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门,沈青英就发现周绎的异样。
他从未如此看着她,双眼直直地,眼里似乎有火一般,令她浑身灼热。
沈青英下意识要躲,却被周绎死死拉住。
屋里服侍的仆婢见了,纷纷退了出去。
沈青英见状,心里明白了几分,可怜她还以为表哥终于回心转意,对周绎毫不抗拒。
这一次与新婚不同,她看得出,表哥强忍着欲望做足前戏,对她极尽爱抚。
沈青英不禁迷乱,正准备迎接表哥的进入,却听他伏在自己耳边喃喃道:
“筠儿,给我……”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沈青英略犹豫了一下,便决定继续配合。
陈理表哥显然被下了药,不然不会如此难以自持,更不会认错了人。听说被下药的人若不能发泄,连命也会丢掉。
沈青英由着周绎动作。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阳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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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
ps: 三更奉上,还欠两章~~
☆、第百拾一回 怨悲欢
周绎一觉醒来,惊觉自己上了当。
他自知做得不好,未能善待沈青英,心中对她原有几分愧疚,只不知要如何补偿。但她做下如此卑劣的事,教他十分看不起。
看着低头不语的沈青英,周绎只觉厌恶,连从前的愧疚怜惜都不剩。
昨夜的事,周绎猜到是沈夫人从中捣鬼,但他隐约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记得他一遍遍唤着阳筠的名字,也记得沈青英如何极力迎合。
沈青英虽只是个棋子,无力做主或反抗,但她毕竟没有推开他,而是由着他把她误认为阳筠。
她之所以没能入周绎的眼,全是因为她逆来顺受,半点主意也无,为了自己的那点念头什么都可以不顾。
虽然明知她是因为爱慕自己才会如此委曲求全,周绎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他想要的对象,是可以在他迷乱之际推开他的,而沈青英永远不会如此。
他可以保全青英的面子,不将此事怪在她的头上,权当什么事没发生一般,但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
周绎心高气傲,容不得人算计他,即便那人是自己的母亲。
见沈青英满脸委屈,周绎气得厉害,抬脚就往沈夫人房中走。
沈夫人早知道周绎要来算账,她一早就拘了傅天瑜在这里,抱着周纪的女儿有说有笑,当周绎进来时,沈夫人还若无其事一般催周绎快点也生个孩子。
“我想要的不过是你们平安喜乐,再多生几个孩子陪着我罢了。”沈夫人笑着对周绎道。
因长嫂在。周绎无法质问出口,也不便多留,借口给沈夫人问安,略呆了片刻就走了。
然而他进门时的满脸戾气却被傅天瑜看了个清楚。
傅天瑜回到自己房中,反复琢磨着沈夫人与周绎的话,隐约觉得周绎夫妻有问题。沈夫人反复说了几句让周绎“早些生子”的话,明摆着不是真的急着抱孙子,而是为了敲打周绎。
想起关于周绎和阳筠的传言,傅天瑜不禁吃惊。她忽然对周绎生出钦佩,又觉得沈青英实在可怜。但一想到丈夫成了魏国的弃子。傅天瑜便立即不再心软。
这倒是个有用的消息,怕迟早派得上用场。想起自己如今的窘境,傅天瑜在心中慢慢盘算了起来。
待傅天瑜回房,周绎果然又去沈夫人屋里。
沈夫人原以为晾他一时半刻。周绎的气便可消了。哪料到他的怒气丝毫未减。
周绎进门后撵了所有人出去。直言自己对沈青英没半点心思,若只好吃好喝供着她便罢了,倘再有类似的事。他绝对不会如这般心慈手软。
沈夫人气结,狠狠训斥周绎一顿,问他那个高阳王主究竟好在哪里。
周绎毫不含糊,将他看重阳筠之处逐个儿数给母亲听,甚至几次拿阳筠与沈夫人比较。
沈羽绝世容貌,即便有了年纪,那张脸也少有人能及,然而更让人羡慕的,却是她良好的出身,以及不输于男儿的才华气度。因此众人才尊她一声“沈夫人”,而非“周夫人”。
有母如此,周绎才那般心高气傲,一众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独看上了阳筠。
沈夫人听了,虽仍旧生周绎的气,却也生出几分难过。
她原是相信儿子的眼光、心里接受了阳筠的,不想忽然生变,侄女得了机会嫁入周家。
初听此消息,沈夫人喜忧参半,喜的是周绎的前途光明一片,忧的是大儿子周纪地位不保,且沈氏地位愈发牢固。
为此她曾有意暗示兄长沈兖,希望他不要把青英嫁进来,可是兄长从来都不清醒,只当这是天赐良机,乐得把青英送了进来。
并非沈羽嫁为人妇便忘了娘家,只是沈氏一族地位过于牢固,对周氏来说迟早是个祸患。她不希望儿孙将来面对强大的外戚,即便这外戚是自己本家。
更何况她那位夫君恐怕早有打算,不会任沈氏坐大。沈青英嫁进来,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实际却是被推到风口浪尖。
对此沈兖倒不是全不知情,然而他向来自负,认定了周道昭不敢过河拆桥。
沈夫人身份尴尬,不敢说太多,唯恐言多语失,见兄长一意孤行,便也只能由他去了。
她原以为周绎会顺势应势,哪曾想他如此顽固,冷了青英这么久。
万一此事传了出去,沈兖势必要来兴师问罪,到时候大家的脸面就都不用要了。
沈夫人明知周绎不服管束,却不得不兵行险招,希望他醒来后能可怜青英,不想弄巧成拙。
为今之计,只盼这一遭青英能有身孕,若平安产下一个孩儿,便是有人故意揭开此事也不怕了。
最好是个女儿。
周绎辞了母亲回到自己房中,之前的怒意早已不见,换上的是一脸漠然。
沈青英见了,心里十分难过。
她觉得自己所为确实有些卑劣,表哥生气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那样的表哥她无力拒绝,便是再有一次,她也还是会曲意迎合。
只是表哥显然是动了气,对她不理不睬,要如何才能弥补回来?
想起昨夜的温存,沈青英胸口一酸。
那种感觉当真奇妙,只可惜他一声声轻唤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阳筠。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阳筠觉得十分麻烦。
她浑身疼得厉害,实在不想让武承肃留宿。奈何他就是不走,用过晚膳后竟直接在床上坐了,就那么斜靠在床边,拿了白日的那本琴谱来仔细翻看。
“殿下喜欢这里的琴曲么?”阳筠看着武承肃,似笑非笑地问他道。
“尚可,谈不上喜欢。”
见他煞有介事,阳筠在心里偷笑。这本琴谱确实鸡肋,多半华而不实,然而他分明是和周纪相类,还硬要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
“见殿下珍藏了焦尾琴,便知也是此道中人,不知何时得闲,敢请殿下赐奏一曲。”
武承肃闻言抬头,正好看见阳筠促狭的笑容。他也不分辨,将琴谱一合便说困了。
阳筠只得随他歇下,心中却怕得厉害。
好在武承肃知道分寸,并未急在一时,只是将她拥在怀里,片刻后便沉沉睡去。
丰年大雪,八凤殿里却是一片融融之乐。
值夜的珠儿、春桃都乐开了花,连卧病在床的钏儿听说二位殿下如今的情形,眼中也放出欣然的光彩。
☆、第一一二回 怯春寒
八凤殿里春意暖暖,宜秋宫的人却觉得寒意逼人。
他们已经有两天不敢大声说话了。
这几日卫良娣心中正别扭着,看什么都不顺眼,不知何时便会发一顿脾气。今日晚膳后,连秀菊都被她狠狠骂了一通,其他人自觉没那么大脸面,哪还有人敢上前奉承?
卫良娣有气没处撒,愈发觉得火大。
三更半夜的,她自己睡不着,便起来折腾宫里的人,又是要茶又是要水,不是嫌茶浓就是嫌水热,比平时更难伺候几分。
正闹腾着,瓀哥儿忽然醒了,哭个不停。
卫良娣更觉心烦,耐着性子去看瓀哥儿,将乳母又数落了一顿。
孩子半夜醒来原是常事,且卫良娣折腾得合宫不能安生,瓀哥儿被外头的动静吵醒,本就容易哭。更何况瓀哥儿的病还没好利索,身上十分难受,偏他又不会说话,自然只会哭闹。
乳母被莫名其妙训斥了一顿,虽然觉得委屈,但也只能默默受着,哪敢顶嘴分辨。
卫良娣闹了一遭,重新回到床上躺着,觉得中衣全都被风吹透了,身上都是寒气。她紧紧裹着被子,过了许久才暖和过来。
却还是睡不着。
殿下已经连续两日宿在八凤殿了。
起初她觉得不过如此,许是殿下醉酒了,被阳筠硬拉过去的。想来殿下酒醉无力,阳筠未必能得到什么便宜。
然而初一随众人一起给太子、太子妃行礼时。卫良娣明显看出不对劲。
虽然阳筠极力掩饰,卫良娣还是看出她走路吃力,而殿下难掩的关切愧疚更让卫良娣觉得刺眼。
想起武承肃近两次宿在宜秋宫,却连她手指都懒得碰,卫良娣心中泛起一阵阵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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