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 [金推] (第十二只兔)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第十二只兔
- 入库:04.10
“这药……”乔馨牙齿打颤,“是什么?”
元嬷嬷指着青瓷碗说:“这一碗是落胎药,您喝下就代表同意主子将您接走,至于为什么您不能留着孩子,您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的。”她又指着白瓷碗,“这一碗是□□,喝下去毫无痛苦,只会困顿,当然睡了就永远不能醒……不要怪奴婢的主子心肠狠毒,主子实在是不忍心看您遭到别的折磨才出此下策。”
乔馨捂着自己的肚子,试图做出勃然大怒的样子:“放肆!谁教你这么对我说话!”
元嬷嬷一笑,似是在包容顽童:“奴婢不急,您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决定。只是有一点您可要记着,太子已死,您不是太子妃了,陛下回过神来,东宫是陛下头一个要处理的。奴婢的主子能让奴婢这么正大光明的进来,他地位手段如何,您心里要有数。”
乔馨自从做太子妃后再也没有听到过如此大不敬的威胁,还是来自一个下人,她身体发颤,一连串训斥责骂堵在喉咙间说不出口。
忽然,她眼泪下来了。
她的美貌没有带给她丝毫好处。
被姐妹嫉妒,将她一人丢在元宵夜晚的大街上,偶遇了周景黎。嫁给了周景黎,受了四年折磨,让她完全失去本性,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周景黎没了,紧跟着来了惦记她相貌的恶徒。
说什么要救她,不过趁虚而入罢了,她这样的身份注定只能躲躲藏藏一辈子。
她的手指发抖端起白瓷碗,药汁已经温凉,荡开一圈圈波纹。
她的身体也在发抖,把药碗放在唇边,牙齿磕着碗沿响,她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元嬷嬷,对方已经收敛了笑容,沉静地看着她。
如果有来生,她愿做一个市井无盐女,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
她仰起头,把药汁与眼泪一饮而尽。
乔馨从昏迷中醒来,方才的剧痛仿佛一场梦,梦醒后她的身体都是麻木的。
她目光迷蒙,看着头顶床帐,又慢慢移向旁边。
元嬷嬷守在床前,见她醒来露出笑容:“您醒了。”她语气温柔愉快:“奴婢先给您磕个头吧,虽说是主子让奴婢那么说的,但奴婢心中实在不安。”
她在床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说:“您身体还虚弱,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她费力说道:“没……死……”
元嬷嬷知晓她的困惑:“是奴婢故意说反了,青瓷碗是□□,白瓷碗是落胎药。”
乔馨眼下泪痕还未干,她渐渐觉出小腹疼痛难忍。
元嬷嬷继续说:“主子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敢乱猜,您如今身体虚弱,好好休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乔馨身边的下人都消失了,只剩来路不明的元嬷嬷照顾她,吃药用饭都极为上心,她很快就能自己下地走动了。
这天,她扶着桌子边沿走路,想去拿茶壶,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不等她回头,有人从她身后伸手把茶壶拿过来放在她手边。
乔馨后背寒毛直竖,避开他的胸膛,转过身。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墨蓝劲装,长眉入鬓,目光坚定有神,从容不迫地问她:“想喝水?”
乔馨猜测他应当是背后策划一切的“主子”了,但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冷冷问:“你是谁?”
“孙逸。”他说,拿起茶壶倒上水,“今日来得匆忙,没让人提前告诉你。我看陛下歇的差不多了,应该马上要清理东宫了,所以想现在带你走。”
乔馨没有别的选择,但她也不会轻易开口答应他。
孙逸接着说:“东西都不必带,那边准备好了。”他把茶杯递给她,“喝吧。”
乔馨不接,也不应声。
“不想喝就算了,现在走。”孙逸放下杯子,对着门外道:“来人!”
元嬷嬷进来给乔馨披上披风戴上兜帽,小声说:“置气没有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乔馨简直想笑,难道她还得欢天喜地庆贺被人强行掳走吗?
她可总算体会到那几个被她带入东宫的侍妾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乔馨再看孙逸一眼,垂下眼睫,先走了出去。
她脸侧的发梢蹭着他肩膀,身上香气像风一样拂过,孙逸闭眼深深吸了一口。
抬起手按了按胸口,他表情如常走了出去。
—————————————————————————————————————————————好累。
乔馨也就此杀青了,或许番外会有她的后续。
明天不要等。
☆、仲秋桂花
月河提着食盒从书房窗前走过去, 踮起脚往里面瞧了一眼,薛嘉萝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动作, 趴在桌子上写字。
薛嘉萝最近十来天迷上了练字,当然她并不认得那些字, 只是喜欢临摹或者照写。周君泽每天走之前拿一张字帖给她,她便照着字帖临摹,有时能整整写上一天。
周君泽常用的毛笔大多又粗又沉, 她拿都拿不稳,手指不住颤抖,后来给她换了轻巧的毛笔。开始一张白纸上最多写五个字, 后来熟练了, 字也越写越小。
但她练字的姿势并不怎么好,别人挺直脊背, 手肘悬空,而她永远趴在桌子上,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背上,眼睛离着纸张不过几寸距离, 一眨不眨的看着。
月河估摸她这一张字帖马上就写完了,放了食盒以后, 走进书房在旁边多等了一会, 果然见她放下毛笔。
薛嘉萝一边端详着自己的几张大作,一边对月河伸出了手。
因为长时间握笔姿势没有变过,她的手指关节僵硬,隐隐泛白。月河给她按摩指关节, 一边说:“握笔的指头不要太用力,不然会疼,时间长了,手也不好看了。”
薛嘉萝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就开始点头。
月河问:“字写完了没有?”
她还是点头。
月河又问:“今天的晚饭呢?”
又是一阵点头。
薛嘉萝观赏完自己的大作,回头看见月河低着头,她蹲下来仰头看她的脸,确认她不是在哭才安心。
月河止住笑,对她说:“奴婢在花园里头发现一窝鸟,可好看了,奴婢带夫人去看小鸟好不好?”
薛嘉萝歪着脑袋想了想,“熙熙要回来了。”
月河劝她:“还早着呢,我们先去看鸟,看完了殿下才能回来。”
她这才同意了。
两人还没走出书房门,外面传来侍女声音:“给殿下请安。”
月河停了脚步,回头看薛嘉萝。
薛嘉萝挣脱了她的手,高高兴兴出门了。
对于薛嘉萝而言,她只有这一整天等到了周君泽回家,这一天才有意义。
今日正巧是仲秋,京城人讲究喝新酒,周君泽嘱咐管事准备了桂花酿,把晚膳移到花园桂花树下,一边赏月一边喝酒。
薛嘉萝坐在他腿上为他斟酒,不知不觉喝了两壶下肚,周君泽身体逐渐发热,恰到好处的兴奋。
他用筷子沾了酒递到薛嘉萝唇边:“你也尝一尝。”
薛嘉萝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立刻皱着眉毛往后躲。
周君泽眼眸黑亮,笑着哄她:“再尝一口。”
薛嘉萝左右扭动,挣不过他的力气,头埋在他肩膀上,“坏!”
“好,我坏。”他一手搂着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两人面对面,“让我再坏一些好不好?”
他从下面解开自己里衣,又将薛嘉萝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衣撕开,掌控着她,一点点吞下自己。
素色轻纱长裙委地,上面铺着点点黄色桂花,薛嘉萝被他隔着衣服含住,胸口又满又胀,好像要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
她肩膀一缩,难耐地手指抚进他发间,把他抱在怀中,低头在他额头上亲吻。她的全部就在她怀里,控制她的身体,也像小孩子一般依赖着她。
周君泽把她胸口衣服弄得濡湿一片,抬头接住她的吻,深深吻她,又轻轻咬着她。
皓月当空,他们的影子交缠投在地上,风吹落更多桂花,缥缈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
情至浓至热,薛嘉萝云鬓花貌,微微出汗,衣领半开,半个肩膀映着月光,胸前白玉般润泽,她仰头看着天上月,几乎要被桂花香气迷醉了。
周君泽最后用力几下,缓缓停住,气息短促问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薛嘉萝眼波盈盈,半晌应了一声“什么”。
周君泽摸了摸她的脸,笑容清明:“今日是你的生辰。”
薛嘉萝还在急促喘息,也不知听没听清他的话,低头与他额头相抵,迷蒙一笑:“生辰开心……”
他在兵马司接到孙逸派人传来的信,薛清拜托了孙除,孙除又把信给了孙逸,绕了一大圈只想让他知道,今日是薛嘉萝生辰。去年今日,薛嘉萝出府去寺庙还愿,被他抢来了身边。
仲秋之夜生的薛嘉萝,月亮般皎洁无暇,清澈如水,坦坦荡荡。
他的月亮,此生只为他而亮。
同一时刻,薛府花厅里众人围坐,薛清最后一个进来,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老爷辛苦了。”薛太太把怀中婴儿递给他,“瞧,言哥儿看见老爷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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