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眼睛如星星一般,一眨一眨的。
“洪爷”隐隐觉得不对劲,七月肚嘴巴刚张开,就听洪爷哭丧着脸道:“别说话,吃不完咱俩明天都别想在山北混!爷不和你说了,财少的手段,你们这些杂碎是不会懂的”
低下头,七月肚简直郁闷坏了。这究竟是怎么了?看门狗也能整出事来?奶奶说得太对了,他犯暗金煞,早该去修眉的。这会儿,他真扬名山北了。只可惜,扬的不是美名。
敬了酒,莫老爷提着空杯,脑袋还有些飘,步子却沉甸甸的。
管家老刘连忙沿道搀扶:“老爷,小意外,您别往心里去”
“小吗?”莫老爷的声音有些沉,吓得老刘就是一个冷颤:“老爷,小人不懂这明明是通银自家的事,何必在意?”
“你太小看财爷了!他这是要提醒咱们,通银处事很较真!上面那可是通银在山北的老大和老二!你看,他们还有点大哥的样子吗?好一个公私分明攀亲的事,怕不太好办了!”莫老爷喃喃说着话,脚下一滑,险险还摔了一跤。
缓过神来,莫老爷哀声就叹:“年纪大喇,竟要在自家栽跟头头了?真不希望这样的事再一遍!老刘啊,回头凑点钱,把财爷手上那十几张虎皮都买下吧!财爷说得对,路——是得铺了!”
第048章、夜窥燕喜
婚宴上错调的插曲,让身为主人家的莫老爷心情并不是很好。13579246810幸来有管家老刘打点,加上女儿莫菲从旁协助,家主莫老爷徒劳的一天总算过去。
但莫老爷怎么也想不通,一无所长的贫贱书白清才竟能赢下擂台之战。在唬虎寨内乱里,他还恰巧救了莫菲。
不仅这样,财爷似乎对擂台上偶遇的平庸女子一见钟情了。这位名叫花玉香的不速之客,在历经擂台招亲以及虎寨内乱这两役之后,已成为莫家当今最大的敌人了。
日前,莫家夸下的海口,张出的红榜,简直就如一纸判词般,让人痛心疾首。判书里,不但没头没脑写着个蠢字,而且明明白白砸在自家脸上。今天,莫家竟还沦落到非得合伙给外人演戏。这,真让人越想越闷!
所幸的是莫家沾这喜,财爷还留在莫府。莫老爷相信,机会虽然渺茫,但只要财爷没走,以女儿完玉之身,攀亲的机会还是有的。大不了事成以后,让小女来个霸气休夫,或是暗度陈仓。以白清才入赘之婿的身份,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宴后,宾客散尽。万籁俱寂之时,当空上已是风起云涌,莫府中更是暗潮不息。夜色中,俩道人影沉步进了耳房。门一关,灯一点,他们再也没出来过。
月黑风高,也是偷鸡摸狗的时候,许惜风和顾笑言当然不会错过。作为上宾,他们自然可以在莫府大摇大摆地走动。但是,这走着走着,兄弟俩的步子渐渐竟没了声息了。
他们这是要去哪呢?良辰在即,夜窥燕喜当然最好不过了。他们身侧明亮的窗纸上,已是看似亲昵的新婚夫妇的影子。其中,有山北之花的,也有她假相公的。
门缝外,俩位好心人各蹲一边。老狐狸挤眉弄眼已经在窥探,小狐狸则似乎有些拘谨,吱吱捂捂还想逃。
“师兄,这样不大好吧?”顾笑言绷红着脸,尽量将声音压得很低。
许惜风往他头壳狠狠一拍:“又想赖皮是不是?”
“我明明不想买清才今夜能一亲芳泽的!”顾笑言有些委屈。
许惜风头一撇道:“我先买了他们不成事的!你小子翅膀硬了,还能挑是不是?”
“那可是我下月的工钱啊!”顾笑言心惊胆战道。
许惜风抬手就挖苦:“瞧你那怂样,给你打个折,行了吧?”
“那不还是得白送你五万两?”顾笑言不依,一板一眼就辩。
许惜风说着话,已伸手去讨:“三万两,不能再少了!”
“这不是才开赌嘛?”顾笑言憋屈得很。
许惜风则不屑:“你还能赢是不是?快快,先拿来!别耽误老子看戏!”
“下月工钱你还没发,我怎么给你呀!”顾笑言非常无语。
许惜风忙道:“先从备用金里扣,当你借银号的,发了工钱你自个儿补上!”
“你”顾笑言争不过,哭丧着脸点了三万的银票,闷闷压在师兄手上。
这银票啊,一去又没回头的了!
“别怂,这可是门票钱!今晚的戏,哥领你过来享福的!那可是山北之花,三万两划得来!快看,要开始了!”许惜风拍了拍顾笑言肩膀,把银票胡乱往怀里一塞,俩个家伙贼头贼脑争相就瞄了起来。
这时,婚房里的气氛却有些别扭。因家父身体抱恙,莫菲为喜宴着实费了不少心神。当下,她已有几分醉意。幸来交杯所用的酒水还算甘醇,好不容易牵强咽毕,小脸蛋已添上桃红般的霞韵。
虽显疲态,莫菲当下的心神却有些恍惚。她满脑子都是许惜风决断的背影,以及她在轿中回眸所见的,这位身为人中龙凤的财神爷与只懂舞刀弄的花玉香调笑的情景。
莫菲究竟哪比不上花玉香了?相貌比花玉香出众,家底比花玉香殷实,心智比花玉香成熟,莫菲却败得一塌糊涂。这,真让人琢磨不透!
莫菲转念一想,苦闷时自己本可以向俩位备胎**索爱的。可是,偏偏一位非要待她敬而远之,另一位却要与她纠缠不休。
远的,远得她触手不及;近的,近得她喘息不能。虽只有这么一点瑕疵,但日子终归还是不尽人意啊!
更让莫菲郁闷的是,她这趟回府,爹竟然再三嘱咐,要她想方设法保下完玉。难不成留下青山,她的财哥哥就会回来烧材吗?
日月如梭,花雨将逝。要是哪天她人老珠黄、而名分又悬空,备胎能留住?她不敢再想了,心间只留下无法言喻的惆怅,以及不能宣泄的幽怨。
看着若有所思的新妻,白清才搁下酒杯,十指即向莫菲手背轻拢而去。相公的呵护,还是能几分欣慰的。愣神中,莫菲不禁也想起了白清才的好。孤寂的日子,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伴着她。
但今夜,莫菲着实不便和白清才过于亲近的。万一她把持不住,攀亲的梦就得醒了。
莫家的前景,系着莫菲活的点滴。身为独女,家族的寄托是不能置之不顾的。待从温暖中抽离,她缓缓已将手回至膝间。
见状,白清才虽有些失落,但还是不甘心。
凳子往莫菲那挪了挪,他再次壮着胆子挽她的手,并语重心长道:“心事不妨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难不成让莫菲坦言,成亲是个晃子?而白清才,不过是替品,甚至连替品都不如,就像饰物,并且是赝品,只能远观,不可近玩?
“没什么,奴家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了”莫菲苦苦笑笑,转身就向喜帐踱去。
沾了酒的新娘步子有点飘,小脚自然摸不着地。白清才眼前一亮,大步上前,一把已托住她的臂。而他另一只手,也稳稳扣住了她的腰肢。
知道自己酒劲上来了,莫菲也不勉强自己,就由白清才搀搂、摇摇晃晃扶进了喜帐。四周静悄悄的,莫菲抬头看了白清才一眼。相公那平平的相貌,让她真不忍久视。
想起以后还要和这个男人在同一屋檐下活,莫菲的心情就不太好。撤开目光,她静静撇开了脸。心里虽叹惋,但她不能张扬。假相公毕竟是个弱书,莫菲真怕他会做傻事。
第049章、花烛蜜景
周知,花烛下,甚美。13579246810不负盛名,山北之花莫菲此刻正俯首静嫣,并膝曲搁,坐红被沿。那温婉之态,即像岸边扶柳,娉婷婀娜;又似待放花蕊,眉目含春;更如拂面薄纱,撩人心弦。
然而,喜帐间,软枕更甜。满江春水,已情融于墨,只待才子醉笔一挥,即可成景。并且,那还是一幕鸾凤齐名、鸳鸯**之景。
不料,一刻佳人却迟迟未歇,尽是途耗光阴。这,真让白清才懊恼。焦虑中,他本是蠢蠢欲动的心,恰迎香风一洗,已是魂神颠簸、难以自持。
咽了唾沫,稳下心神,白清才就想说点什么,好劝娘子快宽喜衣,伴他共享天伦之乐。可是才张嘴,他就发现了端倪。
难不成娘子还惦记着孙大哥?揣测中,惊骇徒然而。白清才的心,即时猛地抽了一下。
婚房内依旧静悄悄的,小俩口一时竟有些尴尬。良久,还是莫菲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闷。缓手将取下的朱钗往边一置,她按在樟木雕花小矮桌上的玉指徒然滞了滞。
虽有迟疑,顾虑白清才可能会视机亲近,但莫菲着实累了。她,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让为夫来”恰如时分一席话,足以证明白清才是个优质的备胎。
言语间,白清才已转跪喜帐外。他捧起莫菲一腿,沿踝巧手一晃,红丝履即脱脚而出。
当下,映入白清才眼帘的,已是冬月过后的片景春意。的白袜刚合脚,卸下丝履后,美足的轮廓已隐隐若现,如掩在云霞中精雕的白玉如意,简直稀世难求。不敢拖沓,白清才忙为退下另一足上的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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