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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 (布丁琉璃)


  时也身负重伤,几乎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了,又如何能接住掌门盛怒之下用了十成功力的一掌?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断裂的脆响,接着时也的右手软绵绵垂下,整个人喷出一道血箭,直摔出一丈多远,仰面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他的一只手呈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空洞的双眼直直的望着天空,却仍颤抖着伸出完好的左手,像是在半空中描摹谁的眉眼似的,拼着最后一口气哑声断续道:“莫要……伤她……”
  话还未说完,他的手无力垂下,闭上眼再没了声息。
  陆浅葱抱着江之鲤躲在人群后,她看到姜素衣面色苍白,浑然如一个抽去灵魂的美丽木偶,她无视众人讶然的目光,跌跌撞撞的扑跪在时也身边,那双舞剑宛若游龙的素手剧烈颤抖着,原本温柔的眼中此时一片清冷,宛如万年冰霜凝成,冻结了千年不化的哀伤。
  “时也……”她用剧烈抖动的指腹碰了碰他的眉眼,又怕惊扰他的梦境般猛地缩回手,如同一个失去了挚爱糖果的稚子般,哽声又唤道:“……时也?”
  青桑派掌门的手臂动了动,似乎是想搭在徒儿的肩上安慰她,却又顾及别人的眼光,只好装出一副冷硬的模样来,嗤道:“别叫了,他已经死了……”
  话未说完,她便惊惧的瞪大眼,情不自禁的朝后退一步。
  不仅是她,周围所有围观的人都愣住了。因为姜素衣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冰冷的眼中煞气腾腾,一片风雨欲来的暴力,全然不似曾经那个白衣胜雪、温润如水的藏雪仙子。
  江之鲤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他抬起头,费力睁开被血糊住的双眼,正巧撞见姜素衣那副冰冷可怕的模样,便附在陆浅葱耳边道:“快走。姜素衣中了与我一样的毒,此时怕是抑制不住心性大乱,要失控了……”
  话音未落,却见姜素衣忽然仰天长啸,迸发出一阵令人肝胆俱裂的嘶吼:“啊——啊啊——!!”
  接着,她的口鼻眼中俱是流出鲜血,满头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灰败,罡风暴起,她于劲风中发出凄厉的哀嚎,七窍流血的模样衬着满头灰白的长发,整个人犹如地狱的鬼魅般可怖!
  不知谁喊了声:“入魔了!大家快退后,姜素衣走火入魔了!”
  周围的人拔剑的拔剑,逃跑的逃跑,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已。陆浅葱与故渊趁乱偷了两匹马儿,扶着江之鲤一路循着下山的路奔去。天寒地冻,满目银装素裹,冰晶闪耀,马儿跑出了千丈之远,仍可以听到姜素衣绝望的哀嚎回荡在山谷,比猿啼更为凄怆,经久不散……
  陆浅葱忽然明白,之前江之鲤所说的“若是所有人都将刀剑对准了我,你也要记得刺我一刀,别因为护着我而受到世人的苛责”是什么意思了。
  时也迎上青桑掌门的那一掌时,除了不想让姜素衣受伤外,其实更多的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身中剧毒,自觉时日无多,不忍心让姜素衣因执意救他而背上污点,所以选择了自我毁灭,却不知姜素衣早已为他种下了情根。
  眼眸泣血,青丝尽白,你为我下地狱,我为你入了魔,从此白衣不再,血染春秋……

  ☆、第72章 除魔二

  之前上山时乘的马车还停在山脚下,陆浅葱和故渊带着江之鲤一路奔下山来,江之鲤已有些神志不清了,原本神气俊朗的双目紧闭着,口鼻间断断续续的涌着血沫。他受的内伤实在太重,马背又太颠簸,陆浅葱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将江之鲤移到暖和柔软的马车内,故渊驾着车直奔药堂。
  广元药堂的大夫已经许久不曾见着伤得如此之重的人了,一时药堂人仰马翻,把脉的把脉,施针的施针,熬药的熬药,一直忙到夜幕降临,江之鲤的血才堪堪止住,呼吸也略微平稳了些。
  药堂的老大夫松了一口气,从伙计手中接过一碗黑漆漆的药汤,搅弄着勺子道:“夫人放心,他对生的渴望极其强烈,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熬过今明两日便无大碍。”
  陆浅葱红着眼,吩咐故渊将钱袋里的碎银取出来,分发给各位大夫伙计,依旧握着江之鲤的手掌不撒手。
  大夫行医大半辈子,见多了生离死别,见证了多少‘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假夫妻,像陆浅葱这样情深义重、不离不弃的,还真是少见。老大夫暗自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将放凉了些的汤药喂给江之鲤。
  孰料江之鲤即便在昏迷中也满是戒备,牙关咬得十分紧,药汁大多顺着唇角淌了下去,根本喂不进。
  大夫面色一肃,吩咐一旁的伙计道:“拿两根筷子过来。”
  看来是要硬撬了。陆浅葱心中一疼,忙道:“我来试试。”
  从大夫手中接过药碗,陆浅葱先是俯身摸了摸江之鲤苍白的脸颊,在他耳畔轻声唤道:“夫君,是我,阿浅。”
  或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江之鲤睫毛颤了颤,紧蹙的眉毛微微舒展开来。陆浅葱大喜过望,柔声笑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现在我要给你喂药,你莫怕,喝了药快些好起来。”
  说罢,她从碗中舀了一勺药汤,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这才喂至江之鲤唇边。
  江之鲤的唇依旧紧抿着,药汤尽数洒了出来,老大夫叹道:“不成,还是只能撬开硬灌。”
  陆浅葱没有做声,她示意故渊托起江之鲤的上半身,随即抿了口药汁,俯身以唇哺进江之鲤的嘴中。黑褐色的药汁顺着两人紧贴的唇缝蜿蜒淌下,但绝大多数都被江之鲤咽下,陆浅葱见此举有效,不禁喜上眉梢,也顾不得有他人在侧,又抿了口药汁俯身渡进江之鲤的唇中。
  一时间屋中的伙计面红耳赤,连故渊也不好意思的扭头去,老大夫轻咳了一声,将闲杂人等赶出了房间,只留陆浅葱在屋中喂药。
  一大碗药汤喂了一炷香的时间,陆浅葱揉着酸痛的腰腹昏昏沉沉的出了门,守在门口的故渊赶紧迎上来,将手中的烧饼和米粥递上去:“陆姨,你累了一天了,吃些东西吧。”
  陆浅葱无力的摆摆手,很明显没什么胃口。故渊见她双目无神,面容也是白得可怕,不由伸手去扶她,担心道:“陆姨,你脸色十分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说罢,他踮起脚尖,伸出手想要去试探陆浅葱额头的温度。陆浅葱嗅到了他手掌上残留的烧饼的油味儿,顿时一阵反胃,扶着门框吐得天昏地暗,几乎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故渊慌忙放下手中的饼和白粥,弯腰蹲在一旁给她顺气,顺着顺着,他发现陆浅葱的裙裳上有血。故渊年纪小,还以为是江之鲤身上的血迹不小心滴在了她的裙子上,便小声道:“陆姨,你裙子后有血,我去给你买身干净的衣裳换了吧。”
  陆浅葱却感觉出了不对劲。她今日又骑马又爬山,还带着江之鲤在城中的药铺中转了个遍,方才在马车上时便觉得小腹处隐隐作痛,只是她过于担心江之鲤的伤势,便没有多在意。直到刚才故渊一提醒,她才觉得身下有些许濡湿。
  她已怀孕,不可能再来葵水,那便只有可能动了胎气……流血了。
  想到此,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冰冷的指尖忐忑不安的覆在腹部,已是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了。
  故渊到底是个十岁的孩子,见到陆浅葱几乎昏厥,不由大骇,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夫!大夫快过来,陆姨晕倒了!”
  陆浅葱闭着眼,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头晕想吐,手脚绵软无力。夜晚的北风呼啸,周围的脚步声纷杂,人语窃窃,传到她的耳中却好像放大了千百倍似的,嘈杂的声音震得她脑仁疼。
  而后,她脑中似有一根弦崩断,意识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陆浅葱知道,自己算是撑到极限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中间故渊给她喂了一次药粥,陆浅葱眼还没睁开,迷迷糊糊的问:“……孩子呢?”
  故渊给她掖了掖被角,小声的说:“宝宝没事,只是有点虚弱,大夫说你要卧床静养两个月,哪里也不能去了。”
  陆浅葱摸着平坦的腹部,点点头,又问:“江郎醒了么?”
  “还没有,不过大夫方才诊了脉,脉象平稳无碍。”
  “旧林呢,襄阳驿站那边可有消息?”
  故渊一怔,随即默默起身,拧了帕子给她擦手,颤声道:“别胡思乱想了陆姨,我们已买通了襄阳一线的驿站,若有师兄的消息,我们一定能第一时间知道的。”
  陆浅葱无声的点点头。昏黄的油灯下,陆浅葱的脸颊消瘦了不少,原本被江之鲤养得圆润的下巴都尖了不少,整张脸瘦得一巴掌就能罩住。故渊垂下眼,挡住眼中的泪光,劝道:“陆姨,大夫说你身体太虚了,喝点粥再睡吧。”
  陆浅葱撑起身子,就着故渊的手喝了两口药粥。粥有些苦,还没吃两口,又吐得一干二净。故渊见她如此难受,一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她顺气,一边不断的哽声唤她:“陆姨,你没事吧陆姨?我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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