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长公主,这萧家的天下,萧家的公主为什么打理不得?先帝都敢把皇上托付给殿下,你是觉得自己比先帝还能吧?”
鲁大锤怒道:“这里不欢迎你,快滚!”
吴平被一巴掌打下去,酒已经醒了大半。心中懊悔不已,待要描补几句,那鲁大锤已经不理不睬。吴平脸上也挂不住,打了两个哈哈,走了。
鲁大锤对外院招待的知客耳语了两句,自有人悄悄地跟了上去,至于如何处置,那便是后话了。
忙忙碌碌一整日,终于仪式走完,宾客散尽。奕桢早饮过醒酒汤,又漱口净面,方到了新房之内。曹夫人带着宫里的喜嬷嬷唱了和合歌,念了吉祥词,带着宫女近侍们皆都退下,终于只剩下了奕桢与嘉楠二人。
儿臂粗的描金红烛哔啵作响,沉香炉里袅袅婷婷透出百合香的香甜。嘉楠一身大红的翟衣,在烛光下愈发显得脸儿皎洁如玉,红唇娇艳欲滴。奕桢觉得好像一脚踩在棉花里,仿佛欢喜极了,反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他帮着嘉楠卸了凤冠,拆了头发,侧头看到拔步床上,整整齐齐叠着嘉楠的寝衣,他面上一烧,忽而觉得手脚有些无措。
嘉楠伸手拿过案上缠了红丝的剪刀,拉过自己的一绺头发,一剪子下去,又剪了奕桢的。细细结了一个同心结,用绣了官鸭同心鸟的荷包装了。轻轻地放在奕桢的手中道:“结发为夫妻”
奕桢全身仿佛被熨帖过,紧紧攥住道:“恩爱两不疑”
他觉得脸上烫烫的,衣服箍得紧紧的。有些急躁的扯了扯衣领,挠了挠脖颈。嘉楠温柔地拉开他的手,替他从身后取掉腰带,助他脱去外袍。
嘉楠从床上拿起奕桢的寝衣,轻轻抖开道:“我帮你换上吧。”
奕桢心头甜滋滋的,傻头傻脑诶了一声,乖乖把中衣也脱掉。嘉楠刚一抬眼,就忍不住“啊!”的大叫一声。
奕桢后知后觉,赶紧自己接了衣服披上。却见嘉楠眼中已经落下泪来,轻轻抚上他身上的伤疤问到:“可还疼吗?”
狰狞的疤痕在他身上一道又一道,在肌肉贲张的身躯上纵横交错。嘉楠的纤指轻轻抚过,她把头隔在奕桢的滚烫的胸膛听那心跳咚咚。奕桢赶紧安慰她:“你别怕,都是皮外伤,早就养好了。”
她当日知道沙场凶险,但朝堂上从来只看得到捷报,他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是那样充满朝气与活力。她指尖轻轻地描绘那一道道疤痕,似想把那形状刻在自己的心上:“你也太拼了,这个,当时的血肉恐怕都翻出来了吧?”
她指尖落在小腹之上,轻轻发问。奕桢赧然一笑:“是呢,你倒是眼尖。敌军狡猾,用的是把钩镰枪,伤口十分的不齐整,愈合颇不容易。这次。”嘉楠又怎么知道,当时翻开的不止是血肉,还有肠子,只是这就没有必要说出来,免得吓唬到她了。
不止身前,背后的伤痕更多,嘉楠轻轻揭过他的寝衣,看那宽阔挺拔的脊背上,也横七竖八地交错着一道道伤痕。嘉楠心中激荡,一道道轻轻吻过,悄声到:“阿桢,谢谢你这样为我。”
奕桢觉得身后痒痒的,心中空落落的,转头看到桌上的酒盅,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该饮合卺酒了呢!”
酒是上好的玉壶春,他倒了酒过来,俩人坐在床边,四目相对,两手交缠。他们目光交织在一起,缠绕间起情丝无限。一杯醇酒下肚,两人都不是浅量之人,但是不知道为何却觉得头有些微晕。
这微晕又似乎晕得恰好,嘉楠转到屏风后头去换寝衣,因提前打发了玉琼等出去,她心中又如小鹿乱跳,不仅有些手忙脚乱。影影绰绰的曲线自屏风上透出来,落到奕桢的眼里,激起心头的一片热切。他眸色不由自主的变得更加幽深,借着这股晕晕的酒劲绕到了屏风之后。
屏风后传来低低的一声娇呼,那个高大的身影覆过那抹玲珑。忽而那个玲珑的身影被打横抱出,随后被轻轻丢在松软的锦被之上。嘉楠的寝衣是大红的蝉翼纱,白玉样的藕臂若隐若现,美好纤细的脖颈之下,隐约可见玉峰叠峦起伏。奕桢的喉头动了一动,把嘉楠环在自己双臂之内,低头嗅她的丝丝发香,声音有些略带压抑的沙哑:“楠楠,这一日,我等了二十八年......”
嘉楠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轻轻闭上眼睛。两人从没有贴得这样近,每一处曲线似乎都恰好贴合,每一丝空隙似乎都找到了另一半填充。奕桢看得到她小扇子般的睫毛轻抖,斯文好看的鼻翼的微翕,娇艳的朱唇轻启。奕桢脑子里嗡地一声,什么都不再去想,什么都再想不起来,爱欲与深情的本能屏蔽了他一切思考的能力,只管低头吻了下去。
她的睫毛濡湿,是方才为他曾经的伤痛流下的眼泪,他低头吻上去,眼泪尝起来是咸咸的,又带有一点苦涩。让他为她吻去,从此不再让她烦恼忧伤。
她的琼鼻小巧可爱,他轻轻的吻上去,鼻尖儿有些微凉,以后由他来温暖。
她的脸颊鼓鼓的粉粉嫩嫩,叫他忍不住想在上面蹭啊蹭啊。
她的耳垂如同垂珠,他一口含上去,舌尖在上面轻轻打转,激得她不由自主地一阵轻颤。
性感的薄唇印上柔软的樱桃小口,无师自通的撬开那如小贝壳一般整齐洁白的牙齿。小巧灵活的丁香与他的舌头交接。他吮吸到从未感受过的芬芳与甜美。然后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
这个吻好长好长,嘉楠觉得胸膛中的气息都被用尽,人已经快要窒息。奕桢生的高大健硕,压在她身上如同小山一般。嘉楠用力的推了推他,纹丝不动。她娇嗔一声:“你也太重了,快放开人家!”
奕桢脸上飞红,却怎么也不肯放开她,干脆翻了一个身把自己放在下面,仍旧稳稳地箍住嘉楠:“就不放,死也不放!”
嘉楠趴在他的胸口,勉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不妨寝衣宽大,翻身时衣角被奕桢压住,她一动之下,襟门大开,刹那间,奕桢被一片盛景冲击的再不能冷静。只听得有布帛寸裂之音,有女子娇啼轻喘之音,有男子沙哑性感的低吼。
一刹那的甜蜜与满足,经由两生两世长达二十八载的酝酿,变得格外的芳醇,又带出心底里更多的渴望与憧憬。
真好!
长夜漫漫,我不再孤枕。余生悠长,不必独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昨天写了一版,发现不是想要的,于是推到重来。
今天这一章比较肥,差不多有两章的量了,算是补齐吧。
写到这里,如果想看happy ending的小伙伴可以当全文完了。
如果喜欢,可以点击收藏作者,我们下一本再见。
前面预告过,下一本是一个非常轻松的快穿故事,本文的部分角色也会出现在里面。我保证下一步读起来的体验是休闲又愉快的=^_^=。大家也可以预收新坑,网页文案上有链接。(书名是《我看总裁多有病》)
如果还想继续看完整故事的朋友,我不得不说,这个故事的完整的构思里,结局不是那么喜闻乐见的大圆满式的。这也是本文的风格标签一直有“正剧”两个字的原因。
细心的小伙伴大概还记得前面的一些未填的坑,本章的婚礼之上,也有那么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这些都将在后文里一一解答。
如果,非HE的结局吓唬不到你,那么欢迎接着关注嘉楠与奕桢婚后的故事。
我保证,一定会写的非常真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晋江有晋江的规矩,我们必须维护和遵守。如果大家有想看的番外福利章节,可以加我微博或者在评论里点播。=^_^=
☆、悲喜
多年以来,奕桢从未觉得日子这样舒心过。每天晨间拥着嘉楠醒来。同娇妻一起上朝,朝会过后嘉楠另有政务处理,他挂有太保之职,就去宫内教导萧嵩与萧峤的武艺骑射。
男孩子想来仰慕英雄,奕桢骑射出众,军功赫赫,两个素来与他相亲。只是萧嵩自小霸道些,后来当了皇帝,身边伴读们常常撺掇这样那样。萧峤脾气好些,有时候就是被萧嵩和他的伴读们欺负了,闹了别扭,嘉楠给二人一开解,也很快就又和好了。
这日奕桢带着二人在校场内学骑马,说是皇帝与闽王爷跑马,实则从武师傅到各自的伴读、奴才,乌央乌央跟了一大帮子人。
萧嵩自小胆子大,很快就不满足于师傅陪着跑马了,自从尝到了趣味,再三的央告奕桢:“太保,让朕自己骑吧,自己骑吧。”
奕桢含笑摇头,诸武师傅齐齐相劝。萧嵩眼珠子一转,改口道:“姐夫!好姐夫!”
这话入耳,奕桢如同三伏天饮冰水,无一处毛孔不妥帖,想了一想道:“臣为陛下挑一匹小马吧,陛下也不可抽打它,只在这校场里跑两圈,微臣另骑一匹跟在旁边,如何?”
萧嵩虽然觉得没他想象的那样威风,但也勉强可以接受,于是点头肯了。
奕桢随后吩咐了几句,养马领了几匹极温顺的小母马过来,奕桢过去一一检查过,招呼萧嵩道:“陛下来挑一匹试试。看中哪一匹,就给它赐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