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致小时候没人管,这种严父眼皮子底下逃过一命的感觉也不曾体验过,不过听庄颜说着,也觉得有趣,笑了笑便道:“那便下午歇会儿再见外面几个庄头的人,一个中午的功夫总是不会太迟吧。”
庄颜喜欢他什么都依着自己的样子,甜蜜地笑了笑,道:“那便下午吧,还有,若是这十日里有多余的时间,也带我去庄子上看看好不好?”
“本来也打算带你去,这个时候的庄子也有些趣味。”
“什么趣味?”
庄颜几乎是没在野外待过,对那种地方有些兴趣。
庞致不肯漏口风,岔开话题道:“饿了没?要不要传饭?”
庄颜也不再追问,点了点,两人一道回了平心堂。
饭还没上来的时候,庞致告诉她:“府上的事你只管放开手去做,在家里没人敢欺负你。”
有这么护短的丈夫,谁还欺负得了她?庄颜忽又想到了那些画……画上人管她是谁,反正以后她只会让庞致的心里装她一个人。
没一会儿,丫鬟们抬着一屉子菜来,菜一道道的摆上来,酱鹅肉、马鲛鱼脯、松茸乳鸽汤……好些都她常吃的口味,
下午的时候,见完了几个庄头和掌柜的,收了他们送来的一些礼物,打赏了一些银裸子,庄颜就跟庞致一起去书房待着了。
庞致在书房里看公文,庄颜则在一旁翻看府上的旧账,熟悉大小事务,遇到有疑惑的当场就问了,由丫鬟或是庞致解答。
偶尔,她的眼光也会不自觉的飘向那几幅画上,或是看看庞致,却见他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像是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而已。
虽心有结,庄颜却莫名相信,他是爱自己的。若是说……他心头曾经确实有过别人,那她也要把人挤走,牢牢地占据他的心。
庞致看完公文,站起来伸个懒腰,见夕阳已经渐渐要消失了,打发了丫鬟出去,让她们去平心堂前院让厨房备饭,然后关好书房的门,牵着庄颜往书架子里面走,蹲下身在最下面一排架子上抽出一本书给她。
眯着眼笑笑,庞致道:“你母亲肯定没给你看过这种书,来,在我这儿你好好看看。”
看庞致那个样子,庄颜就猜到是什么书了,她确实没看过,还有些好奇,有些害羞地接过书,随便翻了两页,一幅幅艳丽的人物画,看得她双颊羞红。
啪地合上书,庄颜道:“这些不该是□□么?”
庞致搂着她肩膀道:“人的*是禁不住的。”
把书放回原位,庄颜往外走了一步,庞致在后面跟上。
庄颜眼珠子转了一圈,笑吟吟地看着庞致道:“我觉着吧……有时候也是能够禁得住的。”说完,她逼近庞致一步,拿身子在他手臂上蹭了一把。
庞致正要把她拉进怀里,庄颜往后退了一大步,狭促地笑笑,道:“我去前面传饭。”说完就跑,庞致被他撩的心痒痒,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坏笑着。
他说了禁不住就是禁不住的,她偏还要来试一试……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心照不宣,庞致只盼着打更的打快些,到了就寝的时候,他在被子里好证明一下他说的是对的。
庄颜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面上一派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夜里,两人在园子里消食,就算有丫鬟在前面提着宫灯,也还是黑灯瞎火的。庞致背在身后的手,在庄颜后面圆润的部分上捏了一把。
庄颜没有防备,惊叫出声,丫鬟忙转身问她怎么了。
庄颜恢复神色道:“无事,不过是踢着地上的石头了。”
回到平心堂,庄颜在内室里说他:“在丫鬟面前,你也敢胡来。”
庞致无赖似的笑笑,坐在椅子上环着她的腰,胳膊往下滑,很不老实。
两人先后去了净房沐浴,晚上丫鬟吹了灯出去,庞致虚骑在她身上,薄薄的衣衫敞开来……
第74章
翻云覆雨过后,庞致趴在她身上,他没想到她也有主动的时候。身.下的人一主动,他就更兴奋了,尤其是她的手接触他最敏感的地方时。
庄颜的五指插在他散开的头发里,带着笑意睡去了。
平南侯府没有长辈,晨昏定省都不用,接下来的十日庞致也无事,两人很少早起。
庄颜还是怕府里的下人嚼舌根,没醒便罢了,但凡醒了就不肯再睡了。
下午的时候,庞致准备带庄颜去踏秋,正好遇上庄府的人送帖子过来。
庄颜以为是母亲叫人送来的,没想到是大房的帖子,庄静要成亲了,请他们夫妻两个去吃宴席。
庞致也看到落款,知道是谁送来的帖子,他问庄颜:“想不想去?不想去就不去。”有他在后面撑腰,也不怕大房的人以后给她难看。
想了想,庄颜还是决定去,然后喊来荣妈妈,让她按照旧账上的规矩,置办一套贺礼出来。庄静的事她也懒得上心,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随后,庞致就命下人套马,带着庄颜去郊外踏秋了。
正是九月底十月初的时候,郊外路上种植的好多树都开始黄了叶子,落了一地枯叶,或是果实。
到了打猎场,庞致牵着庄颜下马车,两人踩着枯黄的树叶,脚下发出细碎的声音。
庄颜跟着他走,不晓得要去猎场做什么,但看着大片大片的绿草地,还有远处目之所及的几个小山丘,心中隐隐躁动起来。一声长嘶,是有人在骑马!
猎场外巡逻的士兵正在交接班,庞致带着庄颜进了猎场。
“这是……要带我骑马?”
“嗯。”庞致让随从去牵了一匹马来,他以前经常和陈继端薛贝等人来这边,这里的猎场养着他常用的马。
庞致牵过马,顺了顺它的鬃毛,看着庄颜笑道:“要不要试试?”
棕色的马吸了吸鼻子,眼睛到处看,好像不凶悍的样子。
壮了胆子,庄颜道:“那我试试。”
庄颜踩着马鞍,庞致托着她的身子,使劲儿往上一送,人就坐稳了。
庞致轻松一跃也上了马,他两手拽着缰绳,把庄颜圈在怀里,跟她说怎么御马。
马儿走了一截路,庄颜略通一二,自己牵着缰绳驾马往前走,庞致放手坐在后面,紧紧地抱着她的腰,道:“我的命可都在你手里了。”
这话说得庄颜紧张,赶紧又把缰绳还了回去,道:“他走得急些我就怕,还是你来吧。”
虽不会御马,庄颜却觉着骑马的感觉却很好,在空旷的草地上如疾风飞奔,大风刮脸,轻轻喊叫出声,好似能把所有阴霾一扫而空。
庞致见她高兴,多跑了两圈。他马术很好,腰部和腿部的力量都很强劲,马儿跑的时候,两人坐在马背上稳如泰山。
等到庄颜累了,庞致又带着她慢走了一圈,正好走到离猎场入口处不远的地方,有几人也骑着马往这边过来。
庄颜看着他们道:“是谁来了?”
这片猎场,应该没那么容易能够进来。
庞致一眼就认出穿着窄袖玄色直裰的几个人,“是薛贝和方杰华他们几个。”那里面的人,就这两个是庄颜认识的。
黑影离他们越来越近,本来是并排骑行的几个人,薛贝忽然从其中窜出来,勒马停在庞致面前似笑非笑道:“侯爷好兴致。”
庞致面无表情,回了他一句。
薛贝走得更近些,在庞致身边道:“托侯爷的福,我得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为了孟凌云,他挨了狠狠的一顿打,他真想到这姑娘看起来娴静温柔,发起疯来的那股子狠劲儿实在让人难以招架,逼不得已,他只能纳她为妾。
纳妾没什么,纳个不顾身份天天管着他的妾就很烦人了,偏偏顾及孟凌云的身份,他除了冷落她,并不能对她怎么样。而孟凌云就更厉害了,天天到薛家老太太面前去哭诉,或者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就是静静地流眼泪。她一个嫡出的小姐嫁给薛贝做妾,天天又是这副鬼样子,任谁看了都以为他欺负了她。
薛贝心里已经烦躁得疯魔了,他开始去查,到底是谁把这件事传播的这么快,一点反应的时间也不给他。然后就查到了庞致头上。
庞致看着薛贝又道:“妾都有了,看来离你娶妻的日子也不远了。”
呸!薛贝刚被一个小妾给烦死了,立马又取个妻子回来,不如杀了他得了。
庞致驾马要走,薛贝拦住他:“不如比一场?”
庞致心想,比一场也好,杀杀他的威风,省得薛贝成天不知天高地厚地来找事儿。
把庄颜放下马,让跟来的随从和丫鬟照顾着,庞致便骑着马和薛贝去了校练场。
庄颜远远地看着两人策马奔腾,庞致来来回回几趟,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约莫半个时辰后,庞致骑着马大汗淋漓地回来了。庄颜提着裙子跑去迎他,一匹无人牵着的马,朝着她狂奔过来,扬起前蹄,眼看着就要踩下来。庞致从马上跳下来,抱着庄颜在地上滚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