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我不服,凭什么让她去领舞而不是我。你也知道若论舞艺技巧我高出她数倍,而她甚至连一支像样的曲子还不能跟着跳完整,你若是派了她去万一有何差池丢了我们歌舞司的面子不说再惹得龙颜大怒可就不好了?”陶欢儿直直的问到蝶舞姑姑跟前,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蝶舞姑姑冷冷看了陶欢儿一眼,敢这样跟她说话的歌舞司中这还是第一个。又联想起侍卫统领明德那样的人,不由得有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感慨,恨不得即刻将她驱逐出去才罢。
可是她日后或许真做了侍卫统领的夫人,即便已然与明德撕破脸,但是蝶舞姑姑还是不愿将事情做的太绝。
强忍下一口气淡淡道:“皇上钦点了菀儿作为领舞,即便她技艺不如人,只要皇上喜欢谁人又敢说些什么。你想的太多了,有这功夫不如回去好好习练技艺或许哪日也能够在宫宴上大展身手一番也未可知。”
陶欢儿狐疑的看着蝶舞姑姑,她如何会信是皇上钦点了菀儿作为今日的领舞。那日明明是她与皇上相见的时间更多,说的话和了解也更多,而她不过与皇上匆匆一瞥罢了。
“我不信,一定是你推荐的她,否则皇上不会记住她的,今日的领舞应该是我才对!”陶欢儿已经顾不得其他,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争取与皇上更多的接触,是以每一次机会都弥足宝贵。
蝶舞姑姑的耐心已经不多,脸色的嫌恶之情更是显而易见,方这时但见紫菀儿从门外翩然而至。她心中一喜,也该给这位无理取闹自讨没趣的人来点刺激了。
“我说的你不信,那么你且看菀儿身上穿的是什么,这可是皇上钦赐的霓裳羽衣。天下只有一件这样的舞衣,本掌事也是沾了菀儿的光第一次得意见到呢。”蝶舞姑姑故意无比欣喜的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紫菀儿进门看到陶欢儿便猜到准没好事,果不其然见其满面怒气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进门,随时有扑上来开撕的架势。
“好漂亮的衣裳,唯有菀儿这般超尘脱俗之人才能配的起,皇上果然好眼光。”蝶舞姑姑气死人不偿命的夸赞着紫菀儿。
但见紫菀儿身上的五彩衣裙长可拖地,薄如蚕翼闪闪发着耀眼的荧光,在朗朗白日间仍亮的让人不敢直视。她本就生的国色天香,此刻更是美的不可言喻,陶欢儿看得呆了过去心中的嫉妒疯狂的滋长。
☆、641成为一个被用过便丢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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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儿这会子其实并不愿太多的露面,越是认识自己的人多,想要查找爹娘的行踪就越加受局限。倒不如一边安安静静做个歌舞司的副掌事,一边私下里暗暗寻找,此时见得陶欢儿嫉妒到极致的模样不由得计上心来。
“回姑姑,菀儿一个人去宫宴上献舞觉得有些孤单呢,不如派个熟悉的姐妹陪我一同前去,这样菀儿心里方觉得踏实,跳起来也才更加自在从容。”
蝶舞姑姑看着紫菀儿一脸担忧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别怕,既是皇上钦点了你一人独舞便意味着对你有所偏爱,即便有些小错也自会担待的,你只要尽力表现就好。”
陶欢儿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参加伴舞,这下子仅有的一点希望都成了泡影,她怎能再忍,上前一步就要去抓紫菀儿。
“嘶嘶”,两声不易察觉的声音却听的陶欢儿“啊!”的一声惊叫起来,随即面色惊恐,失魂落魄的指着紫菀儿颤抖着叫道:“蛇,是蛇!”
紫菀儿猛然间转过身来,眼睛中的狠戾瞬间射向陶欢儿。你想争宠我不愿你,但是你却妄想伤害于我便是有些过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只当我是那等软柿子任你揉捏不成?
“欢儿怎么了,什么蛇,又哪里来的蛇,你倒是说说清楚?”紫菀儿一步步靠近陶欢儿,听着仍是平常的温婉声音,但是那神情却冷的直入陶欢儿骨髓,让她控制不住的浑身筛糠般的颤抖。
“没有,什么都没有,是我看走了眼睛。”陶欢儿突然乖巧的答道,整个人看着丢了魂般的呆滞。
蝶舞姑姑气氛异常的喝斥道:“看来是本掌事太过宽容,才纵容的你这般无法无天。别仗着自己即将成为侍卫统领的夫人就想为所欲为,到底出不出得我这道门还难说呢!”
既然找替身代自己跳舞的主意被打消,紫菀儿只能独自前去赴宴,不过能够及早警告一下陶欢儿也是好的,免得日后再横生出什么枝节来。
李大仁亲自等在门外恭敬的迎接紫菀儿,这在宫中也是首次,谁见过太监总管亲自接待一个小小的舞女呢。
御宴设在永和宫内,永和宫因为地处皇宫御花园旁边位置僻静又能在宴席前后游览御花园打发时间,是以平日便是皇上宴请各位大臣的地方。
“菀儿姑娘总算来了,皇上正在里面等着你呢,让老奴前面给你带路。”李大仁不无谄媚的,殷勤上前要去搀扶紫菀儿。
紫菀儿身形一闪不动声色的躲开李大仁,她可不习惯被人搀着,尤其是个比自己老出很多的人。
“公公只需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前去便可,就不老家您老人家了。”
李大仁茫然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刚才明明是快要拉到手了才是,怎么眨眼睛人就走出好远去呢。难道是自己老眼昏花?
“菀儿,你不能去见皇上。”明德突然跳了出来拦住紫菀儿的去路,几日不见他的伤好了大半,只是那只被紫菀儿削掉的耳朵看着仍有些滑稽。
紫菀儿回过身看了看李大仁尚未赶上来,这次色厉内荏的警告明德:“劳烦同龄让路,我是奉旨献舞,你难道敢抗旨不尊?”
明德已是顾不得太多,伸手抓住紫菀儿闪进了旁边的侧院中。紫菀儿哪里肯忍他这样无礼,情急之下抬手照着对方面门就是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明德的脸上刹那间清晰的五个手指印,疼的他咬紧牙关方压抑住怒火。
“菀儿,你听我说,只要你今日进了这道大门便意味着就是皇上的女人,难道你真的想成为皇上玩过就扔的可怜可悲女子吗?”
紫菀儿懵了,不是说御宴献舞吗,明德这话别有寓意啊?
“今日并没有什么御宴,所谓的献舞也不过就是骗你前来的幌子罢了。今日你无论伺候的好与不好都只能成为一个皇上用过的女人,从此扔进冷宫老死一生,你真的要踏出这一步吗?”
紫菀儿彻底傻了,这么说来自己今日前来蝶舞姑姑以及宫中的其他人应该都是知道的,她们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陷阱而无动于衷。
震惊、愤怒所有不悦的情绪丝丝缕缕交织在脑海中,一瞬间让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忘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德统领,今日并非你当值,且皇上自来有规定不准御宴期间其他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了雅兴。这些难道还要老奴再向统领细细叙说一遍吗?”李大仁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警觉如明德和紫菀儿竟是都没有察觉。
明德愤怒的双眼冒火的看向李大仁,他万万没想到康平帝连自己想要的女人也不放过,枉自己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十几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统领习武之人有时也该多读些书,不要做个胸无点墨不懂这些基本的道理才好。”李大仁方才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此刻面上已然带着一层薄薄的笑意,只是两只老眼阴毒老练至极。
明德对这双眼睛好不熟悉,曾几何时他也曾担任过李大仁的角色,可是今时今日终于轮到自己作为那个任人宰割的却束手无策的绝望者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古人诚不欺我也!但是这份报应未免有些太过残酷,明德手握宝剑的右手青筋根根暴起。
紫菀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自己敢稍稍露出身怀武功,那么顷刻间埋伏在暗处的无数的暗器便会将自己射成刺猬。
“明德统领请回,菀儿要前去为皇上献舞了,恕不奉陪!”紫菀儿抬手等着李大仁上前来搀扶自己,既然已经踏入陷阱,那么就要一步步走的从容些。
李大仁眉开眼笑的急忙点头哈腰的上前伸出自己的一只胳膊,凭紫菀儿扶着,两人一个昂首挺胸步履坚定,一个步伐轻松明显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
☆、642赌注
“皇上,菀儿姑娘到了。”李大仁笑意炎炎的上前去回禀,那份开心随着康平帝略带迷离的双眼而由甚。
康平帝并未如平日一般着明黄色龙袍,而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绸缎的宽大寝衣,头发也是肆意的散乱在肩上,这与紫菀儿那日见到的道貌岸然的皇上实在是宛若两人。
紫菀儿仔细打量着这间宫殿,室内并不是很大,正中摆放着一张小榻,小榻后面便是一张大到惊人的龙床。而此时康平帝正在自斟自饮的喝酒,看情况他大概喝的已有一段时间了,双眼明显带着浓浓的醉意。黑红色的脸膛上看不出他是开心还是其他什么神情,大清早就喝酒的人好似都是为了麻醉自己忘记一些事情吧。
“你可以开始跳舞了。”殿内只剩下了紫菀儿与康平帝,康平帝开口提醒着眼前这位胆大包天,竟然胆敢直视自己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