儿,她还是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绝情。
承佑高兴极了,大叫道:“太好了,荣母妃你总算是原谅我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伤药,我一定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承佑果然很快就给云倾拿来了金疮药,不过至于他是怎样在禁卫的眼皮子底下自由出入水仙居的,旁人却是不得而知。
第三十五章 莫问前路无归途
就在这天傍晚,就在曦泽独自一人在清风殿中生闷气的时候,舒玉箫独自一人来到了清风殿外请求觐见,说是要向曦泽禀报昨日发生之事的蹊跷之处。
自云倾被禁足在水仙居后,由于龙颜盛怒,后宫无一人敢来清风殿为云倾求情,曦泽不禁对这个一向温婉不惹事的舒玉箫的突然到来感到十分奇怪,短暂犹豫过后,他最后还是召见了舒玉箫。
舒玉箫神色平静地走进清风殿,直直跪好,镇定道:“皇上,臣妾有证据可以证明荣美人是清白的!”
曦泽闻言讶然,他仔细盯着舒玉箫,沉声问道:“莲容华,你可要小心自己的话,朕现在可没有心情给机会你后悔!”
舒玉箫依旧不紧不慢道:“皇上,昨日之事确有蹊跷啊!那个被您处决了的男子,其实是个内侍,试问荣美人怎么会与一个内侍有私!”
曦泽大惊:“内侍?怎么会是个内侍?你把话说清楚!”
“皇上,请您仔细回忆一下那男子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比普通的成年男子要尖细?虽然他已经刻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低沉,但是内侍就是内侍,他无法真的藏得那么天衣无缝!”舒玉箫恳切地说道。
曦泽终于冷静下来仔细地回忆昨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的所有细节,他只顾着发怒,确实有很多地方会因为怒火被轻易忽略,此刻细细想来,舒玉箫所言非虚,那声音里确实是少了成年男子该有的浑厚,难道……难道真的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于是他紧紧盯着舒玉箫,一字一字地问道:“你当真确定那名男子是名内侍?”
“是!”舒玉箫答得无比肯定,“皇上,如果您心中还有疑问,可以单独召见皇长子,没有了丹贵嫔在旁边坐镇,臣妾相信,他很快就能向皇上吐露实情!”
于是,这一夜,曦泽单独召见了承佑。
承佑终究抵挡不了曦泽强大的气场,他在清风殿一直跪到三更,最终向曦泽交代了实情。
次日,曦泽解除了水仙居的禁足令,并以欺君之罪褫夺丹贵嫔的封号,将其降为更衣。
当曦泽再次出现在水仙居时,云倾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的幽怨。
曦泽满怀歉疚地走到云倾面前,低低唤道:“云倾,你……还好吗?朕都查清楚了……是朕错怪了你!”
云倾漾起惨然的笑容,绝望地想如果前夜他站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自己该有多喜悦,但而今,一切都晚了:“出去……”
曦泽闻言失声惊呼:“云倾!”
“出去!”一瞬间,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现在就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曦泽无比尴尬,转头对着身后的宫人道:“都退下!”
之后,又几步跨到云倾身边,一把揽住云倾,大声道:“云倾,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太在意你了,所以……”
然而,云倾一句也不想听,她拼命地挣扎:“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内侍尖细的声线:“皇后娘娘驾到!”
曦泽无奈,只得放开云倾,站起身来,尽量保持着帝王的风仪。
王宁暄快步来到云倾身边,扶起倒身在长椅上的云倾,微笑道:“云倾,你怎么了,是不是早膳不和胃口,本宫带来了红枣银耳莲子羹,你尝尝,看喜不喜欢!疏影,快呈上来!”
疏影依言而行,王宁暄从疏影手中接过红枣银耳莲子羹,亲自捧到云倾面前,含笑道:“快吃吧,别饿坏了!”
云倾望着面前的红枣银耳莲子羹,又是感动又是歉疚,不禁哽咽道:“您是皇后,我……我怎么能让你端早膳给我?这不合宫规啊……”
“本宫是皇后没错,但是后宫每一位嫔妃都是本宫的妹妹,姐姐给妹妹端早膳,照顾妹妹有什么不妥呢?快吃吧!”
云倾闻言再也忍不住,满腹委屈地喊道:“宁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