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擦擦汗吧!”立儿见穆青的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急忙递过方巾,狗腿的说道,自然知道这些麻烦是自己带回来的,哪里不知师父暗里的恼怒。
偏偏这人还不知好歹,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便要强撑着离开,你看结果所有伤口多多少少的渗出了不少血,师父少不得也一番重新为他包扎。
“哼……”穆青冷哼一声,算这小子有些良心,不过对这人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何人,这么心急着离开。
“多谢大娘!”苏月自是诚心谢道,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农舍,自然是进去借宿休憩一番,幸好农院也挺大,年纪摸约四五十的妇人自是热心的收留了他们,也没有过多的询问,这时还坐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供他们吃喝,苏月自是真心实意感谢。
“姑娘你客气了,自是农家粗茶便饭,还望你们不要嫌弃为好,这的确是最好的东西了。”那妇人憨厚一笑,见桌上不过是些馒头,菜是自家种的,倒也看着新鲜。
“不嫌弃,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苏月对她颔首一笑,夹了一些菜给仓漠。
却见他微微皱眉,他几时吃过这么些食物,根本毫无食欲,“你多少吃些吧!身体可熬不住。”抬眼却见苏月关切的眼神注视着他,无奈也只能举起筷子吃了几口,才见对方苏月展颜一笑,这下倒是仓漠望着少许发神了。
“我看着公子和夫人很是恩爱的模样,可是羡慕你们了。我家那口子几时含情脉脉的看过我,都是粗人。”那妇人见状,未免爽朗一笑,看的出这位贵公子对夫人可是言听计从,眼里的情意可是骗不了人的。
仓漠才觉自己尴尬,急忙收回视线,却未听到苏月的辩解,只听的她道,“怎么未见大娘的相公?”
“那死人出去农活了,等下午时才会回来。”那妇人嘴上说着,脸上的笑意倒是克制不住,苏月不觉心内微微一动,想起那日在皇城摆摊的混沌摊夫妻,这一刻,苏月才知为何那一幕在心间盘桓不去,或许平淡相守才是最动人的,最是平淡最难忘却。
苏月并未再说话,只是埋首与菜饭之间,仓漠见她神色在这一刻似乎知道,她渴望的是什么。
待饭毕,苏月才似无意向那妇人打听道,“大娘,不知最近你们这儿来什么生人没有?”
“夫人打听这做什么?是找人吗。我到不曾听说有什么生人,我们这个村本就偏僻,方圆几里也没有几户人,不过有一位穆神医在附近,听说能起死回身,许多人慕名而来,那神医性格古怪,不看权贵,听说好多人去都找不到地方,即使知道也无人敢擅闯药庐,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妇人不免扯远了。
穆神医?苏月倒是不曾听说过,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哪里有什么神医,面上也不辩驳,静静的听着。
那他自然没有在此处出现过?不过,苏月又想起一事,倘若那地方无人敢擅闯,万一他在那里,苏月只觉得现在只要有一丝怀疑之地,自己都想去打听打听。倘若他受了伤,这荒郊之地那里倒是一个去处。
“那药庐在什么地方?”苏月忽而打断妇人的话语,询问道。
第两百一十九章 倾心
“啊?”那妇人并未反应过来,一听苏月打听,不免赶紧正色道,“姑娘要去做什么?听说那穆神医的药庐无人敢擅闯!”
“大娘莫急,我只是问问,好奇罢了!”苏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仓漠一眼,见他神色凝重,不赞同的看着自己。
“我也是听说,那药庐之地在那条河的山后,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啊!”那农妇自然是丝毫没有起疑,尽数说出。
“哦,那我先带我……夫君去歇息了,谢谢大娘。”苏月还是未习惯,可是还未多解释,何必为了小事惹人猜疑。
起身扶起了仓漠到了那妇人安排的单独的屋子,简陋倒也干净,仓漠倒也是没有再挑剔,人还未躺下,便低声道,“你打听那药庐做什么?难道不成你怀疑他在那里!”
苏月并未反驳,“我只是想着他如若受了伤,或许在那里。”
“你做事仅凭猜测吗?”仓漠冷冷道,她真是太想当然了,何况那种人的地方哪里是轻易能去的。
“事到如今,毫无线索,难道不值得一探吗?”苏月幽幽道,平日里柔和的眼角染上了少有的坚持。
“罢了,就随你吧!”仓漠再也不言语,却见她已经动手为自己上药了。
室内只有两人,自然是气氛微微微妙起来,特别是她略微冰凉的指腹在肌肤间游离,难以忽视的温度,仓漠只觉得周身发烫起来,她淡淡的幽香窜入鼻尖,心已然乱了。
反手握住苏月的双手,果然如想象中一般的柔软,掌心却是温热的,却犹如暖流般准确般袭击心间。见她有丝疑惑的看着自己,还未出声,仓漠根本来不及思考一般,猛然起身已然精准的吻上了她的唇,还是微微冰凉的,背部伤口处却传来一股钝痛,或许这么急切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仓漠却不在乎了。
苏月根本还未回神,明明是在换药,怎么眼前的人却猛然这番动作,他的温软热度已然覆了上来,急促的鼻息就喷洒在自己唇鼻间,他却没有进一步动作,猛然的离开了自己的唇,将自己已然紧紧的拥入在滚烫的怀抱中。
耳边回荡着他略微苦涩的声音,“我可以等,可以一直等……只要你,你”说道此处,已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之意,“你不要躲开我。”
苏月一直都知道他的用心,可是,自己从未想过他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自己如何拒绝?如何拒绝才不会伤到他,苏月不知,所以在犹疑着推开他,又怕他的伤口会更严重了,唉……
“你一直不接受我,没关系,我也不奢望你能接受我,我只是想陪伴在你身边,只要你不逃开我,此生,就够了……”终于吐露出心中最脆弱的一面,自己或许是着魔了,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冷漠只是自己的不善于表达情感罢了,殊不知自己的早已不成语调,眼中的奢求早已不期盼得到回应。
“我……”苏月似是艰难一般开口,自己被他的话撞击着无法回应,他对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为什么示弱的人是他,痛苦的却是自己?
对他,自己早已知道他在自己心中的不同,苏月从未去深究是什么,也不敢去深究,听到他这些话时,心中的震动当然自己知道,可是自己却不想骗他,话到嘴边化成怅然一叹息,终究未出口。
仓漠受伤神色一闪而过,或许她现在并未推开自己,也不过是可怜自己罢了,可是,就算如此,自己也舍不得放手,仓漠从未不知,原来****不是你能左右的,自己是否体会的太迟了些。
“咚,咚……”门前适时响起了敲门声,感觉仓漠放开了自己,苏月才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谁?”不悦的声音响起,仓漠不料此刻有人打扰,眸子间早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待坐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才想起自己的伤口早已崩裂开来,果然任性了。
“回禀主子,属下等就在附近去探探情况,特向主子请示。”门外传入恭敬的声音。
“去吧!万事小心,如若碰到了那些伤手,尽快逃离,你们未必是对手。”声音不大,却适时传入门外的人的耳膜中。
“是,属下告退!”察觉门外没有了人,仓漠才苦笑道,
“恐怕要劳烦你重新为我上药了,伤口裂开了。”
低头仔细一看,果不其然,想到他为何牵动了伤口,苏月自是有些脸颊发烫,麻利的再次为他换了药。
思及两人在屋内的情景,此刻苏月此时已是些许尴尬,“你歇息吧,我出去为你熬些粥,见你这两日也未吃什么,不利于伤口恢复!”竟不等仓漠回答,径直出了屋子,仿佛有洪水猛兽一般,头也不回的去了。
全然没有发现仓漠一直追随的目光,有着说不清的情愫。
“统领,属下等追踪了四五日,沿着快马去追,全然没发现尸体的踪迹,连其他尸体都发现了,却独独没有发现那皇帝的尸首,会不会?”难免猜疑,虽然他挨了几剑,可是万一命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哼,主子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吗?倘若他不死,死的就是你我了,与主子的日期约定过了半数。”那领首之人眼中已有焦灼之意,难免有些心急,“确定所有村庄都找过了?”
“这,应该是没错。只不过首领这样问起来,那河流边听说有个药庐之地,是神医居住之地,属下等倒是不敢擅闯!”略一思索,回禀之人才道,会不会在药庐?
“蠢货,涉及你我性命,我管他什么神医不神医,我与你一同前去,一探究竟,我就不信凭这么多顶级杀手,会惧怕区区一个神医?”统领势在必行,哪里还能顾得了其他,什么地方都找过了,独独遗漏了此处,不得不说就怕万一。
“那哈赤那群人?”想到还有哈赤其中插手,不得不询问清楚。
“管他们做什么!他们既然逃了,自然不敢再硬碰上来,此刻找出那皇帝要紧!”神色一凛,“待去了药庐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