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做的一切都是杨福撺掇的,都是他,一切都是他搞得鬼。”程若江似乎找到了逃脱的罪责的出口,口气一转,愤慨的继续说道:
“我都是被他教唆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二叔,我也是听信了小人,才会干出这种荒唐事,二叔,你一定要原谅我啊~,就算看在祖母的份上,你也不能让人把我抓走啊。”
说完他就对着程二爷磕了几个响头,以表自己误入歧途的悔恨之情。
程二爷淡漠的看着程若江,对于他的悔意,他一点也没感动,而是怒火飙升,杨福在自己的手下多年,由于总管教导,他的能力和人品,程二爷当然是信得过的。
自从他来京城做生意之后,他常常无暇□□,于总管跟着他也是忙不过来,孙姨娘在后院管理账本,纠查物资清单虽然没有问题,可她毕竟是女眷,不易外出露面,他和于总管不在的时候,大多是让杨福管理京城生意。
如果杨福有那个异心,早在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从中获利,他有什么理由撺掇程若江去做这种祸害东主的事情?所以程若江说的,程二爷一个字不信。
相反,程若江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遇到事情就喜欢耍赖打诨,现在出了事情,他又故技重施,程二爷心中怒火只会更炽。
程二爷现在心中不是只有怒火,还有其他的心绪在翻腾,尤其程若江那句“看在祖母的份上”,程大爷一家对他所做的事前,他那一次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面上忍了。
他忍,是因为把老夫人当亲母,是念在那层血脉亲情,要不然光凭程大爷一次又一次给他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他老早就跟他们翻脸了。
可是他忍到现在,他却发现,他的忍,一点价值都没有。
程二爷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他孝顺了几十年的母亲,他心中还是放不下,他还是不愿相信,老夫人真的协同程若江私藏了他的银子,他愿意再给老夫人一次机会。
程二爷深呼了一口气,看向于总管说道:“二少爷的罪证一会儿全部呈给官府,你们不用再管了,全都交给官府处理。”
于总管原本以为程若江最起码会抵赖一下的,没想到他会立马承认,然后攀咬杨福,这让他省了不少口水,看着程二爷不再顾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知道程二爷这下对程家大房一家算是彻底失望了,所以得到命令,他立刻领命,干脆的应声“是”。
看于总管领命之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站好,程若江楞了一下,回过神之后,看了一眼腰间挎着大刀的曹捕头,他吓得赶紧跪爬到程二爷脚边,哀求道:
“二叔……二叔,你不能这么做,那不是我的错,是杨福他怂恿我做的,我一开始也只是偷偷卖一些缎子,赚取些现银,后面是他教唆我找人仿冒缎子,那个小院还有里面的那些工人,全都是他找给我的,你应该找他,我是你的侄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就不怕祖母伤心吗?二叔……”
听着程若江有提到老夫人,程二爷心中的郁结更甚,“碰~”的一声手掌拍向桌面,猛的起身抬起脚就把程若江踹到一边,没等四仰八叉的程若江爬起,程二爷瞪着他怒道:
“你还有脸说你是我侄子?你在做哪些吃里扒外的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二叔?这些年,我自问不管对你还是你一家,我能给的、能让的、能做的,我全都做了,可你们呢?屡教不改,你三妹妹信任你,让你在韵秀坊照看,你却让她惹上是非官司,她一个女子,现在还是与人为妾,你不知道她一旦扯上官司,就会进入牢房名声尽毁吗?你害了她,还不知忏悔,居然还把救她的银子给劫了,你还有脸来向我求饶,你三妹妹现在幸好没有进入牢房,不然我现在恨不得亲手刮了你。”
程若江从没见过程二爷如此愤怒,他狼狈的爬起身,看着程二爷愤怒的眼神,心中更是害怕,跪在地面,又爬向了程二爷的脚边,抓住他的衣角,疼哭哀求道:
“二叔,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就放过我这一回……”
程二爷扯回自己的衣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然后对着门外吩咐道:
“来人啊,把二少爷给我捆了。”
程若江听到这样的命令,更是被吓到要死,死命的磕头,求饶道:“二叔,二叔……你不能把我交给官府啊,我会坐牢的,我会死的,我怎么说也姓程,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我错了,我错了,二叔,二叔……”
外面的两个小厮,听到程二爷的命令已经拿了绳子过来,绑程若江,程若江一边挣扎,还在一边哭爹喊娘的求饶,程二爷听着心烦,直接让小厮堵住了他的嘴。
两个小厮刚把程若江绑好,前面去给老夫人看病的大夫,走了进来。
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程若江,他有些怯怯的走进房门,看到坐在高堂的曹捕头,他跪下给他磕了一个响头。
然后看了一眼脸色犹在怒中的程二爷,他咽了咽口水,对着曹捕头说道:
“禀……禀大人,小人已经按照吩咐,把话传到了。”
曹捕头看了一眼程二爷,见他看到大夫进来,暗暗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默默的坐了下来,曹捕头把视线重新转向大夫,笑着问道:
“程老夫人身体如何?怎的会突然头疼难忍,听不得声响?”
大夫听他这么一问,把头低的更低些,有些胆怯的把自己怀中的银票拿出,双手捧着说道:
“小人不敢隐瞒,老夫人身体…并无异样,这都是刚才老夫人给我的,让我在程二爷面前为她隐瞒,小人听从吩咐收下了,全数在此,不敢私藏。”
程二爷听到大夫说的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双手紧紧的攥握,他此刻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老夫人的背叛。
程若霖坐在一边从头到尾,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再悄悄的看了一眼身侧站着的于总管,看到于总管没有起伏的表情,程若霖隐隐猜到,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而这预谋之人,看来并非大房之人,既然不是大房之人,那他就没有出面阻挠的理由,当然要好好的看一场戏了。
曹捕头也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把大夫手中的银票拿到手中,数了数,有将近一千两,他看了一眼程二爷,意味深长的说道:
“程家果然阔绰,只是看个头疼,居然有这么多的诊金,看来我以后也别当差了,直接学医,干脆来程府治病,这钱可比我当差赚的多得多啊。”说完他哈哈笑了几声。
程二爷可笑不出来,他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银子,他把自己的双手握的更紧,恨不得现在起身就到老夫人面前问个清楚。
曹捕头看出程二爷的情绪,没再跟他打趣,在手中的银票中抽了一张,交到大夫手上,说道:
“起来吧,协同我们办案你也辛苦了,退下去吧。”
大夫看着手中的银票,他明白这算是打赏的意思,不过他有些不敢收,悄悄的看了一眼曹捕头,见他不容置喙的表情 ,他又不敢开口婉拒,只能忐忑的收下,起身道别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程府。
大夫刚走不久,柳氏和孙姨娘扶着用毛巾缠着头的程老夫人,走了进来。
第143章 柳氏的愤懑
老夫人被柳氏和孙姨娘扶了进来,何妈妈则低着头跟在身后,几个人还没进门,就看到厅外的官差两排站好,似是随时待命抓人。
进去之后,看到程若江被人堵着嘴被捆的死紧,由两个小厮左右架着。
孙姨娘和柳氏不解的相互看了一眼,老夫人头疼听不得声响,两个人不敢随意进屋,所以直到大夫看完诊之后,两人都没进观月阁一步。
本来两人在看到大夫走出来之后,想上前去询问老夫人的病情的,谁知大夫却闪闪烁烁的说,程二爷吩咐他到厅中回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两人当时就在心中疑惑,还没等她们想出大夫为何这般急切?不一会儿,何妈妈走了出来,说老夫人被大夫针灸了几下,头疼稍微见好,要程二爷马上来见她。
她们派了一个下人来找程二爷,谁知那个下人说,程二爷和曹捕头在厅中议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曹捕头居然还没走?而且还和程二爷在厅中议事?两人心思聪颖,立刻就察觉到前厅有什么事情在发生。
等到下人回报之后,老夫人就被何妈妈搀扶了出来,两人见老夫人头缠药布,相劝老夫人安心静养,可是老夫人却坚决来前厅找程二爷,两人劝不住只好陪着一起来了。
进屋看到的却是这番光景?孙姨娘看了一眼坐在左下侧的程若霖,程若霖看到她们进来已经站起了身,因为要装病,他并没有走过来相迎,而是暗自给孙姨娘一个有好戏可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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