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宣德帝和他祖父不一样,现不是乱世而是治世,他已经开始恢复和邻国们断了好久邦交了。现出了这样乱子,实际上就是大笑话!这不是下邦属国面前丢人现眼了吗?!
朱瞻基脑子一清醒,所有利弊就立刻他大脑里面转了三转。但是等他想明白了,心里也就恨地上那个让自己陷入了如此艰难困境冯素珍来。宣德帝剐了她心都有了,居然为了一个男人给朕惹出这么大乱子来,这女子眼中才是真正无君无父吧?!
就宣德帝一筹莫展,瑞苓想要说些什么时候,外面小内监来报,金英上去听了一耳朵,自己禀报给了皇桑。“皇上,外面儿……”他顿了顿,“刘大人来了!”
他所说这个刘大人,不是别人,正是此科主考官——刘文举。也是这家伙,保举这假凤虚凰冯素珍来当驸马!
不提他来了还好,一提他来了,宣德帝立时就加火冒三丈了。“好啊!好啊!叫他给朕滚进来!朕倒要让他好好看看,他给朕找这个好女婿,到底是什么东西变得?!”
宣德帝一怒之下,狠狠地拍了拍龙书案,把蛐蛐国笼儿给摔地上,蛐蛐一下子就蹦走了。刘文举进来,正好就一脚扁了那只可怜小虫儿身上,这可把宣德帝给心疼哦!眼泪儿都要出来了!比他亲闺女事儿还痛心疾首呢!
“混账!”宣德帝干脆又摔了一只茶杯刘文脚下,把这个胡子一大把小老头儿吓了一激灵。也不管地上到底有多少碎瓷片儿,咣当一声就跪了地上,如鸡奔碎米一般磕头不止。刘老头儿虽然是朝中非常推崇程朱理学魁首,但是也并不是什么不懂得随机应变腐儒。今天一大早下了朝,他就和几位相熟大臣崇文馆里讨论事情。等到出来时候,正好看见了三公主‘携’驸马进宫来一幕。虽然瑞苓做得还算隐蔽,也用东西蒙了冯素珍几道,但是刘文举算得上是‘李兆廷’座师和大媒人,你说,他怎么会认不出来他呢?
当下,他就觉得不好,深怕这小两口儿之间闹出什么误会来,自己这个‘大媒’不好收场。所以他才要进来觐见皇上,深怕李兆廷年轻气盛,因为什么事儿和皇上顶起来。毕竟那个‘陈世美’,是自己提议并且威胁他做。
原来,刘文举这么热衷于替‘李兆廷’做媒,并不只是因为想要讨皇上欢心。因为‘李兆廷’也算得上是自己门生,又是这么惊才艳艳,本来就已经可以算是自己这一派人了。若是再进一步拉近关系,并且他还成了皇上亲女婿,那可就不一样了。说不得他刘文举一派,甚至可以拥有和‘三杨’斗一斗实力呢!
是以权利诱惑下,刘文举死保‘李兆廷’大媒,蹿到皇上把三公主朱瑞苓嫁给他。但是刘文举死也想不到,这一下,自己这个大媒,可真变成了大霉了!
此刻,他战战兢兢地跪地上,他可是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不但公主能够公然婚第二天把驸马绑进宫来,还能让皇上发那么大活儿。要知道,自己也算是老臣了,皇上平日也是多加倚重。就看多次让自己担当主考就能看出来,但是这一次连自己都被殃及池鱼了,那就说明……
刘文举一进来就跪那里,根本就没有看到冯素珍那边情况。他从余光里能够看出来驸马被捆着扔一边上,但是却没有仔细看清楚。但是现跪着,他也就偷偷地往那边瞄了一眼。但是就是这一眼,就让他直接破功了。
“啊!”可怜老刘头儿啊,年纪一大把也要受到这么大惊吓,幸亏他平时身体还算好,没有直接因为惊吓过度厥过去。但是现状况是,还不如厥过去呢!
“这……这……皇上!老臣,是真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如果这样表现放平时,那就算是殿前失仪了。但是现老刘是一点儿都顾不上这件事儿了,把自己从这件欺君大罪中摘出来才是主要。这可不是一般欺君大罪!看着皇上和公主同样铁青着一张脸,自己这一次祸事可是闯大了!这位永城公主母家虽然不显,但是自己也是深得皇上和太后娘娘宠爱。自己这一次可是把她害惨了!这种事情要是放一般百姓家里,都算是仇人了吧?
可是现自己对上,可是皇家!经历过当年洪武和永乐两位大帝血腥年代刘文举,貌似都已经看到了自己不远将来就要死锦衣卫大牢里了,或者,干脆就死东厂那群阉人手里?死后还要被冠上很多其他污名,人死了也要遗臭万年……刘文举想着,都要窒息了。
不行,他不想这样坐以待毙。“皇上,皇上啊!若是知道这李兆廷,是个,是个……老臣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啊!”他不住磕头,朱瞻基面色倒是稍缓,但是瑞苓却很明显不想这样轻易放过他。
“刘大人说,不知道这李兆廷是个女人?”瑞苓蹲下身,捏起冯素珍脸颊,长长指甲她白皙脸颊上划出了血道子,可见瑞苓是心里有多恨,手里就有多大劲儿了。“但是你不是她座师吗?又是考试,又是饮宴,又是过府相谈。难道刘老大人真如此老眼昏花,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但是皇上不是也没有分清楚吗?他可是见过这‘李兆廷’!刘老头儿心理活动,通通体现了他看皇上那一眼中了。分明是这当爹本身就不拿这个当回事,所以让你这公主直接嫁了个女人哪!
瑞苓自然是知道,但是她也知道,皇上都是日理万机,能够想起来给女儿找一个外条件这么好人家,已经是恩宠了。上辈子,自己还是大辽公主呢,还不是被稀里糊涂嫁给了杨家将……所以对这种事,自己一点也不期待。
第四十一章
刘老头儿会有皇桑也没有认出来,所以自己罪责应该减一等想法是很正常。因为他们一有什么棘手事情,就会争取皇桑意见。也总会说,皇桑高才,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相比?所以天子决定,一定比他们正确。但是当皇桑做了什么不对或者不和他们心意事情,这个定理就不存了。他们那时候就总是喜欢‘死谏’,因为他们知道,皇桑为了自己清名,大抵是不会杀他们。
所以,现刘文举也是有这样笑怨念。但是也不好明说,于是只好不断地用眼睛去瞄宣德帝来暗示瑞苓转移注意力。毕竟为人子女,总是会对父母独断专行产生抗拒,何况是皇桑这一次确是判断错误了呢?
但是瑞苓很明显没有上这贼老头儿当,只是笑一笑说:“老刘大人,看样子是对我父皇不满,有什么未之意,要不要说出来,让父皇听听,看他是不是冤枉了你?要说父皇,每日里日理万机,要忙事情这么多。即便是把我指给了这个假货,也只是因为接触少,并且,还有老刘大人这样‘贤臣’作保才会如此。您说是吗?”
瑞苓话分外歹毒啊,明面上是劝这刘文举,实际上是想要激怒自己老爹宣德帝!果然,宣德帝今天一大早就听见房梁上老聒叫个不停,果然今天是霉运连连。他肚子里火气那是层层叠加就是没有个宣泄口呢!现被瑞苓点到,这老东西想把责任推到朕身上?!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
其实宣德帝已经自己觉得很对不起瑞苓了,但是现还要被这老东西揭破,你说以他帝王之尊,能不老羞成怒吗?!“混账!混账!”他狠狠地踢了地上刘文举一脚:“若不是你以性命担保这‘李兆廷’是个才华横溢有为青年,朕能够把爱若珠宝女儿嫁给他?!说罢!你究竟是有何图谋?!居然取中了这贱婢,还要荐到朕面前来?!你,和那冯顺卿,到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呵呵,”瑞苓听到这里,却是突兀地笑了出来,“父皇……”她偷偷地凑到宣德帝身边,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刘文举就看到了皇桑由惊到怒,怒极反笑大变脸!
“哈哈哈哈哈……”皇桑都笑出了眼泪儿来了,笑得场人心里直发毛。其实瑞苓是说出了冯顺卿就是要把冯素珍嫁给刘文举五公子事情。但是场别人也都是不清楚。刘文举是不知道冯素珍身份,冯素珍是不知道老爹给自己找第二家是谁,只是知道是京里一个大官家公子。这两个人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公媳俩,但是现,阴错阳差之下,变成了这个情形。若是他们知道了对方身份,说不得就要恨死对方了。
这件事发展到了挖掘出这么大八卦,朱瞻基明显也来了兴致,无论是要‘办’他们,还是要平整事态发展,他都想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了。
刘文举现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了,皇桑无论现是个神马表情,他心里面都是七上八下难以落停。“皇上啊!陛下!老臣确实是因为老眼昏花,再加上这‘李兆廷’有心欺骗,老臣……老臣实是有负圣恩,无颜面对圣上和公主啊!”说着,就用额头连连扣向地面。“老臣犯下如此大错,即便皇上看与老臣以前君臣情分上宽恕老臣,老臣也没有颜面再留皇上身边随侍左右了。老臣请旨,请皇上准了老臣告老归田去吧!”
瑞苓是已经拿了刘文举话当做了消遣,见宣德帝那眼睛看她,忍着笑意道:“听老刘大人这样说,瑞苓才知道,原来老刘大人与父皇之间情谊,把金大伴都给比下去了。”这话一出口,不止皇桑乐了,连金英都觉得好笑。都说文人风骨,文人风骨,刘文举这老家伙,倒是让大家都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