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看着眼前温柔的男子,心中满是欢喜,齐国王室的人美仪容者不少,而陛下他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能做他的女人是自己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
她的母亲是身份低劣的婢女,被侍中宋钦道□□所以生下了她,后来宋钦道因事被诛,她也被没入宫中为婢。跟在斛律皇后身边的时候,她事事细心,总怕做错什么,也因此深得她的喜爱。但是谁都没想到陛下会看上她,宠幸了她。一朝得幸,便能飞上枝头,真是神奇之事。
不过想想自己的义母陆令萱,这样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陛下,城阳王和祖大人求见。”侍从的禀报声打断了穆夫人的思考。
“让他们进来。”高纬随口吩咐道。
穆提婆疾步进来,祖珽也拿着手杖,慢慢跟了进来。
穆提婆看到屋中保持先前姿势的两人,嘴角一勾,行了一礼。
“可派人请来了淮安姐姐?”高纬问道。
穆提婆摇了摇头。
高纬诧异道:“怎么?莫不是淮安姐姐不来?”
“臣派人去了公主府,可是府里人说公主去了安德王那里,臣又派人去安德王府,结果安德王府的人说王爷他们要外出狩猎几日。臣已经让人出城去寻了,不知道能否赶上。”穆提婆恭敬道。
“那真是遗憾…”高纬感慨道。
“陛下,臣认为此事蹊跷。”祖珽拱了拱手。
“恩?”高纬诧异地看向他,“爱卿请说。”
穆提婆也看向了他,刚刚回来的路上偶遇到祖珽,寒暄几句便被他问起今日是否有急事。他也没多想就将陛下想请淮安公主进宫献曲的事情告诉了他。祖珽听完他说的就勾唇说要与他同来见陛下。
这个祖珽,眼睛瞎了,心却不瞎,想到之前他给母亲献策的事情,心里倒是有些佩服他。
而且他心思缜密,满肚子的计谋策略,也不知道这次又想到了什么来讨好陛下,事先也不知会自己一声。
“昨日公主很晚才离开,今日城阳王也是很早便派人去了公主府。听闻他们出城后,城阳王又派人去城门询问,可今早守城的士兵并未看到安德王和公主殿下出城。”祖珽顿了顿,“这事说不过去,臣担心是安德王不愿妹妹出嫁,带她离开了邺城。”
“这…不会吧……”高纬虽然这么说着,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正襟危坐。想到安德王兄小时候高傲不服管教的样子,他不禁攥紧了拳头。
“陛下难道忘了那天安德王的态度?他可是当着陛下的面,一直在找借口推脱。”祖珽又道。
室内沉默了一阵,高纬一掌拍在桌案上:“真是目中无朕。来人!”
刘桃枝走进来,对着上首拱了拱手。
“刘爱卿,你带些人马,快马出城去追,但凡可疑的都要查一下,务必把淮安姐姐和安德王给朕带回来!”
“是!”刘桃枝领命道。
“陛下。”祖珽又道,“臣有一计。”
“爱卿请讲。”
祖珽嘴角挂着邪魅的笑:“请陛下下旨让广宁王等人进宫赴宴,再派兵保卫几府放出消息,臣觉得依照公主的性子,断不会不顾几位兄长的安危。”
“祖大人所言有理,陛下,臣这就去请广宁王等人进宫。”穆提婆附和道。
高纬想了想,点头道:“就按祖爱卿所说。提婆,你速带人去传朕的口谕召广宁王,兰陵王,渔阳王入宫,若他们问起,就是朕要设宴。”
“是!”穆提婆应道。
“另外,臣以为陛下应找个理由将琅琊王调往晋阳一段时日。”祖珽又道。
“此话怎讲?”高纬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说起他那个有些讨厌的弟弟了。
“陛下,琅琊王是京畿大都督,手握京中兵权,此事定于他有关…况他与淮安公主关系甚佳,若是此事与他有关,难保他不再做些什么。”
穆提婆看到高纬脸色不佳,忙谄媚道:“陛下,祖大人所言有理,琅琊王他手握兵权,又一直目中无人。太上皇在世的时候,更是事事要求与陛下享受一样的待遇。陛下有时体恤我们这些下臣,每每这时琅琊王总要给我们脸色看,臣等受些委屈倒是没什么,可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高纬听后,手握得更紧了,他没有多说其他,只是先吩咐了刘桃枝和穆提婆几句,让他们先去办事,随后又让穆夫人退下,只留下祖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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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小树林中,因为行驶了一夜,延宗命人停下来休息。
尘落下车舒展了一下筋骨。
延宗将水囊递给她:“走了一夜,你累的话在车里睡会儿,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我没事,五哥打晕我那会儿已经眯瞪过了,倒是你一直都没休息。”尘落接过水囊喝了几口。
“休息会儿吧,马车走得慢,等离邺城再远些,我们改骑马,到时候你就没时间休息了。”延宗上前几步。
尘落点了点头,有些茫然地望向邺城的方向……她这样走掉真的好吗……
“上车吧…”延宗见她这样,轻声道。
尘落窝在车里,渐渐睡了过去。
延宗看着妹妹依旧紧锁的眉头,心中哀叹,她的心里一定不舒服……
不知走了多久,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尘落毫无防备地向前面摔去。
延宗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她,将她带回座上。
尘落睁开眼睛,揉着有些晕的头,看着延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延宗扶她坐好,对着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侍从进来禀报:“殿下,有追兵,是刘桃枝领的。”
延宗不禁紧了紧拳头,对尘落轻声道:“你呆在里面别出来。”
尘落抓住了他的袖子,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延宗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我去去便回。”
见他打帘而出,尘落的心不安地躁动起来,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去听清外面的动静,却还是觉得心跳的声音清晰可闻。
延宗看向拦在马车前方不远的几人,刘桃枝身姿高大,骑着马立于几人中间,此刻正手握佩剑,直视着他的方向。
延宗的心腹都手按着兵器,将车子护在了身后,充满戒备地看着对方,似乎延宗一声令下就会冲出去。
延宗有些看不起刘桃枝这样的人,这个他们高家的走狗,杀了无数皇亲国戚的人,帝位更迭几次他却依旧可以位居高位,深受皇帝信任,可见他对主人的“衷心”。
他笑道:“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只是外出狩猎,你带这么多兵来,还剑拔弩张,难道要以下犯上?”
“王爷恕罪,臣只是奉陛下之命来寻淮安公主。不知公主殿下可在车内?”刘桃枝抱拳道。
“本王车里是谁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还请刘大人让路,莫打扰了本王狩猎的兴致。”
“君命难违,既然王爷如此说,臣只能得罪了。”刘桃枝抬起手来,准备挥下。
延宗见了也抬起了手。
“住手!”尘落打帘走出来,喊住了众人。
延宗有些生气,回头瞪了她一眼:“不是叫你好好呆着!”
“刘大人不必如此,我与兄长外出打猎,晚些时候便会回去,大人如此阵仗,倒让我们觉得有些奇怪。”
“公主殿下恕罪,臣非有意冒犯,只是陛下今日本想办宫宴,派人去请公主殿下,却不想您随安德王外出打猎。陛下觉得狩猎危险,担心您的安危,所以才命臣前来。现在宫中宴会已经开始,想必广宁王等人也都在等殿下回去,还请殿下不要让陛下他们等得太久才是。”
好个刘桃枝,一介武夫,竟能说出这样威胁到她的话?……
尘落不禁握紧了拳头,强自镇定地保持着嘴角的笑:“如此,还真是有劳了刘大人跑这么远,我和兄长选的狩猎时间不好,竟然让陛下等我们,真是罪过。”
她看向延宗:“五哥,我们今日还是早些回去吧?狩猎之事改日再说好了。”
延宗会意地点了点头,他压下心头的怒火:“有劳刘大人护送我们回京!”说完他拉着尘落坐回车中,又吩咐手下之人回城。
车子慢慢动了起来,兄妹两个径自坐在了车内,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延宗猛地出手捶了一下车楞,沉闷的响声让车内的气压似乎更低了。
尘落有些心疼地按住他的手:“五哥……”
“没想到陛下竟然会这样做。”延宗压着怒气。
尘落握着他的手,轻轻揉着:“刘桃枝如此定是陛下怀疑了什么。可陛下从小仁慈,单听狩猎定不会想到这么多,更不会以此为由让二哥他们入宫…此事恐怕是祖珽之类所出的主意…只希望二哥他们没事才好……”
“是我考虑不周,害得二哥他们都身处险境!引来了陛下的怀疑……”延宗自责道。
“不是五哥的错,五哥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都是我不好,若是我早些听五哥的劝告,在九叔在位时将此事否决也许如今也不会这般尴尬……只怪我太相信他……没有考虑长远之事……”
延宗反握住她:“五哥无能,连你都保不住!真是不配做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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