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严秀卿五官生的别有一股娇柔情态,今日又着意穿得粉嫩,声音婉转中带着一丝甜美,倒叫华国公夫人留意了起来。也没有跟上女儿并公主外甥女,反而放慢了脚步,吩咐身边的随侍扶起了严老太太,温和的说到:“严老夫人有了春秋,行动可要慢着些儿!”严老太太就着孙女和侍女的搀扶慢慢起身,谢过了华国公夫人,趁势一起往园子里去。
华国公夫人一面携着祖孙俩缓缓走入园中,一面介绍园子内的各仙花奇葩,名贵菊种,这里她原也是常来的,故而说起来如数家珍一般。华国公夫人有心折交,严老太□□孙俩正愁没有晋身之梯着意奉迎。两厢里一递一送的说话,很快就熟络起来。
华国公夫人状若无意问到:“秀卿一向少见,倒是你们家二丫头曾见过几遭。”
严老太太也不隐瞒秀卿身份,大大方方道:“不瞒夫人,秀儿行三,原不是我媳妇生的,媳妇主持中馈事忙,自己又养着一儿一女,实在操劳。故而秀儿这孩子一直养在我跟前,因老身一向少有走动,秀儿孝顺,也只舍不得我,故而倒镇日里在家陪我这个老太太了。”
华国夫人也不理这话里头多少破绽,冲秀卿轻轻点头道:“难为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倒能在家坐得住陪伴祖母。既难得来这宫里头一趟,冲你这孝顺,一会儿也要随我到太后娘娘跟前磕个头。”
今日原是太后主办的雅集,自然来客都是要向太后见礼的,华国夫人提这么一句,便是要单独引荐严秀卿的意思。严家祖孙正是抱着猪头找不着庙门的境地,不期有此意外收获,实在是大喜过望。一时又说了两句闲篇,华国夫人便随口指了一事走开了,祖孙自是殷殷送别不迭。
待华国夫人走远了,严秀卿先看看左右,见没有什么人,眼睛闪了一闪,方才怯生生问道:“祖母,华国夫人身居高位,还肯如此照拂孙女,真是好生心善。”严老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秀儿,贵人既青眼有加,便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方不负了贵人好意提携。”说到好意几字,暗暗捏了捏严秀卿的手。严秀卿恍若未觉,不动声色地答到:“这是自然,如若不然,只是孙女儿这样的,又凭什么让贵人费心呢。”
一时园门又传来一阵鼎沸之声,先前引她们入园的小黄门之前远远儿站着候祖孙俩与华国夫人说话,此时飞奔过来道:“皇后娘娘并惠和公主驾到,速速迎驾!”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标题,我问好基友说,我很想新的一章起名叫“撕13”怎么办?好基友说肯定会被和谐吧,于是我决定叫“狗毛”= 狗咬狗,一嘴毛。
当然,最后还是叫入宫。严秀卿同学入宫了嘛。
宫墙虽然深深,还是很多小朋友想入帝王家的。
~~~~~~~~~~~~~~~~~~~~~~~~~~非常朴素的小剧场~~~~~~~~~~~~~~~~~~~~~~~~~~
阿日斯兰: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出现在小剧场了,明天开始过云岭了,过云岭的第一天,想嘉楠~
奕桢:很久没出现了,观众朋友你们还好吗,我的后援团在哪里,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嘉楠:配角是不是有点抢戏了
作者:需要很多人给你配戏,配戏懂不懂?
嘉楠:给本宫拖出去!
阿日斯兰:拖出去!
奕桢(不说话)把作者打晕拖走了~
~~~~~~~~~~~~~~~~~~~~~因为作者被打晕拖走了,所以小剧场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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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
谢皇后一身明黄的松身凤尾裙,裙脚是藏青的如意云水纹,往上是绀青、藏蓝、宝蓝一直到月白,一路颜色渐浅的满绣云水纹恰到膝部,再往上是银丝绣了不重样的缠枝菊一直延伸到腰际,头戴了九凤多宝冠,端的是一身贵气,又大方又端庄。嘉楠的衣饰倒是和嘉柳相差无几,只凤钗多了两羽,是七凤钗,珠子多了酡红与墨绿二色。
众人齐齐上前见礼,谢皇后温声命众人平身,又见了严老太太等有了年纪的老夫人,便吩咐宫人引座。一时众人坐定,各自闲话了片刻,有司礼太监扬声道:“太后驾到~”众人再次离席,齐齐跪迎太后。华贵妃随太后一齐入内,见皇后领着众人迎接太后,目光一闪,侧身让过。谢皇后见状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只请太后上座。
太后入座之后,有宫人捧出早已备好的一盘盘饰有茱萸的各色鑚花。太后一一看过去,领头一盘当中乃是一枚金丝编就的香囊,金丝编出的是万字不到头的的回纹打底,一颗颗茱萸缀在其上,在正反两面各鑚成一朵菊花模样,花托处是一块辣绿的翡翠雕成的一对菊叶,叶子并非是平的,乃是随着香囊形状内里挖出一个弧度,正反面菊叶连成一体,从底下看去恰如一只翠蝶托起香囊。
桂嬷嬷见太后目光落在此处,便伸手取过递到太后眼前,太后就着桂嬷嬷的手,略闻了闻,一股醒神的清香入鼻,笑了笑问道:“里头是什么菊花?这么小一点儿倒是怪香的。”
领头供奉茱萸的是司饰的闵尚宫,她闻言上前答道:“禀太后,单菊花瓣自然没有这样的香,现里头放的菊瓣不过是应景,您闻到的香味是里面洒了新制的瑶池寿客芳露的缘故。”
太后好奇问到:“瑶池寿客自然是菊花了,芳露是何物?”
闵尚宫解说道:“说来也容易,新鲜采摘的菊花并花蕊一道,蒸煮出的精华之气,用干净的琉璃管引出之后,滴成芳华玉露,九蒸九滤之后,便可得了。”
太后闻言点头道:“往日也有用酒萃了香花取味儿的,只是酒香总掩了花香,这样制得玉露,味儿便纯多了。不知道现产了多少芳露?”
闵尚宫道:“因是新制,菊花乃是用的皇庄菊圃内挑选进东篱园并备用之花后剩下的,共计一千二百斤,另有杭州进贡的胎菊选了两千斤。取得的芳露用二寸长,二指宽的玉瓶装得了十二瓶。因香味极盛,这样的香囊一两滴便可,除用于制重阳佩饰、熏制宫中各处重阳陈设之外,尚余九瓶。”
严秀卿受华国夫人照拂,坐在左近,听得暗自咋舌,三千余斤菊花方得了指头大的十二瓶,不过拿来熏东西而已,回想起一路行来窥得几位贵人的派头,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切念头出来。
太后听了闵尚宫介绍,笑道:“你们有心了,当赏。哀家便是这个罢,其余的给大家都各自挑去。”
一时众人挑了茱萸一边佩在身上,一边没口子凑趣夸赞司饰司心思精巧。
又有宫人呈上了各色重阳糕、菊花酒,太后与几位老王妃闲话一回,便有人提起此次入宫的少女们。太后笑道:“人老了就是爱个热闹,看到你们这么多漂亮小姑娘也开心,只是要拘了你们陪我们老婆子闲话岂不闷得慌。惠和,你带着瑞和替哀家招待各位千金自去园子里顽。”
嘉楠八月里一听旨意便知华家捣的什么鬼,这都是上辈子里经过的,只是这一世时间提前了一年,到底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变故。加上自己必定是要扶持了亲弟上位的,大皇兄若是也志在大宝,迟早也有一争,故而并不慌乱,只做不知。
此刻太后这么一说,嘉楠乐得给太后抬轿子,笑道:“既然今日是来赴皇祖母的雅集,哪有自己去高乐的道理,孙女这里倒是有个章程。”
太后笑道:“你这猴儿最是顽皮,此刻有什么主意?”
嘉楠说到:“既是过节,还要佩了菊花才应景,园子中想来原来是有安排进献的。只是孙女看来,倒不如孙女带了瑞和妹妹并各位小姐,此刻去园中各自寻芳,回头带回来孝敬祖母并各家长辈。只是皇祖母可舍得这园子里的仙草奇葩?”
太后笑道:“原不过是玩意儿,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待你们带回菊花后,须得评出魁首。献花之人须得或诗或赋,力陈自己所献之花可夺魁的缘故。这样方不负了雅集之名。!”
华贵妃眨了眨眼道:“太后娘娘之议固然是极雅,又极应景,只是倘若哪位千金虽有诗情内秀,却无急才,一时写不得,岂不着急。不若诗也罢、曲也罢,舞也罢,画也罢,不拘形式,俱以菊花重阳为题,替众长辈解闷儿如何?”
这原是众人意料之中的,老夫人的重阳之聚加入了年轻小姑娘,还改名雅集,自然是要看雅艺的。比试才情倒是在其次,只是从中看出各女孩儿脾气秉性,天赋及教养等等。
嘉楠有心看热闹不嫌事大,嚷嚷道:“既然是比试,须得有彩头才好!”
太后闻言赞许道:“理当如此,桂嬷嬷去开了哀家小库房,挑她们小姑娘的爱物,细细拣十件体己来,另请闵尚宫取几瓶瑶池寿客芳露来。”
谢皇后温温柔柔说道:“母后有雅兴,媳妇也凑个趣,也给姑娘们添几样玩意儿。”一时华贵妃并德妃、丽妃都凑趣添了彩头。嘉楠领着闺秀们便三三两两往园子里去,嘱宫人们服侍好各位贵女千金后,看各位贵女各自散去后,自己便带了几个宫人步到秋千架下打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