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会加快去办!”自然是忙颔首不已。
“三日之内,本王要见到他的尸首,否则……”渐渐加重了语气,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三日?心中暗暗叫苦,那河流可不是条小河啊!自然是滞停了些许,不敢马上应承下来,倘若办不到,后果自然清楚。
“怎么?有何难处?”殿上之人翻手为雨,覆手为云怎么将这些事考虑进去,但是如若自己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自然横竖都是死。
“属下望主子限定在十日,那条河途径数洲,若去查探,也不是轻而易举之事,还望主子明察!”重重叩首在地。
周靖涵反复斟酌了片刻,“好,本王允诺你,但是如果他还活着,你们自是知道的……”云淡风轻般带过,“去吧!”
“是,属下谢主子!”急忙起身而去,十日,自己还不知结局如何!自是不敢耽搁半分。
“来人,去请林之言,就说本王要事相商……”脸上掠过一丝笑意,空旷的殿内响起一声清冽声,看着殿外碧蓝的天空,恐怕这天终要变了吧!
现在既然知道他不在皇城,第二日苏月与仓漠商议,如何找出线路来寻他,自己就按仓漠的猜测来预想,那****从龙跃镇离开,那么返回皇城的路就只有一条大道,倘若想尽抄近路回去,自然也是有小路可走的……
所以两人就商议到底从哪条路去找最为合适,“本王料他自然会避人耳目,走小路最为合适。”
“可是小路倘若丛林渐多,伏击他的机会也多,依他谨慎的性子,恐怕不见得会走那条路?”
“是吗?倘若他急着回去,抑或是他自信这趟出宫无人而知呢?”
“……好,依你所言,我们便走吧!”苏月自然一刻也不想耽搁下去,自己此刻全然信任着仓漠,自己知道哈赤与玄朝的摩擦,自然玄朝皇帝死了对他有利无害,可是自己此刻也说不上为什么,既然他肯如实告诉自己一切,自己当真是丝毫没有怀疑过他!
“玉儿她?”仓漠蹙眉道,不是不考虑一起带着,万一途中再遇到杀手,何况能伏击皇帝之人,身手怎么会小觑,所以才故此有一问。
苏月原本打算着玉儿跟着一起,可见仓漠脸色沉重,知道他的考虑并不是全无道理,实在不能拿玉儿的性命冒险,才道,“只能让木齐领着玉儿回到燕和镇,住回院子,让三嫂照顾一段时日,换了旁人我也不放心。”
“木齐,你这段时日好好保护玉儿,等我们回来与你汇合!”仓漠自是毫不犹豫,此安排甚妥。
“主子,夫人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保护她!”木齐自是感激苏月对他的救命之恩,异族人本就天生直爽,此刻见苏月如此信任他,自是不敢不上心的办,脸上也闪过坚毅之色。
“这里到燕和镇也不过两日路程,辛苦你了。”苏月起身抱起正在沉迷于吃食的玉儿,不舍的亲了又亲。
“玉儿,你先回燕和镇等娘亲,娘亲几日后便回来,好好听木齐叔叔的话!乖……”眼中不觉有些湿意,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怎么会离开玉儿,从生下来小小的身躯直至今日,自己与她并未分开过一天,若不是为了他,自己定不会如此。
“娘,娘娘……”玉儿还不太明白苏月的话,见苏月的不舍之意明显,自己也不觉害怕起来,作势要哭起来。
“玉儿乖乖哦,你娘亲只是和你做游戏,你先躲起来,你娘亲自然会找到你的!”仓漠走近对她温和道,玉儿才似是信了,拍手格格笑了起来。
第两百一十六章 煎熬
苏月强忍着酸楚与玉儿分别,一刻不停的与仓漠赶至龙跃镇,再由原定的小路出发,果然一路难行,相必平日里是很少人行此路,但是却见沿路的车马痕迹也遮掩不住。
隐约推测不久前有不少人马从这儿经过,那么仓漠一开始的预料便是正确的。
待到了一处地界,见丛林中有打斗的痕迹,苏月与仓漠皆是下马查探,沿着痕迹直至追踪是汹涌奔流的河边,见岸边有或深或浅的血迹,难道?
苏月焦灼不已,眼见仓漠还算沉静,“我们也只能顺着沿河去搜寻,附近也没有看到尸体,不知是否是有人清理过现场?我们在此地也很是不安全。”
“那以你所见,他现在会不会受伤了?”紧蹙娥眉,眼中的担忧一闪而逝。
“单凭这些血迹本王倒也看不出什么,定有善后之人,现在我们应该担忧的是这些血迹是否是他们的?”仓漠见她似完全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自然是缓缓道出心下的看法。
苏月初初见到血迹时早已分寸大乱,心中惧怕,虽然表面还算沉静,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可是心中不祥的征兆却越来越清晰。
听到仓漠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自己才勉强收回混乱的思绪,“现在只有这条线索让我们去追了,倘若断了,我真不知如何……”
“那我们也不要耽搁!如若他们还有幸,我们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仓漠急速回到马旁,一跃上马,随时有待出发之意。
苏月见他已在远处马背上稳端端的坐好,眼中已有了决断之意,自己也不再犹豫,沿着河沿追踪下去自是有线索了吧,此刻也只能如此。
“驾——”一行人骑着马飞奔而去。
“统领,现在怎么办?”原本寂静的树林忽然窜出一行黑衣人,盯着苏月等消失的方向有几分若有所思。
领首之人这时才凶光毕现,“这行人若耽误了主子的大事,我等也不会好过!飞鸽传书,让下一落脚点的杀手做好准备,杀了他们!”
“主子还未知道此事,需不需要回禀主子?”那领命之人眼中稍稍有有犹疑之色,这人似乎有些棘手,他与主子是素有些渊源的。
“不用,既然主子已下了决断,势在必行,怎么会因为小小哈赤族插手就会放弃,二来,这一来一往耽搁许多时日,你别忘了,主子,给予我们的期限是十日!”那人道,眼见过了两日,派出去的探子杀手都还没有回复,怎么会不担忧,今天又见哈赤族插手此事,未免功亏一篑,自己万万不能犹疑。
领命之人怎会不知其中厉害,自然是很快按耐下心中的犹疑,奉命去办事了。
周靖宸才发现自己现下连抬眼都是困难的,只听得耳旁好似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身上已是剧痛不已,意识还未清楚,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疼痛。
仿佛在在炙热的烈火中煎熬,只感觉一身热的难受,忽而身上却传来清凉的触感,让自己神智稍稍清楚了些许,嘴中又被强行灌入汁水,只能凭本能吞咽下去。多想睁开眼睛看看身在何处,眼皮却沉重的犹如千金重铁一般,一片黑暗中。
“师父,你看那人伤的如此重,已经三天了,还不见醒来,会不会……”药童打扮的一样的童子说道。
“胡说什么?你师父我的医术你还怀疑?不过就是伤及了肺腑,有些麻烦而已,也不见得会死!”一未青衣袍子的中年人敲了敲对方的头,不满意道。
“唉哟——我错了,师父,我不应该怀疑您老人家的妙手回春,其实我是在夸赞师父呢!”那药童揉了揉被敲的额头,嬉皮笑脸道。
“罢了,你也少拍马屁了,专心研药。”那男子便又埋首与药房研制中,不断在面前的一排药壶中不断添药熬制,再亲自品尝口感。
那药童也收回了玩笑之心,偶尔和师父耍贫嘴自是无妨的,可是耽误了师父研制药,他可是要罚自己的,药童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秉性,不停的忙碌着。
前几日自己奉师父之命去河边采摘草药,却见一男子在岸边,伸手一探气息果然还有微弱的呼吸,自己自然是把他带回了药庐。
师傅最初见到他时难免的蹙了蹙眉,眼中到底有过几分挣扎,可是到底医者父母心,也不忍他就此死去,自然是费尽心思来为他诊治。
待拔开了衣服,才知强势多重,河水强烈的冲刷着伤口肌理,伤口肌理已经溃烂了,微微泛白,深可见骨。
师父为他处理伤口时,那人虽在昏迷中,还是无意识的叮咛几声,许是强忍痛处的结果吧,还不用说师父来回的翻动身体。
只不过三日了还未见苏醒,也不知到底能捱的过?眼角不自主的飘向了床上的人,看那面貌不似寻常人,就算在昏迷中贵气难掩,又见他虽然身着普通衣衫,可是面料皆不是自己见过的,摸上去光滑细腻。
“立儿,将荆芥递与为师。”一声从容的声音传来。
立儿才回过神,急忙将手中压碎的荆芥递上前,“师父,给您!”
“你干什么呢?专心一点,这人的药我重新研制了药方,这药下去后看他能否转醒!”这脉象太弱,虽然自己颇有信心,只不过倘若一直未苏醒,他失血过多,不见得是好事。
“师父不是刚刚还自夸的吗?”立儿似嘀嘀咕咕,不巧全被那人听的清清楚楚。
“你小子,罚你今晚不许吃饭!”略带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啊?!师父!”却见苦兮兮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心情总算顺畅了些。