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回夜雨身边,将人接过来,抱在怀中,看着那陷入沉睡的人苍白的脸色,心钝钝的痛。
“殿下,宫主的血已经止住了,什么时候拔箭?”月蚀刚才止血的时候发现,那只羽箭入体极深,他医术不行,不敢妄动。
“速回国师府。”
他刚刚给她检查伤口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国师的医术应该不逊色于君莫惜。君莫惜还远在月国,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个时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国师身上了。实在不行,也只能他上了……
国师府
国师站在门口遛弯,一眼就瞧见风栾华抱着夜雨匆匆进府。
他赶紧迎上去,看见夜雨的情况下了一跳。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人,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一怒之下,大声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殿下,你怎么答应老夫的!”
风栾华来不及解释,抱着人就进了屋。
“国师,先救人。”出声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国师闻声看去,惊住了。
紧随风栾华他们进来的人是安瑾言还有白楠,两人一身狼狈,也好不到哪去。
“国师,进来!”他这边正在愣神,突然就听见屋内风栾华极冷的声音传来。
赶紧了吩咐了小厮准备准备,就进屋了。
坐下看了看夜雨的伤势,办晌,瞅着风栾华脸色不太好。
“内力耗尽,又中了一箭,还好殿下及时喂了一颗续命丹,又不断给她心脉输了内力,否则……”
“没有否则。”风栾华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国师看了看那只羽箭,冲风栾华道:“现在需要先把箭拔出来,殿下,这箭是你拔,还是老夫来?”
“玉琅……你,来吧。”极为虚弱喑哑的嗓音在室内响起。
“丫头醒了。”
风栾华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剥开她被冷汗沾湿的发,他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颇为认真的道:“你真的让我拔?”
“废话真多。”我扯了扯嘴角,自觉这次她也忒倒霉,被安华容莫名其妙当成了炮灰后,还被她的大统领在肚子上射了一个窟窿,她真的是憋屈的不能在憋屈。
手握上那只箭,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他在害怕,她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异常,伸出手握住他,轻声道:“别怕。”
“好,我不怕。”瑾儿,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他定了定神色,准备拔箭。
当箭离开身体的那一刹那,血喷涌而出,耳边伴随着她的闷哼,他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洒在他的脸上。他顾不得国师递来擦脸的毛巾,手下止血,洒药,包扎丝毫不敢停歇。待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了一口气,指下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虽然她人已经昏睡过去,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国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这个站在权利顶端的男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风栾华,温柔似水,因为她而紧张,因为她而害怕,因为她不惜背负残忍的骂名。他终是双脚同时踏进了这红尘俗世,不在像以往的那般冷漠疏离,孤傲高贵似神一般高不可攀。
夜半,处理完事情归来的日耀,进了屋,便看见自家殿下只着了一件中衣,半躺在床上看书。
他走到跟前,唤道:“殿下。”
风栾华神色有些疲惫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才看见殿下身边躺着的脸色苍白的夜雨,他自觉的退到一边。
风栾华像是生怕惊扰了床内的人,轻轻的掀开被子下了床。随意拿了架子上一件袍子披在身上,又为夜雨掖了被角,才转身出了屋子。
日耀想着自家殿下似乎就披了一件外袍,外面冷风呼啸,便随手拿起架子上的大氅抱在怀里跟了出去。站在院子里,一阵冷风吹过,风栾华作势拢了拢衣衫。
他将大氅为风栾华披上,话中有些责怪,“殿下外面风凉。”
“有心了。”他看着日耀,半晌极为认真的问道:“你跟了本座多久了?”
“自殿下打败我们那日起,已经整整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已经这么久了么。
风栾华点了点头,“说吧。”
“那些人已经全部处死,礼物已备,殿下准备何时给人送去?”
“明天。”
“可明日是除夕……”
大过年的当着镜国一众大臣的面,见那么血淋淋的东西,殿下果真够狠,口味独特。
日耀点了点头认真记下了。他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安华容收到礼物后那张妙趣横生的脸。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白楠不见了,殿下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找?”
风栾华朝他摆了摆手,话中似有叹息,“不用找了,他同安瑾言达成了协议,待到大典那日他必会出现。镜国要变天了。”
“镜国这一切又是你安排的一场好戏?”远处传来一声急剧嘲讽的嗓音,风栾华朝日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屋保护夜雨。
“本座还以为义父会因为明天除夕,不来了呢!”风栾华将手拢在袖子里,看着那从远处走来的男子,同样嘲讽之意尽显。
来人正是百里殇奕,他走到风栾华跟前,取下兜帽,突然笑了笑,道:“说好的一个月,岂会失约。”他看着风栾华周围什么也没放,声音顿时一冷,“东西呢?”
“你等着。”
风栾华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转身回屋,不大一会便抱着一把琴和几个盒子走到院中石桌旁,将东西放下,一一打开。
刑殇琴,白笛,星饰外加幻镜全部都在这里了。据他所知,就是这几样东西,引得琼州大陆多少年里众多人去争夺,只为去寻找一个地方。那里或许是有数不清的宝藏,也或许是有什秘密……
“义父,你告诉我,你究竟在找什么?”风栾华看着他犹如饿狼扑食一般抱着那些东西就要走,急急的唤住了他。
殇奕身子一顿,到底是开了口,“回家。”
是啊!回家,他已经受够了这里,以至于他厌恶这里的所有人,厌恶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连呼吸这大陆上的空气他都觉得肮脏。
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爱的人不爱他,他的师兄最后与他反目成仇,权势,亲情,友情,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一无所有。
他仰头大笑了三声,边走嘴中边喃喃,“回家,回家,回家。”
风栾华望着他有些踉跄的身影渐渐远去,听着他近乎疯癫的话语陷入了沉思。
回家,他说的家,究竟是哪里?
如果,一切真如他所说,到那时是不是这整个琼州大陆再也搜寻不到他的影子……
此时的他,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哀,就如同这冬夜里飘落的大雪一般骨子里透着冰凉。
……
我在混沌之中似乎迷失了方向,四周什么也没有,静的可怕,它讨厌这样无声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是谁?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身上似乎有千斤重,眼皮疲惫不堪……不知不觉她又昏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眼前有一张放大的俊颜,长得很美,不过,这张脸的主人,似乎打算,嗯……偷香。
他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现在苏醒,竟有片刻失神。
就在这是,我快速的搂住他的脖子,向下一拽,轻轻松松,主动吻了他。本来只是浅尝辄止,到最后却变成了他反客为主的深吻。
一吻毕,他双手撑在两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错,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小丫头都会偷吻了。”
“明明是你…。”明明是他准备趁着自己昏睡的时候偷吻,怎么到他那里成她偷吻他了,她只是让他这个名头坐实了而已!
“你怎么…瘦了?”我抬手摸了摸他的有些憔悴的脸颊,心疼的道。
“算你这丫头有良心。”他拉下她的手,起身,将她的手塞进被子,掖了掖,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扶她半躺着坐好。转身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到面前,舀了一勺子吹了吹,柔声道:“来,喝粥。”
闻着香味,才感觉腹中空空。一下子喝了大半碗,眼皮变得有些沉。我扯着他的衣袖,喃喃出声,“玉琅,陪我睡会。”
“好。”他放了碗,褪了衣袍,躺在床上搂着她。一夜未眠,却是困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想着睡一觉也好,说不定醒来的时候就能听到有趣的事情
……。
相对于这两人的宁静,其他几个人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镜国天合三年十二月三十一
今夜除夕,整个镜国似是陷入了一片红色的海洋之中,红色灯笼,早早的就悬挂在每家每户,红色的烛光映衬着朱红色的大门,显得格外的喜庆。万家灯火,红的耀眼。这夜,北都显得格外的热闹,烟火在天际不断绽放,家家户户似是约好了似的,全部涌出大门,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镜国有个风俗,在今夜,北都女王会大开宫门,开放外宫,在那里将会安排各色的表演,邀请百姓前来观看,女王也会亲临,算是与民同乐了。今夜的北都将变成一个不夜城,全城百姓将会一同守岁,一同渡过一年的最后一天,直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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