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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东宫 (陆小凰)



好一会儿,喻潇问红绣:“饿么?”边上是壹招仙,吃东西很是方便。

红绣道:“不饿。”忽而想到喻潇定是赶着回长安未曾用过膳,又说,“倒是想吃壹招仙的米饺。”

一群随从簇拥着他们三人上了天字房,喻潇的步伐不紧不慢,他看了一眼红绣,她眉头微蹙,脸色稍恙。

即便是三人坐在条案前,依旧无话可言,连花影倒酒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红绣的局促不安,朝遇安同样看在眼里,他当然知晓她在担心什么。

半晌,朝遇安问:“有去查过乾汗在长安时,那个突厥人的真实身份么?”

喻潇双眉微挑:“我以为你不在乎那件事呢。”

红绣对花影她们道:“你们去帮我买几盏河灯,等会子用完东西我好去白锦河里放。”

她们三人如数退了出去。

红绣提着裙子,走到门口:“阿未,你陪她们去买河灯,多买几盏,在白锦河东岸等我。”并捏了捏花影的手——把握机会。

等红绣坐定,朝遇安问她:“你待阿未和别的守卫有些不同。”

红绣垂眸道:“我只记得阿未的名字。”然后又问,“那个死了的突厥人怎么了?”

朝遇安直接了当道:“不觉得他是三弟的细作么?”

“端王?”红绣有些惊讶,“不可能罢?”

喻潇手执杜康轻尝:“万事皆可能。”原来他也这样怀疑。

只怕是朝遇宣没有想到,朝遇安会将那个突厥人给杀了。

红绣不明白:“对他有什么好处?”

喻潇只笑:“太子之位只有两人可得,不是端王便是靖王。若是靖王马失前蹄,与突厥人结盟,最后再被反咬一口,你说结果会怎样?”

红绣还是不理解:“突厥向大昭示好,即便是有王爷帮衬他们的王子,也是某种交涉手段。”

喻潇淡淡道:“二舅曾帮过燕国前烈世子,彼此相助之事你可能不了解,但是他们的下场如何,你不知晓?”

红绣倒吸一口冷气:“看不出来端王会那样做。”红绣忽而想到什么,“可他告诉我,不是他派人伏击靖王的。”

喻潇微怔:“伏击?什么时候的事?”

红绣这才忆起,喻潇根本不知此事,便故作镇定道:“淑妃殁了,下葬明妃陵那日。”她去端茶喝,却是酒,依然紧着眉头强行咽了下去。

喻潇更为惊讶淑妃的事:“淑妃娘娘怎么突然……”他去看朝遇安,对方竟依然形色如常,“我还不知晓。”

朝遇安轻飘飘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个话题不便再议,唯恐触景伤情。

红绣觉得肚子有些烧,脸开始发烫,好在她不是“一杯倒”,只见她捧着脸道:“端王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样子。”

朝遇安不知道在说谁:“*——总会激发出人的另外一面。”

红绣低着头又去拿杯子,喻潇先将装了茶水的瓷杯推到她手边,她的手有些凉且在抖,便用手握住:“冷?”

红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喻潇没做别想,只道:“去放河灯,然后我送你回去。”

朝遇安看在眼里,开口道:“我答应过安夫人,要将红绣平安送回郡主府。”

喻潇嘴角微翘,提醒他:“表哥忘了?郡主府和相国府仅一墙之隔。”

红绣深吸了口气:“我不想放河灯了,还是直接回府罢。”

·

红绣脚下有些踌躇,仍旧进了郡主府的大门,回眸间,欲言又止。终是消失在视线中,喻潇这才转身回相国府。

朝遇安在他身后高声道:“你无话问我么?”

喻潇脚下一顿,回头看他:“没有。”

“若是我想告诉你呢?”朝遇安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关于——红绣的。”

喻潇毫不在乎道:“若是有事,她会亲口告诉我。”

朝遇安的笑意更为明显:“有些事,怕她不好意思同你开口。”

喻潇眉心一跳:“若是她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多问。”

朝遇安双目深沉,看不清里面的暗涌,问:“你和她好上了?”

喻潇“唔”了一声:“算是罢,若是可以,明日我想请皇上为我们赐婚。”

朝遇安宽袖下的双手紧攥着,隐忍些什么,嘴上却似笑非笑地说:“知道么?我已经和她睡过了。”既然自己得不到,他自然不想让别人轻易地拥有。

瞬间,喻潇犹如被当头一棒,他根本不相信:“不可能!红绣不会愿意的!”

朝遇安还在笑:“我何时说她是自愿的?所以是我——威逼利诱她,不对……”他又一字一顿更正道,“是威逼胁迫。”

第六十八章 ·定情

那还是喻潇八.九岁时的事,他也忘记是从哪得了只会颂诗的鹩哥,给它取名为豆沙,你若在它笼前说诗词的上阕,只要它知晓的定会回你下阕,能对答的诗句还不少,便有些骄傲地带去给朝遇安同赏,朝遇安自然也觉得稀罕,直接说借他玩两日,只是两日后却反悔不想物归原主。

事情经过的细节他记不清,反正后来豆沙莫名其妙地死了。

为此喻潇难过了好几日,汝阳长公主得知,用这样的话安慰他:安表哥是皇子,你不能同他争任何东西。可豆沙明明是自己的宠物。

那时的朝遇安自知理亏,补偿给喻潇一件锁子甲,是从皇帝那得赐的十岁的生辰礼物,原先自己舍不得随意穿,后来想穿时已经不合身,送给他尚好:“我只穿过一次,现在送你。”

喻潇从不稀罕别人用过的东西,无论是衣裳,还是鞋履头冠,近乎一种洁癖,他还生着气,便将锁子甲狠狠地摔在地上,并泄愤般地踩了两脚。

因是御赐之物,这事不知叫谁捅到朱太后那,喻潇被罚跪在左银台门前,朝遇安知晓了,不动声色地陪在他身边,一同跪着。

他懒得与朝遇安说话,跪挪着去往别处面壁,朝遇安默默跟着跪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年少时的爱憎全数写在脸上,从不藏着掖着,多好。不过一起跪了两个时辰后,却让喻潇自惭形秽,难道两人的情谊还抵不过一只鸟儿么,就这样原谅了朝遇安。

·

今夜,朝遇安的话分明是在挑衅,喻潇觉得犹如被万箭穿心而过,可又能怎样,眼前的人姓朝,而他姓喻。

只见喻潇右脚微微挑起,跟着用手撩起锦袍的下摆,加工赶制的衣裳,针脚线略粗,就着开叉部分,他用力一撕扯,发出刺啦一声。

朝遇安笑不出来了,知道他意欲何为——割袍断义,便板着脸问他:“你为何不揍我一顿解恨?”

喻潇虽隐忍着满腔的愤怒,却面无表情地向他拱手,身体向前微微欠身:“臣不敢。”声音冷淡,不带丝毫感情,而后将裂开的那片缎子往朝遇安面前一丢,他不想多说一句,嗓子堵得慌,转身回往相国府。

朝遇安在他身后冲他吼,可他什么都没听见。

喻潇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自己的屋子,关闭房门时终是被抽干了力气般,顺着雕花木门瘫坐在地上。

眼前有些模糊,有些东西终是承受不住,落了下来,一滴,两滴,顺着他直挺的鼻翼和左脸颊,留下两道湿痕。

他想起梨花巷里靠近红绣时,她的惊慌失措和口中的“不要”,心中更抽痛的厉害,索性闭上眼不去想,嗓中有些哽咽。

自己已觉得是如此难受,那当时红绣又是感受了何等的屈辱,定是比自己更要难过百倍、千倍,不由得为她心疼,甚至自责起来。

·

红绣回郡主府,先去中院西厢找母亲,将将跨过月门,便见院中一人负手而立,虽只看到个背影,可边上掌灯的是单福庭,连忙走过去请安:“臣参见皇上。”

皇帝挥了挥衣袖:“起来罢。”

红绣很是尴尬,总不能问皇帝来这儿意欲何为,幸而皇帝先开了口:“灯会热闹么,玩了些什么?”

红绣垂眸道:“回皇上,人太多,臣只放了孔明灯。”她犹疑着要不要告知皇帝喻潇回来的事,不说罢,明日传到皇帝耳中怕是不好;若是说了,皇帝会不会怪罪喻潇回了长安而不先通知他老人家一声,很是纠结。

“哦?同谁一起放的?”皇帝虽然看似好奇,口气却是如常。

红绣还是抿嘴道:“臣在仙麓桥那遇见喻公爷,他像是刚回长安风尘仆仆的样子,便与他一同放了孔明灯祈福。”她又补充道,“而后一道回的府邸。”

“哦?”皇帝将信将疑,“景辰呢,他和你们一起回来的?”

红绣自然据实以答道:“王爷和公爷一同送臣到府邸门口。”她猛地一惊——哎呀,忘记王珺她们还在放河灯,便拱手道,“臣想去看看长朔,可否先行告退?”

皇帝顿了顿,道:“你看过后再去前厅侯着,朕有话问你。”

红绣只得恭敬道:“那臣先去换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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