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丽见只有自己单单被提出来,吓得忙跪下,道:“美人,这和我无关,我和春和感情一向好,只是方才疏忽了,才跑去找春和一起。”
苏暮抚着茶碗盖,“你知道红凝是什么时候来的么?”
“我……我不知道。”春丽紧张道。
“她是在春和斟茶之后来的。”苏暮抚着衣服上的褶皱,问:“这个时候你又怎会不在?”
“美人你误会了,春丽她在的。”春和辩解道。
“既然在,那为何不通传,她方才分明是说她去接应你去了,这时间……是不是有点对不上呢?”苏暮抿唇,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我……”春丽垂眸,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大的胆子!”苏暮抬手就将一个杯子砸在她脚边,吓得春丽尖叫了一声,往旁边躲去。
苏暮熟知这些宫女欺软怕硬的秉性。
嘴头上说说,倒没有当面来一棒的效果好。
“美人饶命,美人饶命……”春丽吓得哭着磕头。
苏暮扭头对七巧说道,“将她扣下,告诉容妃,这个宫婢咱们用不起了。”
七巧使了个眼色,后面那两个太监也自觉将春丽拖走。
至此,清理完内患,苏暮才彻底松懈了下来。
她若是不想站着挨打,光动嘴皮子跟人吵架是没用的。
宫外的乌家是她的软肋,下一次她再和苏琬对上,难免就要顾及到乌家上下。
否则逼急了苏琬,难保她不会自降身份,亲自对付乌家。
街尾的巷子口有户人家,位置隐蔽,却很是气派,这里是丞相宁儒铮的府邸。
当下宁儒铮正低头看着书,管家敲门进来。
“大人,全都处理干净了,尸体让人丢到西边那山底下喂狼了。”管家想了想又道:“府里又寻了个身家清白的孩子,年方十五,还认得字,就在门房那里,我还不知要不要打发他走,大人要不要看看。”
“带他进来吧。”宁儒铮掀了一页,头也不抬吩咐道。
“哎。”
片刻,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宁儒铮抬头,瞧见一个白净的孩子脑袋上顶着小丸子,探了探脑袋,瞧他看过来,又忙站直走了进来。
“大人好。”声音干净清脆,像脆黄瓜似的,嫩生生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宁儒铮将他打量,觉得他着实是瘦弱了些。
“小的姓乌,名怀瑾。”乌怀瑾两只手捏在一起,宽阔的袖子下垂,显得袖子空荡荡的。
宁儒铮微微颔首,又问:“今年多大了?”
“整好十五。”乌怀瑾说道。
“你个头又矮,整个人跟个纸片一样单薄,照我说,你只有十一二岁。”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对乌怀瑾说道。
乌怀瑾见他这么说,面露急色,忙道:“我的生辰在五月,算不得骗人。”
“我暂且相信你就是了。”宁儒铮观他言行举止简单单纯,倒是不反感。
那小孩乌黑眸子一闪一闪,又揪着袖子犹疑道:“别看我人瘦,但我吃一碗饭能干三个人的活,而且我个子小不顶风,帮主子跑腿的时候可快了,一点都不耽搁时间。”
宁儒铮微微一笑,又问:“读过书么?”
“读过千字文,简单的字也都能认得。”在这方面他倒是不敢夸下海口。
宁儒铮留意到他袖口领子都洗得有些发白,但依然干净整洁,这点也叫他很是满意。
他个人有些爱好干净,先前的小厮多多少少都难免有不周到,他也没怎么让他们近身伺候过。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他问道。
“家里有个父亲,在村里教书,我母亲早早就病逝,所以我在家里洗衣做饭什么都会。”乌怀瑾说道。
宁儒铮问到这里觉得差不多了,“去吧,博渊知道我的日常习惯,他会告诉你的。”
乌怀瑾顿时大喜又急急收敛,没敢在他面前冒失,规规矩矩地退出了房间,又让他增加了几分好感。
他喜欢这样简单干净又规矩的孩子,培养一番,也是可以为自己所用的。
☆、黄桑又痴线了
艳阳高照,百花熏香。
花园里正是一片好景致,最好不过的是某人安排的一场刻意偶遇。
“嫔妾拜见皇上。”苏暮今日一身淡紫对襟水烟宫裙,耳上坠着圆润无瑕的珍珠,鬓间簪着一支祁袂赏的紫色碧玺镶嵌的步摇,煞是好看。
“多日不见,爱妃瘦了。”祁袂的目光有些痴线。
作为电灯泡的顺子忍不住腹诽,这尼玛上次看见赵素嫣也是这样说的,结果还硬给人家腰上掂出两层肥肉来,他还学不会换台词。
想这样吐槽的人,显然不止顺子一个。
苏暮勉强挤出三分笑意,尽量避开一些具有伤害性的话题,“嫔妾前天夜里才与皇上见过面,皇上不记得了么?”
祁袂颔首,他就是什么也不记得。
可若是他说不记得,一定让对方很扫面子。
毕竟,那样深入了解的过程,这么快忘记了搞不好会被人误会自己是个渣男。
“当然记得。”他羞赧地把手背在身后,示意顺子不准跟上,带着苏暮走远些,又含蓄地问:“不知那天朕有没有太粗鲁,或者……弄疼你。”
苏暮沉浸在悲惨的回忆里无法自拔,完全没办法领略到他的潜台词,只皮笑肉不笑,“怎么会呢,一点都不疼,皇上对嫔妾一直都很温柔。”
只是羞辱她,狠狠的羞辱她,羞辱到她再也不能抬头挺胸,她想到自己的肚兜,叹了口气,“嫔妾就是心疼。”
祁袂闻言顿时沉默。
据说,不能让女人疼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但是他让对方心疼……
心疼他太小了?
不可能,他的尺寸是马赛克级别的!
心疼他太快了?
这个……
祁袂陷入了深度沉默。
“这地方真是极美,只是皇上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掉湖里了。”苏暮忙拉住他。
祁袂顿下脚步,乍一看,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唯有一片澄澈碧水,他的双脚淹没在无数紫色小花,行走颇有阻碍。
“你喜欢?”祁袂瞧她恰好融入其中,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宛若紫花幻化的花妖。
“倒是和你很相称。”
苏暮抿唇一笑,生了几分腼腆,没接他话。
这个时候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两个,她的手还搭在他手臂上,她忽然就生出了别扭的心思,动了动手指想要缩回,忽然又被他一把捉住。
“嗯 、就是……朕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心疼了。”祁袂握着她柔软细嫩的小手暗暗下了决心。
朕要更强更壮更持久!
苏暮内心表示这句话真是烂大街了,倒不如念首情诗来得衬景。
只是她顿时想到自己是要和对方搞好关系来着。
“嫔妾记住了。”她羞涩地低下头,像只纯情的鹌鹑。
祁袂暗搓搓把手探过去,试图把手揽在她腰间。
苏暮恰好配合地把脑袋向他怀里靠去,两个人距离渐渐拉近。
在被祁袂拢入怀里的瞬间,苏暮心一软,信任地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
祁袂心花怒放,趁机手臂一圈,把人踏踏实实地抱在怀里。
接着……
讲真话,苏暮不重。
不说和所有人比,就在女人当中,她也比旁人少了两坨肥肉,所以她真的不重。
再退一万步讲,祁袂他也不是弱鸡,没有弱到连一个胸无二两肉的女人都抱不住。
那么问题出在了哪里?
镜头下拉缩进,祁袂淹没在花丛里的脚被藤蔓缠住,在苏暮靠过来的时候,他想抬脚,却带动了另一只脚的藤蔓,他用的力气很大,所以……
下一秒,两人笔直地、毫无障碍的、没有一丁点挣扎地坠入了水中。
躲在不远处的顺子:……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
与此同时,善良的系统往苏暮脑子里输入了一段文字。
小明和小红坠入了爱河。
第二天,人们把他们从河里捞了上来。
苏暮:……
宫中传闻,皇上在御花园里遇刺,幸而有暮美人救驾,两人双双落水,这才得以避开刺客。
为此,皇上提拔了暮美人,成为贵人。
围观了全程的顺子认为,谈恋爱谈成这样的,真是……丢人。
苏暮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一脸生无可恋。
“恭喜贵人,这次贵人得皇上提拔,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七巧乐呵道,“贵人快给奴婢说说,你是怎么救皇上的?”
苏暮:……
“贵人,锦嫔来看你了。”春和进来通传。
“让她进来。”苏暮说道。
许和锦一入门就瞧见裹着金锦被像个粽子一样坐在暖塌上的苏暮。
“噗嗤……”许和锦笑了,“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苏暮想要倾吐的心情在她的嘲笑中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暮贵人说会话。”许和锦吩咐道。
等屋里就剩她们俩的时候,许和锦才开口问:“你这是怎么了,居然自己上去挡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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