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国公如此强势出手,聪明的就当不知道,反正还有公主呢。
有些人皱眉,在追杀衙役、清理苏家余孽的那些人,好像操着南边口音?
※※※
巩州突然变天,一夜之间贺家、苏家鸡犬不留。
这么说并不对,刺史贺昌珉就留着,不过身受重伤,下令委托曹都尉全权代理,再在刺史府安心养病。
曹舒焕赶回州城,再三推辞,最后为了巩州百姓,只得勉为其难。之后发布第一条命令:百姓各安其位,勿得惊扰;任何造谣生事的,严惩不贷。
州城大街小巷,正议论纷纷的立刻闭上嘴。虽然贺家被灭,老百姓拍手称快;但墨国公杀贺家,好说不好听。大家知道就行。
外地到巩州的、商人、文人、游人等,也收敛起来,改小声议论。
小道消息传的最火爆的,是后边杀出的那些人,貌似操着南边口音,和青岩土话明显不同。巩州往南就是南阳郡,南阳郡不难想到许国公。
许二公子似乎和墨国公关系不一般,那么许家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或者说,墨国公这么大胆,灭了贺家满门,等于挑衅朝廷,有没有谁在背后支持?
墨国公若是自己要出手,早就能动手。
又有小道消息,朝廷派了高手来,都被墨国公斩杀。
墨国公一怒,才灭了贺家满门。这让一些人对墨国公更忌惮。去年灭赛家,今年灭贺家,还有水泊帮,明年不知轮到谁家。
清明酒店后边独院,比大家预料的安静,天热,画眉拎到屋里,庄上弦、俞悦等都在屋里。
庄上弦是伤员,在处理崇州一些事情,巩州的事早准备好了。
俞悦苦逼的又在闭着眼练大字,画眉在旁边不时唱两句,心情好多了。
许延年苦逼的看看国公、看看正太,若是因为刘云芳叔侄就被这么狠狠报复,他很想去报复刘云芳,不是想,是必须。那两个傻逼不教训早晚要出大事。
俞悦看许公子一眼,不好意思,继续闭上眼睛。
潘双双看许公子一眼,埋头继续干活,为崇州学堂准备教材。她比较喜欢这个。
卓颖婖有空看医书,带了两个徒弟,再培养成多面手。
许延年一声长叹,再看马补骚年一脸灿烂的阳光,夜酒仙又在吃酒,他有什么苦逼的?过去的已成事实,他很喜欢这种大家都有正事做的气氛。
许延年顾不上潘小姐,想了一阵,和庄上弦讲:“我祖父可能会有想法。”
庄上弦问:“什么想法?”
许延年皱眉:“说实话我有时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家父也不知道。”
庄上弦看许公子,不知道说他做什么?
潘双双今儿做善良妹,单纯又聪明的说道:“这么大的事,谁都会有想法。但正面站出来的是主公,别的只是猜测。皇帝又能怎么样?”
许延年看着潘小姐,最纯粹的公主,本质上就比残月单纯。
潘双双唰的脸红,娃娃脸看着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撩的有些人想犯罪。
许延年摸着胸口,君子、君子、他要做谦谦君子,绝不能做伪君子,转而想了想:“皇帝大概忙着殷商国和尼罗尔国的事。再说高手派来了,还能怎么样?我们又没做别的。不过俞家和范家或许会有动作。”
这个不难猜测。俞光义最会做这种事,当年将陈家利用彻底,最彻底的是陈家完了他又假惺惺说这说那,陈家最终没落下什么大的罪名,有他的功劳。他趁机把丞相做稳,反正陈家人都死光了,他是最大的赢家。
这件事简直是经典中的经典。
庄上弦看看许公子,起来站月牙身后,抱一下。
俞悦好像抱一个冰箱,画眉都愉快唱歌。她就不说了,继续练大字。
庄上弦也不说,就抱着月牙。如果不是去年遇到月牙,一切都会不一样,现在就不一样,以后也会不一样。
俞悦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庄上弦在她脸上亲一口,好软。
俞悦在他脸上亲一口,巧克力味的冰淇淋。
庄上弦低下头,月牙再亲一口,亲他嘴也行,味道不一样哦。
俞悦继续练大字,新字体啊是一个漫长的摸索过程,或许摸着石头走到河中间。
庄上弦含着月牙耳朵,再冷飕飕的看许延年一眼,他有潘小姐还看什么?
许延年捂着眼睛,不会因为看一眼又遭到报复吧?心里又蠢蠢欲动,难道撩妹需要不那么君子?就像冷酷的战神少年也会有这种表现?
许延年比庄上弦大几岁,怎么觉得啥都比不上,需要跟他学?不爽。
潘双双、安东纳、丫鬟们都看许公子一眼,受打击了,很正常。
伙计进来回话:“安乐公主和俞敏丽小姐求见。”
庄上弦看伙计一眼,伙计一屁股坐地上,皮厚继续讲:“曹都尉有帮忙,她们不放心,在酒店门口哭哭啼啼,要主公负责。”
俞悦应道:“天太热,将她们扔江里去。”
两个姑娘自告奋勇:“我们去。”
酒店门口,安乐公主穿一身白色凤袍,俞敏丽穿一身白裙子,两朵白莲花似得。
安乐公主被俞悦痛扁一顿,面目全非;俞敏丽伤没好又添了新伤,本就不美的表姐妹,就像歪瓜裂枣、最丑的两朵白莲花,只可远观不能近看。
临江路离远些一些人围观,大家不能说别的,正好议论这两个的风流韵事。
俞敏丽未婚生子,和狗有染,这白莲花就这样。安乐公主风流事更说不完,一些看到现场的唾沫横飞,指着公主胸部和香臀,发挥想象。
安乐公主和俞敏丽听不懂巩州方言,但能感受到浓浓的恶意。
表姐妹难得心齐,呜呜呜继续哭,庄上弦等于让她们抓到把柄,怎么能不理她们?
郁冬站一旁,忠实的守护着公主。他是公主和俞家留下的唯一一个。
旁边还有一些丫鬟、扈从,则是曹舒焕临时安排的。一些贺家、苏家留下来的人正好派上用场,物尽其用。
这些人都不说话,不论如何,他们也不想说墨国公,不是明摆着找死么?
郁冬心底其实庆幸,留了他一命。命比什么都重要。
安乐公主和俞敏丽等到现在其实放心了,没人敢杀她们,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时候正好找庄上弦讨点好处,能讨的好处多了。
别人都能想到,墨国公的石虫二百两银子一只,现在又覆灭、水泊帮,彻底霸占巩州。很野蛮很暴力但很管用,谁不服来试试,能否讨点好处。
临江路吃瓜群众避让,有种的真来了,滁商,以范张和范适为代表。
两个姑娘刚出来,又跑进去回话,一会儿又出来。
一些注意到她们的好奇,墨国公不出面?或者巩州的事又不做正面回应?想想也对,这怎么回应?贺家就是他干的?巩州以后就是他的天下?怎么想怎么蠢。墨国公不需要回应。不过残月公子也没出来。
许延年和潘双双一块出来,无数人眼睛放光,比阳光还耀眼。
是俊男和美女耀眼,风吹到大家脸上,光照到大家眼里,没想到随便就围观到盛况。
许延年心里美滋滋,他是怎么突发奇想把潘小姐拐出来的?以后就这么干。
潘双双很单纯,很干净,很美,随便一身绿纱裙,飘动着公主的气韵。
安乐公主大怒,俞敏丽特嫉妒,俩不哭了,眼睛发红。
潘双双有点怕怕,难怪残月成天念叨贺梅琴的后代都不一般,这样白莲花混合小白花突然觉得还不如安家好看、难看?总之看惯了。
范张和范适过来:“拜见公主!”
滁商、狗腿的狗腿一大堆,很有气势,行大礼。
安乐公主面目全非,又摆出公主的样子:“免礼。”气势大涨。
范张也涨了气势,今儿病好多了,冲许延年喊:“墨国公呢?公主在此,还不赶紧出来!”
许延年器宇轩昂,比范张强六倍,君子有君威:“墨国公当然在墨国。”
姑娘在潘双双身边补充:“你是傻逼吗?”
范张大怒:“贱人!墨国公就是秦七!敢做不敢当!”
围观的有人喊:“哪比得上你,穷逼!滚出我们巩州!滁州狗立刻滚出巩州!”
很快有人附和:“滚出我们巩州!否则放狗!”
“酒店、饭馆、铺子等不许再接待他们!省的给巩州增加负担!”
“没错!荡妇也滚出巩州!一人二两银子没有,养不起!”
二两银子激起民愤,从临江路一直到冯相大街,不少人去刺史府请愿,老百姓负担太重。
远近一些人从青西江也来到临江路,将公主和范家、滁商重重包围。一些人听到西江月的消息,老百姓对庄家的敬畏和同情,这时候爆发。
一些熊孩子拿着泥巴砸范适老脸上。
一些后生也认准范适,专门欺负他,各种臭鸡蛋烂菜叶鱼鳞等满天飞。
范适摆着姿势还没说一句话,拜见公主那句除外。
范家护卫高手眼看也护不住,这点人哪比得上巩州百姓人多力量大。高手出手,巩州大人也出手,砸的愈发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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