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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男主花式作死记 (夜绾川音)


  她抱着膝,在门外坐了一夜,直到房门被人打开,她起身看到乔雪瑶冷漠的脸,压抑了一整夜的担忧才汹涌而出,快步奔进寝室。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纱帐垂曼在床头,男子轻着一身雪白绸缎的衬衣,和衣坐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对于少女的横冲直撞,像是未听闻到一般,仍是垂眸而坐,长长的睫毛覆住眼帘,称得人愈发苍白。
  宫姒锦从未见过他这般苍白模样,蓦地顿住脚步,心里愈发的酸痛,静默少顷,她将桌上盛得满当的药碗端起,上面飘着热气,应是乔雪瑶刚刚才命人准备的,看来是刚醒。
  端着药碗,她小心翼翼坐在床畔,玉匙轻轻搅动,墨黑的药汁翻转,透着水汽都能闻到其中苦涩,轻轻抿了一口,药温已不烫口,只是这味道……苦得人想呕。不禁蹙眉,鼻子也皱作了一团,床上之人方才有了些许反应,林若言侧眸,眉心轻抬。
  “温度刚刚好,一口饮尽便不会觉得有多苦了。”宫姒锦将药碗递到他面前,见他不接,就利索地抓起他的手,搁到他手里。
  林若言醒来不久,睡梦中心魔突生,此刻人还有几分呆滞,直到她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才回过神来,却并不急着喝药,只皱了皱眉,问:“手怎么这般凉?”
  宫姒锦微惊,不知他声色这般嘶哑,往日清澈的嗓音不见,她心微痛,答他:“午夜寒凉,进屋里捂一捂就暖了。”
  林若言眸色动容,轻问:“你在外面等了一夜?”
  宫姒锦没说话,他忽又问:“你在外面吹笛子了?”
  “快喝药罢。”宫姒锦没搭话,揪住他衣角,催促他,更是莫名的担心。
  看他将那药汁一饮而尽,眉头都未皱一下,宫姒锦才安了心,去过空空的药碗,又递上了几颗腌好的酸杏,笑道:“少主细心,知道这药苦,便提前为你准备了腌好的甜杏子,吃些吧。”
  “一样是酸涩。”
  林若言被这苦到极致的良药激得彻底清醒,把玩着手中杏子,小声呢喃,心中酸楚犹如这颗酸杏。少女并未听清,转头疑问看他。
  “没什么。”他淡淡回应,然后轻描淡写地问:“我送你的锦帕呢?”
  宫姒锦一怔,问:“什么锦帕?”
  原本的云淡风轻被眉间乌云取代,林若言眸色渐得黑邃,两片薄唇抿得极深,目光沉沉凝视着她。
  宫姒锦这才恍然想起,拍了拍额头,笑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在厉都蒙面那条?我叠放好,收在屋中,你要用?”
  林若言的喜上眉梢几乎没有什么过渡,便极其自然地上了脸,顷刻前还面色深沉,一瞬不到,便由怔愣到茫然,最后满眼喜色,嘴角含笑,面上也平添了几分血色,不似方才,整个人死气沉沉。
  宫姒锦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让他变化得这般突然,登时疑惑地挑了眉,有些不知所措。
  谁知这时,这人忽又沉了脸,瞪着一双岑黑的瞳眸,小心谨慎地问:“昨日你为楚司礼擦汗拭血的那条锦帕,是谁给你的?”
  宫姒锦从袖中取出那方染了血渍还未来得及清洗的帕子,茫然道:“这是我自己的,我姐姐为我绣的——”
  “那怎与我送你的那块一模一样?”林若言抢过话问。
  “怎么就一样?”宫姒锦皱眉,“杏花春雨的图是相同,可这是淡粉绸布,你买的那条是妃色,哪里一模一样了?”
  直到此刻,床上失魂落魄的男子终于回了神,就地复活,一颗心也不似被掏空,酸溜溜的感觉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看什么都想傻笑的甜意。他蓦地抻着身子,伸手一把拉住少女的胳膊,将其重新拉回床畔坐下,笑意邪魅地道:“媳妇儿,我给你捂捂手。”
  宫姒锦勃然,试图挣脱,却发觉他力道极大,又恐用力伤到他,这心中暗骂,这人怎么病着伤着还这般力大如牛,真是个蛮夫!
  两个人一个抢,一个躲,拉拽在一起,宫姒锦忽然一声呼痛,猛地从他手中抽出,捂着手站在一旁。
  林若言一惊,他敏锐地闻到一丝血腥气,眸色一深,将她轻拉到身旁,小心查看。
  “给我看看。”林若言拉开她的手,将她受伤的那手捧在掌心,只见上面包着一层薄薄的纱布,有血迹从内至外透了出来,林若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便轻轻慢慢地开始揭那纱布,宫姒锦本能想躲,却被他拽住手腕,挣不开。
  他将那单薄的纱布放到一边,开始检查她的伤势,昨晚他的全力一推,将毫无防备的她推翻在地,虽是情况紧急为了救她,却免不了挫伤她手掌,此刻看来血迹斑驳,乌七八糟,应是未处理,仅是胡乱地包扎了一下。见她对自己的随便,心中蓦地蹿起无名火,轩眉登时皱起成川。
  “只是皮外伤。”随意瞥了一眼,知他怒了,赶忙小声开解,似安抚,脸却飞红。
  怪不得她羞赧,少女被人拽着手,从生下来到现在,整整十六年,这般温柔清浅的相抚,只有那日河畔,慕云清的牵手漫步,奇怪的是,明明只是检查伤口,只是这感觉,却总让她不自觉思及那日河畔,眼中浮现的全是他的倒影,云纹衣角,以及他的高大温暖……
  她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要理智,眼前这个人不是他,切不可胡乱对号入座,只是掌心温度相似罢了,男人嘛,都是这温度……
  林若言唤了下人,准备了干净的温水与金疮药,将她皮开肉绽的手掌好生处理了一番,又仔仔细细地包扎好,却仍不放心,仔细叮嘱了她要按时清理换药,自己也有几分无奈,最后只说,每日换药由他亲自监督,不必她记着,反正她也记不住。
  宫姒锦极不服气地回了句“你自己还不是不记得吃药”,趁他辩驳前,闪身跑出了麟霄殿。
  ……
  这之后,日子过得飞快。宫姒锦是不是还要到楚轩那里去看望他,说是探病,其实是想劝他离开这里,赶快回京城去,当时那发冷箭直逼向他,若不是林若言及时相救,只怕他现在早已是魂飞九天了,而他只是一个书生,谁会和他过不去呢,宫姒锦只能想到一个人。夏侯隼根本没把楚轩放在眼里,而当时能心存杀意的,只有来自皇城的四皇子——宇文宣礼。
  宫姒锦不知从哪翻出把羽毛扇,慢条斯理地扇着风,劝道:“云城玩够了吗?小命都快丢了,你可别让我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放在以往,即便宫姒锦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些丧气话,楚轩这文人书生也是要暴跳如雷的,而他此时早已听得麻木,宫姒锦一天三遍在他耳边说这些,就是为了轰他走,他倒也执拗,偏就生生练作了无动于衷的本事。
  宫姒锦见他神色慵懒,无所事事地掏着耳朵,自己也有点烦,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情绪,继续劝道:“你今日捡回一条命是你命大,我与若言不能日日守着你,若有一日再有人派暗杀者来,你当如何?”
  楚轩仍是不理。
  宫姒锦气得不行,她自幼与这人相熟,此人脾气比牛还倔,往日对她还算平顺,这次她当真见识到了狗怂脾气尥蹶子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有几分僵,道:“你别以为我恐吓你,你是受伤晕过去,什么也意识不到了,可你知道当时情况有多紧急吗?命悬一线,若不是有若言为你驱毒,你现在小命不保!”
  见她微怒,楚轩斜睨着眼瞧她,小声嘀咕:“若言若言,叫得甚是亲密。”
  “你——”
  宫姒锦气结,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楚轩却似来了劲,半靠在床上,哼了一声,瞪着眼睛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吗!你与他是夫妻,你说不与我回京城是因为嫁了他,既然这般忠贞不二,又干嘛日日与那慕云清幽会?”
  “楚轩!”宫姒锦喝了一声,将他话打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生硬地问:“你竟暗中派人跟踪我?”
  见她这般模样,楚轩也有些急,吞吞吐吐道:“我并未跟踪你,只是那日七夕,我在街上见你一个人,去了处宅子,我也只是派人查了……查了那宅子的主人罢了。”
  宫姒锦红着眼盯了他片刻,平静地近乎如常,过了许久,她冷冷道:“我便是这般水性杨花的人,吃着碗里的还仍要望着锅里的,你快动身回去罢,到了京城告诉我爹爹与大哥,我不配做宫家人,便嫁了个山野痞夫,改姓了林。”
  说罢,宫姒锦冷冷扫了他一眼,也不顾楚轩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便转身离开。
  直到出了房门,走在大街上,宫姒锦才真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当要被这个楚轩气死了,将她当作什么人,认识了十多年,他竟还要质疑她品性,当真可气!
  不过……
  不由得伸出手掌,手上包扎紧实细致的纱布,忽而忆起那人认真为她处理伤口的神情,她心一颤。
  “咄咄”的马蹄声传来,宫姒锦回身望去,林若言的马车及近,停在她面前。
  刚迈步上去,另一人紧随她身后,本该卧病在床,却跟着她一起抢上了马车。
  “你怎么出来了?”宫姒锦惊讶地望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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