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大人,我们刚刚在老夫人房内发现三箱财物,还为来得及点数,不过里面的现银还有钱财首饰倒是与程二爷报官的形容相符。”
还没坐下的老夫人,听到官差的禀报,这下是真的不稳,一个踉跄就跌回座椅上,站在身后的何妈妈也被惊的失了魂。
望着呆掉的老夫人和何妈妈,柳氏和孙姨娘也是一脸的惊呆,程若江买卖假缎匹的事情,程家二房的人在没查之前,心里都有猜测,所以听到之后并不会吃惊。
可是突然听到程二爷的银子出现在老夫人房中,不明就里的柳氏和孙姨娘,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曹捕头看着已经呆泄的忘掉装病的老夫人,鄙夷的笑更加明显,用眼神示意官差下去之后,他暗讽的开口问道:
“老夫人,您没事吧?”看着老夫人依旧还在沉静在震惊之中,曹捕头声音稍稍提大,说道:
“前面老夫人在屋中,怕惊扰了您的修养,所以我们没敢仔细搜查,既然现在老夫人出来了,我的手下当然要重新搜查一遍,只是没想到搜查的结果却是这样,不知老夫人能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夫人听到旁边曹捕头的话,才慢慢从震惊里回神,她先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堵着嘴的程若江,盯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的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程二爷,望着程二爷一脸失望的复杂神色,她知道,程若江做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了。
虽然知道为时已晚,但是老夫人还是做最后挣扎,她伸手抓住程二爷的胳膊,一脸悔恨和无奈,苍老的声音带着恳求,说道:
“你听母亲说,母亲不是有意要隐瞒你,若江他是我的孙子,他一时糊涂走错了路,还把我拉了进去,我……我没办法,我知道,如果这件事被你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原谅我,我原是想就在这两天就把银子悄悄的给你送回去,我根本就没有半点私藏的想法,你要相信母亲……”
老夫人的话没说话,程二爷推开了老夫人抓住他胳膊的双手,淡漠的眼神没有起伏。
他是一个商人,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他经历过太多,看到的也很多。
老夫人一直偏心与程家大房,他不傻,他当然知道,他不在意,是因为明白血脉亲情隔了一层,这是必然的结果,所以他不强求老夫人一视同仁。
可是老夫人最近这几年,却让他越来越寒心,程大爷缕缕在背后给他捅刀,她视而不见,一味的只让他忍。
他是真的视她为亲母,所以他愿意忍了,但那也是在老夫人对他有同等真心的状况下。
可最近几年,他看不到老夫人的真心,他看到的只有老夫人利用他的孝顺一次一次让他妥协。
他以前以为,他和老夫人的隔阂是因为那份遗书,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他和老夫人之间所缺的是同等的真心。
望着老夫人依旧装着下一刻就要晕倒的样子,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想到以前自己以前因为顾虑老夫人的身体,而一次次退让的自己,他觉得无比的讽刺。
“母亲,你应该知道,你这样的隐瞒会把我和若惜一起推上绝路。若江他是你的孙子,你知道他进了大牢就毁了一辈子,那若惜呢?她是一个女子,而且现在还是妾身,您应该知道,她一旦触法,等待她的就是牢狱之灾,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她一旦进入牢房那种污秽之地,别说几天,就算是一个晚上,她出来之后,你让她还怎么活?您应该也知道,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若惜走到那种地步,银子找不回来,我还会压上其他产业来救她,这些都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您说您打算过两天悄悄的把银子给我送回来,您说的“两天”是哪一天?是若惜坐牢之时?还是我倾家荡产之时?”
被程二爷推开的老夫人,没看到过程二爷如此决绝的眼神,听着他说的每字每句,她的心就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曹捕头从座位上,他来程府已经够久了,而且此刻,不管是假缎匹还是失窃的银子的事情,都以解决,他不想再在这里耗时间,于是对程二爷说道:
“二爷,现在事情既然都已经明了,那下官就带人回去交差了,只是老夫人身为女眷,既然身为正室,在大人没有给出判决之前,当然可留家看守,只不过这件事的苦主是你,老夫人身为共犯,放在你府上看守,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传出去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老夫人听到自己已经被定下了罪,还要被关押待审,立刻慌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抓着程二爷,装着自己病弱膏肓的样子,气喘着说道:
“我虽不是你生母,可也是你的母亲,你真的要把我交给官府……”老夫人显得很激动,说完她似是头疼的越发厉害,连抓程二爷的手都快抓不住了,话还没说完,她扶着头,身形不稳的重新坐回原位依靠在何妈妈的身上□□了起来。
程二爷原本对老夫人还有一丝不忍之情,可是见老夫人在最后的最后还演的那么逼真,他的那一丝不忍和犹豫被一股某明的郁结之气冲散的一点也不剩。
程二爷看着老夫人卖命表演,停顿了一会儿,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才缓缓的对着老夫人说道:“大哥也在京城之中,现下我有各项事务缠身,无暇孝顺母亲,就请母亲去大哥那边休养一段时间吧。”
装着快要晕倒的老夫人听程二爷这么说,立马抬头看向程二爷,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以前别说她生病了,就说她稍微咳嗽一下,程二爷为了顾忌她的身体,凡事只要她开口,程二爷就绝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更何况她现在都快“病入膏肓”了,他居然一点也不在意,还在这时提出,让她搬出府中去程大爷哪里,他这样做,等于是把她交给了官府。
程老夫人没想到程二爷会如此绝情,心中又气又慌,虽然她现在恨不得站起身大骂他,可是现在官府的人在,她只能继续装病,悲愤的看着程二爷,眼眸含雾的说道:
“好好好,我视为亲子的人,把我亲手交到官府。”老夫人连声说了三个好,那口气就像是不孝子要弑杀亲母一样悲愤,眼里的眼泪已经滴滴的滑了下来,顿了顿,她转头看向坐在她一边的曹捕头。
让何妈妈把她搀扶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曹捕头面前,任泪水布满她苍老的脸上,让何妈妈扶着她跪下,她没哭出声,只是语气里带着背疼和失望,用着虚弱的声音,自弃的愤懑道:
“大人,民妇有罪……民妇有罪。”
她一边重复着说着,一边磕着头,苍老的身影头上缠着药布,跪着都已经有些困难了,还这么一直磕着头,声音里那种无言的悲凉 ,似是在指责子孙的不孝,如果不知情的人来看,肯定都以为她是一个被亲儿排挤不要的老人,肯定都会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别说别人,就连柳氏和孙姨娘都为老夫人这样凄凉的身影,而感到不忍。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悄悄的看了一眼,铁青着脸,神色复杂的程二爷,两人身为后宅妇人,平时就是侍奉老人的,现在看到这种情形,两人不知道该不该出面劝阻?
“老夫人,您可千万别这样,您有没有罪,那是大人审断之后才能决定的,我只是当差的,只负责把您安排好,随时等待大人召唤。”
曹捕头看着演技已经出神入化的程老夫人,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站起身,语带讽刺的慢慢说完,然后抬眼,对着门外唤道:
“来人啊!”门外的官差听到传唤,立刻走了进来。
曹捕头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看了一眼似是贴跪在地面的程老夫人,抬头对着其中一个官差说道:“你带人把程老夫人送到程大爷哪里好生看管。”
然后转头看向,似乎总算明白了自己把自己卖了的程若江,见他呆愣的睁大眼已经傻的不知如何反应的模样,他掀唇讽刺的一笑,对着另外一个官差说道:
“至于程二少爷,既然二爷已经提供了罪证,而且他还有官司在身,那就只能委屈跟我们走一趟了。”
“是”。两个官差利落的应和,然后没有迟疑的各自领命办事。
程若江还好,已经被绑着了,官差只要拉着他的绳子就能把他拽走,贴跪在地面的老夫人到是有些困难。
官差拉她起来,她好像因为身体不适再加上打击,已经瘫倒在地面,似是晕了。
第145章 释放
看到老夫人晕倒,屋中的人都是一惊,程二爷第一个跑到她身边,将她扶起靠在他身上,紧张的查看老夫人的情况。
柳氏和孙姨娘离得不远,也跑到了老夫人一起蹲下身紧张的查看。
程若霖则和于总管待在原先的位置上,连一步不没有迈,从头到尾都知道这里情况的他们,知道老夫人肯定不会那么凑巧在这时候晕倒,两人只是淡淡看着,有默契的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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